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劍氣可換三兩否
一曲畢,眾人喝彩。
精通音律的皇後問道:“妹妹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本宮從未聽過。”
玉手撫平琴弦扶著肚子緩緩起身,腳步輕盈的回到座位才說道:“皇後姐姐,這首曲子我第一次演奏。”
頓時皇後臉色驟變,第一次演奏這首曲子,沒有聽過似乎在說皇後你孤陋寡聞。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絮嬪搶先說道:“本宮未曾聽過,此曲初聞不解其中蘊意。姐姐能否解釋一番。”
見玉蓮坐下,太後也好奇的看向玉蓮。宮中妃子多是名門閨秀,琴棋書畫算不得精通也有涉獵。對一首精妙的曲子極為好奇,尤其是絮嬪。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後宮之中隻此四樣無人能比。
玉蓮微微一笑說道:“各位姐姐常年在宮中,不曾聽過。這首曲子是我在鴻山時閑來無事創作,一年前在桃花樓風靡一時,柳大師也曾聽聞,紅袖招也有演奏。”
太後第二次聽玉蓮彈奏,此番琴藝世間少有。不由得想起了哪位以琴聲占據先皇的馨妃,身邊的玉蓮與林馨的經曆是何其的相似。皆在市井混跡,皆是以琴藝著稱。兩人皆是一入皇宮,既被皇帝冊封一品貴妃,萬千寵愛匯集一身。
如今懷上龍子地位更加穩固,皇後能不能成為第二個自己難料。皇後缺少大度,算不得小肚雞,對一些沒必要的小事極為看重。皇帝蕭殷不過是收藏一副畫卷罷了,竟然多次派人刺殺,隻此一點便缺少一國之母的風度。
將皇帝一人完全占據,普天之下哪位女子有這般本事。曆代皇帝有幾人後宮隻有一位皇後,蕭殷已然算是做的很好,一心治理朝政,極少在意後宮妃子。無形之中皇後氣焰宏大,再有父親荀思展從中書侍郎成為大梁的右丞相,已經是對荀氏最大的恩寵。大梁建國以來,這一朝是第二次左右丞相並立。
皇後突然問道:“這首曲子可有名字。”
玉蓮說道:“曲名《春風一度>,本是一首琴,琵琶合奏。隻有琴聲不免缺少了韻味,若是再加上竹笛更加適宜。”
曲子之後的故事玉蓮不願也不想解釋,春風一度,自然是花開。滿園桃色迷人眼,猶有故人從桃源深處騎馬而來。一個隱藏在內心深處美好的向往,唯有一人知道的秘密。
怡妃說道:“《春風一度》好名字,春乃新氣象,萬物複蘇的季節。聲聲心相印。讓人仿佛看到了一副絕美的畫卷,實在是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妹妹創作曲子時,是不是想得是牛角山下的那片桃源。”
隻見玉蓮輕輕點頭道:“怡妃姐姐所說正是,家鄉牛角山下的桃源,二月之後桃花盛開。滿園桃花映入眼眸,景色怡人。每年這個時候上百位采花女,挎著花籃遊躍在桃源中。人
人唱著祖祖輩輩相傳的山歌,音律相同,詞大相徑庭。時常有遊曆到此的書生吟詩作對,為桃源添上一筆濃重的色彩。其中流傳這一個個動人的故事,皆是出自這座桃源。”
同樣是出自大梁南方的太後,聽玉蓮訴說家鄉的美景,不禁想起自己的家鄉徽州。年方十六歲從徽州來到這座太平城,已有四十多年未曾再回家鄉。方才玉蓮的琴聲中帶著深情,一份思念家鄉的情懷,還有少年少女的幹淨純潔的愛情。
太後說道:“《春風一度》讓哀家想起了徽州,徽州雖在大梁也是魚米之鄉。沒有桃源盛景,也是一副山水相依,風景秀麗。為哀家再彈奏一次,可不要嫌棄哀家煩。”
笑眯眯的樣子實在讓人能想到,太後的霹靂手段,殺伐果斷。現在隻是一位思念故鄉的老人而已,離開家鄉四十載的異鄉女子。
在坐除了皇後絮嬪之外,都算不上太平城人士,紛紛看向玉蓮。玉蓮清和的笑容,顯露發至骨子裏的嫵媚。女子一見猶憐,更何況男子。唯有一句:驚為天人,道盡玉蓮的美貌。
再次做到木琴旁,一首悅耳的《春風一度》在廊道中飄揚。漫天的雪花在冰涼的寒風中四處飄揚,美妙的琴聲應和這呼呼風聲。太後輕輕閉上雙眼,思念著家鄉,思念這徽州的一幕幕。四十年不曾踏足故土,不知道有什麽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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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明三年初雪在太平城落幕,一位裹著破敗衣服的少年走進太平城。雙手攏袖,臉頰凍得通紅。頭頂價格不菲的皮帽,與少年顯得格格不入。皮帽油膩膩,又好似看不出珍貴。
