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人挑兩個
鳳歌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鳳歌看著漫天的星光,整個人有些發怔,仿佛前幾日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可她知道,那不是夢,最起碼那個喜歡胭脂色的熊孩子是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了。
“小姐,你醒了!餓不餓,奴婢去給你拿些吃的。”喜鵲過來問道。
鳳歌有些暈暈的點頭,她現在不但餓,而且還餓的厲害!
“王爺早就料到小姐起來會餓,已經讓人準備了膳食,小姐等著,奴婢這就去給小姐端來!”
鳳歌猶豫了一下道,“王爺呢?”
“王爺在書房呢!小姐不知道,本王今日下朝後,就一直在書房呆著,連中午的膳食都是在書房吃的。”
鳳歌的眼睛朝著書房的方向瞄了一眼,沒有說話。
幾息之後,喜鵲就端了熱騰騰的菜上來,有紅燒肘子,燉羊肉,燒肚條,爆炒田雞,花菇鴨掌……
鳳歌舔了舔舌頭,夾起一筷子肘子就朝著嘴裏塞。
喜鵲則在旁邊抱怨道,“這王爺也真是的,大晚上的竟然讓膳房給小姐做這麽肉食,萬一小姐消化不了,吃撐了肚子可怎麽辦?”
鳳歌的動作頓了頓,繼續朝著肚條夾去。
隻留下喜鵲在那裏唉聲歎氣,一副愁容,不知道她家王爺的腦回路怎麽這麽清奇。
吃飽喝足後,鳳歌抬頭看著天,卻不知道該幹什麽?如今再睡是睡不著了,如影他們又不肯陪她練練,所以隻能找些別的事情做了。
“喜鵲,你那日買的東西呢?”
“都在小姐的耳房裏放著。”
鳳歌皺了皺眉毛,找了個包裹拾了一些放在她的房門外,自己則搬了把椅子坐在那裏。
喜鵲戰戰兢兢的看著她那坐姿,哆哆嗦嗦的問道,“小姐,你……你不會是真的想要賞人吧!”
這些東西可全是在聚寶齋買的,貴的很。
“你若是喜歡,可以先挑一些。”
喜鵲一聽,忙扔下手中的東西,朝著鳳歌撲過來。
其餘的小丫鬟疑惑的看著這一幕,正想著他們王妃這是要做什麽的時候,就看見鳳歌輕輕的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小丫鬟猶豫的上前,“王妃,你找奴婢有事?”
鳳歌朝著那堆首飾點了一下頭,麵無表情道,“挑一個!”
那小丫鬟一愣,“賞給奴婢的?”
鳳歌想起屋裏還有許多,猶豫道,“你也可以挑兩個!”
那小丫鬟臉色一喜,也不客氣,連忙蹲下挑了一個手鐲,一個鍍金流蘇簪,這些東西她們往日裏可是隻有看一看的份,沒想到今日竟然可以一下子得兩個。
其餘的丫鬟看見這一幕,也連忙過來甜甜的向著鳳歌行禮道,“王妃!”
“一人挑兩個!”
“謝王妃!”那些小丫鬟說完就‘哄’的一聲跑了過來,鳳歌看見她們中間有幾個也不知道是不是跑歪了,竟然有撲倒她的趨勢,連忙站起來躲了躲。
幾息之後,這府裏的下人就齊齊聚在了這裏,他們跟著司徒晟多年,竟然也沾染了晟王的狐狸本性,每個見了鳳歌都會深深行禮,然後小臉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叫她,“王妃!”
鳳歌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不過卻是一個外冷內熱的,每每這個時候,都架不住她們的熱情,隻能沉著臉道,“挑兩個!
“謝王妃!”
不多時,那些暗衛也探頭探腦的出現在了鳳歌麵前,鳳歌睨著他們試圖像那些丫鬟們一樣,笑成一朵菊花的別扭樣子,有些無語道,“挑兩個,屋裏還有!”
“謝王妃!”
鳳歌沒有說話,回屋子又拿了一些出來。隻看得喜鵲差點哭出來,這可都是她精心給小姐挑的……
書房內,司徒晟聽著外麵的動靜,皺了皺眉毛道,“發生什麽事了?”
“王爺,王妃在賞賜下人!”
司徒晟,“哦?”
“所有的下人,一人兩件聚寶齋的首飾!”
司徒晟的手一抖,一滴墨滴在麵前的畫上。
“那些首飾她全都賞人了?”
“嗯。”
“可知花了多少銀子?”
“管家說王妃那天拿了好幾張大麵額銀票,花完才回來!”
司徒晟的手又抖了抖,“叫她進來!”
“是!”
半盞茶的功夫後,如影就帶著鳳歌出現在了書房,司徒晟看著如影明顯鼓愣愣的胸前,一雙眼睛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嚇得如影連退了兩步,‘嗖’的一聲就消失了。
“找我有事?”鳳歌上前,目光落在司徒晟麵前的那張畫上。
司徒晟正準備說話,就聽見鳳歌繼續道,“王爺畫的是……二皇子嗎?”
司徒晟猶豫了一下,剛剛張開的嘴緩緩合上。
鳳歌上前,仔細的端詳著司徒晟麵前的那張畫,畫上的人大約六七歲的模樣,一張小臉滿是稚嫩,不過卻眼神清亮,仿佛藏著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鳳歌皺了皺眉毛,這少年……他每次看見他感覺都很奇怪,仿佛他那樣的人天生便應該是一個溫潤公子,因為沒有人能像他那般把一個人的無辜善良,全部都長在臉上。
卻又讓人覺得一切都渾然天成。
“這是二皇子六歲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每天都跟在本王的身後,叫著本王皇叔。可那個時候本王也隻是一個十二三的少年,每每嫌他煩悶,就想著法子將他嚇走。可他還是一直跟在本王身後,有時他怕本王不理他,就抱著本王的腿,不願撒手。”
鳳歌一愣,倒是沒想到二皇子和司徒晟還有這麽一段。
“你……可聽說過他的母妃?”
鳳歌點頭,“聽小五說過,叫賢妃!”
“賢妃一家英烈,卻全部戰死沙場,隻留下一個十三歲的她。我皇兄找見她的時候,她正女扮男裝,混在軍中,也想上戰場。我皇兄怕她也如她家人一般戰死沙場,就將她帶回了宮中,封為賢妃。可沒想到,她沒有戰死沙場,最後卻死在了宮中那些婦人的手段之中!”
鳳歌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那少年的長相,應該是隨了他母妃了吧!
“賢妃去世之後,二皇子突然就長大了許多,他不再纏著本王,也學會了察言觀色,偶爾碰見本王,也隻是怯怯的叫本王皇叔。卻再也不曾親近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