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忽如一夜風雪至
軟下來方大人說道:“隻要能戰場,全由劉將軍統一指揮。不入編製也好,隻求將軍給他們一份正麵殺敵的機會。”
劉知幸說道:“正直秋收,他們來了家中土地,妻兒該如何。”
“溧水的糧食收的較早,家中也一早安頓好。如今兩國交戰頻繁,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年。隻求劉將軍手下這群報國無門的勇士,一是為國也是為己。”神情堅定。
跨過縣官方大人劉知幸站在縣衙外,看著這群在秋風中依舊穿著單薄衣衫的青壯。劉知幸深有所感,南方富足,富足永遠不是這些普通的百姓。有地無人種是一種悲哀,有地無法種才是痛。
鎮定身形喊道:“我是十三營主將劉知幸,你們我都收下了。但是給不了軍餉,也無法保證能否在戰場中活下來。不止是你們我也不敢說每一次交鋒能活著離開戰場,十三營是一支鐵血的軍隊。如果怕死的現在就可以離去,不會有人說你們是懦夫。十三營中還有一個規矩,家中隻有一個男丁的不收,一旦查出處以重罰遣散回家。家中還有男丁的現在到十三營報道,就說是我劉知幸手下了。”
劉知幸才說完數千人放聲高喊,劉知幸也露出一絲笑容。十三營有這樣一直軍隊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真正勇士從來不止是戰場磨礪而出,更多的是這種生活所迫,唯有用生命才能換來一家太平。三國苦戰久矣,受苦的是百姓也不是百姓。邊境百姓的苦,不親眼所見隻有一句話:矯情。
轉身回到縣衙看著淚水欲滴的方大人,劉知幸微微一笑。方大人雙手作輯躬身一拜,這一拜,拜的不是劉知幸而是大梁願意認溧水百姓。
夜色降臨回到軍營的劉知幸批閱最近十三營奏本,褚翰林匆匆走來。看著一個月變化極大的將軍,似乎從劉知幸身上看到了哪位率領三十萬平南大軍攻下東吳的大帥劉策的影子。
張興的死亡給劉知幸留下極大的陰影,回到大營之後張興傷勢雖然好轉一些,總歸是傷到了心肺。加上路上的顛簸,原本能活過一個月的張興在五日之後與壩上莊戰死的將士同時入土為安。這是劉知幸至今唯一一次算計失誤,全部的過錯算在自己身上。
褚翰林說道:“將軍天色不早了,還在處理公務。”
撚了撚燈線,讓油燈明亮一些。放下手中毛筆,劉知幸從案幾下取出一壇烈酒說道:“翰林啊,來陪我喝點。”
摘下鋼盔坐在劉知幸對麵,接過劉知幸遞來的烈酒。一口飲下說道:“突然多了兩千人,這可是七千人啊。軍營的糧食本就不夠,再有一個月糧草才會調撥。”
隻見劉知幸一碗酒飲下說道:“十三營是怎麽成長起來的,翰林該怎麽做你心裏清楚。
別的事我不管,這兩千人十三營必須收下,一來十三營要擴大不單單需要朝廷,自身也要強大。再者都是一群苦命人,溧水百姓也是大梁百姓啊。”
不知所措的褚翰林隻能硬著頭皮點頭,劉知幸繼續喝了一口酒說道:“東吳已滅,朝廷至今沒有消息。我爹還在東吳沒有回朝,與南楚必然還有一戰。這一戰比滅東吳更加凶險,想要在這場南下戰役中活下來絕非那麽容易。翰林,你做好準備了沒有。”
端起酒碗輕輕碰了一下說道:“誰沒有想過,東吳滅國的消息傳開後,人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就等著這一天,希望不會等太久。”
卻是見到劉知幸幽沉的臉色問道:“將軍是在擔心劉伯伯。”
劉知幸輕輕點頭,劉策的功績其實已經功高蓋主。若是先帝或許不需要考慮,但是新皇登基不久,並沒有實質性的功績,難免要找到百官的壓製。劉知幸再擔心,也再為父親高興。
屋外寒風習習一片片雪花落下,劉知幸喝了一口酒說道:“又是一年冬天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