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誰的女人
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她被重新拉了回去,隻見一束暗光照進暗黑的包廂。
男人一如既往地穿著深色的西裝,他手上夾著香煙,麵露冷色,英俊的五官在微弱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性感。
林芥拉著女人,笑了,“好久不見啊,傅大少爺。”
傅年華抬起黑眸,不動聲色地掃向他。
見他懷中壓著一個女人,他不禁戲謔道,“又換了個人?林少真是好雅興。”
漫不經心地望了幾眼,傅年華不禁覺得麵前的身影有些熟悉,但那頭惹眼的紅發,最終消滅了他的猜想。
怎麽可能是她呢…
“傅少過獎了,今日這個女人,是用來孝敬傅少的,傅少看看,喜不喜歡啊?”林芥十分坦然地應下,緊接著一把扯開女人,像丟垃圾那樣,嫌棄地扔到了男人的腳邊。
“嗯……”一下子被人摔下,額頭直接撞在男人的膝上,顏青黎痛得皺眉,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
傅年華望著腳下一頭紅發的女人,正想抬腳踢開,卻在聽見她發出的聲音時候,眯了眯眼。
伸出手,他突然抓住女人的紅發,迫使她抬起頭來。
深知麵前的男人是誰,顏青黎使著力氣就是不抬頭。她咬著牙,時不時地發出破碎的聲音,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看見如此不堪的一麵。
“顏青黎,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傅年華拉著她的頭發,彎下腰靠在她的耳邊警告著,“給我抬起頭來。”
男人的命令響蕩在耳,可她最後的驕傲跟自尊,不允許她服從。
見女人死不抬頭,傅年華怒火更甚,他突然一把將她扯到腿上,大掌摸到她的後背,“嘶”的一聲,後背的布料被他扯掉,她嚇得大叫出聲,然而他卻緊緊地抓著破裂的一角,在她耳邊威脅道,“再不抬頭,我就隻好把你當成林芥送我的禮物,在這裏辦了你。”
“嘎吱”的一聲,這一刻,顏青黎隻覺得自己大腦裏的某條神經線突然斷了——
她猶豫了幾秒,緩緩地抬頭。
男人陰冷的目光在這一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真的是她!這個該死的女人!
如果說方才他還能騙自己,可能隻是相像的兩個人罷了,但是如今,這張臉一模一樣,她就算是化成灰,他也可能一眼認出。
“顏青黎,你是想死,對嗎?”此時男人的臉冷得都快掉冰渣子了,而那雙向來都能把人一眼看穿的黑眸,宛如一把長劍,幾乎要將人刺穿。
顏青黎被男人擁在懷中,不敢動彈。明明兩人昨夜才剛剛溫存,但此刻,她卻感覺像是從來都不曾認識過的陌生人一般,冷得她害怕,冷得她顫抖。
“傅年華,我……”她莫名想要解釋。
“傅少,怎麽樣?今晚林某特意送您的禮物,您可還滿意啊?”見坐在對麵的男人神色複雜,黑眸深不見底,一向善於觀察的林芥,一下子就看出了這女人對他的不同。
傅年華勾了勾唇,笑容極淡,“十分滿意。”
說著,他便又使用了幾分力氣,將正對坐著的女人,靠他更緊。
“是嗎?”林芥笑著挑眉,故意道,“說來這美人還是我從外麵抓到的。”
“紅唇烈焰,確實很美,我看了,也是很心動呢。隻可惜啊,小野貓太調皮了,跟錯主人,回了家,還欺騙主人,該罰該罰。”
“你覺得呢,傅少?”四兩撥千斤,明明隻是幾句話,卻愣是被他說出了百種意味。
言下之意,還是在透露著什麽奇怪的消息。
在場都是聰明人,幾句話,便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傅年華自然不例外。
他冷哼一聲,單手脫下西裝外套披到女人肩上,笑容越發滲人,“林少,話不能這麽說,你也說了這是隻調皮的小貓,不安於室,總喜歡搗蛋,趁著主人不注意,就偷跑出來遊玩,最後差點被壞人拐跑……”
“隻不過,再壞的小貓,終究都是要回家的啊,回到主人的身邊,是誰都不能搶走的。誰,都不能。”言語間,男人濃鬱的占有欲表現得極為明顯。
“哦?是嗎?”林芥不在意笑笑,反問道。
他拿起酒杯,搖頭笑著抿了一口。一時之間,包廂裏氣氛奇怪,四處都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眾人紛紛低著頭喝酒,默默聽著,不敢言語。
“既然如此,那麽小貓歸還,不管怎樣,總歸還有些報酬吧?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您說,我說的對嗎?”繞了一大圈,狐狸終於扔出自己的目的。
傅年華聞言,不在意地笑笑,“城邊的那塊地皮,歸你了。”
瀟灑地扔下一句,他抱著女人起身,大步離開,留下眾人麵麵相覷,懵逼傻臉。
天哪?這麽快就答應了,這是什麽情況啊?
“這女人,難道真的有這麽美,這傅年華一見就喜歡成這樣?地皮說給就給,也太不像他了吧!”“猥瑣男子”——李晉一屁股坐上前,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不可思議地叫喊著。
“蠢貨。”林芥見他到如今都沒發現其中奧秘,不屑地吐槽,“那女人跟傅年華明顯是舊識,按傅年華的話聽來,這應該是他的小寵。”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傅少爺可否知道,自己已經對那野貓動了心呢?”
說到最後,林芥不由得露出感興趣的笑。
“什麽?你認真的嗎?傅年華喜歡那女人?怎麽可能啊!”李晉驚呼道,“我記得他有老婆啊!好像比這美多了。”
“是嗎?那這日後的日子啊,可就有趣多了……”林芥起身,雙手插進口袋,突然邪邪一笑,露出惡魔的真實麵目。
他發誓,他真的沒有說謊,他是真的對小野貓感興趣。同樣,他對她是傅年華女人的事實,也很感興趣。
哇塞,也太刺激了吧!
想到某些場景,林芥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露出可怕的笑容。
傅年華緊抱著女人走出包廂,身上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走得很快,步伐很大,窩在他懷中的顏青黎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在生氣。
她弱弱地抬起頭,向來氣勢很強,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卻莫名沒了底氣。
畢竟,今天如果不是他,她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傅年華,你能不能……”她像隻小貓一樣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天旋地轉,“啊”的一聲,待她睜開雙眼,隻見她被扔在酒吧的鋼管舞台上——她放眼望去,卻沒了男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