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誰嬌慣出來的
秦震瀾一口一口將粥喝完,每一口都喝的很珍惜,直到喝完後他才突然發現周湄似乎有些不正常。
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眉頭突然狠狠的皺起,“怎麽哭了?誰欺負了你?”說著大手用力擦拭過她的淚痕,“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周湄臉上露出一個笑,將自己的整張臉都埋在秦震瀾的大手裏。秦震瀾的手真的很大,上麵也有很多的繭子,很粗糙,他感覺到周湄那張嫩臉,心髒都加快了一拍。
這是她的鼻子,這是她的眼睛,這兒軟軟的……他感覺到有個軟軟的東西舔了一下他的掌心,軟軟的,有點潮……這兒是她的嘴巴,那麽剛才的是她的舌頭!
這個認知讓秦震瀾的臉轟得一下就紅了!她剛才在幹什麽!怎麽能夠這麽輕浮呢!埋在他手裏哭也就算了,怎麽還能夠舔他的手呢?!
秦震瀾抿唇,想要說句教訓她的話,可是一想到她剛才淚流滿麵的樣子,她那樣脆弱,又愛哭,要是話說重了,她是不是又要哭了?算了,這一次就不和她計較了,誰讓這個小東西看上去那麽可憐呢。
周湄平複了情緒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好對上了秦震瀾盯著她的眼睛,她握住他的大手,使勁在自己臉上糊了幾把,確定眼淚已經擦幹了,這才重新露出笑容。
“嬌氣。也不知道誰慣的!”秦震瀾雖然嘴裏說著這樣的話,手指卻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好像有點眷戀剛才的那種感覺。
周湄挑眉,絲毫不見剛才被人撞破了自己掉眼淚的窘迫,腹誹:還能是誰慣的,除了你這個男人還有誰!
周湄不常掉眼淚,真的,不算前世,這輩子她就隻掉過兩次,一次是因為她師父過世了,還有一次就是剛才。就算是當年被人弄進青綿監獄裏頭,周湄也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她不是不會哭,隻是沒有碰上會為了她眼淚心疼的人而已。這不,在秦震瀾麵前,就一不小心失態了。
秦震瀾見周湄不回嘴,暗暗忖度,是不是他剛才的話說重了?
這種心思要是被衛七知道了,一準兒給跪!我的爺啊,這話也叫重?那您以前把我們兄弟們罵的狗血淋頭的話,豈不是要十惡不赦,我們兄弟們都要直接撞牆去死算了?!不過也從某種側麵看出來,秦震瀾寵周湄那是真的叫寵,還是往那種無法無邊的方向寵,周湄的某些習慣,還真就是秦震瀾給慣出來的。
“好了,別難過了。以後你端給爺的,爺我都吃,不挑。”秦震瀾握住周湄的那雙手,“就是別弄傷了自己的手,不就是一碗粥嘛,冷了也能吃。”
周湄忍不住微笑,“好。”
她抬頭看著秦震瀾的眉眼,她怎麽能夠這麽喜歡他呢,每一個五官看上去都那麽的完美,那麽的俊朗,尤其是那雙眼以及那眉毛,別人怎麽會覺得那眼睛凶狠呢,分明就是滿滿的柔情,雖然他的眉毛鋒利了一點,眼睛深邃了一點,可是一點都不凶呀。
她覺得耿老二完全就是說錯了,這個男人從哪哪兒都透出來一種男人味兒。
周湄推著秦震瀾一起走出去,她看著外麵的天說道,“隻能在外麵待一個小時,等會兒還要下雨。”
最近幾天秦綿市一直都在下雨,淅淅瀝瀝的,倒是讓這已經開始炎熱的六月不至於太過悶熱,隻不過這雨水下多了,就容易覺得潮濕。
秦震瀾這兩天已經習慣於周湄對於天氣的準確預算,聞言開口道,“你對天氣的預算挺準的。”
“天氣算什麽,這是最基礎的東西,憑借著對風力、空氣中的潮濕程度,還有我夜觀星象,或者是掐指測算,都能夠輕易的判斷出來。”周湄笑道,低頭看著秦震瀾,突然說道,“其實這樣真的挺好的。”
“為什麽?”
“因為你現在這樣,哪兒也去不了,隻能待在我視線看得到的地方,我覺得很安心。”秦震瀾,經曆過那些痛徹心扉的分離,再也沒有什麽能夠比得上你在我眼前的那份心安。
周湄在心中默默的說。
隻不過她很清楚,秦震瀾這樣的男人,是沒有什麽地方能夠讓他長久停留的。他就是一個浪子,浪子的歸宿在哪裏?天涯即可。
好在她自己也不是什麽安土重遷的人,她也能隨他做一個風裏來雨裏去的浪子。
此生,無悔。
秦震瀾不知道自己的身邊有個女人在思忖著這些,他隻是靜靜的極目遠眺,望著被周圍高牆圍欄束縛的那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