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繼位8
到襄王府時,清綰郡主早已帶著孩子在等了。
一行人吃完飯,便讓孩子們都到一處玩了。
幾個大人則去了後院。
清綰郡主張口便道:“可要我暗中聯絡一些將領?我雖然掛印多年,但在軍中還有幾分薄麵。”
襄王:“……”
他家王妃,不出手則之,一出手就是這麽幹脆利落。
多一句廢話也沒有。
雲景卻笑了笑,“不必。”
對付這些人,還沒到大動幹戈的地步。
清綰郡主提醒他:“這些宗親雖然在朝中沒有兵力,但是他們有王爵在身,手中多少都有一些看家護院的私兵。”
雲景知道她所說的“看家護院的私兵”是什麽意思。
雖然朝廷對於各王公貴族的私兵一直都有規定,最多的也不可超出五千人。
但是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因此很多宗親手中的私兵幾乎都有一兩萬,更甚至有的三四萬。
這些人平日裏天高皇帝遠,隻要不惹事,就沒有人會特意去查這些。
但是眼下,顯然不是他們再默不吭聲的時候了。
皇位的誘惑對於這些人來說,實在太大。
盡管他們連怎麽治理國家都沒有想過,更談不上有什麽治國之才。
但是,誰會去管這些呢?
他們要的是皇位,是萬人之上的尊崇,是九五之尊的權力。
至於什麽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自有文武百官去管。
而雲景還是一句話:“不必。”
他語氣淡定得就像他並非隻帶了十幾個護衛,而是帶了十幾萬大軍來的。
清綰郡主眉頭微蹙。
關於晉王回帝都的消息,自然很快就傳到了那些宗親的耳朵裏。
自從知道永興帝要傳位,而他膝下又無子時,這些宗親便個個長了十八隻耳朵。
當年內憂外患時不見他們出來為國效力,如今國泰民安了,個個都想來分杯羹。
並且還是獨享。
不過,出乎他們的意料,晉王並沒有一到帝都就立即入宮去見永興帝。
而是在襄王府吃過飯後,便帶著一雙兒女回了他的晉王府。
當年雲景造反時,便讓人暗中把晉王府的人都護送走了。
一直到永興帝登基,才讓他們回來。
老管家何叔早就聽說了他們王爺王妃要帶著小世子和小郡主回來,早早就讓人將王府上下都打理了一遍。
如今一見主子回來,何叔和何嬸趕緊迎了上去。
“老奴給王爺、王妃、世子、郡主請安!”
雲景趕緊將人扶了起來,何叔何嬸如今都已經六十好幾了,不過好在身子骨還算硬朗。
他們一抬頭,看著眼前的主子、少主,便是滿臉的歡喜。
何叔已經把王府的正院給收拾了出來。
如今雲歸和喜樂都大了,雲景和江離身為長輩,便不能再住在偏院了。
否則那兩孩子若住得比父母還要好,豈非有些不孝了。
雲景和江離早不在乎這些了,讓人將“竹意”收拾了給喜樂住。
喜樂一聽說那是她爹娘當年住過的地方,十分歡喜,趕緊帶著侍女就先回自己的院子了。
待一眾人請了安,都退下後,江離才向雲景道:“你當真有把握?”
雲景沒有說話,卻從隨行帶的箱子裏拿出一塊令牌。
江離看著那令牌:“這是什麽?”
“懸金令。”
雲景將令牌遞給江離,又道:“這是當日我送皇祖母出殯時,嶽統領暗中交給我的,說是皇祖母臨終前的交待。”
“此乃‘懸門十二衛’的令牌,手持令牌者,可調令懸門十二衛。”
江離微有驚色:“嶽統領!”
大燕禦林軍統領。
掌握著整個皇宮的安危。
江離看向雲景:“所以,他是……”
雲景語氣極淡道:“懸門十二衛的其中的一脈。此事起初我也不知道,也是後來到了皇陵後,讓人暗中查探,又命人去問了嶽統領,這才得知的。”
江離拿著那令牌看了眼,就見那令牌正麵刻著一個“懸”,背著則刻著一句話。
“懸金不出,懸門不開。”
懸金不出,懸門不開。
這是大燕先祖帝燕明帝當年建立懸門十二衛時的命令。
懸門十二衛,隻聽從手持懸金令之人。
當年是燕明帝,後來傳到了先太皇太後手裏,如今,便到了雲景手裏。
先太皇太後當時擔心燕文帝會對雲景不利,知道他定然會派人暗中搜查他的住所。
所以特意吩咐嶽統領,一定要在他離京時再交給他。
因此,一直到離京後,雲景才知道“懸門十二衛”的存在。
這並不能怪他孤陋寡聞,實在是當年懸門十二衛隱退得太過實在。
燕明帝一聲令下,他們便一直蟄伏至今。
當年燕文帝曾多次派人四處查探,卻沒想到,原來這些人一直就在他的身邊。
若非太後拿出懸金令,怕是他們還地繼續蟄伏下去。
雲景道:“據說這塊令牌當年是在皇祖父手裏的,另外還有一塊,被分成十二塊,分明交給了懸門十二衛的負責人。”
“這些人平日裏沒有往來,隻有在接到懸金令,才會相互聯係,最終聚集到一起。”
江離眉頭微皺,“所以,上一次懸金令是?”
雲景:“太後臨終前所下,命他們護我周全。”
江離將手中的令牌放下,“那這懸門十二衛的負責人你都知道?”
雲景搖頭:“不知道,我所知道的隻有嶽統領,還有王公公。”
“王公公?!”
江離麵色一震。
要說嶽統領還有可能,可這王公公……
他可一直是燕文帝身邊最親近之人,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心腹了。
雲景點了點頭,道:“不過王公公已經過世,他的那塊應該已經交給別人了。”
江離:“那,這些年他有和你暗中聯係嗎?”
雲景搖頭,“沒有。懸金令不出的時候,他們都是互不相幹的。所以在此之前,王公公並沒有與我有任何聯係,他隻是在先帝臨終前,才暗中相助一二。”
江離覺得也是,否則以燕文帝的疑心,這麽多年,他不可能完全沒有發現。
她歎了口氣,又看向雲景問:“那你現在將這懸金令拿出來是……”
雲景拿過那塊令牌看了看,“既然有些人癡心妄想,自然要給他們一些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