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史書上的故事
和陸小白的選擇不同,艾娃和水木,沒有跟進玉宮之中,而是選擇了在街道上,跟著時代的推移,觀賞著玉朝不同時期的主流審美。
每過半分鍾,街上小攤小販所兜售的東西,就會有些細微的變化。
或許是飾品變得明豔,而後又突然變得素淨;
又或許是衣著從繁瑣,變得簡便。
短短五分鍾的時間,艾娃和水木,就見識到了一個朝代內,縱橫百年的審美趨勢。
冰茶抱著平頭,背向玉宮,離開街市。
好像是行走了幾萬裏,又好像隻過了五分鍾。
當冰茶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兩軍對壘的戰場。
玉朝強橫的軍隊,正以絕對的實力,無情的碾壓周遭的小國,讓四大區的統一,變得更加穩固。
走走停停,冰茶在幾分鍾的時間,就掃過了數十個兵荒馬亂的戰場。
血腥味,喊殺聲,不斷地刺激著冰茶和平頭的感官。
就好像他們從來都不是在森之城安家的冰茶和平頭,而是在人命最不值錢的戰場上努力活下去的冰茶和平頭。
冰茶安撫下血脈躁動的平頭,遙遙望向極遠處的那座戰場。
玉朝的十萬將士,揮舞著千百盞大旗,壓向對麵,一個僅有不到萬人的軍隊方陣。
這場戰爭不知道打了幾天幾夜,亦或者是幾個月,幾年。
最後的結局,那支還不到萬人的小國軍隊,在玉朝十萬大軍壓境的情況下,依然從容不亂。
坐鎮城頭的主將,用兵之法,簡直出神入化。
以僅有不到對手十分之一的兵力,和十萬大軍拉扯,襲殺、反攻,最後打的玉朝的軍隊潰不成軍。
冰茶在遙遠的山頭,看的目瞪口呆。
在軍校讀書,冰茶自認為熟讀兵書,略懂攻伐之道。
可冰茶之前全部的自信,在這短短的幾分鍾內,被摧毀的一幹二淨。
自己那些可笑的“自以為”,在真正用兵之人的眼裏,就像是孩童打鬧一般。
就當冰茶以為這座小國,能夠憑借那位不知名的將軍,抵擋住時代的大勢,自立一方的時候。
一位身騎白馬,鐵甲銀槍,器宇不凡的男人,從玉朝的軍隊後方走了出來。
一人,一槍。
以絕對的力量,摧毀了不知名將軍的所有謀略陣法,一鼓作氣將萬人大軍殺穿,一槍挑掉了那位將軍的腦袋。
冰茶看著這個略顯戲劇化的結局,心中無比複雜。
一位放在地球上,謀略策劃的天資,甚至可以媲美孫武的將軍,在這座真正存在著“萬人敵”的世界,顯得那樣的脆弱、無力。
締約之後,心神相連,平頭抬起掌心的肉墊,拍了拍冰茶的臉頰,聊以安慰。
冰茶揉了揉平頭的腦袋,笑道:“我沒事
。”
說著,冰茶一步踏出,眨眼間就來到了萬軍之中,白馬銀槍將的麵前。
一人一槍,殺穿敵軍萬人的白馬銀槍將,摘下頭盔後,隻是個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皮膚很粗糙,滿身都是血,但就是看起來很幹淨的樣子。
“此將名為霍許,是幫助何月開創月明盛世的人物,平生無敗績,享年129歲,死後獲封冠軍侯,是玉朝千年曆史中,武力排在第二的將軍。”
在冰茶想要知道眼前年輕人的名字的時候,腦海中的輕柔女聲突然出現,對冰茶出聲解釋。
隨後,在冰茶的目光中,霍許麵容逐漸變得蒼老,又打了幾場大大小小的勝仗,最終消失在馬背上。
玉朝開始,已經過去了五十分鍾,陸小白突然驚覺,如果最長的一個朝代,會演變一個小時的時間,那麽在最後的十分鍾裏,他是可以看到荒古的。
陸小白打開耳麥,急切道:“你們有誰見到了,一個叫做荒古的將軍嗎?”
冰茶回應道:“我在城外的戰場,沒有見過,荒古,是之前活死人牧場裏那個?”
