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事實的真相
“貝貝？”頭痛欲裂，淩川送鬆開抱著林貝貝的雙手，轉而扶上了自己的腦袋。他麵露苦色，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貝貝，你是貝貝！”
喃喃低語著，淩川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的痛苦，為什麽眼前的這張臉來的更加凶猛，甚至帶動了他身體了的一股氣息，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在他的身體裏亂竄，很難受。
見他如此痛苦，林靈低眸，輕聲道：“還是算了吧，王姨，帶貝貝上樓。”
“不行！”林紫煙是第一個出聲拒絕的人，她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不應該再逃避。
“林靈，都已經這樣了，貝貝明顯刺激到了淩川的回憶神經，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嚐試一下？”
“啊！”
頭痛的感覺讓淩川忍不住叫出聲來，林靈搖頭，她的心很疼，她不願意看到淩川這麽痛苦。
“不要，我寧願他想不起我，我也不要他這麽痛苦。”
從椅子上猛地起身，林靈伸手，拉開林貝貝放在淩川身上的手掌，她用力的拉扯著林貝貝，將她往樓上的方向拽。
但是林貝貝哭的更大聲了，她不願意離開淩川，因為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了爸爸，根本就不願意鬆開淩川的手。
“爸爸，我不要走，媽咪，我要爸爸，貝貝要爸爸！”
“走，上樓！”
淩厲的語氣，以及怨恨的眼神，林紫煙呆住了，祁威也呆住了。
她們第一次看見林靈用這種語氣和林貝貝說話，在她們的心裏，林靈對林貝貝，一向是寵愛至極。
可是今天為了淩川，林靈居然對林貝貝大吼大叫，甚至動手動腳。
“林靈，你別這樣，你會嚇壞貝貝的。”
林紫煙一個箭步衝過去，伸手拽過林貝貝小小的身子。被林靈這樣折騰過之後，她不停的哭泣，整個身子不停的顫抖，似乎是被嚇到了。
“貝貝，貝貝你怎麽樣？”
林紫煙抱起林貝貝的身子，試圖安慰她，讓她不要害怕。但是林貝貝卻漸漸停住了抽泣，睜著晶亮的眸子看向林靈。
“媽咪，你是不是在生貝貝的氣，媽咪，你是不是不愛貝貝了？”
不過一個五歲多的孩子，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麽的稚嫩，她掙脫林紫煙的懷抱，一步步的朝林靈走去，然後拽了拽林靈的衣角。
“媽咪，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貝貝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沒等林靈回答，林貝貝已經自顧自的哼唱起來。
“童年的時候媽媽對我說天上的星星千顆萬顆有一顆星星就是我啊我是星星星星是我媽媽那你是什麽是什麽媽媽那你是什麽是什麽”
“貝貝，是媽咪不對，是媽咪不對。”
彎腰抱住了林貝貝柔軟的身子，烏黑的眸子裏溢出幾滴淚水。她不想這樣的，隻是她不忍心看見淩川那麽難過而已。
可是這一切和林貝貝又有什麽關係，她是那麽的害怕林貝貝受到傷害，自己居然還沒有忍住。
“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廳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淩川從飯桌上起身，緩步走向林靈。他知道，她們有事情瞞著他，而且是很多事情。
祁威皺眉，卻始終沒有開口。
“為什麽貝貝叫我爸爸，叫林靈媽咪，她是我的女兒？”
神情冷峻的臉龐此刻是死一般的沉靜，他深邃的雙眸深沉如海，即使他看向林靈的眸子，林靈也隻能感受到淩川眼底徹骨的寒意。
她知道，淩川最討厭別人騙他。
“淩川，你真的想知道嗎？”
林紫煙抬眸，一臉平靜，林靈不敢麵對的，總需要一個人去麵對的。
“對，我要知道。”
痛過之後，如果還是一無所獲，他隻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些什麽似的。
林靈的痛苦，他看在眼底，潛意識裏，他知道自己和這個女人有聯係，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麽聯係。
“好，我來告訴你。”
牽過林紫煙的手，祁威選擇挺身而出。他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堅決，沒錯，他也忍不了了，痛苦的不止是淩川一個人，更痛苦的，應該是林靈才對。
淩川垂在身側的五指收緊，用力到指尖泛白，青筋突起。
“你說。”
盯著淩川的雙手看了一眼，祁威苦笑一聲，不自覺的將林紫煙的手握得更緊。
林靈抬眸，一雙清澈的眸子裏滿是擔憂和緊張。她一直都想淩川恢複記憶，可是現在，是不是太快了一些，她還沒有準備好。
王姨見勢，將林貝貝抱了起來，往樓上走去。林貝貝很乖，不哭也不鬧，隻是緊緊的盯著林靈，她不想林靈生她的氣，所以她要聽話，她要乖。
“你和林靈，才是夫妻，她才是你的妻子，而貝貝，是你們的孩子！”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淩川挺直著身子，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抬頭，視線落在站在一旁的林靈身上。
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林靈隻是低著頭，她不敢麵對淩川探究的眼神，即使她現在沒有抬頭去看，她也能夠猜到淩川心裏在想什麽。
