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逃走

  機場,陸向晚緊張的陪在顧安好的旁邊。


  顧安好推著輪椅,輪椅上的人麵色慘白,雙眸緊閉,身上插著各式各樣的儀器。


  “已經幫你訂好機票了,過去那邊會有醫院主動來聯係你的,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伯母。”


  陸向晚揶揄的看了一眼韓溪南,“原來以為你中看不中用,現在居然發現你還有點用。”


  一旁的小青跟著笑了笑,“善良的人啊,自然是會遇到善良的人,之前我弟弟上學的學費,是顧小姐給的,現在顧小姐遇到難處了,也有貴人來伸出援手了,雖然現在顧小姐要帶著伯母離開了,但總算事情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說完,小青看了看韓溪南,也算是替顧安好言謝韓溪南了。


  顧安好不舍的看著眼前的這群人,眼眶的淚稀裏嘩啦的往下流,“今天的事情,真的謝謝你們了,如果有天,我回來了,做牛做馬我都願意的。”


  “別別別,我可不舍得你來做牛做馬,我希望你啊,這輩子在外麵活得好好的,沒什麽大事千萬別回來了。”


  韓溪南和莫非墨身處同樣的圈子,所以比他們更懂發生了什麽。


  圈子裏到處都在說是顧安好殺死了莫老太太,莫非墨現在肯定不得要她好過的,這種節骨眼上,顧安好自然是不能待在國內了,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雖然整個圈子都覺得是你殺了莫老太太,但是我相信你是清白的,那麽可愛的顧安好,怎麽可能去殺人呢?”


  韓溪南笑著說道,他在安慰著顧安好。


  陸向晚抹著眼淚用力的點頭,“肯定不是顧安好啦,她連在路上都不舍得踩一隻螞蟻的人。”


  廣播裏傳著登機通知,小青幫襯著顧安好,推著輪椅,“顧小姐,走吧,要登機了。”


  機場內的落地窗外,一架架飛機從跑道上加速,上揚,起飛,直到雲端。


  顧安好看了一眼擁擠的人群,閉了閉眼睛。


  再見了,莫先生。


  莫氏醫院裏。


  頂層,莫非墨坐在椅子上,眼神沒有看正在說話的人,而是飄忽的看向窗外的天空,有飛機劃過,在天空留下白色的痕跡,就和人走在沙灘上一樣,會留下腳印。


  “莫先生,我們查到,顧小姐已經從機場逃走了,去了俄國,其他的蹤跡,找不到了。”


  莫非墨把玩著手上的茶杯,“找不到了?”


  那語氣,讓聽見的人都忍不住抖了三抖。


  “我,我們盡力了……”


  下一秒,茶杯被扔在了說話的人的旁邊。


  “盡力了?看看你手裏拿了多少錢,然後再問問自己,配不配得

  上這些錢,再來和我說,你是不是盡力了?”


  顫抖的人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雖然找不到顧安好的蹤跡了,但他還能提供一些意見,“莫先生,除了讓我們去找,您還有一個辦法。”


  莫非墨的眉頭蹙得很高,旋即,他挑了挑眉,示意繼續說下去。


  “顧小姐有殺害莫老太太的嫌疑,您去尋求警方的幫助,她是嫌疑犯在逃,警方一定會抓到她的。”


  警方?


  他輕哼了一聲,“如果警方找到了她,然後呢?”


  “然後就會將顧小姐繩之以法!”


  說話的人,以為莫非墨想找到顧安好是想將她繩之以法,所以順著莫非墨的話這麽說著。


  但誰都不知道,莫非墨並不想。


  “滾!我莫非墨找人,不需要尋求誰的幫助,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說話的人倉皇而逃,一時之間,屋子裏就剩下莫非墨一個人。


  他仰靠在椅子上,腦子一片空白,沒有想什麽,隻有一片無盡的恨意,在心口慢慢的升騰。


  “顧安好,你有本事,就逃一輩子。”


  ——


  聖彼得堡的冬天,冷得讓人懷疑人生。


  一群穿著黑白灰衣服的人群中,有個嬌小的身影,抱著畫本走在河邊,一邊哆嗦著一邊上了公交。


  公交上暖氣很足,沒什麽人。


  她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放下畫本之後,她才來得及看手機。


  一條是阿爾默教授發過來的。


  ‘GU,你的作品《雨夜》得獎了,你會來參加晚宴嗎?’


  她的手在手機屏幕上迅速的飛舞著。


  ‘阿爾默教授,謝謝您,頒獎晚宴我就不參加了,獎金您可以直接打到我的賬戶上,還是上次那個賬戶。’


  回完信息之後,她往下繼續翻著,看著第二條消息。


  ‘安好啊,這周忙不忙?忙得話就不用來醫院裏看我了,我在這裏一切都挺好的,就是說俄語的大媽們嗓門都太大了一些.……’


  她沒回消息,而是看向車窗外,又下雪了。


  其實她很喜歡聖彼得堡的下雪天,雪花把整個城市都變得很白很白,銀裝素裹了一般,但雪停了之後,溫度有所回升,街麵上的雪太過於柔軟,一腳踩下去,太髒了一些。


  如果不是今年畢業的話,算起來,她也已經讀了四年書了,她差點忘了自己來聖彼得堡幾年了。


  四年了,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她日複一日的上課下課,畫畫,采風,放假的時候畫一些作品,適合參賽的就拿去參賽,不適合參賽的,就拿去畫廊低價買了。


  好在,她畫的還可以,畫廊給的價格越來越高,她得獎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隻是,她每次都隻要獎金,從來不去參加什麽頒獎典禮。


  阿爾默教授笑話過她,說她傻,不知道名氣是二十一世紀最好的財富,還說她眼界短,比起名氣來,她拿得那些獎金隻是九牛一毛。


  她隻是一笑而過,曾經回答過一句: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想出名的。


  這些年來,她一直過得很低調,也不是沒有憧憬過成名之後會是什麽樣子的,但比起希望成名,她心中,更加忌憚成名。


  俄式的筒子樓裏,顧安好從包裏拿出鑰匙,小手凍得通紅,對準鎖芯都對了半天,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門給打開了。


  單身公寓裏很明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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