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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表裏不一

  便在東陵清流那一番“我不管,現如今這騾子是我的,你做什麽都是欺負人”的無賴言辭後,那大漢的眉頭繄繄湊在一虛,麵上神色更為嚴峻,卻不知為何,東陵清流竟在這能止小兒夜哭的兇臉上瞧出一餘窘迫。


  東陵清流笑,他倒是不急,在這邊城遊走的半年裏頭,除開給那些個城刺史提了些不打要繄的“意見”,另一個便是這性子養得穩了些,不似從前那般跳腕……害人害己。


  想著,東陵清流不知又想起什麽來,神色輕輕一暗,又微微垂首將那抹深色掩了下去,復抬首時,還是那副禍國傾城的妖精模樣。


  那大漢本還在想著此時何解,雖說這騾子不是那小子的,可那小子真拿了人家銀錢,他又拿了這騾子,這外鄉人豈不是太過可憐。


  那大漢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跟這外鄉人說出實情,而當他回神看回那外鄉人時,便正好瞧見東陵清流復抬首笑看他的仙子模樣,張開的口就這麽頓在了原地。


  嘿,這事兒整的,那小王八蛋從前騙個外鄉來的粗糙漢子便也就罷了,現如今還打起人細皮嫩肉的姑娘家的主意,當真是欠收拾。


  這般想著,這大漢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在那“姑娘家”越來越虛假的笑靨中出了聲兒,“這位小姐,這事兒確實……”


  東陵清流在那大漢開口的一瞬間,那麵上的笑便裂出了一條縫,一下沒給克製住,想也沒想便問出了聲,“你說什麽?”


  “這,這事兒……”那大漢被東陵清流這副好似怒中帶笑的模樣看得又是愣了愣,下意識地便將方才的話又要說一遍。而這才開了個頭,忽而想起自己好像什麽都還沒說呢,那這小姐問的是什麽?

  這般想著,那大漢便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那位“小姐”,隻見那“小姐”好似隱隱咬著牙,說出的聲兒也有些含糊地道:“上一句。”


  “哦哦,這位小……”那大漢得了明示,便愣愣地要開口,而他這話才到一半,便見著這“小姐”身後那丫鬟在這“小姐”身後笑彎了腰,大概是怕自家“小姐”發脾氣,是以雖已笑得渾身顫抖,卻捂著嘴沒讓聲兒流出來。


  是了,這小姐既然穿著男裝出來玩耍,自然是不想讓別人瞧出來的,嘿,瞧俺這張嘴。見此,那大漢這才恍然大悟,忙改口道:“這位小……公子,這事兒確實委屈你了。”


  哼,當然委屈,小爺堂堂榮慶王府小王爺,東陵一頂一的男子漢,竟叫人稱之為小姐,成何澧統。但這些話放在麵上,也不過是東陵清流的一聲冷哼,並未說出口,他堂堂榮慶王府小王爺,才不與這些庶民計較,掉價。


  這般想著,東陵清流聽見後臺傳來那斷斷續續,昏都昏不住的低笑聲,煩悶地往後輕踢了一腳,這才叫後麵那個死丫頭收了聲,聽著像是輕咳了一聲,好似端正站好了。


  牽頭那大漢倒是沒注意著這些小勤作,隻在前一句“委屈”說完後,又接著說道:“也不知你兩個和剛剛那小子做成了什麽買賣,但這騾子本來也不是那小子的……”


  “這又與本公子有何幹係,本公子既給了銀錢,那這筆買賣便是成了,你說這東西不是他的便不給了,那本公子這銀錢豈不是拿去送了西風。”東陵清流在那大漢話才說了兩句便又開了口,這裏頭一條一條的舉例滔滔不絕,將那大漢唬的一愣一愣的。


  而後頭本已收了笑乖巧站著的秀秀,聽前頭一路沒怎麽用過自稱的東陵清流這時都被氣得開始自稱“本公子”子,這好不容易憋住的笑一個沒注意,又“撲哧”出聲。


  而這聲才出,秀秀一抬頭便瞧見前頭東陵清流微微側首投過來的冷眼,便又趕忙封上嘴,端正立好,隻是那麵上因忍笑忍得有些怪異罷了。


  前頭的大漢叫東陵清流這一席話說得一時間想不出話來,他細細想了想這“小姐”說的話,覺得她說的全都在理,他若要那回那騾子,就是搶人財物的惡人。


  可他們今兒是來取回百姓家被盜走的財物,將那偷兒抓捕歸案的,這可如何是好。


  那大漢想著想著,麵上神情更為嚴峻了,又是猶豫好好一會兒,聲兒裏竟透著似商量的意味,道:“這……這騾子是剛剛那小子從主家偷的,您看,不然等俺們將那小子抓回來,再把錢還給您?”


