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貓抓老鼠的遊戲
肖展雲被黎若逼得節節敗退。
最終敗下了陣來。
“你猜的沒錯,三哥他確實是在準備對付米歇爾·迪娜。”肖展雲歎了口氣,“三哥他擔心你的安危,不想要你參與進來,才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你。”
黎若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粉拳緊緊地握在一起,極力克製著美眸中的怒火。
肖展雲苦笑著歉意道:“若若,抱歉,我不是有意瞞著你這件事情,但三哥他有他的顧慮。”
“他的所有顧慮,就是把我當個傻子嗎?”黎若嘲諷了一句:“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你跟我酒店那一出,是你早前就知道的?”
“沒有。”肖展雲搖頭否認:“那天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跟你一樣,都是被米歇爾·迪娜算計的。那通電話,是她找人模仿我的聲音給你打的。”
肖展雲垂了垂眼眸,眼底的苦澀一閃而過。
那天他被下了藥,神誌不清。
但事後肖展雲也沒有把那段事情給遺忘,甚至……
他還可恥卑鄙的記得,她的唇那麽柔軟,讓他迷戀不舍……
既是覺得愧對孟荊白和黎若的信任,又是恨不得,他能占有黎若,將她收為己有!
黎若皺著眉沒吭聲,就靜靜地看著肖展雲,等待著他的下文。
肖展雲簡略的把自己,知道孟荊白的計劃的過程告訴了黎若。
發生那件事情後的第二天,肖展雲就去找了孟荊白,想跟他解釋清楚,他跟黎若是真的被人算計的,並沒有女幹情,但孟荊白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說他蠢。
肖展雲這才知道,孟荊白已經暗地裏調查了米歇爾·迪娜半年多,兩人暗地裏交手過數回,米歇爾·迪娜更是在孟荊白手上吃了不少虧。
對孟荊白頗為忌憚,卻又不甘心放過黎若,錯失天使之淚,便故意使壞想要孟荊白放棄黎若,好少一個勁敵。
得知米歇爾·迪娜想要分解他跟黎若,孟荊白並不急著采取行動。
反倒是便將計就計,讓米歇爾·迪娜誤以為,孟荊白厭惡了黎若,造出兩人分手翻臉的假象。
故意引誘米歇爾·迪娜來找他結盟。
誤導米歇爾·迪娜天使之淚的下落,並且,把一直躲在E國的米歇爾·迪娜給誘來了北城。
肖展雲把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卻把重要的信息和計劃給省略掉。
黎若聽完,神色變幻莫測了一會,她驟然抬眸,炯炯的盯著肖展雲,語氣微冷凝肅:“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末了,怕肖展雲不肯說,她又咬牙切齒的說了句:“展雲,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肖展雲無奈失笑:“我確實知道,但是若若,我不能告訴你。”
黎若握著粉拳,滿是不甘:“為什麽?到這個時候了,你覺得還有瞞著我的必要嗎?”
“若若,聽我的,你別管。三哥這麽做都是為你好,你不必參與這種事情。”
“這特麽本來就是我的事,為什麽我不能參與?!”
米歇爾·迪娜針對是她,跟孟荊白本來就沒有關係。
但他們兩個的位置怎麽就調換了?
本該承擔的她,卻置身事外跟個沒事人一樣。
而孟荊白這個本該就是個局外人的事,卻深在其中!
看出了黎若的想法,肖展雲雖然也不想瞞著黎若,但這個時候,他也不會罔顧孟荊白的話。
他今天已經跟黎若說了這麽多,要再把事情全都告訴黎若,把黎若牽扯進來,孟荊白還不得撕了他?
畢竟孟荊白費了這麽大力氣,才讓黎若抽身出去。
他怎麽能再把黎若給拉進這個泥潭?
“若若,就算我告訴你,你也幫不上什麽忙。發展到現在,根本就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了。”
肖展雲誠懇的看著她:“今天你就當沒有見過我,繼續做你的事,別再參與進來。我跟你保證,很快事情就會結束。米歇爾·迪娜,或者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人,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黎若緊緊地咬著唇,漂亮的眼瞳,情緒翻湧滾動,被她克製著。
半響,沒聽到黎若的回答,肖展雲張口準備再說什麽的時候。
黎若忽然間問他:“是不是還有8天?”
肖展雲挑眉:“什麽?”
他有些不解黎若的意思。
“我之前在孟荊白的朋友圈裏看到了26的字數,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就是,事情結束的倒數數字,對吧?”
