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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刑磨

  “現在怎麽辦,我們還去亂葬崗嗎?”周餘有點後怕,這種神仙打架的事,自己夾在中間,小命難保,他都想打退堂鼓了。


  “去呀,幹嗎不去。”馬爻一臉平靜的說到。“我們把他們的屍體埋掉。”


  接下來,小盧他們三個人去刨坑,馬爻要去幫忙,小盧死活不肯。小盧埋完以後來到馬爻身邊訕訕的問道“大師收徒嗎?”馬爻望著小盧一笑“隨緣吧。”


  小盧更加殷勤了,看見馬爻的皮裝上有點灰塵,趕緊低下頭來幫著撣掉,然後去開車門,幫馬爻擋著頭部,等馬爻上車了,才屁顛屁顛的跑到對麵駕駛室去開門。


  一行人接著晃晃悠悠的向著亂葬崗開去,沒多久,也就到了亂葬崗,這亂葬崗在一座山腳下,山是荒山,也不見多少綠色,與山上鮮明對比的是,山下卻是樹木茂盛,灌木沒過人的頭頂。


  這墓地連著山腳連綿大概有十幾裏地,這要在裏麵找到楚依依的墳是個不小的工程。周餘和眾人麵麵麵相覷,望著馬爻,馬爻笑道“我真的不是神仙,這個找墳我也無能為力。”


  怎麽辦,挨個的找唄,這時天快黑了,亂葬崗霧氣漸濃,周餘建議回縣衙,明天早上多帶些人來找。馬爻說,我們還是到下柳村過夜吧,那裏空房子較多。周餘剛剛經曆了血蛄事情,又經曆過攔路殺人事件,很是害怕,當看到馬爻態度堅定,也就不說什麽了。


  何況他們覺得有馬爻在身邊,就算發生什麽也能應付,就這幾天發生的事已經趕得上他們一輩子所有的見識了。


  當下他們一行人又開車回到了下柳村,此時天色已經基本黑暗,農村的夜的黑是一種純黑,他們找到一家看上去還算幹淨的人家,點上火把,開始做飯,本來他們沒準備在這裏過夜,所以沒帶吃的。


  好在這戶人家家裏還有糧食,當下煮了點粥,小盧拿出自己的廚師手藝,用麵做了幾種餅還有團子之類的,好在大家都是當兵的,什麽飯都吃起來可口,馬爻也沒那麽多講究。


  入夜,本來這戶人家也算中上之家,有個小院子,四合院,他們害怕,不敢分開到別的房間睡覺,就拿了被子睡在馬爻邊上。上半夜那幾個大男人幾乎靠聊天壯膽,也不敢入睡。


  畢竟待在一個被屠村的村莊裏,心理總是怵怵的。到了後半夜,終於熬不過去了,逐漸進入夢鄉,但依然睡的不踏實,時不時的看到他們的身體一會抖一下。


  馬爻找到一塊幹淨的地方,鋪上一塊軟布,開始入定,子時剛過,外麵忽然一暗,本來天氣就黑,這樣一來幾乎就伸手不見五指了。一股極陰之氣混合著煞氣,在村子裏四處亂竄,從四處向房子裏滲透。


  馬爻眼睛微閉,手裏掐訣,不一會,從身上浮起淡淡的黑金色的氣,那氣主體為黑色,黑色中參合著金色的亮光。那氣在馬爻身邊越聚越濃。


  直至看不清馬爻的身影,這時那黑氣在馬爻頭頂漸漸聚成一金黑色的磨盤,磨盤形成的時候馬爻身上的黑氣逐漸消失,全部凝聚到那磨盤之中,那磨盤變得有形有質。


  血紅色的磨盤,上下兩個磨片,中間一個孔洞,磨盤緩緩轉動,從中間孔洞中冒出一股股青煙,凝聚成各種臉譜,那臉譜男女都有,甚至出現一些動物異獸,青煙緩緩流動,那些臉譜扭曲變化,從樣子看上去像是在哀嚎,但卻無聲無息,畫麵極度詭異。


  此時天空中風雲變色,黑魆魆的天空中忽然從中間豁出一大塊,能看到清風明月,但這清風明月隻是一刹那,然後就由明亮變成黃紅,逐漸變得血紅,一眼彎彎的月亮從雲層中漾出,月亮血紅,幽幽的發出暗紅色的光芒。


  馬爻用力一吸,四處的煞氣,陰氣從磨眼中奔湧而入,磨盤緩緩轉動,一股清氣從磨盤下口緩緩流出,通過馬爻的頭頂百匯流進馬爻的身體,經過上劫眉心之處稍作停留流向胸口中劫,再流向丹田處下劫,然後緩緩在上中下三劫中流淌,浸入全身。


