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當麵對峙
“對。”安楠點頭，聲音冷硬，“這個男人，早就有案底了，是時候查一查他了。”
“好，我去查。”話音剛落，祁威已經起身，他厲目側望，嘴角泛起一陣冷笑，“如果讓我查出這件事情是誰主使的，我一定不會原諒她。”
看著祁威臉上堅定的神情，安楠欣慰的一笑，他低眸，重新觀察起平板電腦上的男人，沒錯，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窗前，林靈眨了眨眼睛，細密的光透過睫毛灑進她的眼睛，她轉頭，看著床上麵容平靜的男人，嘴角的笑容溫柔。
“早上好，今天是你躺在這兒的第二天，你會不會清醒過來，給我一個驚喜？”
淩川睡的很熟，對於林靈的話，毫無反應。
林靈苦笑一聲，起身往窗邊走去。打開窗戶，一陣涼風撲麵而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夏末。
天氣不再是那麽的炎熱，微風拂過的時候，會覺得舒爽的很。林靈把窗戶打開，微風中伴隨著陣陣香氣。
她微笑著回頭，輕聲道：“你看，今天的天氣很好，很適合出去曬太陽，你想不想出去啊？”
即使沒有人回答她，她依舊自問自答。
“你想出去對不對？如果想出去的話，就快點醒過來哦，不然，就錯過了這麽美好的天氣了。”
林靈說完這句話之後，再也沒有自問自答的勇氣，她頹然的坐在窗前，看著花園裏穿著病服不斷來往的病人，第一次覺得生病是一件這麽痛苦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雖然不是自己，但是她仿佛感受到了同等的痛苦。
“扣扣——”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應當是護士來做晨檢了。
“請進。”
林靈起身，收斂起臉上的柔情，轉為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龐。
“林小姐，今天病人的情況很好哦。”護士一邊替淩川量體溫，一邊替他檢查各個方麵的情況。
麵對護士的話，林靈並無任何反應。淩川的情況很好又怎麽樣？不是還是醒不過來嗎？她現在什麽都不想要，隻要他醒過來。
見沒有人回應自己，護士尷尬的抬眼，看了一眼林靈。她正目不轉睛的盯在淩川身上，根本沒有理會自己說的話。
“林小姐，你不用這麽擔心，李醫生說了，淩少爺不會有事的。”護士開口安慰林靈。
這幾天，林靈都是徹夜不眠的在病房裏照顧淩川，這樣下去，她的身體肯定會吃不消。
林靈朝著病床走過去，巴掌大的小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嗎？”她開口，語氣冷漠，“護士小姐，我可不可以推他出去曬曬太陽？”
“這——”護士抽了抽嘴角，有沒有搞錯，林靈問的這是什麽問題，病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而且還躺在床上，怎麽可以出去曬太陽。
林靈抬眸，見護士一臉為難的看著自己，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自己的問題。
她突然咧開嘴笑了笑，“我知道不能，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你去忙吧，有事情，我會叫你的。”
替淩川掖好被角，林靈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替淩川擦拭臉龐。
護士見她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麽，她歎了口氣，轉身出門，剛出門，迎麵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林靈。”
是洛薇的聲音，林靈迅速的皺眉，她昨天不是來過了嗎？今天又來幹什麽？
漠然的將手中的毛巾放到一旁的洗臉盆裏，林靈沒有回頭，纖細的手指撫上淩川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
“你來幹什麽？我記得昨天，我們要說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將一束鮮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洛薇抬眼，看向齊左。齊左穿著一身西裝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一步。
病床上的男人，是他曾經的好兄弟，他們一起做了很多事情，可是最後，卻還是免不了成為仇人。
現在他就活生生的躺在這兒，也許再也醒不過來了，他的心中，毫無喜悅之感，他隻覺得命運弄人。
像淩川這樣殺伐決斷的男人，原來也會發生如此不幸的事情，看來老天是足夠公平的。
“我今天來，是帶一個人來見淩川。”
按捺住心底的忐忑，洛薇將自己的目光移到林靈身上，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一看到林靈，她就覺得無比的緊張。