肖展雲沒吭聲,顯然是默認了黎若的話。
黎若站了起身:“竟然你不肯告訴我,那我自己去找他。”
說著,她要走,肖展雲卻快一步上前攔住黎若,摁住她的肩膀,讓她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若若,別鬧。關心則亂,你冷靜點。”
黎若捏著粉拳,肖展雲又道了句:“你現在去找三哥也沒用,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他不會見你的。”
黎若沒有吭聲,也知道肖展雲說的是實話。
這種事情,孟荊白真的幹的出來。
這段時間,他的態度也再明顯不過了。
除了偶然的碰見,他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連她約他見麵,他也沒有赴約。
僅有一句抱歉,就再無其他。
“若若,這段時間,你盡量別出門,尤其小心米歇爾·迪娜的人。”從咖啡廳離開後,黎若腦袋裏,都還是肖展雲的勸告。
她心裏堵著一股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發泄出來,整個人都覺得憋屈的不行。
盡管剛剛肖展雲一直沒有說,孟荊白最後的打算。
但依照孟荊白的行事風格,黎若倒是隱隱猜出了一些。
可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黎若厭惡到了極致。
——
張昕樂到臨市出差,但意外的在酒店裏碰到了同樣臨時到這裏出差的顧子俊。
兩人皆是默契的不提之前的事,佯作沒事人的樣子相處。
晚上兩人沒事,便約著一起在酒店的餐廳裏一起吃午飯。
想到了什麽,張昕樂便問道:“米歇爾·迪娜的事,你跟若若進展的怎麽樣了?”
她這段時間被公司的事,弄得焦頭爛額,加上還有穆紹群這朵爛桃花纏著她,還得聽從父母的意思,跟馮思銘來往,忙的不行,米歇爾·迪娜的事,她便沒怎麽參與了。
這段時間也沒聽黎若跟顧子俊怎麽提,張昕樂不由得有些擔心。
畢竟,敵在暗我在明,米歇爾·迪娜又一直龜縮在E國,反倒是讓自己的嘍囉在北城裏活躍給黎若添堵,雖然沒有做出特別過份的事,但一些小打小鬧的,也足以讓人撓心。
是個很難纏的敵人。
“我前幾天聽若若說,米歇爾·迪娜已經來了北城。”
張昕樂眉心動了動,擔心的道:“她沒對若若做什麽吧?”
“若若跟她見了一麵,不過米歇爾·迪娜沒有為難若若。”顧子俊擦拭了一下嘴角,說道。
示意張昕樂不必擔心後,他眉眼又有些憂慮的道:“我覺得,米歇爾·迪娜在忌憚著什麽。並且,這讓她忌憚的來源,不屬於黎家或者我們。”
張昕樂神情有些古怪,她眯著眼眸,別有深意地開口:“子俊,你是不是猜到什麽了?”
顧子俊也不否認,嘲弄後,他薄唇吐出三個字:“孟荊白。”
這北城中,最大的勢力,莫過於就是孟荊白了。
雖然孟老爺子那一代開始,已經棄政從商,但孟老爺子是跟著委員打過仗的人,從前在軍政界位置極高。
盡管已經過世多年,也從軍政界上消失淡了下來,但孟家對於國家來說,是特殊的。
更遑論,孟老爺子以前累積下來的人脈,更是遍布了全國各地。
現在軍政界勢力最猛的,莫過於肖家,而肖展雲則跟孟荊白交好。
富可敵國的孟荊白,擁有著Z國,無限的權利,且有著高深莫測的城府。
誰都讓人孟荊白三分。
米歇爾·迪娜再厲害,但勢力也是在E國,在z國,也得夾著尾巴做人。
隻不過黎若現在跟孟荊白已經分手了,米歇爾·迪娜,不該顧忌著孟荊白才對。
畢竟黎若是被孟荊白抓奸在床分手的,站在任何人的角度,都不會覺得孟荊白還會管黎若的事……
看出張昕樂的想法,顧子俊眯著眼眸,輕嘲著道:“樂樂,若我沒猜錯的話,孟荊白是給米歇爾·迪娜設了一個大局,正玩著貓抓老鼠的遊戲呢。”
張昕樂蹙眉不解地道:“怎麽說?”
