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不能說的秘密
可以看得出來,許芯如很滿意今晚的約會。回家的路上她的話比平日都要多,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停車等候紅綠燈的時候,寧澤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喜歡的話,下次有空我再帶你去看。”
最近一直忙著盛世的項目,寧澤珩好不容易才擠出時間接機和約會。今晚回去,估計又要加班到深夜。
“你的工作很忙,不用特意抽時間陪我。”許芯如心疼這個男人太勞累,更希望他能休息一下。
“春節前確實有點忙,不過春節假期可以抽時間帶你度假。”寧澤珩主動提議說。
像寧家這種大家族,每逢春節都是聚會的重要日子。過去兩年,許芯如早已習慣春節獨自在芳華別墅度過。
更何況許少峰回來了,她今年不再孤零零地過春節。
“我真的沒關係,春節當然得回去陪家人。”許芯如說的並非客套話,而是很清楚春節意味著什麽。假如寧澤珩失約寧家的聚會,寧父和寧母一定會不高興。
每年春節,寧家都會安排各種聚會。去年寧母還在寧澤珩不知情之下,安排了好幾個相親飯局,他幾乎全程黑著臉。
那些所謂的大家閨秀,一個比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是光鮮的背後,卻是不為人知的腐爛
所以,寧澤珩打算吃過年夜飯以後帶許芯如出國玩幾天。不僅可以避開有完沒完的無聊聚會,還能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家裏。”寧澤珩一臉認真地說。
許芯如的心尖像被羽毛輕輕掃過,咬唇笑說:“舅舅回來了,我不再是一個人。”
這個女人怎麽就聽不懂潛台詞呢?寧澤珩湊了過去,輕輕把許芯如的發絲挽到耳朵後。
“你舅舅總得幫你找個舅媽吧?大過年不去約會,還要留下來陪你這個有男朋友的外甥女?”寧澤珩開玩笑說。
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好吧,我找個機會跟舅舅商量一下。”許芯如無奈地說。
這事兒用不著商量,到了春節的時候許少峰沒有約會,寧澤珩也會幫他安排。一年下來他隻能在春節的時候休假一周,必須帶這個小女人出去。
“明天把護照給蔡秘書,讓她安排簽證。”寧澤珩勾唇一笑說。
“你要帶我去哪裏?”許芯如疑惑地問道。
“暫時保密。”
***
淩晨一點。
許少峰並沒有絲毫睡意,躺在沙發上開始抽雪茄。一根接一根,很快煙灰缸裏堆滿了煙蒂。
桌麵上的手機持續震動,他卻沒有任何反應。那串熟悉的號碼,無論過去多久他仍銘記於心。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響起敲門聲。大半夜“叩叩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嚇人,許少峰掐滅香煙起身走去開門。
果然不出所料,是她!
屋子外麵夜色寂寥,一個穿著黑色長款外套的女人站在鐵門之外,口罩遮住了半張臉。她神色慌張四處張望,聲音壓得很低:“還不趕快開門?”
許少峰冷笑一聲,默默把門栓打開然後往屋子裏走。女人慌忙跟了上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別墅。
“這麽晚才過來,你就不怕被他發現?”許少峰往沙發上一坐,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們都走了吧?”女人把客廳的窗簾全部拉上,才把墨鏡摘下。映入許少峰眼簾的,是一張蒼白而略顯憔悴的臉。
即使經過精心的保養,也無法掩飾歲月在這個女人臉上留下的痕跡。
許少峰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抽著雪茄。以前他煙酒不沾,自從離開北城以後隻能依靠煙酒緩解壓力。
“你瘋了,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女人奪過許少峰手中的雪茄往嘴裏塞,大口大口吐著煙霧。為了維持形象她已經很久沒抽煙了,早就憋壞了。
許少峰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反問道:“我不回來,難道要死在越南嗎?”
女人的手一抖,眼眸裏有一閃而過的緊張。雪茄從左手換到右手,再從右手換到左手,假裝心不在焉地問道:“你這話到底有幾個意思?”
“我在越南遇到了職業殺手,是你做的嗎?”許少峰神色冷漠,盯著女人一動也不動。
他在試探她?
女人深呼吸,一字一句地說:“不是我……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寧振軒,他不希望這件事被寧澤珩知道。”
像寧振軒那種做事心狠手辣的男人,要殺人滅口並不奇怪。許少峰陷入了沉默,再次點燃了一支雪茄。
“寧澤珩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許少峰冷冷地說。
被寧澤珩發現是遲早的事,女人卑微隱忍了那麽多年,隻為了等機會鏟除眼中釘。而許少峰,隻是她其中的一直棋子罷了。
“少峰,我這次找你是為了……”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許少峰打斷。
他顯得有些不耐煩,當場下了逐客令:“你現在說什麽也沒用,我不希望再插手你們的恩怨。”
二十五年了,許少峰為了這個女人做過多少違背良心的事。可是等來的,卻是險些喪命異國他鄉。
“少峰,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上,你一定要幫我。”女人頓時熱淚盈眶,抓著許少峰的手苦苦哀求說:“我這麽做,全是為了……”
“別說了!”許少峰勃然大怒,抓起煙灰缸往地板上砸。“哐當”的一聲,劃破了深夜的寧靜,他指著門口的方向低吼道:“就當我們今晚沒有見過麵,你走吧。“
女人再也忍不住了,抱住他的胳膊眼淚如泉般湧出。“求你了……求你幫我最後一次。寧振軒已經決定動手弄垮盛世,我求你幫幫我……寧澤珩絕對不能回去。”
閉上眼,許少峰感覺心髒有種撕裂般的痛。他為這個女人做了那麽多的錯事,而她卻一直把他當做棋子般看待。
偏偏他一錯再錯,總是輕易觸碰自己的底線。
女人很少哭,每一次都是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用這麽卑微的語氣求許少峰:“寧澤珩絕對不能回去,否則我什麽都沒有了……求你了,一定要阻止他回去!”
心疼又糾結的滋味,是許少峰經曆過最痛苦的。他恨自己無法拒絕眼前的這個女人,尤其是她的眼淚。
“說吧,你這次想要我做什麽?”他自嘲地說。
女人逐漸停止哭泣,哽咽道:“我要讓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徹底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