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馬上離開
接下來的一周，寧澤珩再也沒有任何消息。許芯如乖乖留在醫院養傷，大部分時間躺在病床上發呆。
那天寧澤珩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在許芯如的耳邊回響。有那麽一瞬間，她差點說服自己接受他的提議，最終理性還是占了上風。
一場沒有結果的追逐，對於許芯如來說隻會越陷越深。在還沒傷得遍體鱗傷之前，她想要抽身。
小周末的早上，江院長親自幫許芯如複查傷口。再三確定恢複情況穩定，才批準她出院。
“能自己下床嗎？是否需要背你……不，給你找張輪椅？”顧辰嬉笑說。
自從上次傷口發炎以後，醫生和護士緊張得不行。她快要憋出病來，終於等來顧辰接出院。
“沒事，傷口早就好了……”許芯如小心下了床，在原地轉了一個圈露出牽強的笑意。今天是出院的大日子，某人卻沒有出現，她竟有些小失落。
顧辰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輕咳一聲說：“寧少早上剛到機場，馬上被寧老爺子召喚回老宅，好像是為了林可媛的事……”
脫口而出的瞬間，他便後悔了。寧澤珩千叮萬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許芯如，他怎麽就藏不住秘密呢？
看到許芯如唇角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他連忙解釋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上次的事傳到老爺子的耳朵裏，找寧少回去問話罷了。”
“林小姐深得寧阿姨的喜歡，上次的事她又怎會就此罷休？”許芯如自嘲地說。以林可媛的性格，不達到目的是絕對不會輕易服輸。
顧辰笑了笑沒有說話，免得又說漏嘴。他把行李袋提上，檢查了一遍醫生開的藥，才吩咐陳嫂扶著許芯如離開。
時隔半個多月終於可以出院，許芯如的心情並沒有預期那般雀躍。她被送到小公寓，花了十幾分鍾才走上六樓。
“許小姐，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回去了。”陳嫂心裏哪怕有千萬個不願意，也不敢違背寧澤珩的意思留下來。
許芯如爬了六層樓梯有些累了，倒在沙發上苦笑說：“我一個人就可以，你先回去吧。”
“有需要的話，記得給我電話。”陳嫂不放心，離開前再三叮囑說。
寧澤珩說過要給許芯如自由，這次終於做到了。出院以後她無需二十四小時被陳嫂盯著，也不必小心翼翼地生活。
“對，我得先給舅舅打個電話。”許芯如回到臥室，從最下層的抽屜裏翻出她的新手機。
許少峰幾乎是秒接的，劈頭就罵：“你這半個月怎麽聯係不上？可把舅舅嚇死了！”
長這麽大，許芯如還是第一次看到許少峰發這麽大的火。她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敷衍過來：“對不起，最近出了點意外，我不方便聯係你……”
“開門！”許少峰冷冷地說。
開門？許芯如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起身跑去開門。待看清楚門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她連忙扯了進來，快速把門摔上。
“你怎麽來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阿珩……”
話沒說完，已經被許少峰打斷了：“阿珩知道你在這了租了房子，對吧？剛才我在樓下看到顧辰了。”
話落，許芯如緊張得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你……你知道怎麽還上來？要是被發現了會很麻煩，顧辰正到處找你。”
環視了一圈，許少峰摘下帽子和口罩往沙發上一丟，直徑往廚房走去：“餓了嗎？我給你做點吃的。”
“舅舅，你有在聽我在說話嗎？”許芯如急了，衝上前把冰箱門關上。都什麽時候了，許少峰這麽淡定合適嗎？
一段時間沒見，許少峰憔悴了不少，雙眼布滿了血絲。他看著被高檔食材塞滿的冰箱，歎了一口氣說：“小如，對不起！”
“幹嘛……突然跟我道歉？”許芯如苦笑說。
許少峰回過頭盯著許芯如，眼眸裏有她讀不懂的情愫：“你之前一直問我，虧空的公款和帶走的資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兩人每次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許少峰總是欲言又止。當初決定這麽做的時候，他確實沒料到會有這種結局。
輕輕點頭，許芯如神色凝重道：“舅舅……你能把錢和機密資料還給阿珩嗎？那些資料對於他來說很重要……也許我們試著求情，就能得到原諒。”
“太遲了。”
許少峰勾唇冷笑，自言自語地說：“錢已經花光了，那些資料也被摧毀。小如，我們已經不能回到從前，今天必須帶你離開這裏。”
今天就要離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個決定來得太突然，許芯如一時間沒能接受。
“舅舅……要不我們過些天再離開，現在有點不方便。”許芯如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受傷的事。
計劃趕不上變化，謹慎起見許少峰還是決定盡早離開。他把麵包和牛奶從冰箱裏取出來，用袋子裝上催促說：“來不及了，我們路上再吃吧。”
“可是……”
許少峰轉身望向許芯如，不解地問道：“你上次不是說要盡快離開，怎麽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小如，難道北城還有值得留戀的地方嗎？”
“我……”許芯如欲言又止，眼神閃躲。剛才聽說要馬上離開的那刻，她的腦海中瞬間浮現一張熟悉的臉孔。
假如不辭而別，寧澤珩一定會很生氣吧？
“坦白告訴舅舅，你是不是愛上寧澤珩了？”許少峰的臉色冷了下來，一字一頓地問道。
這個外甥女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單純。許芯如的臉頰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舅舅，我……我……”
這般反應，讓許少峰明白了幾分。當初把許芯如留在寧澤珩身邊，是因為他為人正直，想不到……
“小如，你們是不是已經……”
話沒說完，門外便響起敲門聲。許芯如心一抖，慌忙捂住許少峰的嘴往浴室裏推：“噓，別說話……可能是顧辰回來了。”
許少峰的臉色黑如墨水，卻沒有反抗。他知道這個時候曝光，一定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我先去看看顧辰有什麽吩咐，無論聽到什麽聲音你都別出來。”許芯如狠下心把門關上，整理好頭發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打開門的瞬間，她卻驚呆了。
站在門外的男人，正是寧澤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