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轉機
誰知道陸瑾年並沒有發脾氣,而是給蘇綿又倒了一杯水,關心的問道,“還難受嗎?要不要我找張醫生過來?”
蘇綿看著他臉上認真不作假的關切,心中微微一動,她搖了搖頭,“我累了。”
“那我陪你去休息。”陸瑾年帶著蘇綿上了樓,在蘇綿去浴室洗澡的時候,從衣櫃裏拿出睡衣,放在了浴室門外。
趁這個時間下樓給蘇綿熱了一杯牛奶,他擔心蘇綿什麽都沒吃會餓。
蘇綿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陸瑾年將熱好的牛奶遞給了她,“喝一點再睡。”
蘇綿接過,陸瑾年十分自覺的從浴室拿了一條幹毛巾,幫蘇綿擦拭未幹的頭發,吸幹淨水後,又拿了吹風機,幫她吹頭發。
這種潤雨細無聲的溫柔和細膩的體貼,不斷的瓦解著蘇綿的心理防線。
她原本想好的要在心裏豎起一道鐵牆,無論陸瑾年做什麽都視而不見,但是真正想要做到無動於衷實在是太難了。
吹幹頭發後,蘇綿上了床,陸瑾年拿了一本金融書,坐在旁邊安靜的陪著她。
蘇綿側過身,背對著陸瑾年的方向,閉上了眼睛,心裏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如果真的生下來,她又該如何自處。
陸瑾年在房間裏坐了半個多小時,悄聲走到床頭看了蘇綿一眼,見她似乎已經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下樓後,他來到餐廳,餐桌上的飯菜放置了這麽長時間已經全部冷掉了,陸瑾年隨便吃了一些,那盤熟豬肉片他沒動兩筷子便沒了,不免有些奇怪。
桃花眸微微一眯,陸瑾年心頭浮現一個想法,起身去了廚房,看了一眼電飯煲裏的米飯,唇角不由勾起了一絲弧度來,心下覺得十分好笑。
真是隻狡猾的小狐狸,嘴上嫌棄他煮的飯不好吃,居然偷偷吃了不少。
陸瑾年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原本擔心蘇綿什麽都沒吃,現在總算是能放下心來了。
收拾好廚房後,陸瑾年上了樓,怕吵醒蘇綿,他在隔壁房間洗了澡,然後去了書房,打開郵件,仔細去看張醫生發來的和懷孕有關的事項。
-
趙雲芝被傅玉軒送回家之後,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警方那邊的消息,她又打了電話繼續報警,但都石沉大海根本沒有音信。
她愈發擔憂起來,陸瑾年在雲城已經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還不知道要怎麽對綿綿,她現在反而祈禱他是真的喜歡綿綿,這樣才不會傷害她。
沒過多久,有人敲門,保姆開門後,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跟著她進來了。
女人自我介紹道,“我叫劉鳳英,是陸先生找來照顧您的,以前在醫院上過班,您的情況我已經了解過,我會將您照顧得好好的。”
趙雲芝一聽是陸瑾年找來的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朝女人怒道,“你給我滾,哪來的滾哪去,告訴陸瑾年,我活的好著呢,讓他趕緊把綿綿給我送回來!”
劉鳳英來的時候已經被叮囑過,不管蘇家這位老太太什麽態度,她都得留下來照看這位老人家,為了那豐厚的酬勞,這點小怒火根本就不算什麽。
劉鳳英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任憑趙雲芝如何言語擠兌,又趕又罵,就是巋然不動的呆在蘇家,臉上始終保持笑容,也不還嘴。
趙雲芝罵得心累,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跑,索性回了房間,眼不見心不煩。
這個陸瑾年簡直是無法無天,欺負她們孤女寡老沒有依靠,奈何不了他。
趙雲芝心裏恨得不行,就在這個時候,接到了傅青山的電話,“雲芝,我聽玉軒那臭小子說綿綿被陸瑾年給帶走了,你別著急啊,注意身體,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隻管出聲。”
被這麽一關心,趙雲芝頓時鼻子一酸,忍了忍,才道,“我沒事,就是擔心綿綿,我剛才報警,但是警察那邊根本沒聲響,我想跟你借幾個人,去把綿綿要回來。”
“今天都已經這麽晚了,你聽我的,先休息,綿綿不會有什麽事的,我看陸瑾年也是真的喜歡綿綿,肯定不會傷害她的,明天我讓臭小子帶著人幫你把綿綿接回來。”傅青山沉穩的安慰道。
聽傅青山這麽一說趙雲芝情緒才穩定了些,想著綿綿既然能給自己打電話,那陸瑾年應該也沒怎麽為難她,與傅青山又說了兩句,趙雲芝掛斷了電話。
沒多久,保姆過來敲門喊趙雲芝吃飯,趙雲芝坐在飯桌前,看著滿桌子的飯菜,根本就吃不下,於是又放下了筷子。
保姆勸說了兩句,趙雲芝實在吃不下,還是沒有吃什麽東西。
劉鳳英悄悄的給沈雲打了一個電話,將老太太沒有吃飯的情況報告給了沈雲。
這邊蘇綿和趙雲芝被陸瑾年折騰得不安生,季依依和江齊銘也沒有好過到哪裏去。
江齊銘被連夜趕出了季家門後,心中存了怒,想起往日種種,愈發覺得季依依愛慕虛榮,他當初跟蘇綿在一起,要身份有身份,要錢有錢,季依依就一口一個齊銘哥哥,乖順體貼得跟什麽似的。
可自從他的右手斷了,季依依就變了許多,雖然明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心裏肯定是嫌棄的。
現在他一無所有,她就敢將他趕出門,他身為一個男人,活的實在太窩囊了。
江齊銘臉上還沒消腫,想起那一百個耳光,心中愈發惱恨陸瑾年,恨不得然殺了他,以瀉心頭之憤,都是陸瑾年害他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變得一無所有,喪家犬還不如。
江齊銘自尊心極強,根本不願回頭去找季依依,一連幾天,在外麵不停的找工作。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背地裏有人放過話,一連麵試許多天,根本就沒有一個公司肯用他。
而那些曾經與他有過合作的人,往日在一個飯桌上喝過酒稱兄道弟的人,在見到他去找工作的時候,直接翻臉奚落,趁機踩他一腳。
江齊銘隻覺得自己的自尊被摁在泥坑裏,踐踏得稀巴爛。
可是他還得繼續再找工作,不掙錢根本活不下去,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沒有錢就是最大的原罪。
江齊銘找了個臨時落腳的地方,繼續找工作,他右手廢了,想去找底層苦力服務行業的工作根本就不可能,隻能繼續投遞公司管理的工作,想著興許是陸瑾年在背後使絆子,他將目光看向了一些小公司。
陸瑾年再怎麽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網斷雲城大大小小所有的公司。
就在江齊銘還在硬著臉皮去麵試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曾經在蘇氏公司工作被他無視,還丟給袁鍾的張柔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