她這段時間參與的少,知道的事情,自然沒有顧子俊的全麵。
彼時聽他這麽說,雖然猜到了一點,但都還是有些雲裏霧裏的。
“孟荊白是在將計就計,給米歇爾·設套。”
顧子俊簡單的說了句:“具體的,我也不敢肯定。不過樂樂你就放心吧,這事就別擔心了,孟荊白不會讓米歇爾·迪娜傷害若若的。我們隻要坐等看好戲,就行。”
“若若知道了嗎?”
顧子俊眼裏閃過一抹情緒,他勾唇道:“這會,應該知道了。”
聞言,張昕樂便沉默了下來,情緒還有些複雜。
正好這個時候,張昕樂手機響了下。
她側目看了過去,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
顯示的是一條短信。
是馮思銘發來的,問她在幹什麽,吃飯了沒。
顧子俊坐在張昕樂的對麵,恰好可以看到那條短信的內容。
他眉頭蹙了蹙,見張昕樂低頭回著信息,顧子俊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見張昕樂點了發送,他連忙移開視線,假裝沒有看到,自顧自地吃著東西。
也不知道張昕樂有沒有注意到他剛剛的舉動,隻是若無其事喝了口湯。
神情自然的模樣,反倒是讓顧子俊覺得他這個樣子有點好笑,跟做賊心虛似得。
兩人各自吃著飯,安靜中,又透著幾分詭異的氣息。
顧子俊吞咽了下唾液,清了清嗓音,佯作無意的問了句:“你跟馮思銘相處的怎麽樣了?”
張昕樂怔了怔,皺眉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挺好的。”
顧子俊哦了了一聲,又沒話了。
張昕樂也當沒看見,繼續吃飯。
顧子俊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到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等飯吃完了,他將張昕樂送回了酒店的房間,在張昕樂的房門口,沉默著站了好幾分鍾,才掉頭回自己的臥房。
——
黎若考慮整整兩天,她沒有去找孟荊白,給他撥了個號碼。
她本以為會跟從前一樣打不通,但出乎意料的是,電話隻響了幾下,便被接通了。
隔著屏幕,手機裏傳出了孟荊白低沉磁性的聲音:“什麽事?”
黎若舔了舔唇,嗓音幹啞的道:“孟荊白,如果我說我要見你,你會見我嗎?”
她語氣很平淡,卻莫名的讓人感到心疼。
“不會。”
“你真殘忍!”黎若諷刺的笑笑,眼睛不知不覺,卻閃爍了淚花。
電話那頭沒音了,盡管隔著屏幕,但黎若也可以想到電話那頭的人,正冷著一張俊臉,保持著他孟總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不會被任何事情,牽動著他情緒的冷峻模樣。
黎若垂著眼眉,輕輕的嗤笑著:“孟荊白,我要說,你這次要不肯來見我,那我以後都不會見你了。我要帶著你的兒子,嫁給沈澤霆呢?你會見我嗎?”
“他不敢。”男人聲音微冷,聲線沒有多大的波動,卻異常的篤定沈澤霆不敢娶黎若。
“你以為你說不敢就不敢嗎?我給你兩個小時,你要是不來見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我寧願隨便找個人嫁了,也不會再看你一眼!”
黎若哽著聲音說完,不等孟荊白說話,她便惡狠狠地掐斷了電話。
她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她不敢肯定孟荊白會不會來,但她也沒更好的辦法,隻能賭一把!
將近黃昏,輕柔的晚霞從窗外折射了進來,映在牆壁上。
紫紅的晚霞,美如畫般,卻絲毫不刺眼,極其溫和。
黎若看著晚霞漸漸被黑暗籠罩著,心跳的頻率都開始不太正常。
她修長的玉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動著,像是在盤算著什麽。
過了不知道多久,電話突然間響起,黎若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拿起手機。
但看到來電的是裴予墨時,黎若的臉又漸漸地沉了。
她閉上眼睛,沒接,將手機扔在了一旁。
過了大概十分鍾的樣子,周嬸上來敲門了,讓黎若下去吃飯。
黎若這一看,才知道,已經七點了。
距離給孟荊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他會來嗎?
黎若嘲諷的想著,心裏卻沒底。
這麽多年,都是她單方麵被孟荊白吃的死死的。
他讓她幹嘛她就幹嘛,甚少忤逆他的意思。
而他,卻沒聽過她的要求幾回!
彼時,她又怎麽敢肯定孟荊白的想法呢?
