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那人是誰
陸佳佳像是一陣風一樣的來過。
留下幾個快活的故事。
又像是一陣風一樣颳走。
創業初期,公司總是很忙很忙,可是她依舊願意在每個月抽出幾個半天,坐下來陪自己這位童年摯友聊聊天。
她只是有時候覺得,周湄她太孤單了。
小時候的周湄總是淺淺地笑著,上山下水,快活地揮動著她的手,高聲地笑著叫著,像是一隻無拘無束地雛鳥,她站在山坡上張開手臂的時候,陸佳佳甚至擔心她會就這樣追逐著自由飛走。
周湄是她崇拜的對象。
可是在青綿重新遇見周湄后,周湄依舊淺淺地笑著,可她也只是淺淺地笑著,再不復從前那麼鮮活明艷。
你永遠猜不透她淺笑背後的情緒。
就像是明明還興緻勃勃要一起創業的周湄,突然就說讓她自己單幹,而她則是選擇什麼都放手一樣。
陸佳佳不明白周湄在想些什麼東西,但是她感覺的到她如今的不自由,似乎被什麼無形的枷鎖束縛著她一樣。
她好擔心這樣的周湄。
「陸總,您今天心情不太好?」
同樣坐在後座,正拿著本子跟陸佳佳彙報的秘書,試探地問了一句。
陸佳佳看見對方臉上的猶豫和擔憂,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打起精神,重新露出一個認真傾聽地表情。
這一刻,陸佳佳隱約感覺到了周湄的某些心情。
秘書看了眼陸佳佳,她們這位陸總的崛起,在三水市裡也堪稱一段傳奇。
大家對她的過往一無所知,卻只知道她來頭很大,疏通關係的時候,別人都是從下到上,而她不一樣,她只需要從上到下,並且公司其他幾個元老,在三水市裡個個都有關係。
秘書跟在她身邊的時間不長,但也不得不承認,她們陸總別看年輕,做生意確實很有一套。
只是,她看了眼這個破舊狹窄地老城區,陸總每個月總要往這裡跑個幾趟,從來不允許她跟著,只知道不管狀態多差,陸總走進去的時候都是精神抖擻。
秘書看了眼時間表,猶豫了一下:「陸總,您今天把下午的工作推了,可是有好幾份文件明天就要用,您今晚恐怕……」
陸佳佳抬手阻止了秘書下面的話,淡淡地道:「那就加班。」
自己公司的這些事情,比起妹妹來,並不重要。
「下不為例。」
「是,陸總。」
陸佳佳翻了翻秘書遞上來的策劃書,還沒有張口,就感覺車子一個前傾。
司機猛然打著方向盤,腳下用力踩著急剎車。
「怎麼回事?」
陸佳佳皺眉道。
「陸總,有一個男的,剛才走在路邊,腳下一個打顫,直接摔到了大卡車前面,大卡車急剎車避讓,差點撞上我們。」
然後陸佳佳就看著前面那輛大卡車,突然發動機響起,轟轟幾聲就一溜煙地跑了。
一個男的倒在路邊,生死不知。
陸佳佳見此,皺眉,推開車門下車,邊對著秘書道:「報警。」
她走到男的邊上,發現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生,眼睛閉著,她探了探鼻息,發現人還活著,當機立斷道:「救護車等不及了,走,咱們立馬送他去最近的醫院。」
——
還真道人,也就是我們的田修明教授,此刻正是暴跳如雷的時候。
「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他對著電話那頭一陣怒吼,得虧他這是個單人辦公室,不然他對外的儒雅形象都直接破滅了。
電話那頭的小弟顫顫巍巍地報告著:「我、我說,頭兒,就就就咱們那那工地上,找不到陣法被破后可以再利用的材料了!」
「廢物!」
「混蛋!」
「要你們有什麼用!」
田修明內心的怒火再一次膨脹起來,他整個人都快氣死了!
他知道工地那裡出了這麼大的陣仗,三水市肯定很多人盯著,所以要取回材料,還要不著痕迹,肯定不能急急忙忙地去辦,好不容易讓手下的人扮成工地的人進去了。
誰知道竟然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是什麼人在跟他還真道人作對嗎?
太過分了!
「那就把咱們放在倉庫里的完好的材料收拾回來。」幻真道人勉強壓著怒火,告訴自己不能生氣,生氣了容易生病,還容易要命。
「我我我剛才忘記說了,倉庫里的東西也丟了大半,只、只剩下不好搬運的東西了!」
幻真道人只覺得氣血上涌,一陣頭暈目眩,差點就站不穩了。
本就氣血兩虧的他,現在更是被這個消息打擊的要站不穩了。
「你說什麼???」
三水市到底是怎麼回事?克他命嗎?這撿邊角料還不算,竟然還把倉庫都拿了一遍!
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簡直不把法律放在眼裡!
「報警!我要報警!他們這是偷竊私人財物!太過分了!」
小弟在電話那頭瑟瑟發抖,小聲bb:「可是頭兒,要是報警的話,你可能先被抓進去。」
幻真道人一時間沉默了。
這種悲慘的故事,真是讓聞者落淚。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抓到那個該死的小偷!破陣的人他搞不定,搞個偷東西的總行了吧?
「咚咚咚——田教授在嗎?」
田修明將電話直接掛了,低咳了一聲,調整了一下剛才自己憤怒的氣息,道:「在的,請進來。」
來人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套裝,帶著笑意:「田教授,聽說你院系裡要舉辦畫展了?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田修明笑了起來,看上去也十分高興:「我還在想,今天怎麼喜鵲枝頭叫呢,原來是我們張教授這位貴客過來呀,快請坐,我給你泡杯茶喝。」
張牧琴笑著連連擺手:「田教授真是太客氣了。」
田修明泡了兩杯茶,遞了一杯被張牧琴,打量了一番張牧琴的臉色,笑道:「張教授看來煩心事是解決了?這精神煥發的,一看就是遇見好事了。」
張牧琴笑著點頭:「機緣巧合罷了,我爸年紀大了,觀念轉不過來了,倒是讓大家見笑了。」
田修明呵呵一笑,心頭一陣翻湧,內心差點又要氣的吐血。
他果然沒猜錯,問題就出在張牧琴家那一環節。
想起自己因此而蒙受的損失,他的內心在滴血。
「張教授,那什麼,不瞞你說,其實我對這種事情也挺好奇,能不能給我講講究竟是哪位高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