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挑釁
被陸小白一句話驚到醒酒的獅王，把醉倒在包間裏的猴子幾人挨個拍醒，通過電話，聽陸小白講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聽完陸小白不加修飾、極簡樸素的講述，包間裏的獵荒小隊五人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沉默良久，野豬甕聲甕氣道：“我覺得，我們剛剛喝少了。”
“嗯…還不夠醉…醉死過去，應該就聽不到這種事情了吧？”猴子默然附和。
獅王把桌子上僅剩的一杯白酒灌進肚子裏，拎著作戰服的外套，打了個酒嗝，醉醺醺道：“回家，睡覺。”
透過電話，陸小白隻是言簡意賅的告訴了獅王他們故事的大概經過，具體怎麽樣獅王他們並不清楚，但獅王知道，最後結果是獄靈小隊全軍覆沒，黑甲小隊隻有一個順子是被偷襲至死，連還手都沒來得及。
但不難猜測，既然是偷襲，不可能隻偷襲了一個最弱的順子。
黑甲小隊的五個人，肯定都受到了來自獄靈小隊幾人的襲擊，隻不過沒有當場死掉。
獅王想：“如果是正麵一對一碰上了，黑甲小隊五人大概可以無傷將獄靈小隊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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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開始向西落，黑甲小隊一夥人也狼狽的從荒原牧場朝著森之城的方向返回。
六點十分返回地球的時候，四人已經從北大門進入到森之城內，艱難的朝著東門附近的任務所走。
跨過快餐店的玻璃門，陸小白和烏圖美仁都很明顯的滯了一下，不過領頭走在前麵的李琳女士完全沒有看到兩人的異樣，開開心心的去到櫃台點餐。
“那邊有自助點餐台，女士您可以去那邊點餐。”
“可是櫃台現在也沒人排隊啊，我直接點不行嗎？”
“自助點餐台比較方便的女士。”
“……可是我想在櫃台點。”
“櫃台現在沒有工作人員呢女士。”
“……你不是嗎？”
“我是指引顧客去自助點餐台的工作人員呢女士。”
“……那你不能直接幫我點餐嗎？”
“可以的女士，不過自助點餐台更方便呢。”
“……”
李琳執拗的和快餐店的工作人員討論著“櫃台點單”的問題，工作人員也堅持不懈的向李琳推薦更加“方便”的自助點餐台。
兩人明明說的都是中原官話，但就是誰都聽不懂對方的話語。
最後拗不過店員的李琳，無可奈何的走去門口的自助點餐台，悶悶不樂的在屏幕上戳戳點點。
陸小白看著賭氣的老媽和興致滿滿盯著屏幕上漢堡炸雞的烏圖美仁，感覺有些好笑。
站在門口，感覺到快餐廳的人流量多了起來，陸小白打斷李琳的不開心，拎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去裏麵找了個空位子坐下，“桌子上有
掃碼點餐的。”
“我知道，就是生氣她不給我點餐嘛…”李琳拿手機掃了碼，跟烏圖美仁兩個人抱著手機點餐。
“兒子你吃什麽？”
“海報上的新品漢堡，然後再要個冰淇淋聖代…等一下哦，林鴻來電話了。”
陸小白正在思考晚飯吃飽還是留點肚子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林鴻。
“怎麽了哥？”陸小白拿起手機問道。
“晚上添雙筷子唄，我爸媽晚上在西餐廳定了位子，兩個，你嫂子學校也有點事兒，我去你家蹭頓飯。”
陸小白好笑道：“正好我們仨在九龍山這邊的肯打雞，反正你也順路，直接過來吧。”
“行，點個新出的桶，我馬上就到。”電話那頭傳來了發動機轟鳴的聲音，隨後林鴻就掛掉了電話。
李琳聚精會神的看著手機，隨口問道：“林鴻又被他爹媽忘了？”
陸小白點頭道：“嗯，也習慣了。再加個最上麵推薦的桶吧，吃不完打包就是了。”
李琳又在屏幕上戳了幾下，點了提交，開心道：“那個桶裏好像有巧克力蛋糕耶！”
……
林鴻到快餐廳的時候，陸小白和烏圖美仁一個端著巨大的桶，一個端著一盤子單品，極其顯眼的從林鴻麵前走過。
一言不發的跟在兩個人的後麵，自然而然的坐到陸小白的旁邊，陸小白三人才發現林鴻已經來了。
林鴻把剛剛在隔壁斯達巴克買的冰搖檸檬茶拍在桌子上，憤憤不平道：“我存在感這麽低嗎？”
