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睡了整天
鄭修辭聞言就揉了下眉心,“我沒想到她會忽然去看手機,早知道……”
“但是也不能直接屏蔽她跟外界的一切聯係,她雖然生病了,但是也是有傾訴欲的,”謝花柔看著鄭修辭,“我覺得這次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可避免,隻是我之前覺得她有好轉,現在覺得那隻是一種假象,她並沒有好轉。”
可以說是更嚴重了。
不過施然現在這個情況,原本就需要身邊的人和醫生都做好準備,絕對是一個持久戰的過程。
韓臻看著謝花柔,“所以你現在覺得自己有沒有辦法把她治好,如果你不覺得不可以的話那就最好中止,我帶她去看最好的醫生。”
韓臻隻覺得謝花柔看起來太年輕,他實在是不放心把施然交給謝花柔這麽年輕的醫生,謝花柔挑了下眉,目光落在韓臻臉上,隻覺得他說出這樣的話有些讓人不可思議,而且這人也太不給她麵子了。
而且這裏是鄭修辭的家,韓臻隻是施然的朋友而已,他居然會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他有什麽資格呢?
但謝花柔沒有跟韓臻正麵剛,她隻是笑笑,“韓先生,我能理解你對朋友的擔心,但是我敢說,在赫爾辛基,沒有比我更好的心理醫師,而且施然小姐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我的病人,我已經很了解她了。”
而且施然已經在她這裏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治療,如果說中途又給施然換別的醫生,或許施然會接受不了。
原本施然現在就已經很敏感,而且她很封閉自己,不一定會去接受另外的醫生。
鄭修辭也看著韓臻,“韓先生,花柔真的是很好的心理醫生,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她。”
但其實韓臻誰也不相信,他現在就很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去當一個心理醫生,如果那樣的話,施然現在這個樣子,他也不用把施然交給別人。
韓臻臉色不大好看,他之後還是爭取讓施然去更好更專業的醫院去接受治療。
謝花柔又跟兩人說了許多,最後道,“總是施然現在睡著了,她情緒不怎麽好,我給她開了一些藥,這個是必須的,每天按時吃,然後每天我會過來。”
鄭修辭皺眉,“可我答應了這周末帶她回國去看看父母。”
回國?
謝花柔抿唇,但回去看看父母,這也是一件好事。
“這當然也是可以的,施然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親近人的陪伴,這樣的話可以給她一些求生的欲望,不過每天爭取還是讓我和她聯係,我要了解她的狀態。”
這樣的話如果有什麽意外,她自己也不至於一頭霧水。
鄭修辭點頭,謝花柔這個要求當然他是可以的。
施然這一覺幾乎要睡到晚上,所以謝花柔就先離開了,離開後房子裏就剩下鄭修辭跟韓臻兩個人,韓臻看著鄭修辭,“你們周末要回去江城?”
“是,她來了這邊之後一直沒有回去過,所以我打算讓她回去江城看看父母。”
韓臻,“原本她就應該留在父母身邊,而不是在自己生病的時候跟你結婚,鄭先生,你這分明就是趁人之危,而且若是平常情況下也沒有什麽,但施然生病了你還這樣,就有些勝之不武了。”
鄭修辭抿了下唇,他明白韓臻什麽意思,但事情既然已經做了,現在後悔也就沒什麽用。
“我跟你說過了,花柔是很好的心理醫生,你下次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鄭先生身邊也有紅顏知己,這麽多年竟然沒有發展感情,我看你們還是很合適的,不如還是把施然還給我,我會帶她去最好的醫院看病。”
雖然謝花柔跟鄭修辭兩人剛才的互動不多,聊天的內容大多也都是圍繞著施然,但是一個女人一直在鄭修辭身邊,他不相信隻是單純的朋友,而且謝花柔看鄭修辭的眼神有時候很認真,甚至帶著幾分入迷的程度。
韓臻一雙眼睛也算是閱人無數,所以大概也就猜出來幾分。
鄭修辭聞言什麽都沒說,目光就落在韓臻臉上,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韓臻抿了下唇,最後也沒有強求,隻是看著鄭修辭,“我可以上去看看她麽?”
“她睡著了,我覺得韓先生現在最好還是回去,如果施然有什麽事情,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
這也算是逐客令了。
韓臻皺了下眉,其實很不滿意,但是現在他在鄭修辭家裏。
韓臻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想見一麵施然,也都這樣難。
他看著鄭修辭,沒說話,有種無聲的堅持,但鄭修辭最後也沒有答應他,“她現在好不容易睡著,都不要去打擾她,如果她醒了,我會告訴她你來過,如果她想見你,我會聯係你的。”
韓臻知道這是鄭修辭最後的讓步了,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點了下頭,但鄭修辭還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這是我的名片。”
韓臻把名片遞給鄭修辭,鄭修辭接過,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跟情敵這麽紳士。
而韓臻也沒有想過,自己會狼狽到這個地步。
他起身離開,出去的那一刻,韓臻轉身,隻覺得心口那一處空蕩蕩的。
是白天,是夏日,可他卻覺得自己好像處在深冬一樣……渾身發冷。
過去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場噩夢,他現在大夢初醒,渾身冷汗。
韓臻對未來也一無所知,可是他是真的很希望施然可以回到他身邊,他真的已經在改變了,雖然這改變的代價,有些大。
如果不是施然,韓臻或許這輩子都隻會是那個花花公子……
他曾經隻想著跟施然風花雪月,卻沒想到,到最後那個不把感情當回事兒的女孩子會喜歡上他,還差點為了他沒了半條命。
就為這,韓臻也不可能就這麽放棄施然,他一定會讓施然好起來,一定會。
把她重新,找回來自己身邊。
……
施然吃了藥,但睡得其實並不好,做了很多夢,但隻是一個個片段,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沒比平時失眠好很多。
她起身,就看見鄭修辭在房間裏,時間已經是晚上了。
“醒了?”
鄭修辭率先出聲,他開了一盞台燈,然後看著施然,“你睡了一整天,現在感覺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