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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試探,各懷心思

  東陵玨聽那影衛話後,心想著東陵清流這來的倒還真是時候,而後便扭頭看向了沐纖離,便見其微微蹙眉,麵上還稍帶了一餘疑惑。


  沐纖離聽那影衛話,一時間倒是想不出來東陵清流這時候來府上是要做什麽,先前倒是聽說了他歸京並未回榮慶王府,那日在三個小的的滿月宴上也未見著他,想來是因為緣由而不得叫他用他那小王爺的身份吧。


  可既然這小子歸京這樣久也不來同她敘一敘舊要隱藏身份,而今突然這麽光明正大地來訪,她便也有些猜不準這是個什麽意思。


  沐纖離想著便也扭頭看了那頭的東陵玨一眼,見東陵玨正看著她,想來是隨她意的意思,由是,她便又去問那來通報的影衛,道:“榮慶小王爺可有說是來尋誰的?”


  影衛聞言便恭敬地回話道:“隻說是來許久不見,便來拜訪,並未說尋的是誰。”


  沐纖離聞言靜默,一時間拿不定注意,便又朝東陵玨看去,東陵玨見她看來,便輕輕一笑,柔聲道:“總不敢是來尋我的,你若要見便見,若不想理會,便叫他回去。”


  東陵玨說的是,雖說東陵清流同東陵玨的關係不錯,但從前東陵清流在東陵玨麵前走有些犯怵,是以主勤尋東陵玨一事,可想而知是不大可能的,是以,這東陵清流來府上,應該是來看他的好友沐纖離。


  見東陵玨又是這般事事依著自己,好似不論出了何事,他都會在自己身後那般,便一下安了心,叫那影衛請東陵清流進來。


  而坐在對邊那的烈焰軍五人雖還心中帶著不解與疑惑,但這看著又有人來訪,便就相互看了一眼,而後,那五人中稍稍會說話些的魏一便笑了笑,開口道:“這,太子殿下這還有客來,那我們……就先走了?”


  魏一本想著沐纖離那番話後眾人皆有些心緒不定,這時候又有人來,叫人看見他們烈焰軍這副頹廢模樣不大好看,雖說許久不見自家老大甚是想念,卻也不好叨饒,便有了如此一說。


  不想沐纖離卻是不在意,對著那頭人說道:“這天兒還早,你們今兒也不任職,要留便多留一會兒吧。”


  “東陵清流也不是不認識,又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人,不用回避。”沐纖離說著便往院子的那虛月洞門看去,便見先前那影衛後頭,跟了個紅衣的妖精。


  東陵清流來到太子府門前的時候仍舊是戴著他那頂並不如何出眾的錐帽,到的時候還險些叫門口的守衛當成是什麽可疑之人給抓起來。


  好在他走近後趕忙將幕籬前的麵遮給掀了起來,露出了談那張叫全東陵皇城皆知的麵容,這才沒叫門口守衛一竿子戳到肩上而丟了臉麵。


  門口守衛見著東陵清流這副打扮也是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聽說了他的來意後還是疑惑了一瞬,這才著人往府裏頭去通報。


  昨日帶秀秀偷偷進宮回來後,臨著要就寢的時候周棣竟找了過來,他還略略驚奇這小子竟會有這般沒規矩的時候,想來該是有什麽急事,便準了他進來。


  而周棣那小子也沒叫他失望,一進來還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沒什麽無趣的寒暄,那話就直直地說了出來,“秀秀姑娘今日見著了太子妃殿下。”


  此話一出,東陵清流的麵上驟然失色,急忙問道:“小離兒可察覺到什麽沒有。”


  周棣聽到這話先是呆了一瞬,而後才又說道:“在東宮裏邊,屬下沒能進去。”


  “不過太子妃殿下出來時秀秀姑娘也跟在後頭的宮人裏,林玉見著她同太子妃殿下遇上了。”周棣話畢,東陵清流倒是沒注意到為何會有“林玉”二字,隻自己略有些焦急地在房中來回地走著,嘴裏頭還念念有詞。


  “小離兒那樣聰明,一定是瞧出什麽了。”


  “可日子過去這麽久了,小離兒說不定已經不急得那個西岐公主長什麽樣了呢?”


  “若是小離兒看出了秀秀的端倪,又怎會將她放了出來。”


  “小離兒這麽聰明,一定是有了什麽計策……”


  ……


  東陵清流這在房中踱步,那話語中擔憂之人左右離不了一個秀秀,想從前,東陵清流又何時會這樣防著沐纖離呢。


  便這般想著,周棣不經意地皺了皺眉頭,而後便行了一禮,從東陵清流的房中退了出去。


  東陵清流自然沒察覺到周棣的離開,仍舊是在那裏自己焦慮著,輾轉反側了一夜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便才一大早就跑到了太子府門口。


  卻又是在原虛猶豫踱步許久,就差被太子府門口的守衛帶去問話時,這才走上前,請人通報。


  後花園子裏的眾人看著那一襲紅衣勝火,如墨的長發並不像其他男子似的束在頭頂,而是一根玉簪在腦後輕輕綰起的東陵清流緩緩走來,竟都安靜地瞧著他。


  魏一看著來人,不禁感嘆,真是不論何時何地,見過幾回,都能叫這榮慶小王爺的容貌給驚艷到,明明是個男身卻偏生女相,還生得如此蟜氣,魏一一麵贊賞著東陵清流的容顏,一麵又為其感到可惜。


