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軍令如山
清風城十萬大軍最後還能活著投降的也就隻剩下三萬多人,而且身上帶著傷的占了一半之多。趙拂生獸族部隊的殺傷力可想而知,僅僅是兩個時辰的時間,要是換作其他的部隊,這樣的戰績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三萬降軍被押送到了城外的軍營之中,因為有趙拂生的命令,這些士兵得到了人道的治療以及優待,隻是他們暫時的自由被剝奪了。
至於未來他們的何去何從就不是趙拂生煩心的了,自有朗月風來處理,他負責的就是攻城略地。
四十萬大軍其中有十萬人接管了清風城的防務工作,荊川作為隆泰城的城主,對於接管城主府的事宜頗為有心得。張天福的家眷們雖然不能再在城主府住下去了,但是荊川也沒有難為他們,而是在城內重新為他們找了一處宅子,安頓了下來。
城主府內原先的設施以及古董字畫,金銀首飾也沒有趁機克扣,都親自帶著士兵一件不落地送到了新宅子之內。
荊川的做法讓趙拂生非常滿意,打仗是軍人之間的事情,無論是戰敗還是戰勝都和百姓沒有太大的關聯。
接著就是將百姓的糧食重新發放給個人,解除城禁,百姓出入城門自由,一切照舊。
趙拂生也不怕他們逃跑,或者傳遞出去什麽消息,畢竟他獸族部隊已經到了現在,所有人該知道的也就都知道了。隻是不知道他的實力將是如此的強大。
趙拂生作為大柱國,僅次於朗月風存在的人物,攻下城池之後,隻下達了三個命令。
第一個,有荊川暫任清風城的城主,處理城內事物,等朝廷下達明確的分封指令之後,在做替換。
第二個,張貼告示,將天羽國與沙海國如何沆瀣一氣,打算坑殺銀月國的陰謀昭告與人,也別表示銀月國之所以攻打清風城,是因為天羽國先觸犯了底線在先。
第三個,就是勒令所有進城的士兵,不許欺壓百姓,不許打擾到百姓的生活,一旦發現就地問斬。
前兩個命令還好說,第二個是為了告訴百姓我銀月國並不是為了戰爭二戰爭,而是你們天羽國有錯在先。至於第三個確實讓很多士兵們心中有些芥蒂,就地問斬這個懲罰的力度也太大了一些,畢竟他們可是銀月國的士兵。
自古以來,攻破城池之後,屠城的大有人在,更別說搶點東西,欺壓一下百姓,白吃白喝白嫖什麽的,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畢竟戰爭下來,很多士兵壓抑在心中的情緒是需要發泄出來的。
而城內的百姓對於荊川接管清風城之後,所做的一切命令都非常配合,特別是趙拂生下達的第三條命令,讓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張天福繼任這些年來,中規中矩,沒有什麽太大的功績,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錯誤,他在百姓心中也並沒有太大的威望,並不想銀衛城百姓對趙拂生那樣的愛戴。
這就導致了在清風城百姓心中,換了一個城主,也就是無傷大雅的一件事而已,至於他們的歸屬從天羽國變成銀月國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改朝換代,終究還是要吃飯生活的。
當天夜裏,清風城已經從戰爭的狀態中走了出來,街上的商販該出攤還是出攤,店鋪該做生意就做生意,酒肆青樓該接待客人就接待客人,和平常也沒什麽兩樣。
而這些店鋪中就數酒肆還有青樓的生意最好,都是銀月國的士兵前來找樂子,他們這些天在隆泰城外的軍營中可是憋壞了。
張德寶帶著敢死營中的十幾名弟兄也跑到城內的酒肆中喝酒找樂子,對於他們敢死營的人來說,能多快活一天就是一天,不知道哪天老天不開眼就把他們的名交給了閻王爺。
喝酒劃圈,賭骰子,甚至還和其他的部隊一起拚起酒來,場麵熱鬧非凡。
就在他們喝的盡興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櫃台那邊傳來了爭吵聲,接著就是抽巴掌的聲音,最後還有拔刀的聲音。
這讓還在和兄弟們劃拳的張德寶皺起了眉頭,將目光放在了櫃台那邊。
隻見有一群銀月國士兵正拿著刀橫在店掌櫃的脖子上,掌櫃的臉上還有這一道非常清楚的巴掌印,那店夥計更是被揍成了豬頭,躺在地上一時半會也起不來。
一名伍長樣子的士兵,用腳踏在店掌櫃的胸膛上,輕蔑的說道:
“這城都是銀月國的了,你還想讓老子付錢?那我問問你,你是現在是想要錢?還是想要命?”