黎若神情有些喪,洗了把臉,就到樓下吃飯。
周嬸見黎若這麽晚才下來,臉色又不太好看,便擔心的問道:“大小姐,你是身體不舒服嗎?用不用我……”
“沒事,隻是有些煩心事而已。”黎若搖頭打斷周嬸的話。
一聽這茬,周嬸又忍不住輕歎了一下。
“大小姐,你還在想,孟少爺的事?”
黎若舔了舔幹澀的唇,往嘴裏塞了口白米飯,幹巴巴的,難受。
“不是,周嬸,你別擔心。孟荊白的事,我早就想通了。”
周嬸瞧著黎若這別扭,死鴨子嘴硬的樣子,一時間,神情有些恍惚。
不由得想到了,當年黎淩薇跟那什麽雷爾蒙分手後的樣子。
黎淩薇也算是周嬸看著長大的,親眼見著黎淩薇從個小女孩長成現在的樣子。
又眼睜睜的看著黎若為情所困。
心中不由得感慨,她們母女二人坎坷的情路。
更是心疼。
黎若的性子大部分隨了黎淩薇,更有著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架勢。
比黎淩薇還要倔強固執幾分。
而孟荊白的態度,又有些詭異莫測,跟黎若糾糾纏纏的樣子,要斷不斷。
如今更還有小元寶橫在兩人中間,又怎麽會這麽簡單說放下就放下?
周嬸本來還想勸,或者給沈澤霆說說好話,試圖讓黎若轉移下視線。
但見黎若如今這個模樣,周嬸又隻好把到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黎若心裏裝著事,因此,也就沒注意到一旁周嬸的情緒。
黎若磨磨蹭蹭的把飯吃完,眼見著,她之前說的兩個小時,又還剩下不到五分鍾。
她眼裏又閃過了一抹諷刺。
果然,她還是異想天開了,孟荊白,壓根就不會在意她的話!
而這時,聽到樓上傳來小元寶的哭聲,得知兒子又睡醒了,黎若斂了苦澀的情緒,正準備上樓的時候。
忽然間,一道腳步聲,從外麵傳了進來。
噠噠噠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從遠到近,黎若渾身一震。
她僵著身體,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聽著聲音越來越近,她緊緊地捏住了粉拳,緊咬著的紅唇漸漸泛白。
“黎若。”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暗啞夾帶著一絲無奈。
黎若深吸了口氣,回頭。
英俊男人的身影便立時映入了眼簾。
孟荊白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內襯是白襯衫,金屬扣的皮帶下,是一雙被西褲包裹著的大長腿,簡單的衣著,在他身上卻被穿出了T台模特的效果,氣勢逼人。
他俊美無儔的臉龐情緒平淡,狹長的鳳眸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兩道墨眉不易察覺的輕蹙,薄唇抿成一條線。
短發梳著商務發型,還沾著淡淡的霧氣,顯然是匆匆忙忙趕過來的。
黎若看著他肩寬腰窄,蘭芝玉樹的高大身影,眼眶漸漸發熱,不受控製的紅了一圈。、
她揚著唇角,跟個刺蝟一樣,字字帶刺:“掐的還真準時!”
“孟荊白,你不是說你不會來的嗎?”
兩個小時前的那通電話,男人運籌在握,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話語,至今還流淌在黎若的耳畔。
如同貓舌,滿是倒刺,被舔砥一口的後果,便是連皮帶肉沾滿鮮血的被撕扯下來,隻剩下滿目鮮血淋漓,傷痕累累。
孟荊白走到黎若的跟前,薄唇微啟:“想見我,就是想發泄下不滿?嗯?”
後麵的字像是從嗓音裏溢出來的,微微拉長尾音,又蘇又撩人。
黎若嗬了一聲,氣憤的開口:“我問你,你到底在幹什麽!孟荊白,你大費周章的,到底在籌劃著什麽?你為什麽要瞞著我!”
麵對小女人的控訴,孟荊白隻是輕蹙一下眉,俊臉上仍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似乎絲毫沒有被黎若的話給影響到。
任由她把她的不滿發泄在自己的身上。
黎若紅了眼眶:“你說話啊!孟荊白,你啞巴了嗎?你幹什麽不說話!我要你回答我,不是要你來裝死的。”
她氣的抓住了孟荊白的衣領,質問他。
但男人太高,她矮了他快一個腦袋,一點氣勢都沒有。
更像是個在發脾氣的小孩兒。
孟荊白長臂一揚,扣住了黎若的腰肢,將她緊擁在自己的懷裏。
黎若氣的錘他胸口,小手兒卻被他握住,收納在掌心裏。
孟荊白低頭,對上黎若通紅噙滿淚水的眼睛。
心髒像是被什麽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孟荊白閉了閉眼睛,“消氣沒?”
