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嘴巴怎麽就這麽不老實？
聞言，黎若頓時怔住了：“你在這幹什麽？不，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事發突然，她跟顧子俊都是匆匆忙忙的趕過來的，誰也沒說。
孟荊白怎麽知道她在這？
“猜的。”男人淡聲道，卻是沒有敷衍的意思。
黎若有些質疑，就聽到孟荊白繼續道：“我進來了，你出來。”
盡管黎若不滿男人一聲不吭就跑來了張家，但想了想，她還是出去迎接孟荊白。
在張家的門口，就看到那長身玉立，西裝革履卻盡顯英俊不凡的男人，她抿著唇愣了愣，這才走過去：“你來幹什麽啊，這又沒你什麽事。”
孟荊白看著黎若的眼睛，他坦誠道：“擔心你。”
孟荊白去了黎家後，才得知黎若一早就離開了黎家，去了醫院看顧子俊。
但醫院那邊的人卻給她打電話，黎若跟顧子俊匆匆忙忙離開了醫院。
張昕樂又幾天沒去醫院，大抵猜到了什麽，孟荊白便直接來了張家。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出事的人又不是我。”黎若撇了撇嘴，忍不住朝孟荊白翻了個白眼。
孟荊白也不惱，唇邊揚起了一抹弧度，“伯母應該跟你說了她的打算。”
黎若皺著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她又緊緊地抿著唇角，瞪了孟荊白一眼：“你一早就知道了，為什麽又不告訴我？”
要不是黎淩薇告訴她，她跟雷爾蒙結婚就要跟著去E國，要孟荊白幫她打理公司，她都不知道，這兩人又暗自密謀了事情。
竟又是先瞞著她這麽幹的。
也沒有問過她的意見！
她都跟孟荊白分手了，她根本不想看到他，憑什麽要他來幫她啊？！
黎若在心裏忿忿的想著，臉上也沒掩飾，那些怒意微表情，盡數的被孟荊白收進了眼裏。
孟荊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低沉磁性的嗓音格外的溫柔：“現在告訴你，也不晚。”
“晚，很晚！”黎若咬牙切齒的道：“孟荊白，你就應該離我遠點，我一點都不想跟你好，也不需要你幫我忙！”
一想到到時候要跟孟荊白朝夕相處，她就不自在。
孟荊白也不在意，牽住了她的手：“這裏是張家，我們先進去吧。還是你想讓張總跟張夫人看到，你在她們家門口，跟自己男人鬧小脾氣？”
“你！”黎若氣結，瞪圓了美眸。
孟荊白卻是直接拉著她就走：“先進去，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家說，我任由你處置。”
黎若氣的小臉漲紅，卻也知道孟荊白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裏畢竟是張家。
張昕樂的事還沒處理結束呢，她們何必再給人添麻煩。
隻是……
“孟荊白，你還是要點臉吧，我沒你這樣的男人！”
“……”
——
張晨陽把顧子俊推到張昕樂的臥室就離開了。
臥室裏，隻有張昕樂跟顧子俊兩人。
偌大的臥室裏，誰也沒先開口，保持著沉默，一時間，氣氛靜謐的，幾乎可以聽到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顧子俊看著坐在床邊，低著頭身形消瘦的張昕樂，心裏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
沉默了半響，顧子俊啞著嗓音開口，率先打破了沉默，“樂樂。”
“嗯。”張昕樂應了聲，連頭都沒抬一下，不知道正想著什麽。
反應平靜的，更加讓顧子俊感到無措和愧疚。
“我……對不起。”
“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張昕樂睫毛顫了顫，冷著聲音說道：“要是你來找我，隻是為了跟我說對不起，那你可以走了。”
顧子俊握著手把的手收緊，他蹙著眉沉著聲音開口：“樂樂，我想娶你。”
男人低沉磁性的話，讓張昕樂渾身一震，她下意識抬頭驚愕的看著顧子俊，緊緊地抿住了粉唇。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眼前的顧子俊，語氣複雜的開口：“你真的想娶我嗎？顧子俊，你是真心想要娶張昕樂嗎？”
她眼神太過認真專注，仿似能夠把顧子俊看穿似得。
四目相對，顧子俊重重的點頭：“我真的想娶你，顧子俊是真的想要娶張昕樂。”
他推著輪椅到張昕樂的跟前，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裏。