在場三人沒有一個搭理林鴻，尷尬了好一會兒後，陸小白把桶的的漢堡放到林鴻麵前：“吃飯，別說話。”
林鴻猛嘬一大口檸檬茶後，“憤怒”著拆開漢堡的外包裝，決意今天要把陸小白“吃窮”。
吃飽飯後，李琳覺得吃的有點多，想要走一走消化一下，單純如烏圖美仁，都能看出來李琳是想去逛一逛商場。
陸小白去櫃台要了個打包袋，把沒吃完的小食打包帶走，“走吧，反正市中心的商業廣場也不遠，時間也還早。”
林鴻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我騎車帶著老媽先過去，你們倆打個車或者搭個公交去找我們。”
陸小白朝比了個“OK”的手勢，帶著烏圖美仁去半公裏外的公交車站等開往市中心的公交車。
林鴻給李琳戴上頭盔後，笑言道：“咱家現在也不缺錢了，小白怎麽還這麽摳門啊？”
李琳驕傲道：“你懂什麽，這個叫該省省該花花，要是小白跟你一樣買個摩托七八十萬，還過不過日子啦？”
林鴻卡上頭盔，無奈道：“我的媽誒，你誇你小兒子的時候，能不能別貶低你大兒子啊？”
李琳“嘿
嘿”笑過，重重拍了兩下林鴻的肩膀，“出發！”
林鴻轉開油門，配合道：“得嘞，扶好了您！”
……
烏圖美仁充當起李琳的“貼身小童”後，陸小白就和林鴻遠遠地綴在身後，小聲的聊著天。
流連於商鋪之間的李琳完全不在意兩個兒子的悄悄話，一心一意的拉著烏圖美仁挑衣服。
感覺到陸小白的情緒不對勁，林鴻低聲問道：“怎麽了啊？”
陸小白敷衍的擠出半張笑臉，說道：“我今天，殺人了。”
林鴻表情一僵，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剛剛陸小白說的話，低聲急促問道：“地球還是時停界？”
陸小白詫異的看著林鴻，反問道：“怎麽可能是地球上啊？”
林鴻鬆掉一口氣，埋怨道：“你說話說一半的，我怎麽知道你說的哪個世界。對方什麽人啊？”
陸小白的目光始終落在不遠處的烏圖美仁和李琳身上，淡淡道：“遊戲廳在無法之地的一支隊伍。”
林鴻眉頭皺到一起，抓住陸小白話語中的關鍵詞：“無法之地的人？”
陸小白點頭道：“嗯，而且是提前埋伏好，衝著我們幾個去的。”
林鴻表情微微凝重，問道：“有仇怨嗎？”
陸小白搖頭道：“沒有，第一次見，我們甚至第一次知道遊戲廳在無法之地也有產業。”
林鴻沉吟片刻，說道：“那看起來，襲擊你們的人應該是無法之地最純粹的居民。”
陸小白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好奇道：“還有不純粹的？”
林鴻點頭笑道：“那當然，就算是汙泥裏，也會有蓮花這樣的潔白之物生出，無法之地再怎麽黑暗渾濁，也依然有一大批本性純良的居民，像之前來向我挑戰的無法之地上一代時代之子，就是一個壞到骨子裏，另一個就是普通人的心性。”
“對了，獅王說，埋伏我們的那群人的隊長，好像還是無法之地的候補時代之子之一。”陸小白突然想起和獅王的那通電話。
林鴻眉毛挑起：“被無法之地的候補時代之子偷襲，人員不齊負傷的情況下，你不僅打贏了，還把他殺了？”
陸小白想了想，糾正道：“差不多吧，在那之前我們和一頭夜巨魔打了一架，而且和他們動手的時候，我們幾個其實都已經該進醫院了。”
林鴻眼角抽搐了兩下，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就是說，一個全盛狀態下的候補時代之子，被殘血的你們給反殺了？”
陸小白點頭道：“就這個意思。”
林鴻扶著額頭，兩根手指放在鼻梁上用力揉搓，“也就是我，知道你是個什麽人，換個人聽到你這說句話，怕是以為你在赤裸裸的炫耀。”
陸小白眼裏的滿是無辜和疑惑：
“有嗎？”
林鴻閉著眼睛，咬著牙憤憤道：“對，就是這個態度，太欠揍了。”
雖然被稱作“史上最強時代之子”、“東區王座候補”、“時停界年輕一輩最強者”，但林鴻在黃沙城荒龍一戰之前，名頭並沒有很大，也沒有過特別亮眼的戰績。
即便是以林鴻自己的眼光來看，自己年齡小一些的時候，算得上出眾，但絕不算頂尖。
可現在身邊，剛剛進入時停界不到兩個月的陸小白，已經能夠以lv.3的實力，殘血反殺無法之地的候補時代之子，
“22歲的新晉lv.7一劍斬落荒龍頭顱”，和“進入時停界兩月，拳打候補時代之子”這兩個標題之間，或許後一個，會博得更多的關注和眼球。