太平城東門留下少年彎彎曲曲的腳印,守城的將士沒人在意這位乞丐模樣的少年。隻在四年前北鏡三州雪災,才見這種衣衫破敗的乞討。現如今新皇登基,繼承先皇的製度,更是提出了減免賦稅。雖然大梁兩年作戰,依舊沒有動搖國之根本。戰與國外,極少牽扯到內地的百姓。
少年渾渾噩噩的穿過西市,瞧著似曾相識的盧氏酒樓。如今這座不如當年風靡一時的盧氏酒樓,依舊往來不少。正逢大雪依舊擋不住酒客,一壺熱乎乎的佳釀,再配上一碟小菜,人生不過如此。
袖口中露出油膩的手掌,頂了頂頭頂的皮帽。少年輕聲說道:“桃花樓是個好名字。”
說著雙手再次攏如袖子走進桃花樓,看著牆角一處空坐獨自做了下來。瞧著人來人往的桃花樓,雪剛停正直午時來的人著實不少。少年來的比較早,正逢其時,酒樓夥計誰也顧得上這位瞧著不起眼的少年。
一桌接著一桌冒出熱氣,到處飄蕩這香味。唯獨少年這裏始終沒有一人照看,可能是地方比較偏僻的原因。但是這裏有一個鮮有人知的好處
,打開窗戶正好能看到南街的麵貌。隻是在一樓看的近一些,若是在二樓剛好能看到南街一條巷子,穿過巷子稍走幾步就會看見一座府邸,魯國公府。
饑餓數日的少年一進酒樓坐下到是覺得稀奇,店裏夥計沒太在意落魄的少年是否能吃的飯菜。但少年點了三兩峰散又一斤羊肉,再有一碗豬肉麵。等了許久還是不見,別桌後來的一進酒入半酣。
少年來此是為了來見故人,到是不在意這些。唯獨沒有想到曾經的盧氏酒樓,換成了現在的桃花樓。許久之後店夥計才將少年的三兩酒,一斤羊肉,一萬豬肉麵送上桌。
伸出油膩的手狼吞虎咽,引起常客大笑不已,並非是嘲笑少年的吃相,而是這些人習慣了風言風語。其中一位公子哥喝著桃花仙,一腳踩在板凳上笑道:“小子看你穿的破破爛爛的,到是個有錢人啊,胃口更是不小。好家夥一斤羊肉還不夠,還要喝著小酒,吃著麵。”
公子哥的一席話引起哄堂大笑,少年吃著羊肉呼嚕嚕喝著熱湯,時不時喝一口酒。味道還是原來的味道,故人卻不是故人。記憶中的酒樓模樣沒有變化,變得是這裏的人。
見少年不予理會反而引起了公子哥的好奇,突然說道:“呦,呦,呦還不說話,一看就是吃白食。夥計你也不管管,一會兒可沒銀子,公子我可不認識。”
本不在意這些的夥計,被這群不怕事大的公子哥說無奈走了過去說道:“客官一共六十三文,這酒算是店裏送的。”
隻見少年根本沒有理會,店夥計說道:“現在沒錢的話就算了,看客官也是江湖人吧。”見少年點頭,店夥計再次說道:“既然客官是江湖人,我家掌櫃最喜歡結交英雄豪傑。若是蓮花幫人,在桃花樓是不用花錢的。”
隻是一頓飯到是不在意少年能不能拿出銀子,就算是拿不住掌櫃的也自有辦法。但是這群公子哥,卻是不依不饒。減少年喝了一口酒說道:“不是。”
如此反而讓這群公子哥越發覺得有趣,有人突然說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就是個吃白食的,還專挑好的,一會兒挨打也值啊。打人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叫我,不用當酒錢的那種。”
嘴上說著人已經走了過去,見少年不在意的吃羊肉。夥計幾番阻止,終究沒有用處。太平城少了李長河,不少地痞無賴也喜歡以公子自稱,這位富商公子,雖然桃花樓的常客。少了那幾位壓著,如今的太平城就好像是這些人的天下似得。
公子剛要掀翻少年的羊肉,卻是沒有想到少年伸手輕輕一抓扭動手臂,將口無遮攔的公子按到在地。一手提著酒壺喝了一口,繼而一腳踹遠道:“不要打攪我。”
還未說完同行的幾位
正要撲上來,隻見少年從小腿上拔出一柄劍,猶如一道光芒定在地麵。嚇得幾人瑟瑟發抖,不敢在靠近。因為那是一柄木劍,竟然直接穿透酒樓的木柱釘在地板上。
酒樓頓時顯得寂靜,少年非但沒有接著吃肉反而一口飲盡壺一兩酒。雙指並攏向著櫃台處輕輕劃過,一道無形劍氣罡風陣陣。出現在櫃台處的依舊是一位年紀不的少年,也是這座酒樓的掌櫃。
隻聽少年說道:“這道劍氣可否換的三兩酒。”
衣袖被劃掉一角的盧小釗笑著說道:“隻憑這道劍氣不說三兩酒,三斤又何妨。來人,給溫少俠上酒。”
當今江湖年紀輕輕使得一手好劍,更能憑空劍氣十丈遠精確的劃掉衣角,普天之下盧小釗能想到的隻有兩個人。一位如今身在南鏡戰場,另一位便是眼前的這位落魄少年溫小明。
沒過二十歲的宗師,已經極少,能劍氣離體十丈之外的更是少之又少。一道劍氣讓酒樓歸於平靜,盧小釗走到溫小明身邊說道:“你怎麽來了,還是這幅模樣。”
溫小明問道:“老掌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