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商量

  我特意選在晚上給張楊打了電話。約他到土豪強的酒吧見麵。這裏畢竟是老城區，離市裏還有一段距離。不容易被張正偉的人發現。


  酒吧的生意還不錯，我進門時，土豪強正忙著。我讓土豪強給我準備一間小包房。告訴他任何人都不要進去。


  土豪強是我最信任的哥們了，我交代完，他立刻就給我安排了二樓最裏麵的一間，又給我上了些酒水和果盤。


  好一會兒，張楊才來。一進門，他身上就帶著一股酒氣，看來他沒少喝。張楊拖著殘腿，慢慢坐到沙發上。撕開一盒軟中華，遞給我一支。又主動的幫我點著。他狠狠的抽了一大口，把一頭長發捋到腦後，才對我說：“安小宇，我知道你找我來是張正偉的事兒。他把用槍搞你，你肯定不會放過他。但抱歉，我真不能和你說什麽。你得諒解我……”


  如果放在從前，我一定就不會再追問了。但現在不一樣，我下定決心一定要除掉張正偉。所以我追問張楊說：“為什麽？”


  張楊看著我，他臉上那道刀疤在酒精的刺激下變得更加紫紅，看著有幾分嚇人。


  “安小宇，你搞不過他的！現在別說你，就連餘老板都讓他三分。火哥走了之後，張正偉投奔了餘老板，你認為餘老板為什麽要讓他，是因為……”


  我笑下，微微搖了搖頭：“搞不過也得搞！不然我早晚死在他手上……”


  張楊也不說話，他大口大口的喝著啤酒。好半天，抬頭看著我說：“安小宇，我也不瞞著你！你知道我現在賣藥，可你知道我的藥哪兒來的嗎？”


  我楞了下，反問他說：“你是在張正偉手裏買的？”


  張楊慢慢的點了點頭。他靠在沙發的靠背上，抽了一口煙，兩眼呆呆的看著牆上的壁燈。


  “張正偉就提出讓我幫他賣藥。我也走投無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讓我去夜總會賣。要知道，那可是他看的場子。不過我也沒管那麽多。他讓我怎麽幹我就怎麽幹。就這樣我賺了些錢。火哥死後，所有的場子張正偉都收回去了。他讓我自己出來開發市場。他負責給我提供藥……”聽到這裏時，我忍不住打斷他問：“那沒人再賣藥了嗎？”


  張楊搖搖頭：“當然有。不過都是張正偉的親信了……”


  “那餘老板不知道？”


  張楊冷笑一聲：“我猜應該知道一些吧。可能沒想到這麽猖獗而已……”


  我追問：“餘老板為什麽不管？這麽下去，場子早晚會出事！”


  張楊解釋說：“有一天張正偉喝大了，他曾和我說。餘老板要是敢動他，他就和餘老板一起完蛋。我開始以為是他喝大了胡吹，但慢慢發現還真不是。餘老板有時候還真挺讓著張正偉的。我猜肯定是餘老板有什麽把柄在張正偉的手上，不然餘老板絕對不會這麽容忍他！”


  張楊的解釋很合理。我了解張正偉這個人，他做事情從來都給自己留後手的。如果他真有餘老板的把柄，他一定會把這事做的很縝密。如果餘老板在背後對他下黑手，那這事一定就會浮出水麵。這樣一來，餘老板不但不會動他，並且還會保護他。


  而且餘老板不止是做的房地產，還投資了很多別的生意，娛樂城之類的特別多，這也是安姐選擇他的原因。


  張楊見我沒說話，他左右晃蕩兩下腦袋，就聽胳膊哢哢的響了兩聲。他又繼續說：“所以，我要是幫你收拾了張正偉。不但是斷了我的財路。並且還會把我卷進去。到時候我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了……”


  我歎了口氣。張楊說的很實在。他不可能為了幫我，最後把命都丟了。


  張楊說完，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咕咚咕咚把大半瓶都幹了。接著把啤酒瓶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好半天，他才帶著幾分醉意說：“安小宇，你再給我點時間。隻要我把手裏的事兒處理了。我就踏瑪不幹了！到時候我離開本市前，一定想辦法幫你搞掉張正偉……”


  他說著，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有些語無倫次的說：“安小宇，你不知道。這行真不是人幹的事兒啊！我踏瑪都要受不了了。就在前兩天，我親眼看見一個小丫頭，就因為嗨大了。從十一層樓上跳了下去。那丫頭才踏瑪十七歲啊。她的藥雖然不是我親自賣的。但是我手下賣的！這兩天我就踏瑪睡不著。一閉眼就是那丫頭血肉模糊的樣子。真踏瑪慘！我真踏瑪不是人啊！”


  我聽著，心裏也是一揪，那麽好的年齡，卻因為藥丟了命。我就更堅定的想要除掉張正偉了。


  張楊說著，兩手插到自己的頭發中，用力的揪著。能看得出來，他很自責。但人已經死了，光自責又有個屁用。


  “安小宇，我踏瑪該死！但張正偉更該死！你等我完事的，我肯定幫你約出張正偉。到時候，我一定幫你弄死他……”


  我拍了拍張楊的肩膀，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不過我還有點擔心，怕他是一時的酒話。酒醒後再後悔。


  那天我和張楊聊的很晚。關於張正偉的事兒他和我說了不少。不過大都是我知道的。


  張正偉我現在還不能動，也是為了安姐吧。


  ……


  開業當天，我特意上午就去了夜不歸。結果我到時，y已經到了。她正在門口擺弄著花籃。見我過去，她笑吟吟的走到我身邊，挽著我的胳膊說：“來的還挺早，走，帶你到大廳看看……”


  和她一起進了大廳，看著大廳裏麵的環境，我一下楞住了。就見四五十個小姐都穿著各式的旗袍，梳著複古的發髻，坐在大廳的各個位置上。而服務生也都是清一色的老款黑色馬甲，白襯衫，上麵還紮著黑色的領結。整個場景完全就是複古的民國風。


  我正驚訝的看著，y得意的回頭對李大聲說：“李大聲，把音樂打開，讓安小宇欣賞下……”


  李大聲走到吧台前，把一個老式的留聲機打開。留聲機的指針輕輕滑動著黑膠片。音響裏傳來一首民國時期的老歌《夜來香》。


  音樂一響，看著夜不歸裏的陳設。包裏小姐和服務生的打扮。我似乎一下回到了民國時期的十裏洋場，燈紅酒綠，歌舞升平。


  我簡直看傻了，沒想到y居然把夜不歸做的這麽複古又別致。怪不得她說，全中國也找不到第二家。


  我正傻愣著，y忽然站到我的身前，衝我嫵媚一笑，優雅的說：“安小宇，能請您跳個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