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觀戰
觀戰？
寧澤珩氣得肺都要炸了，深邃的眼眸裏怒火四射。這女人之前表現出的溫順和乖巧，都是裝出來的吧？她的腦袋裏，都裝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氣氛冷到冰點，林可媛要麽不說話，一說話氣死人。
“喂……你三更半夜隨便進別人的臥室，合適嗎？阿珩，我幫你把這個女人趕走。”林可媛終於鬆開了雙手，快步上前。
她的頭上別著一個可愛的兔子耳朵發圈，是許芯如的；她腳上穿的那雙粉色的兔子拖鞋，也是許芯如的。
就連她身上那條可愛的小貓咪浴巾，也是許芯如最喜歡的。
想不到堂堂當紅小花旦林可媛，也不介意用二手。
許芯如氣得說不出話來，小臉憋得通紅。寧澤珩可真行，前腳逼她離開後腳就把林可媛帶回來。
不過寧家大少爺的口味換了，喜歡上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
換作以前，她也許會乖乖離開、默默忍受難堪和傷害；如今忍無可忍，她終於爆發了。
“把你身上的東西還給我！”許芯如撲上前，把林可媛頭發上的發圈扯了下來。“這雙拖鞋，這條浴巾，也是我的……”
還有這個男人，曾經也是她的，隻不過如今……
許芯如安分守己了二十多年，哪怕被許少鋒丟在這裏，哪怕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被寧澤珩插足，她也從沒這麽暴躁過。
就像被搶奪了心愛玩具的小女孩，惶恐和不安讓她失去了理智。
“你要幹什麽？”林可媛並不是省油的燈，反掐住許芯如的胳膊往後退。她沒站穩重重撞在牆壁上，痛得眼冒金星。
“夠了！”
寧澤珩的怒吼聲，打破了僵局：“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給你的！你在發什麽瘋？”
“我發瘋？對，我瘋了……否則也不會被你一而再地戲弄。寧澤珩，在你的眼中我算什麽？”許芯如的心髒如刀割般痛。
在外人麵前，寧澤珩善於控製自己的情緒。他抓起外套往林可媛的身上丟過去，冷聲道：“進去換衣服。”
男人的一句話，成功安撫了林可媛的情緒。她故意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乖巧地應說：“好……阿珩你要幫我做主哦。”
浴室門被關上的那刻，許芯如強忍悲憤轉身就走。然而沒走出幾步，身後邊傳來男人傳來暴跳如雷的聲音：“站住！”
貪新忘舊是男人的本性，但許芯如沒想過這麽快就被取代。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自嘲地說：“房東已經把公寓收回去，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寧少看到我這麽狼狽，滿意了嗎？”
滿意了嗎？
兩人糾纏了那麽多，許芯如受夠了。她是人而不是動物，有感情、會心痛，再卑微隱忍也有爆發的一天。
“是你先破壞遊戲的規則，像以前那樣安分留在這裏，我什麽時候虧待過你了？”寧澤珩佇立在原地，臉色應冷如水。
寧澤珩所謂的不虧待，就是讓許芯如錦衣足食、不愁吃穿。可他尊重過她嗎？
“對不起，這些我都不需要了。”所有不滿和埋怨，隨著寧澤珩的這句話而消失。他們本就站在不對等的立場上，過去的關係也不過是用身體維係罷了。
既然這一層關係已經被取代，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瓜葛。
話落，寧澤珩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勃然大怒，朝?嘶吼道：“你今天敢離開這裏，以後也別回來。”
沒有回頭，沒有猶豫，許芯如狠下心如箭一般跑出了臥室。她不去想背後的男人到底有多生氣，以後是否會繼續刁難自己。
她此刻唯一想到的，就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躲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狽。
北城很大，卻沒有許芯如的容身之處。她漫無目的地前行，渾身濕透了，就連唯一的行李也忘在了芳華別墅。
她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可以去什麽地方，還能去什麽地方。
雨停的時候，天微微亮。
許芯如渾身乏力，蹲在公交車站翻出手機。屏幕顯示僅剩最後百分之二的電量，她失魂落魄地滑動通訊錄，手指最後落在一個名字上。
狠下心，她撥通了張忠誠的號碼。
愛琴軒公寓。
張忠誠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許芯如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他長期獨居家裏沒有女性衣服，隨便給了她一套新的運動裝。
嬌小的身體窩在沙發裏，灰色的籃球服鬆鬆垮垮的。陽光透過潔淨的玻璃窗灑落在她的身上，就像堵上了一層金光。
放下托盤，張忠誠細心幫許芯如拉了拉被角。這麽一個小動作，卻把她吵醒了。
“對不起，我睡著了。”許芯如揉了揉紅腫的雙眼，聲音嘶啞。
張忠誠連忙把目光收回，輕咳一聲說：“我剛煮了麵條，要不先吃一點吧？”
“謝謝師兄。”許芯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接過碗筷狼吞虎咽起來。大清早給張忠誠打電話求助，他隻字未問原因。
這種包容和體貼，讓許芯如感到暖心。
大概餓壞了，許芯如很快把麵條解決掉。她抹了抹嘴角，尷尬地說：“師兄，我……”
話沒說完，已經被張忠誠打斷：“我最近長值夜班很少回來，打算搬到醫院宿舍去。如果不嫌棄，你可以在這裏暫住一段時間。”
“這……這怎麽好意思？”許芯如的雙眼泛起微紅。
“沒關係，反正住醫院更方便。對了，你等會兒還去上班嗎？”張忠誠摸了摸額發，露出燦爛的笑容。
許芯如現在最缺的就是錢，雖然得到張忠誠的好心收留，但長期寄人籬下也不是辦法。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賺錢然後找個地方安置下來。
“我吃過早餐就回公司，對了……我還想麻煩你一件事。”許芯如咬了咬出，小心翼翼地問道：“能借我點錢嗎？行李和錢包都丟了。”
“沒問題。”張忠誠爽快應了下來。
新的一天，對於許芯如來說卻是接二連三的暴擊。剛回公司坐下來，人事部的梁姐邊找上門了。
“小許，你的身份證什麽時候能補辦好？拖了這麽久，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