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那麽不堪
什麽叫‘深情渣’呢，說的大約就是韓臻這樣的人。
心裏一直藏著一個人，但是也不妨礙他跟別的女人風花雪月，纏纏綿綿。
但有種說法是這樣的，有些人生活的越是熱鬧，私底下一個人的時候便越是寂寥。
身邊不是那個人，即便是周圍煙火四起，他也隻會覺得自己處在冰山高原。
韓臻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冷笑一聲，直接點了根煙，男人皺著眉，當著林舒綰的麵吞雲吐霧。
男人俊美的五官，在輕煙白霧之中，被暈染的模糊，林舒綰記得韓臻以前就很愛抽煙，青春期的男生麽，總是覺得那樣酷酷的，帥帥的。
她當時作為韓臻的女朋友，總是會勸說他不要抽煙。
韓臻每次都笑著對她說，“怎麽，這樣不帥嗎？”
帥。
韓臻抽煙的時候很帥，有種英俊的頹靡感，但那時候的頹靡感是裝出來的，如今不是。
林舒綰看著，覺得自己心口好像都有些不舒服。
“阿臻，你別這樣。”
林舒綰歎了口氣，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施然跟你說什麽了麽？”
韓臻重重吐出一口煙圈，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到他這麽說，林舒綰別嚇了一跳，然後立馬解釋，“不是，你別誤會，是我看見她在路邊打車所以要送她，也是我主動找她聊天的，她什麽也沒說。”
“阿臻，是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事情需要好好處理，這個疙瘩，你一直都在，不是嗎？”
都要解開。
這個疙瘩解不開，這輩子，都會很難安的吧。
韓臻依舊抽著煙，林舒綰看著他，“好，你現在不想聊的話，那就另外再找時間吧。”
林舒綰也不想跟韓臻這樣多待，她不喜歡煙味，跟申青澤在一起那麽多年，申青澤從未當著她的麵抽過一根煙。
原本申青澤也是抽煙的，但知道她不喜歡，所以申青澤便沒有再抽過了。
林舒綰走了，韓臻沒有挽留，男人坐在位置上，隻繼續抽著手裏的香煙，抽完一根又一根，等到煙灰缸都已經被煙頭塞滿的時候，韓臻這才放棄抽煙。
辦公室裏全都是煙味，韓臻仰著頭，隻覺得自己胸口有些悶，喘氣都有些不自在。
其實他對林舒綰還有多少感情呢？
如今看到她，欲望幾乎是沒有的，她身材美貌，跟他過往的每一任都比不上，和施然簡直也是有著巨大差別。
施然長得美，身材好，床上浪，能帶給他無數的刺激感。
她像是黑夜裏的紅玫瑰，神秘，刺激，妖嬈，讓人想要把她摘下來，銜在唇邊，握在掌心。
而林舒綰更多時候就像是一朵白玫瑰，她就那麽站在那兒，溫溫柔柔，散發著淡香，是那種讓他如今不敢觸碰的存在。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對林舒綰的想法大多隻是對過去的遺憾，但男人或許總是這樣，沒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在沙發裏休息了不知道多久，也許沒有多久，韓臻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回去辦公桌前麵繼續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成年人就是這樣，上一秒情緒崩潰，但該忙的還是要忙的。
生活會推著你往前走。
……
施然一直在家裏看劇本，也沒看手機，韓臻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韓臻進門就看見施然窩在沙發裏，她沒在臥室，沙發裏一邊抱著抱枕，一隻手拿著劇本，像是學生期末考試複習的時候，就連頭發絲都寫著認真。
“還在看劇本？”
韓臻幾步走過去，施然聽到聲音，然後把劇本合上，抬眸看著韓臻，勾唇，“嗯，麵試過了，再過段時間就要去劇組拍戲，所以這段時間我多看看劇本，把人設台詞這些給弄熟，到時候希望拍的時候效果好一些。”
韓臻點頭，然後坐在旁邊，“我就知道你麵試可以。”
“嗯，沒什麽內幕，應該就是全看本事了。”
施然笑了笑，說道專業，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韓臻伸手把她手裏的劇本拿過來，但也沒翻開，這是她的隱私，施然順勢被韓臻抱在懷裏，她聞見男人身上很重的煙味兒。
他平時身上也有煙味兒，但絕不至於會這麽重。
“你今天抽了很多煙？”
施然聞了聞，男人裏邊的襯衫上就都是煙味兒。
“嗯，多抽了幾根。”
韓臻笑了笑，垂眸，笑眼裏都是女人的眉眼。
施然這時候是在擔心他。
韓臻手有一下沒一下捏著女人的腰，他白天的心情這時候其實也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回到公寓看到施然多少有些安心的感覺。
但他還是有些話要跟施然說。
“你白天跟舒綰見麵了？”
韓臻聲音透著幾分沙啞，施然在男人懷裏，聞言的時候睫毛顫了顫，她沒有抬頭，韓臻應該看不到她眼底的眸色。
她勾了下唇，然後仰起頭，眼底都是笑，“我麵試完出來，就剛好碰到了，她叫我上車，我沒打到車也就上了，你覺得不應該麽？”
“坐個便車而已，沒什麽不應該。”
韓臻伸手捏著女人的下巴，施然的下巴不是錐子臉，弧度剛好，有些小肉，有時候他很喜歡捏兩把，像是摸著小貓似的，很舒服。
施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韓臻過了兩秒才開口，笑了笑，“隻是她似乎跟你說了什麽。”
是說了什麽。
他怎麽知道？
林舒綰去找過他了？
白天剛和她說，自己和韓臻沒多大可能，然後轉身就去找韓臻了是嗎？
也不知道林舒綰都跟韓臻說什麽了。
可她也沒對林舒綰做什麽，也是林舒綰主動找上她的……
“她找你了嗎？”
施然扯了下唇，“是說了什麽，她覺得自己出現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了。我覺得是有些影響，但我也沒跟她說什麽，是她自己在想吧？”
施然看著韓臻，然後笑了笑，“你現在這樣問我，是覺得我會對她說什麽，然讓她離你遠一點嗎？”
韓臻聞言皺了下眉，施然隻覺得心冷了半截，他沒有否認，那就是有這個意思了。
她推開韓臻，直接起身，“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大可放心，我沒有跟她說那些有的沒的。韓臻，我知道你們是彼此心裏的白月光，我也知道我對你來說遠沒有她重要。但你不要那麽想我，我沒那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