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秦暴君
秦震瀾在他的書房裏看文件。
他最近是真的忙,手頭要處理的事情其實特別多。
他身在秦家,沒有一天想到到秦家帶來的權勢滋味,卻每一天都在感受到秦家帶來的迫切的壓力,不管是從內部發出還是外界帶來的。
瞅了眼窗外,也不知道是周湄一改真的有效果,還是他的心裏作用,總感覺坐在這兒辦公的時候,心情沒有以前那麽急躁了。
衛三和衛七恭敬的站在他的麵前,低頭匯報著和省裏談的那個開發案的事情,雖然經過古行山莊的那場宴會後,已經過了明路,但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下麵的一些事情依舊扯皮的厲害。
不過秦震瀾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不是白養活的,不管是嘴皮子還是動手能力,那都是相當一流的。
“……開發區區長那壓根就不是什麽玩意兒,三杯黃湯下肚,就跟剝了層人皮一樣,跟禽獸沒啥兩樣。張口就跟我們說要學生妹。”衛七這幾天沒出現在這裏,就是去給秦震瀾辦事了。
秦震瀾淡淡的“嗯”了一聲。
衛七繼續道:“學生是沒有,不過他家中的母老虎倒是有一隻。我讓人通知了他家裏人,據說他沒穿衣服被他老婆堵在了廁所。他爬廁所窗戶卡住了,我喊了一票人來圍觀。”
“噗嗤——”衛三聞言悶聲笑出聲來:“我就說我們中屬你小子最陰損。”
別以為衛七省略了那麽多過程,他就會忽略,好好的怎麽就跑到廁所裏去了,還有身上衣服怎麽就沒了?衛三甚至忍不住懷疑,衛七偷偷的對那個窗戶做了那麽點小手腳。
衛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閉嘴!”
說陰損誰能夠陰損的過衛三這個大王八蛋,他坑他的次數還少嗎?偏偏每次衛七稍稍動了動心思,總被衛三小範圍的宣傳的人盡皆知,搞的好像他衛七多不要臉一樣,簡直就是給他衛三當活靶子好嗎!
秦震瀾對他的這個做法不置可否,不過衛七知道,他的不表態就是不反對,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雖然出身有些不太幹淨,但是真不算大奸大惡之輩,該有的原則還是有的。
瞪過衛三之後,衛七繼續匯報道:“開發區的事情倒是沒什麽難度,不過海關那邊遇到了一些審核的問題,咱們需要的一大批材料被扣在海關那裏。姓邵的很有手段,將海關經營的鐵板一塊,不好動。”
秦震瀾聞言,皺了皺眉,冷聲道:“不好動那就再想辦法,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衛七低頭默默挨訓,心中覺得三爺的氣勢真的越來越盛了。
秦三爺的平日的做派中總是帶著一種西歐舊貴族般的矜持感,冷厲中帶著幾分優雅,可是他們身邊的人才知道,這優雅是給別人看的,這人在辦公事的時候,那妥妥的就是個暴君好不好!
衛七匯挨完訓後就退下了,那張木著的臉看不出心情,反正他都習慣了自家三爺這股子冷漠勁兒,一想到那個姓邵的也是快硬骨頭,他就忍不住想要吐血。
書桌前麵的秦震瀾手中握著簽字筆,皺著眉,突然出聲道:“她人呢?”
衛三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她”是誰了,“周小姐讓人搬著她的那兩口箱子,說是要送回老城區去。”
“為什麽?”秦震瀾神情不虞,將自己手中的簽字筆也擱下了。
衛三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這問的這麽簡潔幹什麽,多說幾個字你會死嗎?這不僅要猜周湄的心思,還要在這兒猜這位爺話裏的意思。
不過好在這事兒他已經預感到了,提前多嘴了的問了一句周湄,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呢。
“周小姐說她這些東西都是有些年頭了,必須要特定的方式來保存,咱們這兒不適合。”
秦震瀾這才點點頭,重新拿起簽字筆:“等會她回來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是~~”衛三的聲音拖的老長地道。
——
那頭周湄正好將箱子都處理好,她這房子正如他當初對鬱以清說的那般,並不是隨隨便便挑選的,而是蘊含著多種古禮才挑出來的,這樣的房子其實更加有靈氣,非常適合保存這類東西。
當然,周湄不會跟人說的是,這房子還有他師父加持過的陣法,就是為了存放這些門派舊典的。
她剛出門走到樓下,正好就碰上了出來散步的鬱以清。
自從古行山莊那一日以後,鬱以清還是頭一次看見周湄,一見她就忍不住笑道:“我說我今天睡夢中怎麽聽見喜鵲枝頭叫呢,原來是要遇到貴人了呀!”
周湄掀了掀眼皮子,目光落在他臉上,挑眉一笑:“喜鵲枝頭叫?你確定咱們老城區能夠找出來一隻喜鵲?”
