第二十四章 苦口婆心為其子，撥雲除霧終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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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梁也認可了李永秋的主意。反正自己的傻徒弟黎麥還沒有來，事不宜遲，高梁帶著李永秋就又去了吳青的家裏。
倆人敲門，吳青家裏並沒有人，倒是把鄰居給叫了出來。
鄰居告訴他們，吳青的父母已經早早就去上工了，吳藍也去上學了，現在家裏沒有人在。
高梁問清了吳青媽媽王鳳的工作地點，帶著李永秋又奔向了街道的紙盒廠。
第二次看見高梁，王鳳的神情又緊張又害怕，急急忙忙地把高梁他們帶出了車間。
還沒等高梁開口說話，王鳳就問道：“警察同誌，你們怎麽又來了？找我什麽事啊？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吧？我的孩子都沒了，我的生活不想再被這些事情攪和了！”
李永秋似乎猜到了這樣的結果，表情露出幾分鄙夷和無奈。高梁看了出來，給他使了個眼色。
高梁安慰王鳳：“你別緊張，我們這次來是需要提取一些你的生物檢材，用科技手段驗證你的兒子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不管我的兒子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我們也不想查明清真相了，實在丟不起這個人！”王鳳慌亂地擺了擺手
李永秋當即火了，“你兒子死了，被人害死的！為什麽是你兒子丟人？有你這樣當母親的嗎？！”
“噓……噓……這個小同誌，你不要喊這麽大聲。”王鳳太緊張了，連連示意他倆壓低聲音。
李永秋冷笑一聲，說：“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什麽都不會說，會幫你們一家子保密；如果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就要找你的領導談一談了！”
“你這不是逼我們上絕路嗎？我們不想申冤還不行嗎？你們當警察的怎麽可以這樣呢？”王鳳終於痛哭出聲。
高梁想攔著李永秋，卻沒有攔住。李永秋繼續像炮仗似的，語氣衝得很：“我也在想，你這當母親怎麽可以這樣？兒子蒙受了冤屈，你卻不想著替他申冤！”
王鳳崩潰了。“我難道不想為兒子申冤嗎？我還不是為了女兒的名聲？她哥哥如果真的被……吳藍還怎麽見人？”
“你……”李永秋還想再說些什麽，終於被高梁攔住了。
“配合我的工作，我們不但能保守秘密，還能為你們爭取到民事賠償；如果不配合我們的工作，不僅你的兒子白死了，而且那個人渣很快就會出來。他出來的話，難免不會禍害別的孩子，你覺得你的女兒就安全了嗎？”高梁嚴肅地說。
“我管不了那麽多，走一步算一步吧。”王鳳無力地回答。
高梁抽出一根煙，看見周圍堆積的紙盒，又把煙放了回去。“道理都給你講明白了。不管怎麽說，兒子女兒都是你自己的，保護他們是你的責任，不是我們的。這件事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對你家庭的影響，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明白。”
王鳳的眼神突然茫然了起來。她清楚高梁說的是對的，真正受到影響的是自己的家人。
沉默了很久，李永秋的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王鳳問他們：“需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跟我們去一趟公安局，抽一點血就可以了。”高梁的心放了下來，看來這條路走通了。
中午的時候，王鳳離開了公安局。
高梁賴在技術中隊實驗室不走。
崔立偉疑惑：“你賴在我這裏幹啥啊？我們的條件又不能做出結論。”
“我知道啊！我等著你們收拾好了，一起去沈陽。”高梁笑眯眯地說。
“你別去，讓利明陪我們去。家裏這一大堆事兒，你哪能說走就走？”崔立偉提了個建議。
高梁想了想，也有道理。
檢察院的辦公室裏，歐陽柏嘉看著陳利明，頭都大了。
上學的時候，歐陽就覺得這人不像好人，結果竟然混進了公安隊伍，真是令自己氣憤。
“拜托了，利明，我是偵監處的，不是反貪反瀆的，你在我這墨跡也沒有用！”歐陽杵著下巴，翻著白眼。
“都是檢察院係統的，你去反貪反瀆那裏敲敲邊鼓，應該還是有效果的，再說了，這也是為民除害了。”陳利明笑嘻嘻地給歐陽添滿了水。
“檢察院沒有那麽萬能，手伸不了那麽長！你與其在我這浪費時間，不如去紀委。再說了，你們是跟這個周常有多大仇多大冤啊，還非要把他送進去不可。”歐陽實在不理解這哥倆兒到底發什麽神經。
“怎麽？高梁來的時候沒跟你說這個人都幹了什麽缺德事了？”陳利明覺得歐陽的反應才是不可理解。
“說了，高梁說他禍害小男孩了，但是我覺得不至於讓你們這麽義憤填膺吧！”歐陽笑嗬嗬地喝了一口水。呸！這個陳利明給自己倒的是涼水。
陳利明冷笑一聲，“嗬嗬，美女，話別說的太早。等我們把卷宗給你拿來，你還能這麽淡定，我就服你是條漢子。說實在的，我這就是個警察，我要是孩子家長的話，這老雜種早就死在我拳頭下了。”
“衝動！幼稚！不過，你和高梁反應差不多，看來這人著實可恨。你們抓緊時間，沒幾天了，趕緊把案卷報過來吧！”歐陽起身把水杯裏的涼水倒進了花盆裏。
陳利明知道這是歐陽大美女在趕客了，也不耽誤時間。“行，我知道了，我再去趟紀委。”
歐陽笑了：“你們這群警察對待犯罪，真是不死不休。”
“知道就好，這是刑警本色。”陳利明給她一個飛吻，消失在門口。
“無賴！”
陳利明從檢察院回來，也不耽誤時間，直接開車往紀委走。半路上，他接到了高梁的電話。“利明，你在哪裏？”
“我要去趟紀委。”陳利明把車子停到路邊。
高梁猜到陳利明此行的目的。“那頭先不急。你和立偉、東升跑一趟沈陽，把一部分物證和吳青媽媽的血樣送到省廳。不要回來，就在那兒等著，大概明天就會出結果。等結果出來的時候，馬上拿回來。”
陳利明一聽，立馬調頭回局裏。“好，我馬上回到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