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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無言,滴血認親

  這場想來該是分外精彩的早朝,沐纖離等人自是不能錯過,便就借著呂自白的便利,他們喬裝打扮混在了百裏檜帶的人裏。


  百裏檜在得知西子墨的事之後,也知道事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了。


  他倒並不在意西子墨將來有沒有後代,西子墨不行他還有百裏子玉,將來百裏子玉的孩子身上流的也是百裏家的血脈,到時把百裏子玉的孩子過繼給西子墨就可了——若百裏子玉的丈夫不肯,多的是辦法讓人消失。


  西帝坐在龍椅之上,揉著眉頭,滿臉的不耐煩,而在他的右手邊首位,放著一張寬闊的椅子,西子墨坐在上麵,厚厚的紗布裹住了半張臉,他努力地坐直著身子,可就覺著那些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一刀刀地刮在他臉上,反複的寫著“野種”兩個字。


  “陛下,皇室血脈乃是大事,臣請求皇後娘娘出麵,向天下人澄清此事。”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上前一步,他雖看上去年紀很大了,但是聲若洪鍾,一句話講的是慢條斯理,讓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陛下,太子很顯然是被奸人所害,那群人不但擄走了公主,還這樣羞辱太子,簡直是豈有此理!”


  “太子和公主皆是皇後所出,皇後娘娘此時定是傷心欲絕,若讓皇後娘娘到朝上澄清此事,豈不是在皇後娘娘心裏捅刀子嗎?”又一個幹瘦的年輕官員說完之後,看了百裏檜一眼,才安安分分地回去站好,麵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朝上的人分成兩派,你一言我一語,最後說到西帝不耐煩了,大喝了一聲道:“都給朕閉嘴!”


  原本激烈爭吵著的官員們紛紛停了下來,大殿上一時鴉雀無言。


  “百裏愛卿,你怎麽看啊?”西帝揉著額頭,向百裏檜問道。


  他已經許久沒有處理朝事,有時不得不自己出麵,也是百裏檜在背後給他出主意,所以遇到任何事,先去問百裏檜的意見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百裏檜斟酌了一下,上前兩步,恭恭敬敬地說道:“臣認為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若因這樣的事就要懷疑太子的身份,就要毀了皇後的清譽,無異於兩軍對陣之時,敵軍說我方有內賊,就把領軍的將領處死了。”


  然後他微微轉身,目光掃過跟他對立的大臣道:“各位大人,既然懷疑太子的身份,不妨拿出真憑實據來。”


  說完,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西子墨。


  西子墨見狀微微閉了閉眼,他初時確實分外不能接受自己竟是百裏檜的兒子,但百裏檜此人確實才幹果決,今兒若沒有他這個丞相爺力挺,自己這個太子怕是立刻就要倒台了。


  “陛下,臣等也並非認定皇後不潔,太子不純,隻是如今謠言四起,若不平息,不足以讓天下人信服,就請陛下與太子在殿前滴血認親,也好堵住悠悠眾口。”聲若洪鍾的老頭再一次開口。


  西帝目光複雜地看著西子墨,還沒有等他想清楚,大殿之上半數的大臣都已經跪了下去,齊聲高喊著道:“請陛下恩準滴血認親!請陛下恩準滴血認親!”


  這時,一個宮女打扮的人走了上來道:“陛下既然要滴血認親,不妨再多我一個?”


  “你是什麽東西?這裏哪裏有你的地方!還不給我滾下去!”崔公公尖聲斥責道。


  這宮女正是無言,西子墨在見到她之時,腦子裏閃過無數的念頭,雙手死死的扶住了椅子的把手,最後又無力地鬆開。


  無言自不會滾下去,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從腰間摸出一塊佩玉道:“崔公公,陛下都沒有開口讓我滾,你又是憑什麽在這裏發號施令?”


  她把那塊佩玉懸在指尖,任由他滴溜溜地打轉,在場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那佩玉晶瑩剔透,細看上麵還有流光。


  “這是流光玲玉,不會錯的,是皇太祖留下的寶物啊。”


  “這樣的寶物怎麽會在個小宮女身上?”


  “這還用問嗎?定是陛下一個不小心留給她母親的……”


  在場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西帝風流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怕是自己寵幸過多少個女子,最後生下多少個孩子,自己心裏都不清楚。


  “各位大人一口一個皇室血脈不可兒戲,若我是皇室血脈,自不該流落在外,若我不是皇室血脈,膽敢來冒充,在這大殿之上,也不能讓我跑了是嗎?”無言手持著佩玉,笑盈盈地看下每一位大臣。


  白胡子大臣沉吟了片刻道:“這位小姑娘說得也有道理,各位大人以為如何?”


  “自是不如何。”百裏檜冷笑了一聲,道:“照她這個說法,人人都可到陛下麵前要求滴血認親,這難道還不夠兒戲嗎?”