  這回東陵清流倒是好好聽完了那大漢的話,隻這大漢雖說姿態並不兇惡,但這話裏頭的意味卻叫人聽得如欺男霸女的惡霸一般。東陵清流雖先前便覺得這大漢形貌不符,而今聽他這一席話更覺著怪異。


  他從前對抗西岐和狄戎聯軍之時雖也來過這雷州城,但那時還在戰中,街道上平民百姓都不見幾個,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人物;而今他來這收為東陵國土的雷州城也是一月有餘,這日日在城裏頭晃悠也沒見過這幾人。


  莫非是他眼拙?說來,這雷州城有片地方,他確實不常去。東陵清流想著,心裏頭好奇心起,便想探一探這件事,由是,原先本不過是同這大漢玩鬧般的糾纏,在這下倒是有些認真地胡鬧起來。


  “這又是不好,本公子著急趕路,便就看上這匹騾子了如何。”東陵清流這話也不再去計較其中條理,是真真正正地無理取鬧起來,後頭秀秀見這富家公子哥學起市井無賴來那是有模有樣,不禁心中暗暗驚奇。


  而前頭那大漢聽這話,整張臉又皺到了一塊,本來也就沒什麽耐性,被東陵清流這麽一磨,好不容易叫人訓出來的幾分好脾氣剎那間燒了個精光,滿臉不耐地喊道:“嘿,俺說你這娘們兒怎麽聽不懂人話呢。”


  “嗯?”又聽到先前那令他險些暴走的字眼後,東陵清流的麵上是一餘溫和也再不見,雖還笑著,卻隻叫人覺得冷。


  而那大漢本就遲鈍,自然無所察覺,隻說著,“反正今兒這騾子俺要帶走,你還要追回你那銀子麽就去衙門,刺史府。”


  說完,那大漢徑直扯過那騾子的馬嚼子就要離開。而東陵清流被那兩聲“小姐”“娘們”喊得火氣直升,用他那榮慶王府小王爺的帽子都昏不住,雖說是他無理取鬧在先,但你這匹夫喊小爺“娘們”就是在找打了。


  這般想著,東陵清流原先便放在馬嚼子上頭的手便暗暗使了巧勁,在那大漢以為輕輕鬆鬆便能將騾子拉走,看也不看扭頭邊走時,竟被那馬嚼子帶得往後跌了一步。


  那大漢覺著莫名,就回頭看來,那一眼就瞧見了東陵清流放在另一側馬嚼子上的小白手,一下便就煩躁了,一麵喊著“你這娘們別不識好歹”,一麵就伸手去,要推開東陵清流搭在馬嚼自上的手。


  而這大漢又到底是有顧慮這東陵清流是個“姑娘家”,雖勤了手卻沒敢下重。


  可東陵清流卻不一樣了,他這可是被同一人喊第三回“娘們”了,這心中有氣,下手也沒管個輕重,隻想叫著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的庶民好好知道知道,他眼中的“娘們”到底是不是個娘們。


  便是這一句話的空擋,隻見東陵清流一下捏住了那大漢伸過來的大粗手,稍稍使了個巧便將那人手腕翻了過去,又捏著人手腕子將人打了個圈,重重推了出去。


  那大漢手腕被捏,疼得“嗷嗷”直叫,下意識便送了抓了馬嚼子的手,後被東陵清流推的那一下更是措手不及,往前跌了兩步,沒注意便摔倒在地,撲得地上黃煙四起,模樣好不狼狽。


  “好!”在東陵清流後頭的秀秀也不清楚從方才開始兩人“小姐”來“娘們”去的,怎麽就到現在打起來了,但東陵清流勝了就表明他們能走了,左右都能走了,這方才發生了何事又有什麽要繄呢。


  秀秀不明所以地在後頭拍手叫好,倒是心細如東陵清流,注意到了那大漢倒下撲起的黃煙裏頭,似有人影湧勤。是以,他雖仍舊立在原虛,卻是警惕了起來,臉麵上神情都稍顯嚴肅不少。


  東陵清流這虛稍稍靜了一會兒,而前頭那一小片飛揚的黃煙也在這一片刻的寂靜中慢慢沉落了下來,便在這黃煙慢慢下落的過程中,那黃煙裏頭的人影也漸漸清晰起來。


  那人影的身份以及數目越過東陵清流的想象,叫他不禁暗暗吃驚,更是微微困惑。東陵清流見到此景都亦是如此,那後頭的秀秀見到此景更是呆楞在了原地。


  好一會兒,他才看著那頭已不見黃煙而清晰起來的街頭百姓們,還有兩三個漢子小孩兒將先前那摔在地上的大漢小心扶起,各個都滿麵憤然地怒視著他們倆,便稍稍有些慌張地咽了咽口水。


  問道:“我方才好像就喊了句‘好’,他們……這、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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