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阿珩,你喜歡我嗎
數月前,寧澤珩在芳華別墅二樓對張忠誠僅有過匆匆一瞥;今天當兩人麵對麵而坐的時候,他才明白這個男人根本不存在威脅。
無論容貌、身材、家世,張忠誠均不是寧澤珩的對手。許芯如又不是瞎的,怎會看上這種男人?
“難得你今天主動求我,這件事可以考慮一下。“寧澤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又不以為然的樣子,讓許芯如不禁想起周子朗說過的話。
隻有小學生才會欺負心儀的女生,勾起對方的興趣。
為了試探寧澤珩,她絕地豁出去了。
許芯如把紅酒一飲而盡,翻身跨坐在寧澤珩的大腿上。兩人的姿勢曖昧,她勾起他的下巴,眯起眼問道:“顧晨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
看著女人微紅的臉頰,寧澤珩情不自禁皺起眉頭:“顧晨都告訴你什麽?“
“他說……要不你猜猜?“許芯如抱住男人的脖子,曖昧地問道。紅酒的香氣混合女人淡淡的幽香,就像迷迭香一般讓寧澤珩入迷。
記憶中,許芯如還是第一次這麽主動。他很喜歡,這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
“我不喜歡猜啞謎。“寧澤珩的手臂纏上女人盈盈可握的纖腰,稍微用力,便將她攬入懷中。她的酒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淺,才喝兩杯就酒醉了?
許芯如扯住寧澤珩的領帶,露出戲謔的笑意:“他說你為了我才取消婚禮,跟家裏吵了一架,是不是真的?”
寧澤珩眸光微斂,唇角不自然地上揚。如果沒猜錯,一定是寧若磬那個大嘴巴告訴顧晨的,然後顧晨把這件事告訴許芯如。
他們也管得太寬了吧?
寧澤珩不喜歡林可媛,也不會跟她結婚,拒絕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誰說我是為了你才拒絕林可媛?“寧澤珩扣住女人的手腕放在背後,不屑地說:”你還真把顧晨的話當一回事了?”
話音剛落,許芯如的身體僵住了。
明知道會得到這種答案,她的心還是很難受,良久才擠出一句話來:“所以你拒絕林可媛,是因為單純的不喜歡?“
“對,不然你認為呢?”寧澤珩反問道。
自取其辱的感覺,真心不好受。在決定來君悅酒店之前,許芯如告訴自己如果寧澤珩的答案是肯定,她將會毫無保留地留下來,不會再說“離開”二字。
現實卻是最殘酷的,她得到的是再一次的拒絕和羞辱。
曾經有人說過,喜歡就去爭取,得到就學會珍惜,失去就得遺忘。但前提條件是許芯如所愛的這個男人,心裏也有自己。
原來這一切隻是她的妄想,寧澤珩又怎會喜歡上身體有缺憾的女人?
“好,我明白了。“許芯如從男人的身上離開,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自斟自飲。
寧澤珩輕蹙眉頭,不解地問道:“又怎麽不高興了?女人都這麽情緒化嗎?”
女人的情緒化,往往是因為男人的薄情。許芯如心不在焉地玩弄著酒杯,苦笑說:“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愛了這個男人整整八年,在一個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華裏,目光所到之處全是寧澤珩。
她會因為他的笑而雀躍,因為他的溫柔而感動,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睡不著覺。
哪怕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是不可能的,許芯如也從不掩飾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愛意。哪怕得不到回報,哪怕會被辜負,哪怕從來就沒有被接受過……
“我愛了你八年,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你問我為什麽總想著離開,怎麽不問問我想要什麽?”許芯如在眼淚落下之前仰起頭,不讓自己軟弱的樣子被寧澤珩看到。
其實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無論怎麽努力,你卻始終不讓我走進心裏。
“你想要什麽?”寧澤珩緊皺眉頭。
許芯如閉上眼,鼓足勇氣說:“我希望愛一個人能有回應,而不是一味地忍讓和付出。阿珩,我真的累了……你就不能放我走嗎?”
“想要離開我?不可能!”寧澤珩怒了,長臂一伸把女人擁入懷中。十幾米之外就是酒店的庭院,隱約還能看到幾個客人在鵝卵石小路上結伴而行。
他卡住她的下巴強迫與自己對視,巴掌大的小臉不知什麽時候掛滿了淚水。
是心疼的感覺。
他不喜歡看到她流眼淚。
“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話落,寧澤珩的吻如雨點般落下。他喜歡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欺負她,占有她,讓她如花般在自己的身下綻放。
夜微涼。
許芯如反抗不成,慢慢地變為順從。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被展示在玻璃櫃子後麵的珠寶首飾,別人看到的都是光鮮亮麗的一麵。
隻有她自己知道,從遇見寧澤珩的那一刻開始已經徹底失去了自由。
***
夜色酒吧。
康宏健沒想過寧澤珩會一個人過來,特意調了一杯雞尾酒送過去:“老寧,今天怎麽不見你的小可愛?”
寧澤珩接過雞尾酒喝了一口,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滾……”
說起來,他和康宏健、程明輝從小就認識。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康宏健一畢業就結婚,不到三十歲已經是兩個男孩的爸爸。別看他兩臂紋身、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妻奴。
每次被兄弟們嘲笑的時候,康宏健隻是淡淡地說:“對,我愛老婆當妻奴又怎樣了?總比你們這些一天換一個女朋友的花花公子要好。
“我們三個人之中,就數你長得最帥、最有錢、家世最好。這種生活還不滿足,你還讓不讓人活了?“康宏健開玩笑說。
舉杯一飲而盡,火辣辣的觸感讓寧澤珩瞬間上頭。他把杯子往吧台上一放,冷不丁問道:“當初你們夫妻倆,是誰先表白?”
天呀,這家夥是不是喝醉了,居然會問這些小丫頭才會問的事情?
“我是男人,當然先表白。”康宏健脫口而出道。
寧澤珩陷入了沉默,繼續埋頭喝悶酒,無論怎麽撩也不搭理。
康宏健自討沒趣,隻能撩吧台的小姐姐:“小白,你主動表白過男生嗎?”
“沒有。”小姐姐篤定地說。
“為什麽?”
“這些事當然得男人先說,否則女人會很沒有安全感。”
“膚淺,現在不是講求男女平等嗎?”
“這不是平等與否的問題,而是女人很享受被愛的感覺。一個男人不願意表白,大多數是因為不夠愛。”
“謬論!”
“哎,老板你今晚怎麽總跟我唱反調呢?”
……
酒喝得差不多,寧澤珩起身告別離開:“我有事先走了,酒錢下次再給。”
“你一個晚上裝深情,原來是來騙酒喝的。滾,別讓老子再看到你!”康宏健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