軟軟的，暖暖的，一旦牽住，就讓顧子俊再也不想放手。
從前他也牽過張昕樂的手，卻沒有哪次像是今天這樣，讓他眷戀和歡喜，恨不得可以這樣牽著她一輩子。
“樂樂，我剛跟伯父伯母說的都是真心話。”
他緊握著她的手，眼神格外的專注：“從前是我沒有看清我自己的心，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受了不少苦。樂樂，現在我看清我自己的心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滿是深情款款的話，一字一句的滲透張昕樂的心髒。
她眼眶溫熱酸澀，淚水不爭氣的往下湧。
可那張布滿淚痕的臉上，卻盡是麻木：“那你以後還趕我走嗎？你還會覺得你要瘸了就給不了我幸福，不想要我靠近你，想要讓我跟馮思銘在一起了嗎？”
“不會了，都不會了。之前是我犯渾，一是昏了頭腦，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才會說出那樣傷害你的話，我跟你保證以後都不會這樣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好好對你。除非你不要我了，我都不會離開你。”
“那我現在就不要你了呢？”
張昕樂咬著唇，一把甩開了顧子俊的手：“顧子俊，在你眼裏，我張昕樂到底算什麽啊？你說不要就不要，你說你想通了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嗎？我沒答應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你這樣的懦夫，你配不上我，我才不要再給你當備胎了。”
“樂樂，我真的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給我一次對你好的機會，樂樂。”
張昕樂搖頭：“憑什麽？憑什麽每次都是我給你機會？顧子俊，你有給過我機會嗎？你對我從來都是揮之即來揮之即去，你對我從來都不好，你眼裏根本就沒有我。”
“你對我怎麽就能這麽殘忍？你想通的時候，你就想要跟我在一起，你讓我不要答應馮思銘，不要跟馮思銘在一起。可你又讓我不要靠近你，你讓我不要喜歡你，你還告訴我你永遠都不會愛我！顧子俊，你為什麽那麽喜歡糟踐我？你就是仗著我愛你，仗著我喜歡你我不可能離開你，你才能這麽肆無忌憚的傷害我嗎？”
麵對張昕樂的控訴和指責，顧子俊心如刀割，難受的他幾乎喘不上氣來，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扼住了咽喉。
他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說話，便見張昕樂苦笑了一下，“你覺得我愛你照顧你，是在可憐你，同情你。可是顧子俊，你現在何嚐又不是在同情我？你隻是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才說的要娶我的吧？其實你心裏根本就不是這麽想的，你壓根就沒愛我，你也是在同情可憐我吧？我不需要你這樣做。我說過了，我隻想要純粹的愛情，不參雜任何的愛情。倘若，你隻是為了孩子娶我，那根本沒必要！”
不知不覺，張昕樂早已經淚流滿麵。
可是她卻沒有為此失控歇斯底裏。
從始至終，張昕樂的態度都很平靜，淡定的好像這一切都跟她無關一樣。
但這樣的淡然，卻比任何的質問都要讓顧子俊來的難受。
他想跟張昕樂解釋，不是她想的那樣的，他是真的愛她，他想娶她是發自他的真心，才不是什麽勞什子的同情可憐。
但這些話從張昕樂口中說出來，卻莫名的讓顧子俊覺得啞口無言。
畢竟，這些事情，是他曾經對張昕樂做過的……
話音落下，兩人沉默了半響，張昕樂垂著眼眉，卻時不時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顧子俊，見他俊臉情緒變幻莫測，像是在隱忍克製著什麽。
張昕樂扯了扯唇角，啞著聲音道：“你走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安靜會。這段時間我不會再去打擾你，你也別打擾我，等冷靜過後，我會把孩子打掉，我們還跟從前一樣當朋友就好。”
張昕樂扭過了頭，不再去看顧子俊，一副自己想開了的樣子。
卻讓顧子俊徹底慌了，低沉堅毅的聲音像是在牙縫裏擠出來的那般：“不！”
“樂樂，我不會走，至少我現在不會走！孩子我要，你！我也要！”