鬱以清訕訕一笑,他這不是誇張了一下嘛,較真就不好玩了呀。
周湄似笑非笑地道:“不過我看你這喜鵲和貴人怕事遇不到了,破財倒是有些可能。”
鬱以清聞言,縮了縮脖子,“哎喲破財?!周大師你可別嚇我啊!我這可窮人當怕了,好不容易富起來了,誰讓我破財我跟誰急啊!”
他是知道周湄本事的,而且還是深信不疑中帶著幾分敬畏的那種,這乍一聽可真是把他給嚇壞了。
周湄卻是笑著搖搖頭,不再言語,直把鬱以清看的心肝肺都直撓啊!這說一半藏一半的,果然是大師的風格。
“走吧,散散步?”周湄抬了抬下巴,對著麵前的路示意。
別說是現在手上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處理了,就算是有再大的生意要談,也沒有和周大師打好關係來的重要啊!這可不是什麽坑蒙拐騙的江湖騙子,是實打實的有本事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周湄見到這鬱以清頂著一身儒雅氣質,偏要來幹些阿諛奉承的事情,忍不住頭痛地扶了扶額頭:“鬱以清,鬱先生,鬱大老板,你信不信我現在一腳把你踢到湖裏去?!”
鬱以清無奈的聳聳肩,“好嘛好嘛,高人的脾氣果然如此,真是難以討好!”
說著,也恢複了他一貫的姿態。
周湄這才哼笑了一聲:“可不是,高人殺人那可是不問緣由,隻問心情。”
鬱以清默默的抖了抖身子,不自覺的離周湄遠了那麽一丟丟,瑪德,這要是別人說的,他頂多以為是在開玩笑,可是這換在周湄身上,真特麽的讓他有種為自己小命擔憂的感覺!
就在這時,前麵突然就傳來一些驚呼聲,周湄和鬱以清對視了一眼,紛紛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看樣子是有人突然暈倒在路上的緣故。
這時候的人還遠遠沒有那麽冷漠,一來還沒有那麽多“碰瓷”的事件,二來媒體傳播影響力也遠遠不到後世那種人盡皆知的程度。
周湄走上前去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小夥子將人扶著坐起來,其中有個大媽看了眼女子通紅的臉,心疼道:“快快快,老頭子咱家裏還有藿香正氣水沒?我瞧這閨女可能是中暑了!”
他老頭子應了聲,正要回家去拿,就見旁邊已經有人從包裏掏出了藿香正氣水:“我這兒有,快拿去!”
周湄走進身,見此,提高了聲音道:“麻煩大家都讓一讓,將人搬到樹蔭的地方去,不能這麽曬著人!”
“要不要喊救護車?”一邊扶著女子的小夥子問道。
周湄上前蹲下身來,相了眼她的麵,翻了翻她的眼皮,又探了探她的脈象,搖頭:“不用喊,卻是是輕微中暑了,加上休息不好才這樣,樹蔭底下坐一會兒就沒事。”
小夥子和大媽見周湄這專業的架勢,再看周湄和鬱以清兩個人的氣質出眾,一看就不像是一般人,當下點點頭:“哎,好的!”
這個暈倒的女子,看樣子三十多歲的模樣,穿著打扮也俱是不俗,被人喂下藿香正氣水,又歇息了一會兒後,確實如周湄所說的那樣,很快就醒過來了,大媽和小夥子這才放鬆了下來。
錢慧芬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了麵前含笑的女子,似乎有種熟悉感,看見她的鳳眸的時候,心中靈感一閃:“周大師?!”
周湄點點頭:“夫人,好巧。”
沒錯,這人正是當初周湄帶著秦震瀾遊湖心島時候遇到的那個女子,她替周湄說了幾句話,周湄當時還給她批了幾句命。
錢慧芬打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略帶虛弱地笑笑:“這一回倒是讓周大師見笑了。”
周湄卻是淡笑搖頭:“不,這大概也算是命的一種方式,不然怎麽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就讓我給遇到了呢?不過夫人還是要多多保重身體為好,莫讓心疼你的人傷了心。”
錢慧芬還待開口,就見周湄已經起身,對著大媽和小夥子笑道:“不怕兩位笑話,我有長輩是學相術的,我也跟著學了點。我見兩位都是良善之輩,今天送兩位幾句話如何?”
大媽見此,倒是樂嗬嗬地點頭了,一邊的小夥子猶豫了一下,也是點頭了,反正人家隻是說送句話,姑且聽著就是了。
周湄笑道:“大媽一看就是兒女雙全、福祿亨泰的人家,不過我倒是想和大媽說一句,月滿則虧,善心是好的,但也得分人。”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小夥子身上:“遇事不要衝動,多思考一下後果。”隨後她又搖了搖頭,“不過我看你的天庭本就帶著坎坷,三十歲之前倒是也難以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