岔開打擊人的話題，林鴻開導陸小白道：“殺就殺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森之城是你的地盤，先動手的是他們，於情於理，你做的都沒錯。”
陸小白搖頭說道：“不是說這個，我是想說，雖然不會真的死掉，但棍子揮下去的時候，心裏麵怪怪的。”
“負罪感？”
“不是，怎麽說呢……就是因為當時心理沒有任何感覺，所以事後才會覺得怪怪的。”陸小白坦誠的說出了心裏的顧慮。
林鴻愣了一下，沉默半晌後笑著說道：“沒有感覺就沒有感覺唄，就跟打遊戲一樣，反正不會真的死掉，沒事的。”
陸小白看向林鴻，問道：“你第一次砍人的時候，心裏是怎麽樣的？”
陸小白的問題，勾起了林鴻多年前的回憶。
初入時停界的時候，做完了新手任務，十二歲的林鴻就抱著驚虹去東都城外呆了一年的時間。
那一年的林鴻，幾乎可以說是與血為伴。
也遇到過求財的山賊土匪，當時揮劍的時候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態，林鴻也記不清了。
整整一年和野獸血漿廝混的少年，那個時候對於人命好像並不在意。
後來回歸城市生活，一直到十八歲，沒有任何人在林鴻麵前死掉。
再後來，獨自一人遊曆四大區，偶爾也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也很少會取人性命。
有印象的，就隻有一次。
是個來自地球的男人，看起來四五十歲，隻有lv.6。
或許是快到離開這裏五十歲的年限，中年男人開始放縱自己的欲望，看上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仗著實力不弱，強迫那家人交出還未成年的女兒。
林鴻當時剛巧用光了點數，去到任務所轉了一圈，想著賺些盤纏，就看到了正在發布任務的淒苦夫婦。
lv.6的中等級別獵殺任務，點數卻隻有可憐的三百點。
鬼使神差的，林鴻刷卡接下了這個任務，確定這對夫婦沒有在任務描述
中弄虛作假後，在那個城市呆了七天。
一天一次，直到那人的命數歸零。
當時究竟是一種什麽心態，林鴻不知道，但他知道他的的確確的真真正正的殺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應該是什麽心態呢？
林鴻不知道該怎麽向陸小白描述這個問題，卻也不好直接開口說他也不懂。
沉默了很久後，林鴻對陸小白輕聲說道：“心裏沒有感覺的話，就不要去在意了，與其去煩憂殺人者殺人時候的心態，不如好好地喝一杯檸檬茶，吃一塊炸雞排。”
陸小白對林鴻不知所謂的開導話語並不認同，但陸小白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問題，並不是個很容易解答的好問題，也就不再去追問，隻是默然點頭。
“對了，說起無法之地，我今天還收到了無法之地一大批lv.8人士的挑戰書。”林鴻岔開話題說道。
陸小白好奇道：“挑戰書？”
林鴻點點頭，說道：“最近幾天，有大批的無法之地居民從無罪之城傳送到四大區的各個城市，而且都是各個等級階段的精英。”
陸小白眉毛一挑，“這是要來砸場子？”
林鴻笑著搖頭：“不好說，不過就連你都遭到了遊戲廳小隊的襲擊，八成是組團來四大區刷存在感了。”
陸小白不解道：“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嗎？”
林鴻輕描淡寫的說道：“誰知道呢，大概是想要弄一個“兩岸等級戰力榜”之類的東西吧。不隻是我，我聽說很多“同級無敵”的大哥們都收到了挑戰書。”
陸小白好奇道：“那lv.9的，也會被挑戰嗎？”
林鴻笑著看向身邊的“傻弟弟”，眼底的驕傲和自信絲毫不加以掩飾：“lv.9的代表性強者，無非就是王座，無法之地一位王座都沒有，無罪之城的掌權者實力也隻是堪堪和楊過持平，他們拿什麽打啊？”
陸小白又問道：“那其它各個等級的戰鬥，四大區會輸掉嗎？”
林鴻搖頭道：“不知道，如果真的比起來，其實四大區和無法之地的頂尖天才也差不了太多，隻是差了一個vita和四個王座。”
對於林鴻自捧的行為，陸小白果斷無視，突發奇想道：“你說lv.3會不會也要打一場？”
林鴻翻了個白眼，告訴陸小白道：“據情報統計，這次無法之地的來人中，等級最低的是lv.6，你就不要想了。”
頓了一下，林鴻補充道：“如果萬一浩浩蕩蕩的舉辦了個“兩岸挑戰賽”，我覺得你會被輿論推上去，和無法之地的頂尖年輕天才交手，來壯四大區的名聲。”