張昕樂渾身一震，她身體僵了僵，緊咬著貝齒她一聲不吭。
下一秒，顧子俊從後麵抱住了她，緊緊地將她圈在了懷裏：“樂樂，這一次，我是認真的，我用性命跟你發誓，我不會再像是以前那樣對你，我一定會對你視若珍寶，一生一世隻對你一個人好。我不是因為孩子才決定娶你，也不是因為愧疚和同情，而是我真真切切的愛上了你，我愛上了你張昕樂，再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我寵你，我追你的機會。”
顧子俊聲音暗啞，卻字字堅定，仿似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張昕樂看，讓她相信他一樣。
“樂樂，我愛你。”
顧子俊張開掌心，撚起他一直攥在掌心裏的一枚戒指放在張昕樂的跟前：“請你讓我，越過表白這一步，先向你求婚好嗎？”
看著眼前的戒指，張昕樂再也控製不住哭了出來。
晶瑩滾燙的淚水滴在顧子俊的手指上，涼涼的，觸動著顧子俊那狂跳猛烈的心髒。
她啞著嗓子，怔怔地看著擺在她跟前的鑽戒。
“嫁給我，樂樂。”他的嘴唇吻著她的耳尖發絲，暗啞清潤的聲音，飽含著深情，近乎哀求。
可半響，都沒有聽到張昕樂的回答。
顧子俊不由得有些緊張，可此刻，他說什麽都不會再放手，深吸了口氣笑道：“樂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他顫著手握著張昕樂快比她小了一倍纖細白皙的手指，把戒指給戴上，他緊握著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裏。
張昕樂睫毛顫了顫，她回握著顧子俊的手：“我答應你，我願意嫁給你。可你要騙我，你要敢再趕我走，再讓我不高興，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不會的，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
張昕樂握著粉拳，笑哼了一聲：“我才不相信你。”
“真的，不信，我們簽保證書，我都準備好了。”
張昕樂一愣，卻見顧子俊突然間放開了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折起來的A4紙，打開放到張昕樂的跟前：“樂樂，白紙黑字，我絕不賴賬。”
“你……”張昕樂轉頭愕然的看著他，仿似有些難以置信，顧子俊竟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戒指跟保證書都是在車禍前顧子俊準備好的，那天他帶在身上，還想問黎若的意見。
但車禍之後，顧子俊卻已經放棄要跟張昕樂在一起的念頭，這兩樣東西自然黎若跟張昕樂都不知道，一直被他貼身放著……
“遲來的表白，樂樂你別生氣。”顧子俊眼眸閃爍了一下，他揚著唇角笑著對她道：“之前我本來想給你一個浪漫的驚喜，但我沒想到，上天會跟我開了這麽大個玩笑。讓我打了退堂鼓，差點就讓我做出了混帳的事，徹底失去了你。”
“是不是，你今天不知道我懷孕，你就真的準備徹底不要我了？要把我推到別的男人的身旁，不敢承認你愛的人是我？”
“我說實話，你不生氣好不好？”
張昕樂看著他不語，但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顧子俊自嘲的道：“我不確定，或許如果不是若若告訴我你懷孕了，我可能真的會讓你離我遠遠的。樂樂，我的右腿可能這輩子就徹底廢了，我會站不起來，沒辦法跟個正常人一樣。廢物般的我，該怎麽給你幸福？你這麽優秀，你值得更好的男人，你應該被人捧在掌心裏寵著疼愛著，而不是要你照顧我。我不想拖累你，我也不想看到你因為照顧我而委屈。”
“子俊……”張昕樂怔怔地看著他，正想說什麽的時候，顧子俊搖頭：“樂樂，你聽我說完。”
“若若告訴我，你懷孕了，你不肯打掉我們的孩子，也不肯告訴張伯父，孩子是我的時候，我慌了。你這麽愛我，為了我你付出了那麽多，而我卻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龜殼裏，不敢麵對你的愛意，不敢麵對我們的感情。我也舍不得失去你！曾經，我以為我愛的人是若若，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我可以忍受若若嫁人，可以笑著祝福她跟孟荊白。”