  隻見室外四處流轉的陰氣煞氣好像忽然流動有了規律,匯成一條條河流從四處向馬爻入定的地方聚攏。大概兩炷香的功夫,四周的陰煞之氣越來越淡,直至消失,四處慢慢恢複清明。


  隻是那血月仍然在頭頂,馬爻略做調整,那磨盤轉的稍微快了點,隻見較遠的在四處漂流的陰煞之氣也被吸引過來,流向那磨,再轉成劫氣,滋養馬爻全身。


  一會兒功夫,周邊的陰煞之氣越來越少,磨盤越轉越快,吸引範圍越來越大,逐漸延伸到亂葬崗,此時的亂葬崗猶如人間煉獄,陰氣濃鬱都快成為實質,煞氣亂竄,隱隱約約聽得出鬼哭神嚎,喃喃細語,嬰兒啼哭。


  當馬爻的頭頂上的磨的吸引力到達此時的時候,整個亂葬崗好像忽然一震,猶如河流開了一個缺口,所有的陰煞之氣,各種怨念,妄念,統統的快速的向馬爻頭頂匯聚,這匯流的速度剛開始很慢,一會兒如大江大河奔湧前行。


  一刻鍾的功夫,在亂葬崗深處,一個紅衣女子正在一座墳前打坐,紅衣如血,臉戴一具嬰兒麵具,就算坐著,也能看出身材窈窕。女子前麵放了一個銅爐,爐子半懸浮在空中,爐子上青煙嫋嫋,女子雙手掐訣,引導那青煙匯流成溪,緩緩流向身體。


  忽然女子像有所感,抬頭向馬爻這邊望了望,身體一陣模糊,從坐著的身體上分出一具身體,向著馬爻這邊飄來,而坐著的那具身體站起身,抱起前麵的爐子,一步一虛,慢慢消失在前麵的遠山中。


  當那紅衣女子來到馬爻房子跟前時,馬爻像有所感,抬頭望了望女子的方向,那頭頂的磨忽然氣化,開始向中間塌陷,最後塌陷成一個點,沒入馬爻身體之中。馬爻站起身,向上一躍來到屋外,那屋麵完好無損,好像馬爻身體並無實質一樣。


  馬爻靜靜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女子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雖然站著沒動,也能感受到一種風姿。兩人相互靜靜的望著。不一會兒女子說話了,聲音冷清中帶著一絲煞氣。


  “閣下看起來有些麵熟,好像那個人。”女子淡淡的說到

  馬爻靜靜的望著眼前的女子,沒有回答。


  “罷了,已經過去幾個幻滅境,就算是你恐怕你也記不清是誰了。”女子冷冷的說到。


  “不過能在這裏再次看見刑磨,也不枉這一世。”女子接著說到。


  “刑磨是那個人的,無論多少幻滅,它隻能跟那個人走,你能擁有,你必定是那個人。別人就算搶去,也會消失,然後再在那個人體內重生。”


  “我叫馬爻,閣下認錯人了。”馬爻淡淡的說到。“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閣下這具身體是虛身,名叫虛顏。閣下殺了多少人,才凝聚出這道虛顏。閣下這樣做就不怕有傷天和?”


  “殺人?你認為他們是人?,多少幻滅紀了,一群能量符號而已,如果非要說殺人,閣下所殺之人恐怕居於整個界首,在此一界中,誰能有閣下殺的人多,別的不說,就您身上那刑磨,屠了幾界之人?”紅衣女子冷冷的說到。


  馬爻稍稍沉默了一下。


  “我父親消失了幾個幻滅紀,他如果知道你在這一紀,定會來找你,你們畢竟曾經一起戰鬥過。如果你覺醒了看到那朵黑蓮花自然知道我說的是誰。”紅衣女子依然不緊不慢的說到。


  “我已經說過了,我叫馬爻,我不認識你父親,有我在斷然不肯容忍有人殺嬰煉丹,殺人練顏,你們教所作所為已經天怒人怨,罪無可赦。”馬爻冷冷的說到。馬爻雙手抱圓,屈指一彈,一道金黑色的勁氣形成一個螺旋狀,向紅衣女子擊去。


  在紅衣女子身上蕩起一陣陣黑金色的波紋,女子毫發無傷。


  “沒有用的,都說了這是虛顏,你也知道虛顏無法承載各種道法,你已經殺了我無意分舵分舵主。教中法王震怒之下,讓無心分舵接管我們在此處的權力,無心分舵舵主葉無心雖然練就弑神無心。


  但他終究無法戰勝你,希望你留點善念,不要殺他,以後將成為你戰鬥的極大助力。如果你這一紀元無法覺醒,從此世上再無人間界。你好自為之。”紅衣女子輕輕的說到。“世上能知道你的前世的人沒有幾個,葉無心也不知道,他定會冒犯與你,希望你能手下留情。”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我既然在這個世上,就要努力維護世上的平衡,在我看來,所有的生命都有存在的意義,誰濫殺無辜,我定會懲罰。”馬爻堅定的說到。


  “哎,何必呢,你不懂。”紅衣女子幽怨的輕聲道。


  紅衣女子身體漸漸減淡,最後化成一縷清霧,消失了。此時天空恢複了清明。馬爻定定的虛停在屋頂上陷入了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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