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泥髒
王全年看了看馬爻，歎了一口氣將家裏的情形說了一遍。說道傷心處，又落下了眼淚。現在王家老小不到五十人了，原來可是四百多號人的大家族。馬爻靜靜的聽著王全年說完，問道“那些屍體還在嗎？可否讓小侄看看？”
王全年看了他們三人一眼，領著他們來到後麵祠堂。這祠堂平時放著王家曆代祖宗的牌位，平時也就祭祀的時候用得著。隨著王全年打開祠堂的門，饒是馬爻見多識廣也是吃了一驚。
隻見一排排王家人盤腿坐在祠堂裏。個個臉上露出詭異的淡淡的笑容。一共幾百人，寂靜無聲的坐著，奇怪的是這天氣雖然轉涼了，但依然還是有點熱的，這屍體一點沒有怪味。什麽味道都沒有，這些人靜悄悄的坐著，像在開一場無聲的會議。麵部飽滿，看著就像入定了。
馬爻看著這些人都排隊在祠堂不由得有些好奇問道“伯父為何不將他們安葬？這放在祠堂裏也不個事呀。”王全年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服氣呀，這親人說沒就沒了，也沒個說法。
你們如果不來的話，過幾天我們全家全死了都會成列在這裏，也許若幹年後哪一位大俠經過這裏看到我們的慘狀會替我們報仇。”
馬爻聽著王全年語氣裏一陣陣的悲觀。心裏也有些難受。他對著王全年說“伯父放心，我們來了，你們不會再死一個人。”說完馬爻彎下身開始研究眼前的屍體。就目測無法觀察這些屍體的死亡時間的長短。
馬爻用手在屍體的臉上按了按，皮膚柔軟有彈。然後去除掉衣服後仔細觀察了一下，沒發現任何傷口。肯定不是外傷致死。
馬爻回頭問了問王全年“伯父，我可以對這些屍體進行解剖嗎？”
王全年頓了頓說道“既然大師有這想法，就解剖吧，說實話，我早就想解剖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麽死的，都是家人，下不去手呀。”
馬爻也沒回避人，拿出一把小刀，對著一具屍體就切了下去。這餘眉眉和徐不遇都殺過人，對這些根本沒感覺，王全年也算半個江湖中人，也不畏懼隻是有些心痛。
馬爻一刀下來，沒有想象中的鮮血淋漓，一滴血都沒有，好像切的一塊曬幹了的羊皮。切完後馬爻將肚皮扒開。一行人看到屍體的內髒都驚呆了。整個屍體的內髒，全部變成泥了，就像用泥捏了全部的內髒，然後再在外麵披了一層人皮一樣。
馬爻用手捏了捏，確實是泥，不過這泥還蠻結實，都板結成快，馬爻捏下一小塊，放在手中撚了撚，然後放到鼻孔下聞了聞。
做完這些，馬爻定下來想了想問王全年“這些人全是突破成蘊腑境才死的嗎？”王全年歎了一口氣說道“是的，之前我們練武納氣數十年都很難達到蘊腑境，可幾個月像瘋了一樣，無論資質高低，一個個都突破到了蘊腑境。”
“那個當初教你們修道的道士哪裏去了？”王全年眼睛眨了眨然後一拍大腿說道“對呀，我怎麽把他給忘了。要不是那個道士我們就不會進階到蘊腑境，也就不會死了。”
馬爻放下手中的小刀，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目前疑點最大的就是趙飛燕和那個道士。那個道士離開已經很久，或者說在你們麵前消失已經很久，估計很難找到去向。這趙飛燕是從那個叫什麽尼姑庵找來的？”馬爻回頭問了一下徐不遇。“獨峰庵。”徐不遇趕緊回答道。
馬爻說了一句“這獨峰庵相當可疑。”
“我們現在就在這裏住兩天，看那個道士是否會再出現，他們既然布置這個局，肯定是有某些目的的，目的沒有達到應該還會再下手的。”馬爻說道。
餘眉眉反正玩性重，隻要有馬爻，她是什麽腦筋也不願意去動。徐不遇是當事人，當下趕緊說“哥哥這個辦法挺好，我們明天最好去一趟趙家看看情況如何。”
“我看可以。”馬爻點了點頭說。
當下，王全年安排下人準備晚飯，晚飯過後，馬爻安排王全年坐到後麵祠堂一堆屍體中間，自己盤腿坐在王全年的房間。讓餘眉眉保護王全年，徐不遇保護王全年剩餘的家人。
入夜，月光皎潔，空曠安靜，薄霧騰騰。馬爻耐心的坐在王全年的房間。這王全年住在一個四合院的內間，中間是一個小廳堂，兩邊各兩間廂房，王全年就住在裏麵一件廂房。房間後麵是一大竹林，裏麵竹子非常茂盛。前麵是個院落，有兩棵古羅漢鬆，青石鋪地，是王全年平時早起晨練的地方。
白天剛進院子的時候，馬爻就放出神識將整個院落探查了一遍。被他捕捉到一絲異常的氣息。這是修道之人留下的氣息。這氣息距離當前不是很遠。並且出現的很頻繁。
馬爻展開自己悟到的時間法則，將之融入雙眼，形成初級的時間之眼。看到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在整個王家遊蕩，這黑衣人中等身材，目露精光，除了眼睛正常外，麵部完全石化，或者帶了一張石頭製作的麵具，那石頭臉會跟著麵部肌肉做一些表情。
時間就是昨夜。說明此人就沒有離開過王家，夜裏一直就在王家轉悠。
上半夜一切正常，也靜悄悄，下半夜，月亮漸漸隱去，整個天地間一片黑暗。馬爻正在王全年的床上打坐。在馬爻前麵的地上出現一個人影，這人影就是一片，像紙一樣貼在地上，和地麵顏色一樣。
王家在當地也算是個大家，臥室裏也是青石鋪地。那人影就和石頭顏色質地一模一樣，好像當時鋪地的工人開玩笑就鋪了一個人的形狀一樣。
人影在地上出現了大概一息的時間，開始慢慢蠕動，那貼在地上的人影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像一個紙片人一樣慢慢立了起來，看著相當詭異。當人影完全成站立狀態時，人影好像深深吸了一口氣，那片狀的身形開始豐滿起來，慢慢變成一個正常的人。
中等身材，麵部石化，目露精光，牙齒和灰色的麵部對比起來顯得很白。石臉人站在馬爻的床前猶豫了一下，慢慢靠近馬爻的床，然後掀開了馬爻的蚊帳。
和馬爻四目相對。石臉人看到床上不是王全年，大吃一驚，趕緊向後退，忽然看見了馬爻的目光，馬爻眼中星辰點點，緩緩旋轉。定住了石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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