“但若這換成你，我做不到！我沒辦法接受你真的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不想祝福你！每次看到馮思銘聯係你，看到你跟他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看到穆紹群可以肆無忌憚的追求你，我覺得我要瘋了！我妒忌他們，也羨慕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跟你站在一起，為什麽我不行？明明我也愛你，為什麽我卻要眼睜睜的把你從我身邊推開？我以為我不愛你，我以為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當成朋友，可我錯了，樂樂，我錯的很徹底。我愛上你了，很愛很愛你，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像是對你這樣心動過。”
顧子俊一口氣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完，抬頭的時候，才發現張昕樂竟然又哭了。
他頓時就慌了，連忙抬手去給張昕樂拭擦眼淚，“樂樂，你怎麽又哭了？別哭了，看著你哭，我心也會疼得。”
男人模樣緊張滿是擔憂，那眼裏藏不住的愛意，暖透了張昕樂，融化了她的冰涼。
看著他這個模樣，張昕樂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她眉眼彎彎的看著顧子俊：“我高興的。”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吃馮思銘跟穆紹群的醋。”
“很可笑吧？我也沒想到。”顧子俊失笑，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很犯傻。
他原本以為他根本不在意的，但現實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他不但在意，還是很在意，很妒忌。
所以，他才那麽討厭馮思銘，那麽看馮思銘不順眼！
“不可笑。”張昕樂搖了搖頭，眉目含笑的看著他：“我喜歡看你為我吃醋。”
“但我不想，我想你隻是我一個人的。”顧子俊抓著張昕樂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他低頭吻了吻，滿是憐惜和愛意。
把話說開，臥室裏的氣氛也好了不少，不再像是之前那樣的張弓拔弩。
想到了什麽，張昕樂皺著眉疑惑的問他：“剛剛在樓下，我爸媽都跟你說什麽了？”
“伯父伯母不相信我跟你是真心相愛，質問了我一番，又罵了我一頓。”被罵的人明明是該生氣和惱怒，但顧子俊卻覺得想笑，笑自己自詡聰明一世，不料卻幹了這麽一件，險些讓自己悔恨終身的糊塗事。
“我跟伯父伯母保證了我以後都會對你好的，伯父伯母說，讓我把我父母叫過來，商量我們的婚事。”
顧子俊情深脈脈的看著他：“伯父說，婚禮最好盡快一些，你現在已經三個月的身孕了，不能拖著。今年隻剩下半個多月，來不及了。我想，在明年初，我們結婚，好嗎？”
“都好。”張昕樂頷首。
顧子俊緊緊地抱住了張昕樂，低頭輕吻她的額頭：“樂樂，我的樂樂，我再也不會讓你為我難過了，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不會讓你後悔你愛上我，也不會讓你覺得嫁給我是一件不幸的事。”
——
張恒跟李蕊看到黎若進來的時候，身旁還跟著一個孟荊白，頓時有些驚訝。
張恒更是一下子站了起身，頗有些受寵若驚：“孟總，你怎麽來了？”
孟荊白在北城的地位斐然，更是所有人結交的對象。
盡管張恒年齡都比孟荊白大了快兩輪，但在孟荊白跟前也不敢自詡長輩，甚是謙虛起敬。
孟荊白語氣淡然：“陪若若。”
張恒睨見兩人牽著的手，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快請坐。”
黎若有些不自在，暗自掐了孟荊白的手掌一把，忙的抽出來，微垂著的小臉微微有些發紅。
把這一幕收緊眼裏，孟荊白唇邊微微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朝張恒頷首，又道：“貿然打擾，還請張總不要怪罪。”
張恒客套道：“孟總能光臨寒舍，是張某的榮幸。”
孟荊白端起傭人剛泡好的茶，呷了口，彎腰把被子放回茶幾的時候緩慢開腔道：“其實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跟張總聊，不知張總能否借一步說話？”
