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劫後餘生
一場大火,把別墅燒得麵目全非。慶幸消防員來得及時,把大火撲滅避免蔓延到後山,造成更多的傷害。
許小雲從三樓陽台失足摔下去,被一樓的遮雨棚擋了一下,隻受了重傷。
救護車隨時待命,馬上把許小雲送到醫院。經過搶救她撿回一條命,可是下半身卻不能動了。
醫生說墜樓的時候傷了腰椎神經,估計下半生都會在輪椅上度過。整個過程當中,許少鋒被允許陪在她的身邊。
醒來以後,許小雲得知自己雙腿可能終生癱瘓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反應。她的眼神空洞、表情呆滯,任何人問話都沒有反應。
包括許少鋒。
梁隊長已經安排了精神科醫生會診,打算延後再審問。
至於寧澤珩和寧振軒,經過治療後並沒有生命危險。其中寧澤珩後背的傷比較嚴重,需要留院觀察幾天才能離開。
有驚無險,事情終於塵埃落定。
根據許少鋒的口供,兩年前虧空公款和盜取機密資料這件事,是許小雲指使的。她因愛成恨想要報複寧振軒,從而傷害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
可惜,她的複仇計劃終究失敗了,還落得半身癱瘓的下場。
中心醫院,VIP病房。
許芯如趕到的時候,醫生剛幫寧澤珩的傷口消毒。他的後背都是傷沒辦法躺下,隻能側身靠在枕頭上,臉色蒼白如紙。
“阿珩……”吐出這兩個字以後,許芯如便泣不成聲。接到顧晨說寧澤珩受傷以後,她嚇得六神無主,二話不說趕了過來。
寧澤珩擠出一絲苦笑,朝女人揚了揚右手:“許小雲抓住了,沒事。”
“怎麽能沒事,顧晨說你傷得很嚴重……”許芯如撲了過去,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女孩。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慶幸人沒事。
無論多少年過去了,許芯如在寧澤珩的眼中始終是個小孩子。他費力摸了摸她的額頭,安撫說:“別哭,妝花了。”
都什麽時候了,寧澤珩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許芯如擦了擦眼淚,小聲嚷說:“我今天沒化妝。”
“哦……那你別哭了,我會心疼。”寧澤珩低垂眼眸,目光溫柔如水。折騰了那麽久他也累了,此刻隻想擁抱著自己的嬌妻好好睡一覺。
對,嬌妻,眼前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他的寧太太了;從她十五歲的那年開始,他已經計劃已久,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不,你大難不死讓我哭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許芯如吸了吸鼻子,抱著男人的胳膊心情慢慢恢複平靜。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她每天過得提心吊膽,噩夢終於在今天畫上句號。
許少鋒找到了,剛才在走廊碰麵的時候他隻說了一句“對不起”。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許芯如不接受許少鋒的道歉。她差點害死寧澤珩,是最無法原諒的事情。
“傻丫頭!”寧澤珩輕撫許芯如的背脊,自言自語地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相信我。”
許少鋒找到了,許小雲也會受到法律的製裁;接下來,寧澤珩隻需要全心全意籌劃兩人的婚禮,給許芯如一個驚喜。
“給我看看你的傷口,醫生說挺嚴重的。”許芯如突然想到什麽,從男人的身上爬起來問道。
要是被許芯如看到後背的傷口,估計又要哭了。寧澤珩輕咳一聲,故意轉移話題說:“對了,你陪我過去看看老頭子吧。他也受傷了,不知道情況怎樣。”
“好,我讓護士把輪椅推過來。”許芯如點頭應說。
寧振軒的病房就在隔壁,梁隊長剛幫他錄完口供。第一次,寧澤珩覺得自己的父親老了,眼角多了好幾道皺紋,兩鬢也有些花白。
他的精神還算不錯,臉頰上有幾道劃痕、右腿扭傷了,醫生叮囑不能下床。寧母正坐在床邊偷偷抹眼淚,不斷碎碎念:“你看你造的孽,要不是阿珩即使趕到,死定了。我早就說那個女人是個禍害,你就是聽不進去……”
原以為寧母的暴脾氣會因為這件事而鬧翻天,想不到她隻是一直在碎碎念而已。大概在生死麵前,這些都隻是小事。
“沒事吧?”寧澤珩打破沉默問道。四目相對,他從父親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愧疚。
從小到大,寧振軒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這麽狼狽的一麵,寧澤珩還是第一次看到,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畢竟這個父親,是個愛麵子的人。
“沒事了。”寧振軒清了清喉嚨,輕聲吩咐說:“別哭了,你就不怕兒子笑話?”
寧母這才擦幹眼淚,哽咽道:“阿珩,你沒事吧?身上有傷就別過來了,我會照顧好你爸。”
“沒事,我過來看看。”寧澤珩被推到病床邊,輕輕握住寧母的手說:“放心,一切都結束了,接下來會重新開始。姐今天接到消息已經趕回來了,很快我們就能一家團聚。”
提及寧若磬,寧母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你姐都一把年紀了,還那麽任性。回來就好,回來了我再也不會反對他們在一起。”
這一次,他們受到的教訓已經足夠大了。隻要一家人齊齊整整、平平安安,其他都不再重要。
“從今以後,你會多了一個女兒。我和小如已經領證了,等爸康複以後我們再商量婚禮的事。”寧澤珩把許芯如的手輕輕放在寧母的手背上,淺笑說:“畢竟我賭贏了。”
“臭小子!”寧振軒擠出這三個字以後,便紅了雙眼。被許小雲挾持的時候,是他眼中不孝順、忤逆的兒子救了自己。
叱吒商場那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感覺那麽的無助和絕望。幸好有驚無險,他決定不再反對兩人的婚事。
“要我接受小如不是不行,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寧振軒清了清喉嚨說。
寧母緊皺眉頭,輕聲抱怨說:“都什麽時候了,還跟兒子談條件?要不是他,你還能躺在這裏說話?”
輕輕搖頭,寧振軒語重心長地說:“我的條件是,你必須接受寧氏集團。爸年紀大了,早就想要退休,隻有把公司交給你才放心。”
兜兜轉轉那麽多年,他終於在兒子麵前說了一句軟話。像天下間所有父親一樣,他不過想要兒子回到自己的身邊罷了。
“好,我答應你。”寧澤珩緊握許芯如的手,鄭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