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她很討厭你
傅玉軒在雲城還沒遇到過比他更囂張霸道的人呢!除了自家老爺子,什麽時候輪到別人打算他的話,讓他閉嘴了?
登時怒火再也壓製不住,豁然站起身來,那張帥氣的臉,無畏的看著陸瑾年,星眸狠狠的朝陸瑾年的眼睛逼視了回去,“你知道蘇氏對蘇綿來說有多重要,她有多想拿回公司!你開個價,把蘇氏打包給我!”
“然後,你再送給她?”陸瑾年輕曬,臉上漫不經心的笑意一瞬間消失不見,狹長的桃花眸陰暗深沉,淬著寒光,“我警告過你,離她遠點,這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對方的沉著冷靜,更顯得傅玉軒矮上一頭,他捏著拳頭,那雙星眸裏滿是不屈服的倔強,“如果我說不呢?”
陸瑾年的薄唇再次勾勒出一抹嘲弄的弧度,“那就拭目以待,你會輸的很徹底。”
好似預言一般篤定的話語,帶著不可一世的霸道和勢在必得。
有意思,傅玉軒這輩子順風順水,還就喜歡逆流而上,陸瑾年的這句話反倒激起了他的好勝欲,何況蘇綿是他傅玉軒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動心,願意竭盡所能對她的唯一一人,怎麽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那就拭目以待。”傅玉軒說的很是強勢,但是心底卻不是那麽自信,他總覺得陸瑾年就像森林裏盯上獵物的凶獸,會周密的布置好一切,等著自己的獵物上鉤,一擊即中的撕碎它。
“該離她遠點的是你,別忘了,蘇綿很討厭你,巴不得離你千萬裏之遙。”許是太過討厭陸瑾年那種強勢和信心十足的樣子,傅玉軒竟忍不住拿蘇綿來打擊他。
可能是因為此刻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恐慌,對上陸瑾年,一向自信張揚的傅玉軒並不是那麽有信心,但是他並不願意承認。
傅玉軒的這句話的確觸及到了陸瑾年的逆鱗,他最痛恨的就是蘇綿巴不得離開他身邊的樣子,所以在傅玉軒說完這句話後,他周身的氣勢驟然一變,雕塑般斧刻刀削的眉眼瞬間冷凝,看向傅玉軒的眸光十分有威懾和狠厲。
但是傅玉軒一點也不畏懼,痞痞一笑,原來陸瑾年也不像他說的那般,十拿九穩。
蘇綿隻要不愛他,他陸瑾年就算費盡心機,機關算盡又能怎麽樣?
傅玉軒一掃先前陰霾的情緒,知道陸瑾年不可能將蘇氏打包給他,多說無益,站起身來,便往外麵走去。
陸瑾年捏著手中的高腳杯,力氣之大,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玻璃杯竟被他給生生捏碎了。
玻璃紮在他修長好看的手掌上,陸瑾年恍若未絕,猩紅的血水溢了出來,良久,他才拿起白色的手帕,動作輕緩優雅的將手掌上的血水抹去。
他唇角綻放了一個冰冷如羅刹的鬼魅笑容,詭譎而又森然,蘇綿,最好別讓他失望,不然,他真的會將她囚禁起來,讓她再也見不到任何人,隻屬於他一個。
這是陸瑾年死死壓製在心底的暗黑欲望,他很想這樣做,但是心中僅存的一點理智,讓他不想徹底毀了她,所以才一直隱忍著,強迫自己在讓蘇綿心甘情願跟在他身邊之間的算計,對她的傷害能夠降到最低。
蘇綿對公司已經不抱希望,這陣子江齊銘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沒有糾纏她,分割她手中剩下的股份,以及別墅的房產。
她以前是學畫畫的,自從大四那年,家中突遭變故,她便將畫畫丟在了一邊,再也沒有碰過。
父母在的時候,她可以無憂無慮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沒人依靠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從前有多麽任性,父母有多麽愛自己。
一手畫技,對經營公司,根本沒有任何用途。
如今接受了公司沒有的事實,蘇綿也不再執著於在蘇氏剩下的百分之十股份,重新拾起了畫筆,每天都去傅老爺子的南山別墅去陪著趙雲芝。
趙雲芝的身體日況俞下,精神狀態很不好,蘇綿希望能夠盡可能的多陪著她,也希望用自己所學,能夠多留下幾張趙雲芝的畫像。
自從那日給傅玉軒打電話他沒接之後,蘇綿也沒再跟他聯係,過了兩日,傅玉軒就出現在了南山區的別墅,對蘇綿一如從前,兩人也都沒有再提江齊銘和蘇氏公司的事情。
傅老爺子和趙雲芝樂的見他們親近,言語之間也多有撮合之意,趙雲芝知道自己可能時日不多,所以想在生前看到蘇綿能夠有著落,有個安穩的家,有人照拂。
有著與傅青山這一層交情,趙雲芝覺得傅家就不可能虧待了蘇綿,從前雖然有些覺得別扭隔閡,但是現在已經完全不介意這些,尤其是見傅玉軒對蘇綿格外上心,那雙眼睛總是落在蘇綿身上,便愈發覺得兩人般配,她走之前,能夠看到綿綿嫁進傅家,死的時候也算是能合眼了。
蘇綿也不是傻子,趙雲芝和傅青山的舉動,很快便讓她意識到了兩位老人的意思,但是她很明確,自己並不喜歡傅玉軒。
如果隻是因為傅玉軒對她好,傅家家大業大,以後她會生活的好,她便與傅玉軒去親近,那樣的話,她覺得自己是卑劣的。
從江齊銘那裏,她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感動不是愛情,如果她因為傅玉軒對她好,便跟他在一起,那將來以後,她也能因為別人對她好,而離開傅玉軒。
這些也是她近來才想明白的,當年她其實對江齊銘並沒有多喜歡,隻是感動於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後來父母去世,江齊銘的陪伴和依靠,讓她更加感動,她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有弄清什麽是哎愛,什麽是喜歡。
可能因為她還沒有真正的喜歡上過一個人,不然江齊銘對她做了這麽多惡心的事情,她卻一點也沒有恨他,隻有厭惡。
因為沒有愛,所以不會有恨。
除了一開始捉奸在床那一幕讓蘇綿覺得難以接受,後來她看到季依依和江齊銘在一起,竟然一次也沒有覺得痛心過,傷心更是沒有,隻有討厭和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