“我和林靈是夫妻？”
漠然的重複了一句話，緊握的五指緩緩鬆開，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祁威，你說，眼前的這個人，才是我的妻子？”
“沒錯！”不管淩川能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祁威都要說出來，他伸手，拍了拍淩川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淩川，我們不想瞞你，但是醫生說你不能受刺激，所以我們隻能一直遷就你，可是，你看見林靈這麽痛苦的模樣，你覺得，我們還能——”
鼻頭一酸，祁威沒再能說下去，他轉頭，滿臉痛苦。
林靈深吸一口氣，微紅的眼眶隱藏不住內心的悲傷，她隻能走近淩川，低聲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會相信，或者說，你接受不了，我明白的。”
說完這句話，林靈轉身，跑了出去，淩川沒有去追，追上去的是林紫煙。
顧氏集團“總裁，這是本年度的財務報表。”秘書將文件輕輕地放在辦公桌上。
“放下吧。”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隻回了一句話。
秘書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而在秘書進來到出去的整個過程顧忘川都沒有抬頭。
到了下班的時間，所有人都下班了，公司的燈一盞一盞的熄滅，隻有顧忘川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和顧忘川打招呼回家的這個工作自然又落在了秘書身上，她踱了半天的步子，才敲開了顧忘川的門。
說實話，今天的顧忘川有些奇怪，他第一次在公司待這麽久，而且是在顧清恢複他的職務後的第一天。
“咚咚——”
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裏麵傳來顧忘川冰冷的聲音，“進來！”
“總裁，該下班了。”蘇曉寧輕聲說。
“知道了。”顧忘川放下手中未看完的報表，站了起來。
“小寧，今晚一起吃飯吧。”顧忘川起身，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一邊往外走。
“總裁，你說什麽？”
秘書簡直是呆住了，她完全沒有想到過顧忘川會和她一起吃飯，她現在隻覺得緊張。
“我說，陪我吃飯。”
說完之後，沒有管秘書的回答，顧忘川已經往前走去，秘書跟在身後，輕聲回答。
“好啊。”簡潔的回答，一如她給人的感覺，惜字如金。
高級西餐餐廳“總裁，試試這個，這個好吃。”
看著秘書吃得這麽開心，顧忘川也嚐了一口“還不錯，沒辜負公司的投資。”
雖然吃的開心，但是心裏卻一直處於低穀，因為顧忘川的心裏一直想著林靈看自己的眼神，和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小寧，你覺得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顧忘川抬眸，看向自己的秘書，他真的需要找個人來評論一下自己。
“總裁，你怎麽會突然問這個？”秘書咽下嘴裏的甜點，邊說邊向顧忘川遞過去一塊蛋糕，“你還是吃一個甜點吧，也不錯。”
她想轉移話題，因為說上司的好話，還得悠著點。
看的出來秘書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顧忘川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咬下了那一塊看起來十分可口的蛋糕。
“味道不錯吧，總裁？”
秘書現在的樣子就仿佛小老鼠掉進油壺裏似的，顯得十分可愛。
不過看見秘書這麽高興，顧忘川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因為她能夠在自己麵前露出原本的樣子，也是個不錯的事情。
“小寧，你覺得，我需要改變自己嗎？”
顧忘川還是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洛薇現在已經不和他合作了，她說自己這樣做，一點意思也沒有。
所以，顧忘川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棄了，心裏的仇恨，也不再那麽的濃鬱了。
多年的兄弟，真的變成仇人的那一天，也會覺得可惜。
“呃——”秘書張了張嘴，心裏卻懊惱的很，怎麽還是逃不過這個話題呢？“其實，總裁你還是不錯的，如果非要我說缺點，那就是你做事情比較殘忍吧。”
“哦？”顧忘川挑眉，“怎麽說？”
“就說上次和柏淩集團公司搶項目的事情吧，我覺得，畢竟是你多年的兄弟，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話音剛落，秘書已經意識到顧忘川的臉色變了，她立馬補了一句，“但是其他的方麵，總裁你做的還是不錯的。”
“嗬嗬。”
顧忘川自顧自的笑了笑，抿下一口紅酒，回味過去。淩川，如果我真的忘了仇恨，那也是因為林靈。
追上林靈之後，林靈並不想回到別墅，她不想麵對淩川，她想逃避，暫時逃避這一切，過一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也許回去之後，一切都好了，一切都會變為從前那樣和諧安逸。
林紫煙帶著林靈去了她以前的住所，那個時候的她，還是身無分文的小姑娘，獨自一個人在外打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