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離開
外麵靜悄悄的，偶爾刮過一陣風，空氣中還帶著絲絲寒意。
鳳歌回頭看了一眼晟王府，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去。
離她不遠的角落裏，司徒晟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在她旁邊，還站著如影！
“王爺，王妃她……”
“她已經拿到了那塊寶石，不需要本王了。”
“那她為什麽不等等王爺，反而那個地方王爺也會去的！”
“或許她是怕等著等著就走不了了。”
如影撓了撓腦袋，不知道王爺為什麽明明喜歡王妃，還會放她離開，“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去找兩個頂尖的暗衛，保護王妃的安全！”
“是！”
離開晟王府後，鳳歌找了一個離城門最近的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買了一匹馬，離開了京城。
一路上皆是一片黑白景色，所有的百姓皆穿著素色的衣服，城中則掛著白綾，沒有人大聲說話，沒有絲竹樂器的聲音，就連那些風塵之地也收起了外麵的紅色燈籠，往日裏站在外麵招攬客人的女子，皆無影無蹤。
鳳歌按著她打聽到的，一路向北，路上竟然出奇的順利。
到達大燕的北部已經是幾日後，因為離得京城遠，這裏反而熱鬧一些。
鳳歌背著包裹坐在茶樓裏，聽著說書先生說著近日京城裏發生的事情。
據說先皇駕崩後，那位冰雕玉琢般的八皇子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赦免了他的皇嬸，晟王妃！
鳳歌的心口隱隱有些疼，想起那少年隔斷自己頭發的樣子，她就覺得她欠了許多人，司徒晟，五皇子，八皇子，喜鵲，青竹，小萱……
說書先生拍著板子繼續道，“先皇下葬，新皇登基，按理說這樣其樂融融的場麵，應該和戰事沒有任何關係才是，可不知為何，新皇卻將先皇臨終前的一道聖旨拿出來。
上麵說北離太子死於晟王，晟王妃之手，那北離皇帝定會趁著新皇登基，朝廷不穩之際，大舉進兵，所以讓晟王駐守邊境，以防北離士兵大舉進兵！
鳳歌喝茶的動作一頓，一雙眼睛望向台上那個說的眉飛色舞的老頭子。
“據小老兒所知。那先皇的確有先見之明，如今的北離果真派兵遣將，準備大舉進攻咱們大燕。”
有個茶客道，“那北離國不是剛打了敗仗不久嗎？”
“是打了敗仗不久，可你知，那北離國的皇後是誰？”
那茶客搖了搖頭。
那說書先生做了一個得意洋洋的表情，繼續道，“那北離國的皇後乃是粱國的公主，且是唯一的公主，粱國皇帝知道他的外孫被大燕國的王爺殺死，已經發兵北上，準備和北離國左右攻擊，一起進攻咱們大燕。”
鳳歌臉色一變，抬頭看著外麵的陽光，夏天了！
“那……那咱們大燕豈不是危在旦夕？”
“唉！可不是呀！原本有晟王妃在，咱們大燕的勝算還多一些，可如今……”
“晟王妃，晟王妃怎麽了？”那些茶客忙問道。
鳳歌沒想到這裏的人竟然也知道她，抬眸朝著那個說書先生望去。
“唉！晟王妃不知為何，在皇帝駕崩的第三天便離開了晟王府，據說是她的貼身丫鬟發現的，當時晟王府的下人知道晟王妃不見後，哭的很是傷心，比皇上駕崩哭的還傷心。”
鳳歌揉了揉鼻子，聽見那茶客繼續道，“為什麽是離開了？難道不會是什麽人將她劫走了，或者被什麽人秘密殺害了。”
說書先生笑了笑，搖頭道，“你們有所不知，她離開的時候，給府裏所有的小丫鬟都準備了一筆錢，那些錢足夠她們安身立命了。她做的這麽周全，又怎麽可能是被人劫走的呢？”
那些人一聽，頓時不說話了，倒是有些人開始羨慕那些小丫鬟，能遇到這樣的主子，也算她們三生有幸了。
鳳歌將茶盞放下，轉身朝外麵走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離她不到一千米的地方，一個男子正縮在床邊，一臉悲傷的看著窗外。
“軒公子，要用膳了。”一個少女走進來，她長得柳眉杏眼，嘴角還有兩個小酒窩，每每說話時，那酒窩便會若隱若現，說不出的可愛。
那男子搖了搖頭，溫文爾雅的臉上除了悲傷之外，還有一些憤怒。
少女歎了口氣，坐在男子旁邊道，“公子自從知道先皇駕崩之後，就不吃不喝，公子可是認識先皇？”
那男子咬著牙根道，“他是我的殺母仇人！”
那少女一愣，“那公子不是應該高興才是嗎？可為何……”
“我為何要高興，殺母之仇理應親手報仇才是，可我還沒有去，他便已經死了，我有什麽好高興的。”
那少女眨了眨眼睛，跟不上他的邏輯。
“可無論如何，公子都應該保重身子，你這樣不吃不喝，傷勢何事才能恢複？”
軒公子冷笑一聲，“恢複又能如何，他都已經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公子此話著實有些奇怪，公子好好的，為何活著就沒有意義了？”
“我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讓他看，為了讓他後悔，為了給母親報仇，可如今他死了，我還能做什麽，還能做什麽？”
他沒法給他母妃報仇了，也無法讓他看著自己的成就後悔了，那他還能為什麽活著，還能活著幹什麽？
那少女看著男子暴躁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朝外麵走去。
片刻之後，她又回來了，她手中拿著一身衣服，聲音輕柔道，“公子可願陪我出去走走？”
選公子冷著臉道，“不願！”
“公子就當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軒公子一愣，猶豫的看著麵前的衣服，最終還是緩緩穿上。
隻是他的左袖子空空如也，被風一吹，顯得淒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