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冷暴力
上次受傷以後身體還沒完全恢複，許芯如淋了雨再次病倒。持續一個晚上高燒四十度不退，保鏢不敢向寧澤珩匯報，隻好偷偷給顧辰打電話。
沒多久夏醫生便找上門，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許芯如差點沒罵人。
“還不趕快送醫院？這麽燒下去會很危險。”夏醫生是個脾氣極好的男人，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離譜的事情。一個弱女子都燒成怎樣了，居然還被囚禁在公寓裏。
保鏢為了保飯碗，可不敢自作主張：“寧少說過，沒有他的吩咐不能讓許小姐離開半步。”
“我現在懷疑小如患肺炎了，必須送醫院拍片確診。”夏醫生翻了個白眼說。
保鏢想了想，退出臥室偷偷給顧辰打電話。再次進來的時候，他的表情極度尷尬：“夏醫生，那個……麻煩你安排把檢查儀器送過來，許小姐不能離開這裏。”
這年輕的小兩口，真不讓人省心。夏醫生黑著臉，冷冷地說：“那麽大的一台儀器，是我說送過來就能送過來嗎？給寧少打電話，就說我會保守治療，治不好等著幫她安排身後事。”
“是的，我一定原話轉告。”保鏢鬆了一口氣說，差點沒把夏醫生氣得吐血。
床上的小女人已經醒了，燒得迷迷糊糊的仍舊喊著寧澤珩的名字：“阿珩……阿珩對不起……”
“就沒見過你們這麽愛折騰的。”夏醫生從藥箱裏翻出點滴，無奈地說。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芯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夏醫生，我沒事……”
“別說話，我先給你掛上點滴。”夏醫生使勁歎氣。
在沒有確診的情況下，夏醫生隻能常規用藥。他一步也不敢離開，整天密切關注許芯如的體溫。
幸好她的運氣不錯，第二天下午體溫開始下降。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掛了四天點滴，許芯如終於退燒了。但整個人低迷不振，昏昏欲睡。
手機被沒收，公寓有保鏢二十四小時盯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像從一座牢籠換到另外一座，她最終還是失去了自由。
這些天寧澤珩一直沒有出現，保鏢隻字不提關於那晚的事情。許芯如嚐試通過夏醫生了解情況，得到的回複讓她心酸。
“這些天，寧少一直沒有過問你的事。”
就連夏醫生也知道，寧澤珩的性格十分倔強。每次得罪他，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等不到想要見的人，許芯如隻能央求夏醫生幫忙：“求你給顧辰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雖然這麽做不合時宜，但夏醫生還是答應了：“好好吃藥休息，我會幫你這個忙。”
***
整整一周，盛世集團持續低氣壓的狀態。上到領導層，下到清潔阿姨，都能感受到寧大總裁的心情很糟糕。
作為助理顧辰每天戰戰兢兢工作，仍舊避免不了雞蛋裏挑骨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曾試過幫許芯如說好話，結果被罵得狗血淋頭。
“寧少，梁隊長已經發布通緝令。根據那晚許少峰可能逃跑的方向，也派人去追了。”顧辰合上記事本，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說：“剛才夏醫生給我打電話，說小如已經退燒了。她……她提出想要見我一麵。”
“啪”的一聲，寧澤珩把鋼筆摔在桌麵上，冷冷地說：“以後關於那個女人的事，不用再向我匯報。”
顧辰嚇了一大跳，點頭如搗蒜：“知道了，沒有其他吩咐我先出去做事。”
“等等……”
寧澤珩翻出紅色的文件夾丟了過去，語氣冷漠又無情：“這個廣告方案，退回去繼續修改。”
關於譽品的樓盤廣告方案，他簡直吹毛求疵。與晨曦解約以後的幾家公司均被退稿，假如這一家仍不滿意，估計整個北城已經沒人敢接他們的生意。
“是的，寧少。”顧辰撿起文件夾，逃一般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回到座位上，他再次接到夏醫生的電話。這是今天第三通電話，替許芯如傳話約見。
“寧少說以後關於小如的事情無需匯報，沒說不能過去看看吧？”顧辰聳了聳肩，無奈地笑說。
等了三天，許芯如終於等來顧辰。每天高強度工作，他整個人憔悴了不少，眼底下掛著大大的黑眼圈。
“阿珩還好嗎？”見麵的第一句話，果然是關心寧澤珩的近況。
顧辰把公文包往沙發上一丟，苦笑說：“那晚差一點就找到許少峰了，結果被你臨門插了一腳壞事，他能好嗎？”
許芯如緊抿嘴唇沒有說話，事到如今無論說些什麽也沒用。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這次你真的傷了寧少的心。那些資料對於他來說很重要，關於……”說到這裏顧辰頓了頓，轉移話題說：“對了，夏醫生說你得了肺炎，現在好點了嗎？”
輕輕點頭，許芯如鼓足勇氣問道：“假如……假如舅舅交不出那些資料，是否會被送警局？”
“當然。”顧辰回答得幹脆利落。假如那些研究成果假如落在競爭對手的手中，盛世將會很麻煩。
今天，許芯如終於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那些資料已經毀了，意味著許少峰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她後悔傷害了寧澤珩，卻不後悔放走許少峰。
“顧辰，你也覺得我背叛了阿珩很可恥，對吧？”許芯如低垂眼眸，心底如翻江倒海般難受。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已經被寧澤珩打入地獄，永無翻身之日。
她選擇沉默，選擇不解釋，相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歎了一口氣，顧辰感歎說：“其實最讓寧少生氣的，是你在最後的關頭選擇了許少峰。事已至此，一切隨緣吧。”
一切隨緣，意味著被冷落。
自從事情敗露以後，許芯如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她大部分時間坐在窗邊看黃葉飄落。
保鏢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換來的是新升級的防盜係統。除了陳嫂每周送日用品上來以外，許芯如再也沒有接觸其他人。
沒有網絡，沒有電話，公寓蕭條得就像北城的深冬。隻有每天從門縫裏塞進來的報紙，提醒許芯如這種生活已經持續了一個月。
吃了幾口午飯，她像往常一樣在沙發上看報紙。翻開頭條，一條醒目的標題赫然入眼、
“寧氏集團太子爺與當紅影星傳出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