黎若吼了聲:“沒有!”
像是個發怒的小貓。
“那繼續?”
“孟荊白,你混蛋!”
“嗯,我混蛋。”
“你不是男人!你就是個隻會欺負我的王八蛋!”
男人蹙了蹙眉,沉著聲矯正:“我是不是男人,要不要試試?”
“試你妹!”黎若氣的忍不住說髒話。
“試我就行,沒有妹。”
黎若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一樣,氣的恨不得咬死孟荊白得了。
可她被男人摟的緊緊地,什麽都做不了。
孟荊白抬了抬手腕,低頭視線落在名貴腕表上的時針分針,他看向黎若,成熟男人的氣勢低沉又內斂:“若若,乖乖在家等我,七天後,我來接你。”
黎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我要說不呢?”
“聽話。”
黎若咬牙,孟荊白鬆開了環在她腰肢上的手臂,轉身欲走。
黎若狠著聲道:“孟荊白,你今天要不給我交代清楚,你要幹什麽。你敢踏出這個門口,以後我黎若就跟你一刀兩斷!”
聞言,孟荊白臉色頓時便難看了起來。
“黎若,別鬧小性子。”
“我沒有鬧!”
黎若走到他的跟前,仰頭跟他對視:“孟荊白,你能不能老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你能不能別再把握當傻子瞞了!你自以為瞞著我做了那些事是為我好,可是你問我過我意見嗎?你覺得這樣我就會開心嗎?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不要老是那麽自以為是,替我決定一切!”
孟荊白抬手,拭擦掉黎若臉上的淚痕。
他鳳眸深邃的睨著她,滿是認真的承諾:“可以,但等這件事情結束後。”
黎若瞪圓了眼睛,她微張著唇。
不知道是震驚孟荊白,竟然會答應她這個要求。
還是在氣他到現在,還是要瞞她,不想讓她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麽。
她怔怔地說著:“孟荊白,我不是菟絲花,我不需要依附你,我也可以獨擋一麵的。”
漂亮的眼睛,閃爍著淚花,順著臉頰落在鎖骨上,涼涼的。
“黎若,倘若我護不住你,也妄為你的男人。乖,在家等我。”
“你告訴我,你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很危險?”
四目相對,她質問著他,想要一個答案。
孟荊白托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深吻……
男人的唇冰涼柔軟,極具侵略性的吻措不及防的讓她毫無防備,她下意識想要掙紮把他推開,卻被男人吃的死死地,動彈不得。
混合著她淚水的吻,鹹澀旖旎,黎若哭的身體都在顫抖。
少許,孟荊白放開她,薄唇抵在她的耳尖,低沉的嗓音暗啞性感:“我會安然無恙回來。”
言罷,他放開了黎若,便直接離開了黎家。
黎若下意識想上前,但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蔣東,卻攔住了黎若。
等孟荊白走遠了,蔣東才道:“抱歉太太,請你相信孟總。”
說完,他便跟著轉身離開了。
剛剛孟荊白一來,別墅裏的傭人便紛紛都退避了下去。
周嬸也不列外。
聽到樓下安靜了下來,沒了動靜,周嬸這才抱著剛喂完奶的小元寶從樓上下來。
對低著頭,暗自垂淚的黎若道:“太太,元寶少爺想著你呢,你別哭了,孟總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看,他親自來跟你說這些,心裏還是有著你的不是?”
“你要是氣著孟總,不想跟他過了。沈少爺不也挺好的?他對你好,也把元寶少爺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疼愛。你何必為了這些事情傷心?既然孟總不想你管,你就想著,少點事情做,也樂的輕鬆不是?”