陸小白點頭道:“對,玉朝最後的朝代,一定會有他,我想見一見他。”
冰茶道:“好,我會留意,如果有人的時間流速變慢,我會告訴你。”
陸小白帶著烏圖美仁,跑到玉殿之上,說道:“好。”
荒古是兩朝重臣,何良翠即位之前,荒古就已經是朝廷中的第一武將。
陸小白盯著大殿中央的皇帝,變幻新帝的時候,陸小白猛然扭頭望向朝堂左側,站在第一排的那個年輕人。
陸小白隻見過荒古死前的模樣。
據荒古自己所言,年少的荒古,也是撩動萬千少女心的美男子。
陸小白走到那個年紀輕輕,就站在朝堂最前方的男人麵前,不免笑道:“老將軍到底還是自誇了。”
和陸小白麵對麵站著的年輕人,眉宇間意氣風發,滿是桀驁,頗有少年意氣,但和“美男”兩個字,還是相差甚遠。
“隊長,戰場上出現一個看起來很年輕,但統帥三軍的主將,應該就是你說的荒古了。”
在陸小白認出荒古之後,冰茶也發現了這個不同尋常的將軍。
陸小白笑的很開心:“等我,這就過去。”
心念一動,奔跑著的陸小白就來到了三十歲左右的荒古身邊。
陸小白擠在萬軍之中,身側是浴血的戰士,身前是高舉大刀,身著獸衣的侵略者。
慌亂之下,陸小白下意識的抬手格擋,卻在手臂的縫隙中,看到著金甲披紅袍的荒古,從血兔背上高高躍起,一劍斬斷了敵寇的頭顱。
荒古奔跑中翻身上馬,大紅色的披風,在血與沙之中,獵獵作響。
陸小白擠開虛擬的人群,追在血兔身後。
血兔背上的荒古,意氣風發,骨子裏年輕人的狂傲,即便隔了幾千年,依然可以很清晰的傳達到陸小白身上。
血兔身後的陸小白,笑的像個孩子。
關於荒古的故事,書上的文字,寫的再好、再貼切,別人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比不及陸小白親眼見到。
陸小白追在荒古後麵,迎著狂風,放肆大笑道:“來我這邊,帶你們看看,整個玉朝千年曆史上,最牛的人物!”
兩秒鍾後,冰茶出現在陸小白身邊,隨後烏圖美仁、水木和艾娃,也一一來到。
陸小白剛好停下奔跑的腳步,荒古也勒緊韁繩,輕喝一聲“籲”。
陸小白回頭望去,是一座土黃色,宛若黃沙建成的巨大城門。
城門上,寫著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荒城”。
林鴻躋身時代七子,獲封“驚鴻一劍”的地方。
冰茶四人,加上平頭,都瞪大了眼睛,盯著陸小白的身後。
陸小白轉過身,視線越過馬背上的荒古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荒古身後的三千鐵騎。
遙遠的東方,十三條山嶽一般巨大的荒龍,盤在空中,遮天蔽日。
為首的荒龍一聲怒吼,隔著十幾公裏的距離,陸小白一夥人都感受到那股死亡的窒息感。
血兔馬上的荒古輕笑一聲,扭過頭,對著身後的年輕士兵們笑道:“眾將士,隨我,斬龍!”
荒古高舉手中長劍,臉上的笑容肆意而張狂。
不需要荒古言語什麽,血兔馬嘶鳴一聲,踏雲而上,十公裏的距離,也不過馬蹄重踏五步而已。
陸小白看向烏圖美仁、冰茶、艾娃和水木,眼中的笑意,比荒古的激蕩的劍身還要閃耀。
陸小白奔走在大地上,來到荒龍身下,仰頭看著這群可以輕鬆毀掉一座城市的巨獸。
隨便一隻荒龍的吐息餘波,就可以將陸小白吞噬的渣都不剩。
隻是模擬重建的場景,但那股逼真的氣息,依然讓陸小白興奮不已的同時,兩腿打顫。
陸小白不是害怕,隻是身體本能反應,讓他沒有辦法更進一步的接近戰場。
陸小白的視線中,騎乘在血兔背上,荒古手中的長劍,劍光激蕩,金光耀眼。
一眾荒龍的中央,身軀長達數千米的荒龍王,口中火光迸射,吐出足以貫穿城市的恐怖龍息。
荒龍王的麵前,荒古和血兔,也不過是一粒砂石那般渺小。
迎著那道直徑數十米寬的吐息,荒古揮動長劍。
沒有任何的威勢,隻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斬擊。
荒龍王轟殺過數萬生靈的龍息,被一劍斬斷,消弭在空中。
地麵上,三千鐵騎,分流成三路鋼鐵洪流,鐵騎嘶鳴,奔騰登
天。
鐵甲摩擦的聲音,馬蹄踏空的聲音,隔著數千米的距離,傳到陸小白耳朵裏,直把心髒都要震碎。
三路鐵騎,宛若三條黑色的巨龍,直奔天上,攔下荒龍王身後的十二荒龍。
荒龍王暴怒的龍爪,拍向荒古高昂的頭顱。
陸小白看不清荒古的神情,但陸小白總覺得,此刻的荒古,在笑。
笑的是那樣輕狂,那樣無畏。