陸小白無所謂道：“那就打唄，埋伏偷襲都打不贏我的家夥，站在擂台上光明正大的就能贏了嗎？”
林鴻抬
手用力揉了揉身邊“囂張”的家夥，突然加快腳步，追上前麵的烏圖美仁和李琳，“懶得理你。”
……
八月份的日子，在還困在象牙塔裏的少年學生們的眼裏，快的不像話。
即便是陸小白這樣不太一樣的少年人，也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掉一天的光陰。
感覺隻是起床吃了個飯，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就已經到了傍晚。
陸小白看著房間裏出現的兩道界門，把從下午兩點睡到六點鍾的烏圖美仁叫醒，拽進開始虛化的大門中。
視線一轉，兩人就已經從鬆散閑逸的假期日常，回到了拖著疲憊身體趕往任務所的可憐人類。
把賬單掛在遊戲廳頭上，一直到九點半，一夥人才都從醫療間出來。
得益於幾人的強健體魄，嚴重的傷勢基本都已經好的八九不離十，隻是有些傷還是隻能靠時間來靜養，沒辦法直接恢複。
陸小白從醫療間出來，就看到坐在一旁吃著拉麵的順子和艾娃。
順子來這裏，是因為界門重新開啟後，在鳳凰神殿複活的順子沒有看到陸小白幾人的身影，就透過耳麥詢問了昨天事情的經過，得知陸小白幾人都要去任務所治療，順子也就從鳳凰神殿直奔任務所。
至於艾娃，則是之前為了聯絡方便，陸小白向田苟多要了一個耳麥給艾娃，從北門朝著任務所走的時候，陸小白順便就讓艾娃來任務所這邊等等他們，如果出來之後太晚了，就在上合街的小樹屋裏休息一夜。
艾娃從夢樓古樹趕來的時候，傷勢最輕的水木已經坐在醫療間門口等著陸小白他們了。
身體雖然都好的差不多了，但精神和體力還都處於虧空狀態，在任務所隨便買了些能填飽肚子的吃食後，一夥人就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任務所到上合街的樹屋，走路也就隻有十分鍾的距離，並不算遠。
可陸小白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在樹屋樓下的街上，碰見獄靈小隊一夥人。
時停界的地球人死亡後，會在就近的神殿複活，但複活的時間，取決於居住地神殿和附近神殿的距離。
距離越近，複活時間越早，距離越遠，複活時間越晚。
無罪之城的神殿，和鳳凰神殿之間，大概隔了一個太平洋這麽遠。
正所謂冤家路窄，毫無防備正麵撞上獄靈小隊後，黑甲小隊眾人瞬間就擺出了戰鬥姿態。
雖然黑甲小隊一夥人精神和體力都很差，但身上沒有傷，陸小白身邊還有個順子在，真打起來，獄靈小隊八成是要再回一趟鳳凰神殿。
孫獼舉起雙手，臉上依然是那副詭異的猴兒笑，“這裏是你們的地盤，我怎麽敢動手呀！”
獄靈小隊的其餘四人，也都是一副慵散的任人宰割模樣
。
依然時刻提防著孫獼幾人，但陸小白他們還是暫時先放下了刀槍劍戟。
孫獼笑容不變，殷切道：“能不能把金箍棒還我啊？還挺貴的，弄丟了挺麻煩的。”
陸小白麵不紅心不跳的扯了個謊：“我拿著沒什麽用，就丟在牧場裏了，你現在去，運氣好點沒準兒還能找到。”
孫獼撓撓頭，一副難過的模樣，語氣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哎呀麻煩麻煩，我還以為你們是好人，會幫我帶回來呢，算了，我自己去找吧。”
說完，孫獼就無視掉對麵的陸小白幾人，轉身朝北大門的方向走去。
看著獄靈小隊五人安然走開，沒有什麽多餘的小動作，黑甲小隊一夥人鬆了口氣，就要回家睡覺。
陸小白剛踏上樹屋的外側樓梯，就聽到一聲震天響的高喊聲從獄靈小隊離開的方向傳來。
接近十點鍾，寂靜的街道上，回蕩著孫獼詭異的呼喊聲。
“這隻是打個招呼，無法之地的殘酷畫卷，會在你們眼前一點點揭開！”
丟下這句話，獄靈小隊五個人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冰茶好笑的看向陸小白，“他這是在挑釁嗎？”
陸小白輕笑一聲，自顧自的踏上樓梯，“四大區的頂尖強者們在，不需要我們去擔心這些難纏的家夥。”
“而且，他會知道，他挑釁錯人了。”
夜幕下，陸小白且從容且自信的笑容，燦然若星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