周嬸絞盡腦汁安慰著黎若,試圖能讓黎若想開點。
黎若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淚,把小元寶從周嬸的懷裏給抱了過來。
小家夥懵懵懂懂的,異常乖巧,不哭也不鬧,任由黎若抱著他。
小臉埋在黎若的月匈口,小手兒更是扒著她的衣服,像是知道黎若的不開心一樣,試圖安慰自己的媽媽。
黎若下巴抵在小家夥的腦袋上,少許,她平穩了一下情緒道:“周嬸,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我。我隻是有點難過而已,哭完就好了。”
周嬸啞言,張了張口,並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黎若扯了扯唇角,“好了,周嬸你先去忙吧,我先上樓了。”
衝周嬸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黎若抱著小元寶就上樓,回了自己的臥室。
小家夥一到黎若的床上,就撒歡的爬著,咿咿呀呀的笑叫著,看起來賊高興了。
繞著床爬了一起,又到黎若的跟前,把粉嫩嫩滑溜溜的小臉枕在黎若的腿上,安靜的模樣,乖乖巧巧。
黎若揉了揉他的腦袋,輕笑了一下:“小家夥。”
可惜媽媽沒用,不能給你一個幸福美滿的家,不能給你一個疼愛你在乎你的父親!
——
E國,洛特爾城。
維特爾斯巴赫別城堡。
貝斯回到家族後,跟餘飛揚的聯係一直沒斷。
雖然隔著八個小時的時差,但餘飛揚的生物鍾不分晝夜,兩人聯係倒是簡單。
而剛年滿十八歲不久的貝斯,自回來後,又得開始了上學的日子。
這日跟幾個朋友聚會回來,貝斯喝了些酒,對餘飛揚的思念更是成狂。
若不是森德跟自己的父親雷爾蒙攔著,貝斯都恨不得飛到Z國見餘飛揚。
跟餘飛揚打完了視頻電話,貝斯睡不著,便自己到城堡的小花園裏散步。
被黑夜籠罩著的花園,雖然有著照明的路燈,但還是顯得昏暗。
貝斯想到前幾天快要開了的玫瑰花,正準備過去看看的時候,一道輕輕暗暗的聲音,傳到了自己的耳朵裏。
她皺眉,有些疑惑,這麽晚了,誰還會在花園裏?
好奇心作祟,貝斯猶豫著,便走了過去。
等走近的時候,在月華的光輝下,她隱約分辨出了,黑暗中那個身影,是她的大哥費裏克斯,和父親的親信,她的二叔漢克。
貝斯情緒變了變,她抿緊了唇,放輕了腳步,偷偷地走近,在附近的一個花叢下藏了起來。
兩人的對話,也一下子便湧進了貝斯的耳朵裏。
“不,不行。費裏克斯,若再加大藥劑,很可能會被人發現,我們在雷爾蒙的藥裏做了手腳。我知道你著急想要得到你父親的位置,但你不能這麽激進。”
“漢克,拜托你別這麽膽小。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人發現,現在父親身邊的人,大部分已經都變成了我們的人,又還怎麽會被人發現?”
“你別忘了,森德跟貝斯已經從Z國回來,而夫人她還在Z國,我勸你別冒險。”
“那兩個不成事的,有什麽可懼怕的?”費裏克斯偏激的話裏,滿是對他眼裏優柔寡斷,膽怯卑微的森德和貝斯的不屑。
漢克還是不讚同:“費裏克斯,我不答應你這麽做。你囚禁那個東方女人,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忍耐力。我不能答應你,再讓你加大藥劑,你這樣不但是害了你自己,還害了我!”
“漢克!”費裏克斯拔高了音貝,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漢克卻說:“夠了,費裏克斯,除非你能征得夫人的同意,否則我不答應。我回去了,若讓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後果不堪設想。”
說完,漢克轉身便走。
費裏克斯黑著臉,狠狠地踹了一腳一旁的花叢,在原地站了五六分鍾,這才沉著臉離開花園。
藏在花叢裏的貝斯,早在聽清楚兩人談話時,便傻眼了。
難以置信她大哥的行為。
他竟然膽大包天,喪心病狂的給父親下藥?
怪不得父親的病情反複無常,用了這麽多藥和請了這麽多有名的醫生,也不見好轉,反倒是病情越發嚴重。
竟都是費裏克斯搞的鬼!
而夫人竟然也知道這件事情?
還有漢克口中那個東方女人是誰?貝斯忽然間想起前幾天聽森德說的,黎若的母親黎淩薇來了E國的事,她雖然不知道她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但彼時聽費裏克斯和漢克的談話,她心中便有些篤定,他們口中的東方女人應該是黎若的母親。
隻是……費裏克斯竟然把她囚禁了起來?他到底想做什麽?
貝斯越想越覺得心驚膽魄,她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巴,才控製住,沒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一直到費裏克斯跟漢克離開後,貝斯才虛脫的摔倒在地上。
不行,她要把這個事情告訴森德跟父親。
她絕對不能讓費裏克斯他們得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