那掌櫃的心中雖然害怕,但是嘴上還是大聲地質問道:
“你們的大柱國不是下令,不許欺壓我們老百姓嗎?你就不怕被他砍了腦袋?”
那伍長大笑一聲說道:
“這都是騙你們的,我們可是即將為國家開疆擴土,拋頭顱灑熱血的英雄,為了這麽一件小事,他怎麽會殺我?”
接著他醉眼朦朧地繼續說道:
“再說了,這種命令不就是用來騙騙你們這群老百姓的嗎?我要是大柱國,我非不把你們清風城給屠光了再說!到時候老子的酒錢,你就向陰曹地府裏的閻王爺去要吧!”
說完他身邊的士兵們跟著他一起大肆的嘲笑了起來,那種姿態,那種自大,那種目中無人在他們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店掌櫃絕望地躺在地上,心中已經沒有了希望。原本以為進來的是一頭溫順的老虎,凶猛是凶猛,但也
不欺壓百姓,沒想到他們都看錯了,分明就是一名餓狼,見人就咬的餓狼。
張德寶猛然一拍桌子,就要上前去教訓教訓那個伍長,那個人的話他可都是一句不落地聽在了耳中,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還真的有人敢當眾說出來。
他剛一站起身,就被鄰桌的一名校尉給攔了下來,對著張德寶一搖頭。
“來,張校尉,之前在軍中比武的時候,你們敢死營的表現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一直想和你認識認識,今天湊巧碰到,我敬你一杯!”
說完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張德寶看得清楚,看他們雙方的軍服,分明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士兵,這是擺明了想要官官相護了。
張德寶平時玩笑歸玩笑,但是遇到這種事情他是忍不了。
他沒有喝酒,而是看著那名校尉說道:
“你是想放任他們這麽胡鬧下去了?”
那校尉聽完,一擺手,滿臉的不在意。
“哪裏胡鬧了,我怎麽沒見到?”
他低下身,對著身邊的士兵問道:
“你見到有人胡鬧了嗎?”
“沒有啊?誰胡鬧了?”
說完眾人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張校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權當是沒看見,咱們還是好兄弟!”
說完就要再去敬張富貴一杯酒。
張富貴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一巴掌就把那酒杯給拍飛。
“去你特麽的好兄弟,老子才沒有你這樣的狗屁兄弟!”
頓時雙方的士兵們全都猛然站起,一個個手裏都握著刀柄,一有狀況就會拔刀。
張富貴沒有理會對方人數占優的那名校尉,而是抬起步子一腳就踹在了那個還在欺負店掌櫃的伍長的身上,這一腳不輕,直接將他踹在了櫃台之上。
“你特麽的雜種!”
又是一腳踢斷了那伍長的幾根肋骨,他這才停下手,將那店掌櫃的扶了起來。
“店家,你別聽他們瞎說,喝酒付錢,天經地義,我們趙王爺的命令就是命令,一言九鼎。”
那店掌櫃的也有點懵,他看到張富貴滿臉的橫肉,還有剛才的表現心中也是發虛,心想著這個人是不是也不想付錢。
“我不要錢了,不要錢了,你們今晚上的酒我請了……”
張富貴連忙從懷裏掏出銀子,拍在櫃台上,說道:
“今天晚上誰要是喝酒不給錢,老子就把他打得他娘都不認識,押到王爺那,問問咱們的王爺,他說話算話,還是說話就是放屁!”
這句話可是把所有人都嚇傻了,敢說趙拂生的命令是放屁的,整個銀月國也就隻有他張富
貴一個人有這膽子了。
“我說話,當然是算話,隻有雜碎才是說話當放屁!”
眾人尋聲望去,不知何時趙拂生已經從酒肆的大門進來,看著場內的一切。
“參見王爺!”
一聲聲參見的聲音不絕於耳,酒肆之內跪倒了一片。
趙拂生看著那名校尉,問道:
“你們是哪裏來的兵?”
那校尉連忙磕頭連連,說道:
“下官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請王爺饒命!”
“我問你是哪裏來的!”
趙拂生罕見的怒意從心頭湧起,聲音中帶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下官是來自馮凱城。”
趙拂生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縱容手下肆意鬧事,違反軍令,該當何罪!”
“該,該當……”
他那兩個‘死罪’二字怎麽都說不出口。
趙拂生轉頭問向張德寶,說道:
“你說說該當何罪?”
張德寶大聲地說道:
“要是尋常在軍營中,杖責一百,逐出軍營,廢除軍籍,子子孫孫不得參軍。”
“但是現在嘛,違抗王爺您剛下達的命令,按例就地處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