“殺!!!”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中,駕著血兔的荒古,化作一道金色與血色相融的光,劃過荒龍王的身體。
巨大的龍頭,在一秒鍾後,脫離了荒龍王的身體。
比九座山相連還要巨大的荒龍王屍體,從空中落下,砸在地上,生息斷絕。
隨後那道金紅色的劍光,劃破長空,瞬間邊斬斷六頭荒龍的頭顱。
坐在血兔背上,滿身龍血的荒古,懸在空中,耀眼奪目。
幾秒鍾後,荒古從天上落下,帶著身後三千鐵騎,朝著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緩緩行進。
陸小白和比冰茶幾人跟走後麵,眼看著荒古身後的軍隊愈來愈多愈來愈壯,眼看著走到東大陸的盡頭,荒古站在一座破舊廢墟之上,麵對大海,遙望更東方的那片大陸。
東荒。
荒古埋葬自己餘生的這片城。
到了最後的兩分鍾,荒古已經是白發蒼蒼,盔甲不合身的老人了。
血兔,也已經做不到曾經那樣,一步踏出,便是一片天地,隻剩下一副衰老的身體,和盡顯枯黃的毛發。
曾經的少年意氣,輕狂無畏,已經全部消失不見,隻留下那雙深邃無神的雙眼。
驟然間,那雙仿佛已經沒有生機的眼眶中,迸出了驚人的光。
年少時,所有的傲然意氣,瞬間迸開在這個已經七十歲高齡的老人眼中。
荒古戴上那副已經掛在腰間二十餘年的頭盔,舉起那把幾乎已經忘了血為何物的古齒。
血兔幹癟的身軀開始充實膨脹,幹枯的毛發重新綻出血紅的光澤,無力地嘶鳴,也變成了曾經昂揚的樣子。
荒古跨上血兔,舉起古齒,調轉馬頭朝著玉門的方向,高呼道:“隨我殺賊!”
十萬甲士舉起手中利器,隨著荒古一同高呼:
“殺賊!”
“殺賊!”
“殺賊!”
……
荒古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二十年。
他要證明,荒家人,哪怕是荒家的一條狗,都從未有過叛國之心。
率軍長征,直奔玉門,殺盡賊寇,還荒家一個青天白日。
高空之上,一顆巨大的隕石,裹挾天火,徑直砸向軍隊的中央。
荒古在軍隊的最前方,本可以安然離去,逃過一劫。
但他做不到。
身後的士兵們,有些在還是孩童的時候就
跟著自己,現在也已經變成了而立的漢子。
荒古作為將軍,無論如何,也要救下他們。
翻身落地,手持古齒,平地飛升,劍斬隕石。
一劍之後,直徑萬米的這顆巨大隕石,被整齊的分成兩半。
淩亂四散的劍意,將已經變成兩半的隕石,斬碎在空中。
荒古平穩落地,在眾將士的歡呼聲中,一場即便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強者也無法抵禦的爆炸,在萬軍中央炸開。
隕石的核心,是一塊極不穩定的宇宙原石。
荒古一劍斬碎的隕石,隻是這塊外表看起來平淡無奇的石頭的盔甲。
盔甲碎裂後,宇宙原石跟隨荒古,一同落在地上。
沒有任何的預兆,也沒有任何的能量逸散,這顆宇宙原石,轟然爆碎。
玉朝千年曆史上,最強的將軍,荒古,就此隕落。
一同消逝的,還有荒古軍十萬將士。
隕石出現在天空中的時候,陸小白就知道荒古生命的終點,就要來了。
但隕石被一劍斬碎,陸小白興奮地以為實史書記載錯誤,這位史上最強的將軍,並不是死在隕石中。
那一刻,陸小白興奮到眼淚都已經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下一秒,無情的爆炸,將荒古吞噬掉後,陸小白興奮地表情僵在臉上,兩串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那串眼淚,是在最激動的時候形成的。
卻在生命消逝的時刻,才落下來。
爆炸之後,陸小白幾人的腳下,是一片焦黑,毫無生機的廢土。
頭頂,陽光被吞噬,整個世界都仿佛浸染在墨水中。
幾秒鍾後,眾人的腦中,輕柔的女聲同時出現:“尊敬的遊客,時停界曆史上,第一個完整的大朝代,玉朝,在此刻翻篇。即將進入下一個朝代,請您收拾心情,繼續欣賞。祝您遊玩愉快。”
女聲消失的同時,眾人眼前光景變化,原本掛著“玉宮”的牌匾,已經換成了“太和宮”。
陸小白還沉浸在荒古隕落的悲痛情緒中,完全無法自拔。
冰茶攔住了想要上前權威陸小白的烏圖美仁,輕輕搖頭。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失控,陸小白努力的將情緒調動起來,擠出一張笑臉,道:“什麽朝代了?”