  “丞相大人,這流光玲玉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陛下尚且沒有立刻否定這小姑娘的身份,怎麽大人卻言之鑿鑿?”安逸王爺看戲不嫌事大,笑嗬嗬地反駁道。


  西帝看著下麵的人真吵,隻覺著頭疼的毛病越來越嚴重,好幾次他恍惚間都沒有聽清下麵的人說了什麽,看人都有了重影。


  他現在隻想快點結束這次早朝,然後去天機宮找張生要些藥丸來吃道:“行了都別吵了,你,去接兩碗清水。”


  西帝指著呂自白說,呂自白猛然被點名,也是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是早就不得陛下信任了嗎,怎麽這樣大的事,陛下還點名讓自己去?難道是為了事結束之後讓自己背罵名?


  雖胡思亂想,但呂自白還是答應了一聲往外走,那日在百裏府門口見過的祝都尉自告奮勇道:“陛下,這麽重要的事讓呂大人個人去,未免遭人詬病,臣和呂大人一起去。”


  原本擔心呂自白會替百裏檜辦事在水裏動手腳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這祝都尉的一根筋,和呂自白是不相上下,若不是他身兼武職,常年不在王都,怕是挨的打比呂自白還要多。


  兩人各接了一碗清水回來,眾目睽睽之下,西帝刺穿了自己的手指,在兩碗水中各滴了一滴血,然後讓西子墨和無言上前,去碗裏滴血。


  百裏檜眉頭緊鎖,重重的咳了好幾聲。


  “丞相大人,您是嗓子不舒服嗎?還是接受不了現實呀?”安逸王爺見他這個模樣,陰陽怪氣的問道。


  百裏檜眉頭皺得更加厲害,本來在他的示意之下,他安排好的人,應該打碎那個裝滿水的碗才對,眼看著崔公公抓著西子墨的手,一針紮了下去,他無奈地閉上了眼。


  大殿之外,王李和林玉交換了個眼神,互相示意對方做得很好。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西子墨的血並不能和西帝的相融合,而無言則相反。


  眾目睽睽之下,無言一把抱住了西帝的胳膊道:“父皇,孩兒可算能和你相認了,孩兒這些年過得太苦了。”


  說著就委委屈屈地大哭了起來,沒有人去在意西子墨,仿佛他已經是個死人,但是西子墨這時卻一腳踹向無言道:“賤婢!”


  兩個侍衛擋住了他,不客氣地把他一把推翻在地,無言十分害怕地往西帝的懷裏縮道:“父皇,我怕。”


  西帝隻感覺自己頭疼的更加厲害,用力地閉了閉眼,無意識地攬住了無言,在別人看來,很像是把無言護在了懷裏。


  西子墨哪裏肯罷休,他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猛地一下跳起來,大喝了一聲道:“賤婢!我要你不得好死!”


  話畢,在無人注意之下,他竟從懷裏掏出一包粉末,撒向無言,無言見狀,眸光閃過一絲狠厲,卻還是忙用袖子掩住了口鼻,還起身擋在了西帝的身前,大喊了一聲道:“有毒!快護駕!”


  殿上一陣手忙腳亂,大家都用袖子掩住了口鼻,還組成人牆擋在西帝麵前,然而西帝還是瞪大了眼,嘴角溢出黑色的血,直直地從龍椅上栽了下來。


  “父皇,父皇您怎麽了父皇?孩兒剛剛和您相認,您可千萬不要嚇孩兒呀!”無言伏下身,梨花帶雨的搖晃著西帝的身子。


  西子墨已經被證實不是皇室血脈,自也就沒有人再把他當成太子,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對皇帝施毒,衝上來的侍衛都不客氣,個個舉著長矛想要將他捅個透明窟窿。


  百裏檜急步擋在了西子墨身前,大吼了一聲道:“我看誰敢動他!”


  隨著他的吼聲,早就恭候多時的他帶來的百裏府的人魚貫而入,雖隻是仆從的打扮,可個個身手不凡,將百裏檜和西子墨護在了身後。


  在這個不合時宜之時,崔公公尖叫了一聲道:“陛下駕崩了!陛下駕崩了!”


  無言哇哇放聲大哭,不管不顧地指著西子墨說道:“殺了那個刺客為我父皇報仇!”


  說著赤手空拳就要上前,侍衛們忙擋住她,那白胡子大臣說道:“二皇子殿下,陛下駕崩,此處以你為尊,請千萬冷靜,切莫讓賊人看了笑話。”


  無言哭得一抽一抽的,十分無助地指著西子墨的方向,傷心欲絕、語語無倫次說道:“他怎麽能這樣,我剛認回了父皇!就算他不是皇氏血脈,陛下養育他多年……他怎麽能這樣!”


  卻是眾人聽到那白胡子那聲“二皇子殿下”都紛紛是愣在了原地,除了那些醫官紛紛衝到西帝的那處查看,旁的大臣都看著那處哭得梨花帶雨的無言,一時間議論紛紛。


  “怎麽會,他生得這般模樣,怎會是皇子。”


  “他便就是民間那個被眾人所追捧的二皇子殿下?”


  “可這般扮作宮女的模樣,實在是……有失皇族的顏麵啊……”


  堂上眾人議論紛紛,卻是在外頭觀了全局的沐纖離聞言冷笑一聲,道:“這無言,倒是耍的一個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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