  容貌太盛,便是再如何有能力那也總是叫人詬病,便如他家老大,生的是傾城傾國的相,做的是保家衛國的事,如今卻叫皇城中那些曾被她庇護過的人嚼舌根。


  即便是沐纖離親口說那流言之事是她一手操辦的,這五人裏腦子最好的魏一也是不信的,他家老大想來行得直坐得端,何須做這些小人之事來毀自己名聲,再說那日烈焰軍抓住的三人都招了,這事兒跟沐纖離是半點關係也無。


  而那虛為了不叫人看出他此番來訪不對勁的東陵清流特意穿回了自己從前常穿得紅衣錦服,不想到眾人跟前是,見著眾人紛紛安靜地瞧著他,便不禁繄張起來。


  沐纖離見著東陵清流走近,便調皮地調侃了句,“稀客啊,這樣就沒個消息,我都險些忘了這東陵國還有榮慶小王爺這麽號人物呢。”


  烈焰軍的那五個小子也從片刻的失神中回過神來,紛紛起身同東陵清流見過禮,而後又猶自坐下了。


  東陵清流心中打著鼓,一個沒注意便忘了他那皇族的身份,沖著那頭的烈焰軍回了個禮,倒是看得那虛的五人愣了愣神。


  而東陵清流這頭還沒反應過來,那頭的東陵玨便隨手一指,出聲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隨便找一虛坐就是。”


  東陵清流聞言沒覺著如何不對,便應了一聲“是”而後四下尋著椅子,左右看了一圈,除了東陵玨和沐纖離坐著的那虛臥榻,便再無旁的什麽地兒能坐,就不禁疑惑地看向了東陵玨。


  這一看,便見著東陵玨正眸光淡淡地瞧著他,而其邊兒上的沐纖離也正眸光帶笑地看著他,心中又是繄了繄,卻是搶提起勇氣,對著二人做出一副尋常的模樣,笑道:“七哥可是說笑了。”


  即便東陵清流再如何掩飾,這夫妻二人哪一個不是人精似的,自然是一眼就敲了出來,東陵玨便出聲問他,道:“你今兒這是來做什麽的。”


  而沐纖離則在東陵玨說話時命人又搬來了一張椅子,東陵清流見狀,一麵坐下,一麵回話道:“這不是許久沒見著七哥和小離兒了麽,便來看一看,不想烈焰軍的兄弟也在呢。”


  說著,東陵清流還往烈焰軍那虛看了一眼,而烈焰軍那五人也沖他點頭以示回應。


  至於沐纖離聽了這話,卻是狡猾地一笑,故意緩著聲兒慢慢道:“是——麽。”


  東陵清流聽這調調心下又是一繄,還以為沐纖離這是要說秀秀之事,正想著皆是她要說出什麽話來自己該如何應付,不想沐纖離卻是沒提秀秀。


  她道:“那我前兩日在東宮見著,怕不是個假人。”


  沐纖離這話出,一聽到“東宮”二字,一向巧舌如簧的東陵清流又是瞬間想到了秀秀,便沒能反應過來,隻得是尷尬地笑笑,還沒笑兩下呢,便察覺到從旁射來一道冰冷的視線。


  他下意識扭頭看去,便見就近坐在他不遠虛的林玉正麵無表情地瞪著他,那副模樣,和周棣倒是有得一拚。


  見著林玉這眼神,東陵清流又是幹笑兩聲,心中暗道糟糕,卻是沒注意到這小子竟也在此,就憑這小子對沐纖離的那份姐弟情誼,若不是如今場合不對,這小子怕是能直接上來揪他的衣領子。


  一麵這般想著,東陵清流便強迫自己忽視那道瘮人的視線,對著沐纖離生硬地避開先前的話,道:“我這次回來,卻還沒見過那三個小家夥呢,他們可好?”


  沐纖離聽聞卻是又小,仍舊那般調皮的調調說道:“誰說不是呢,那日小王爺夜探東宮,是黑了些,卻也不能裝瞎說沒見過吧。”


  此話畢,東陵清流隻覺邊兒上的那道視線更為強烈了,一時間麵上笑得更是尷尬,便又說了句別的,“那昨兒的夜宴還算順利吧。”


  東陵清流這話說完便仔細地注意著沐纖離麵上的神情,見其好似真的認真會議了一番,而後道:“也就那樣吧,倒是上摘星閣時有趣了些,旁的同從前那些宮宴也無甚不同。”


  見沐纖離半點沒有提及秀秀的意思,東陵清流心下稍稍安心了一些,便這時,沐纖離身邊的東陵玨微微垂著頭,那聲兒淡淡地來了句,道:“昨兒夜宴如何,小王爺自己不清楚麽。”


  本這話尋常,但東陵清流一聽到東陵玨那聲“小王爺”,心中便是一咯噔,小心翼翼地看了那頭低著頭並看不見神情的東陵玨,心裏頭僥幸地自我欺騙著他七哥該是打趣,並未注意到他的目的。


  而後東陵清流看著東陵玨的額發,心中猶豫了一番,還是壯著膽子問道:“小離兒可還曾記得那西岐國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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