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黎明前的至暗時刻
備了輕易滅殺它們的實力了。
小姌和小森在腦海中稍稍一商量,聲音透著恭敬說道:
“我們從今天起臣服於你,希望你能履行之前的諾言。”
趙拂生點了點頭,嚴肅說道:
“我對於身邊之人,永遠都不會背棄承諾,雖然你們不是人……但在我眼裏都一樣。”
這個夜晚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不眠之夜。
韓元生和金寶秋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眼中已經沒有了白天之時的針鋒相對。
“話說巨石城的五千援兵能及時趕到嗎?我怎麽有種不詳的預感。”
金寶秋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是心中難免也有些起伏,他佯裝鎮定道:
“怎麽,怕了?”
韓元生沒有他意料中的死要麵子,而是就這麽點了點頭,苦笑道:
“確實是怕了,你沒發現虞兵已經把我們給軟禁起來了嗎?”
金寶秋也是歎了一口氣,說實話心中確實有些後悔,他一個好好的金都商會的繼承人之一,為何要趟這個渾水。
想著想著,腦海中浮現出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還有那個讓他深惡痛絕的趙大。
“軟禁也就罷了,就連外麵有什麽消息,他虞兵也不告訴我們,就怕.……”
“就怕我把你們也給宰了?”
虞兵掀開軍帳走了進來。他這一問話,兩人都選擇了沉默。
“你們放心,我虞兵不是什麽過河拆橋之人,不讓你們出去是為了你們好,帶兵打仗你們懂嗎?省的出去給我添亂。”
韓元生眯著眼睛問道:
“明天早晨真要打?”
虞兵看著眼前這個表麵上一副賣弄權術,實則內心即膽小又怕事的年輕人,笑著說道:
“不打怎麽讓你坐上城主之位?”
韓元生有些怯懦心虛地說道:
“如果我說我不想當城主了,現在退出可以嗎?”
虞兵聽完,眼中帶著絲毫不掩飾的輕蔑,他轉頭看向金寶秋問道:
“你也這麽想的?”
金寶秋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搖頭,但是內心的慌亂卻讓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虞兵看這兩個人白天還耀武揚威,真到了開戰就夾著尾巴的懦夫,笑道:
“嗬嗬,你們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軟禁你們了吧,成大事之人身上的優點我在你們身上一點都看不出來。不戰而屈,不戰而降,這幾日你們指點江山的氣魄哪去了?視萬物為草芥的雄心哪去了?自詡才高八鬥,滿腹經綸,我看就是兩隻隻知道狂吠的看門狗,遇到拿棒子,扔石頭的就夾著尾巴跑。”
他嗤笑了幾聲繼
續說道:
“你們走了,誰替我來背黑鍋?別忘了你們可是刺殺即得民心,又手握鏢局聯盟,商人聯盟的致果校尉的人,可能現在又要多出一條刺殺謀反的罪名。”
韓元生猛然站起身,指著虞兵怒道:
“別忘了你可是和我們一夥的!誰都逃不了!”
虞兵搖了搖頭,笑道:
“說你們蠢還真是蠢,你們兩個才來銀衛城幾天,而我在這活了一輩子!我定遠將軍奉城主之命調查商道血案,調查發現青峰寨匪寇,全力擊殺替民除害!緝拿商道刺殺致果校尉的始作俑者兩人,現追拿歸案!”
金寶秋兩人氣的渾身顫抖不已,他出聲問道:
“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麽要和我們合作?”
虞兵語氣頗有些無奈說道:
“但凡你們爭點氣,我也不至於這樣。就在剛才進帳之前,我還沒真正下決心這麽做,可是你們的表現好像有些差強人意,令我很失望。而且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就是從來都不會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金寶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仍是不甘心地問道:
“就算你把黑鍋都甩在我們身上,找足了借口,那牟旋能放過你?”
虞兵譏笑道:
“牟旋?他明天就是死人了,我何須讓一個死人來原諒我。”
兩人更是一頭霧水,韓元生喃喃道:
“牟旋,周沐風,虞兵,趙大。”
他仿佛猜到了什麽,驚聲道:
“難道你已經和趙大合作了?是他要讓我們死?”
虞兵眼神中帶著玩味,幸災樂禍地看著韓元生說道:
“算是吧,但他隻是合作中的一個小小的配角而已。”
韓元生苦笑著搖搖頭:
“你們根本就不了解趙大這個人,他的目的不僅僅隻是一個銀衛城中的校尉,或者你頭上的官帽子,他和我們的目的都一樣,想做銀衛城城主。”
虞兵笑道:
“哦?看來你很了解他啊,沒關係不管他想要什麽,今天過後肯定會下去陪你們的。”
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軍帳。
留下的兩人都是一臉死灰,默不作聲。
韓元生思忖良久,猛然睜開眼睛,他說道:
“虞兵所說,牟旋會死,趙大會死,周沐風肯定也會跟著死,他又不會去做這城主之位,我們好像一直忘了一個人。”
金寶秋聽完,也是一驚,脫口而出道:
“牟一鳴!”
拂曉時分,牟一鳴站在營帳之外。在這至暗之時,靜靜地等著東方的那一縷晨光。
趙拂生終於趕到青峰山腳,他身後站著兩
千多人族部隊,新召喚的800名長槍兵,500名弓箭手,200名快刀手,以及自己的其他士兵。
所有的初級魂能都消耗一空,剩餘的中高級魂能依舊沒有動。
他派遣了一名士兵,換上了巨石城的盔甲,前去虞兵軍營報信。
青峰寨內,兩名黑袍來客悄悄翻越圍牆,站在來寨門之上,和吳勝肩並肩站著,一起在等著眼前即將上演的一出好戲。
虞兵全身披甲,身後的一萬名士兵蓄勢以待。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牟一鳴的身邊,在他耳畔輕輕低語。
一名穿著不太合身的盔甲的漢子站在遠處的黑暗角落死死盯著那兩人,眼中滿是戲謔神情。
韓元生輕輕掀開軍帳,感受著夜色中濃鬱的殺機,輕歎了一聲:
“趙拂生,這一次交鋒我們誰都沒贏。”
一名黑衣黑甲的士兵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看著他說道:
“帶我去見你家主子,我答應了。”
他轉頭看著把自己用酒精灌倒在地的金寶秋,無奈的搖了搖頭。
“趙拂生希望你別死,我們再次見麵之時,就讓你好好看看我的能耐。”
說完那黑衣黑甲之人提著他的衣領消失在濃夜之中,留下幾具死不瞑目的士兵屍體。
當東方的第一束光芒如那深閨中即將出嫁的豆蔻少女,朦朦朧朧中掀起頭頂的蓋頭,含苞待放,煙視媚行地灑向大地。
伴隨著這一光芒而來的卻是幾千支箭矢,密密麻麻飛在空中。
自古戰事多,殺人如翦草。
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