冰茶回答道:“秋朝。”
陸小白掛著並不好看的笑容,說道:“各自去逛吧。”
說完,陸小白就轉身離去,不知道要走去哪裏。
烏圖美仁想要跟上,卻被冰茶拽住衣領攔了下來,說道:“讓他自己待會兒吧。”
艾娃抹掉眼底的淚珠,難過道:“我不認識那個荒古,都看的心裏難受,小白哥和荒古還有一段交情,他現在肯定特別難受。”
水木眼眶微紅,輕輕點頭。
曾經意氣風發的少
年,被時間熬成了頭發灰白的老人,苦守二十年,眼中重新綻出精光,卻造化弄人,在轉瞬之間,天災落到頭頂。
陸小白雙目無神,行走在諸朝的曆史中。
看皇帝變換,人才更迭;
看商賈論價,農夫鋤地;
看夫子教學,稚童學語;
看時代的榮辱興衰,
看一代又一代朗朗的讀書聲;
看天將傾之際,年輕的生命投身亂世之中,悍不畏死。
隔著千年的時光,陸小白靜靜地聽,靜靜地看。
無數璀璨的明星升起又落下。
胸懷大誌的年輕人擋在時代的洪流前,力挽天傾。
陸小白看到了“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高風勁節;
看到了“國家養士,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的滿腔熱血;
看到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反”的江湖俠者;
看到了“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浩然正氣;
看到了‘為生民立命,為天地立心,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廣闊胸懷;
……
這個世界,所經曆的一切,不比泱泱華夏少上半分。
兩者的精神氣節,有很大程度上的相似,甚至相同。
不隻是一個荒古而已,曆朝曆代,總有那麽幾個人,會將自己的一生銘刻在史書之中。
後世的人們,一定會有那麽一些年輕人,在那些潦草記載了他們人生的書頁中,找到生命的共鳴,找到自己該走的那條路。
陸小白短暫的十九年中,翻看過的曆史書籍,認識到的文人墨客,熟背過的古文詩篇,每一個文字,都承載著茫茫曆史中,不可取代的那一抹意誌。
陸小白很尊敬荒古。
隻是認識了很短的時間,但陸小白打心眼裏覺得,無論是作為朝臣還是作為將軍,荒古都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被後世帝王,追封諡號“忠武候”,就足以證明荒古的一生,是多麽的璀璨奪目。
但陸小白明白,荒古的路,不會是自己的路。
荒古心係國家,體恤將士,為百姓一步不退,是真正的英雄。
陸小白不是。
陸小白隻想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找個普通的工作。
娶個普通的媳婦。
生個普通的孩子。
最後睡進普通的棺材。
說的好聽一點,陸小白覺得平淡才是真實。
說的難聽一點,本質上他就是個胸無大誌,沒有夢想的人。
他不想為了兄弟義氣逞英雄,不想為了愛情赴湯蹈火,不想站在台前,為千萬人發聲,更不想成為他人嘴裏的“別人家孩子”。
陸小白的人生理想,就是沒有任何波瀾的,結束這一生。
荒古和陸小白,本質上
,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但這並不影響荒古在短短的幾分鍾內,覺得麵前的年輕人,是個很好的人;
也不影響陸小白發自內心的崇敬荒古。
陸小白心神完全沉浸在曆史的輪轉中的時候,腦海中的女聲突然道:“皇朝更替的時代,已經徹底結束,連接地球和時停界的大門被開啟,接下來的一千三百年,是極為混亂的時代,沒有辦法進行完美的曆史重建,曆史體驗,即將到此結束。”
“如果您對之後的時代有興趣,可以繞路至曆史體驗館後麵的小場館,裏麵記載著這以前三百年間,眾多淩亂的曆史碎片,祝您旅途愉快。”
女聲消失後,陸小白眼前驟然黑暗,經過了幾秒鍾的等待,微弱的光亮出現在陸小白的視線中,然後整體空間慢慢變亮,讓眼睛適應亮度的變化。
陸小白環顧四周,烏圖美仁、冰茶、艾娃和水木,都分散在很遠的地方,很明顯和陸小白一樣,剛剛結束了體驗。
除了他們幾人之外,還有十幾個遊客,分散在各地,還沒結束自己的曆史體驗。
對過眼神,遙遙招手後,一夥人在曆史館的門口匯合,準備前往其他場館進行參觀體驗。
艾娃挎著水木的胳膊,由衷感慨道:“就單單這一項,就徹底值回票價了吧。”
烏圖美仁震撼的表情,還掛在臉上,附和道:“我發誓,這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東西。”
冰茶也不自禁的感歎道:“這間曆史館的體驗方式,匪夷所思。”
陸小白很明顯還沒有從超現實的體驗中抽身出來,綴在一夥人的最後麵,悶不吭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