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別樣的鬥爭

  我坐起身，走到院子裏，在院子裏找了一個小馬紮，坐在那靜靜地抽煙，大山裏此時特別寂靜，這個小村落也安靜得沉睡下來，我抬頭一看，一輪明月掛在天上，與村莊那麽近，仿佛隨便爬上某棵樹，就能把月亮抱進懷裏。


  遠處翠綠的山峰，現在隻是個個高踞的剪影，像巨人一樣，窺視著整個村莊的動向，窺視著我的內心，與我進行著無聲的對峙，我此時特別想高聲呼喊，想問一問這連綿不絕的烏蒙山脈，我和萌萌將怎樣走出去？怎樣如他所願地走出去？

  我聆聽著村莊的耳語，在清亮的月光下整理著自己的思路，我現在必須要以一副戰鬥的姿態來麵對這裏的一切，如果稍有閃失，萌萌就有可能被這座山村留下來，隻留給自己一彎城市上空的殘月。


  我正在思考的時候，身上的電話響了，是蓮姐打來的。


  蓮姐：“到了吧，萌萌的家人找到了嗎？給你打了一天電話了，一直沒接通。”


  我：“這裏信號不好，現在電話裏還有雜音，嗬嗬，沒想到我來這的第一個電話還是蓮姐慰問我的。”


  蓮姐：“少臭美，我是擔心萌萌，到底怎麽樣啊？見到萌萌的家人了嗎？”


  我：“剛到村子裏，事挺多的，萌萌的父親去世了，現在萌萌的情緒也不太好，唉！”


  蓮姐：“萌萌的父親去世啦？！他剛多大歲數啊？”


  我：“估計也就四十歲左右，是病故，反正情況有點亂。”


  蓮姐：“唉！聽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擔心，萌萌肯定很傷心吧，她在你身邊嗎？”


  我：“估計萌萌睡了，我現在在村長家住呢，萌萌在村長女兒的房間，你別擔心，我剛到還在觀察情況，現在有點鬱悶啊！對了，你怎麽樣？”


  我剛問完，信號就沒了，手機裏一片寂靜，我把手機掛斷，就聽短信響了一聲，我翻開，是蓮姐發的：“信號不好，我們短信吧，你剛走幾天，我能有什麽變化呀，別急，慢慢來，好好照顧萌萌，等你們回來。”


  我發道：“好的，保持聯係，很想念你們，早點休息，晚安。”


  我又坐在院子裏抽了一根煙，才回屋睡覺，接到了本市的消息，我的心裏才踏實點，看來再美麗的地方也不如自己習慣的城市，我此時對本市又多了一種情感，那不但是一座城市，更是他漂泊了這麽多年的根。


  我默念道：“睡吧，一場鬥智鬥勇的‘戰爭’開始了。”


  第二天一早，村莊裏的雞鳴犬吠就把我喚醒了，我睜開眼睛，往窗外看了看，天還沒有大亮，可村莊卻已經開始喧鬧起來，估計農民已經在地裏幹活了，這一點我很清楚，農村幹活的時間一般是早晚，早晨幹完活再回家吃飯，中午睡個午覺，等太陽的照射沒那麽強烈再吃飽飯下地幹活。


  所以，與城市裏的人比起來，農民一天的時間會很長，不會有哪家人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我由於在本市和萌萌一起晨練，對於早起已經基本適應了。村莊裏早晨的空氣更是好得不得了，我走出廂房，到裏院子裏，望著遠處的大山，呼吸者純淨的山村氣息，眼前一片清明。我懷疑，如果要是近視眼跑到這種地方住個一兩年，肯定能恢複視力正常。


  這無邊的綠色，把人的視線洗滌得那樣幹淨，早晨濕漉漉的空氣帶著青草陽光的味道衝金我的鼻息，我一下子想起來，這種味道不就是萌萌的味道嗎？萌萌的房間和床單上，都是這種大山裏的氣息，難道這種氣息會滲入一個人的骨子裏？也許吧，萌萌就是走失的精靈，怎麽會被都市給侵染呢，隻要這裏存在一天，萌萌的身上散發出來，在本市、在我的身邊、在她出現的任何一個角落。


  我正望著遠處的大山出神的時候，村長老婆走過來笑嗬嗬地說：“安兄弟，起這麽早啊？洗臉了嗎？我去給你打盆水？”


  我扭頭對村長老婆笑了一下，說：“張嫂，別忙了，我自己來就行，我小時候也在農村長大的。”


  村長老婆指著院子裏的一個大水缸，說：“水在那邊，旁邊有臉盆，早飯已經在鍋裏了，等兩個丫頭起來咱們就吃，我現在去叫她們。”


  我走到大水缸旁邊舀出一盆水，山裏的水大多數是山裏的泉水，清清涼涼的，毛孔很舒適，我放洗完臉，萌萌就從村長女兒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對我笑了笑，我道：“丫頭，洗把臉，這裏的水都不用洗麵奶，嗬嗬。”


  萌萌走了過去，我把自己用完的那盆水潑在地上，然後又給萌萌舀出了一盆，這時，村長的女兒小娟走了過來，遞給萌萌一塊幹淨的毛巾和一瓶洗麵奶，對萌萌說：“萌萌，給，這是我從縣城買回來的，很好用，你用吧。”


  萌萌接過小娟遞來的東西，說：“謝謝小娟姐！”


  小娟開心地笑道：“快洗吧，要吃飯了。”


  在張村長家吃完早飯以後，我和張村長坐在院子裏抽煙，我對張村長說：“張村長，我一會想帶萌萌去一趟鎮上，我們在鎮上訂的兩間房子還沒退呢，還有一些行李也沒拿，你今天能不能再跟萌萌的後母協調一下？”


  張村長看著我，說：“這事……哎呀，雖說道理人人都明白，可曉華一個女人家家的，也不太好辦呐。”


  我看張村長又開始打太極，拿出今天早上準備出來的兩千元現金，塞給張村長，說：“張村長，這錢你先拿著，不多，我和萌萌麻煩你和嫂子半天，我挺不好意思的。”


  張村長正色道：“安兄弟，你怎麽跟我這麽客氣呀！快把錢拿回去，這是我應該做的，萌萌他爸在世的時候跟我關係也不錯，你這不是打我臉嗎？”


  我說：“不是那意思，張村長你多心了，這不是第一次見到小娟侄女嗎，我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麽禮物，就算我給小娟和嫂子的見麵禮，嫂子這人可不錯，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