張恒一愣，對上孟荊白極具深意地鳳眸，眉心微蹙，略一遲疑點頭：“當然，孟總這邊請。”
他朝孟荊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站了起身。
孟荊白側目對黎若道：“等我一會。”
黎若疑惑的看著他，有些不解，他要跟張恒說什麽。
但這個節骨眼上，黎若也沒問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當著長輩的麵拂了孟荊白的臉，象征般的點了下頭，孟荊白便起身跟張恒上了書房。
兩人一走，坐在一旁的李蕊，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黎若：“若若，你跟孟總是合好了？”
黎若跟孟荊白的事，外人知道的不多，但李蕊跟黎淩薇關係極好，幾乎無話不說，大抵也知道一些事情。
但彼時看到孟荊白跟黎若出雙入對的，還是不住有些驚訝。
黎若有些囧，“說來話長。”
她聲音有些低，李蕊看黎若這個模樣，也猜測了個七八分，也就沒多問了。
隻是點了點頭。
一陣無言，等孟荊白跟顧子俊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
黎若不想跟孟荊白一起走，但這廝卻硬是堅持黎若一個人送顧子俊回醫院不方便，便強行一起。
黎若拗不過他，也知道這段時間孟荊白的臉皮厚的跟什麽似的。
沒辦法，隻好同意。
孟荊白開車送黎若跟顧子俊回醫院，黎若的車，孟荊白就讓自己的司機王楠先給開回了黎家。
路上的時候，黎若故意無視在駕駛座上開車的孟荊白，問坐在自己身側的顧子俊，他跟張昕樂聊的怎麽樣了。
得知張昕樂答應了顧子俊的求婚，雖然那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但黎若還是莫名的感到鬆了口氣。
顧子俊跟張昕樂明明都互相喜歡彼此，卻又因為種種誤會，一直不順。
如今瞅著兩人總算是好事相近，黎若這個當好友的，自然是開心的。
見顧子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黎若怕他還擔心他腿不能恢複的事，沉思了一下，她對顧子俊保證道：“子俊，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腿的。”
顧子俊愣了愣，抬眸看向黎若，他莞爾輕笑：“我知道。”
粉碎性骨折恢複如初的例子在Z國和世界中屢見不鮮，並不算很難的事。
黎若那麽眼中的白血病都恢複了，她堅信顧子俊的腿也能恢複好的。
“你別擔心，我不會再走極端。”見黎若還不放心自己，顧子俊笑著說道：“我隻是在想，我該怎麽給樂樂一個幸福的婚禮。”
黎若挑眉調侃道：“隻要新郎是你，樂樂都會覺得很幸福的。”
顧子俊也笑，隻是緊攥著的手還是出賣了他心裏的緊張和不安。
除了對自己的腿，還有對未來的茫然。
但現在，顧子俊在擔心的，還是怎麽跟他父母坦言這個事。
隻不過這些，顧子俊暫時並不打算告訴黎若。
送完顧子俊回醫院後，兩人再回到黎家，已經是下午四點。
孟荊白賴在客廳裏不走，黎若已經無力趕他了，悶悶地坐在孟荊白的對麵，凝著眉問他：“你跟張伯父聊了什麽？”
孟荊白正用平板瀏覽著股市的情況，聽到黎若的話，他抬起眼皮看了黎若一眼，“一些生意上的事。”
“就這麽簡單？”黎若有些不相信。
孟荊白關了屏幕，把平板放到一旁，翹著二郎腿，一副慵懶隨意的模樣。
“你在想什麽？”
“我想什麽，你會猜不到？”黎若冷笑。
孟荊白揚唇笑了笑，起身邁著長腿走到了黎若的身旁坐下。
見黎若猛地站起身要走，他拉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就把黎若帶到了自己的懷裏，讓她靠著他的胸膛，另外一隻手則環著黎若的細腰：“若若，顧子俊跟張昕樂的事，你該操心完了，什麽時候，跟我回去？嗯？”
黎若瞪他：“我沒說過要跟你回去，我們已經分手了，要不是你死皮賴臉天天賴在我家裏，我壓根就不想看到你！”
孟荊白掐著黎若的下巴，注視著她盈盈美眸：“嘴巴怎麽就這麽不老實？”
“誰不老實了？”
“你。”孟荊白長指輕撫著她的紅唇，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極具深意地道：“明明已經不排斥我，甚至不介意我的親近，接受我對你的好，為什麽還要豎起一身刺，跟個刺蝟一樣，不肯接受，你其實還愛我，想要跟我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