“誰？”林靈漫不經心的轉頭，映入眼簾的，是齊左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龐。
他在某種程度上，與淩川相同，不喜歡笑，為人冷漠，少有的霸道，少有的幼稚。
但是他卻成了和淩川截然相反的人，對現在的齊左，林靈毫無好感。就像對洛薇一樣，如果不用討厭這個詞來形容她對她的感覺，估計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詞語去形容了。
“是你？你來做什麽？”
一個人出現也就罷了，現在是兩個人同時出現，林靈是該為他們的善良感到高興呢，還是該感到心寒？
菲薄的雙唇緊抿，齊左直直的站在淩川的病床前，聲音冰冷。
“我來看看他死了沒。”
此話一出，林靈的眼底滿是厭惡，瀲灩紅唇溢出一絲冷笑，林靈起身，與齊左直視。
“讓你失望了，他好得很。”
“好的很？哪裏好了？我看不出來他好。”齊左低眉，盯著林靈那張清麗的麵孔，沉聲道：“你覺得，他還能醒過來嗎？”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剛剛說的這番話，足以讓我對你產生深深的厭惡？”
林靈揚起視線，不滿的厲目望去。齊左聳聳肩，瞥向淩川，“我敢打賭，他再也不會醒過來。”
“出去！”林靈抬手，指著門外，冷聲道：“這兒不歡迎你們。”
“齊左——”伸手拉了拉齊左的衣袖，洛薇搖頭，“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就連洛薇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帶齊左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麽，是為了讓齊左心裏好受一些嗎？不是，是為了讓齊左感到心痛嗎？也不是。
直到真正的站在這兒，洛薇才能明白，原來自己所做的事情，真的毫無意義。
“為什麽要回去？我來這兒，就是為了看淩川毫無反抗之力的樣子，我現在看到了，我覺得很高興，我希望他一輩子都這樣！”
齊左的情緒開始起伏，他指著病床上的男人，麵目漸漸猙獰起來。
“夠了！”洛薇大叫一聲，喘著粗氣。她臉色鐵青，胸口的怒意翻湧而出。她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齊左瞪了淩川一眼，轉身跟上。林靈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心情掉到了穀底。
接下來的日子，林靈幾乎都忘記了是怎麽度過的了。她一天天的計算日子，一天過去了，她會在日曆上畫一個圈，兩天就是兩個圈。
眼看著日曆上的圈圈一頁頁的畫滿，床上的人，還是毫無蘇醒的趨勢，林靈還是沒有放棄。
“今天他的情況如何？”
安楠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望淩川，今天是他來醫院的多少天，林靈也記不清了，她隻知道，安楠和祁威他們，都是風雨無阻。
林靈搖搖頭，給窗邊的樹木澆花。
“還是老樣子。”
安楠抬眸，神情冷峻，“貝貝已經很多天沒有看到你了，你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
“不用了，我沒有時間。”
放下手中的水壺，林靈又拿起一旁的剪刀，開始修剪花草的枝葉。
看著她不緊不慢的動作，安楠的眉頭越皺越深。“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我想你會有興趣。”
剪枝葉的動作頓住，林靈緩緩直起身子，轉頭看向安楠。
“什麽意思？”
她知道安楠和祁威一直在查關於淩川出車禍的那件事情，她也一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其實她最想知道的是，這件事情，是不是和洛薇有關。
走到落地窗前，安楠來開巨大的落地窗，一陣風迎麵吹來，他的心又冷了幾分。
“你的想法是對的。”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和洛薇有關？”
林靈微微側頭，神情僵硬。安楠緩緩點頭，“是。”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這個事實，但是林靈還是不願意相信。
在她的潛意識裏，她還是不願意把洛薇看成一個壞人。
最起碼，她不是無藥可救的，她隻是一個因為愛情衝昏頭腦的人而已。
但是現在看來，她真的已經不是林靈想象中的那副模樣了。
“你是不是不敢相信？”眼角掃了林靈一眼，安楠開口問道：“是不是她天天都會過來看淩川，所以你覺得不可能？”
林靈沒有回答安楠的問題，但是他說的的確是她內心所想。自從淩川昏迷之後，洛薇每天都會過來看他。
和安楠一樣，也是風雨無阻。林靈一直都不理她，她也隻是每天帶了一束花過來，看淩川一眼，便立馬離開。
林靈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洛薇要這麽做，原來，她隻是為了減少自己的罪惡感。
“沒什麽不敢相信的。”整理好心情之後，林靈轉頭問道：“查出她為什麽這麽做了嗎？”
“她隻是利用了一個人而已。”說這句話的時候，安楠稍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