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多少錢
獨立的房間裏，林老爺越發的覺得，淩川的氣質，冷傲，高不可攀。好像什麽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但他斟酌了片刻，還是開口：“我想問淩先生，昨天有沒有在嶽靈山上出現？”
“到過那裏。”
“那你可否進入到一汪水潭裏遊泳？”
“有此事。”淩川站在窗邊，黑色的襯衣使得她麵容冷漠，氣質更加的冷傲。但是他的每一個回答，都不是敷衍對方。
林老爺的心漸漸的鬆下來了。他的問題，淩川都給出了直接的答案。這讓他越發的肯定，這個人就是他沒錯。
“那你是否在水裏，和我的孫女有過接觸？”
“貴孫女以為我溺水，跳入水中幫我度氧。”
他說的，就是接吻的意思。
林老爺鬆下一口氣，但是他的麵容卻嚴肅起來：“那這就和靈兒的說法相同，你們那天確實見過麵也接觸過。你奪走了她的初夜，那就你就要對靈兒負責。”
“多少錢？”淩川此時的眉頭，皺了一下。他是有些煩，這個老人，說話拐彎抹角，沒有正題。
而林老爺聽到他這麽問，顯然是怔了一下。隨即，騰起一股怒火：“你把我林立山當做什麽人！”
他不是來要錢的。
“娶妻子不需要聘禮嗎？”看見林立山發怒，淩川又有些好笑，他的眼睛裏出現一絲戲謔的表情，和他刀削般冷利的側臉配在一起，讓人感到害怕。
林立山的心裏生出一股冷意，那陰測測的寒氣，是從淩川的身上傳來的。
“是需要聘禮。”他的聲音反些尷尬了。畢竟，是他誤會了對方的意思。
“數目。”淩川的聲音，簡短而又冷練，聽不出情緒，更像是在談交易。
這一點兒，讓林老爺心裏很不舒服。但他想，也許這就是，在生意場上行走的人的風格。
“多少不重要，隻要你……”愛靈兒，那比什麽都強。
“五百萬，夠不夠？”淩川的聲音很清晰，就像是山間，從高處飛流而下的瀑布之水，清澈，而有力量。
林立山是有些錯愕的，五百萬，他有沒有聽錯？
“那就一千萬。”淩川的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他轉過了身。而林立山則以為，他是嫌他要的太多了，生氣了。
立刻叫住他：“我是嫁孫女，不是賣孫女。淩先生你給的聘禮，多了。”
淩川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近似朝笑的弧度：“這個數，對我來說不多。”他頓了頓，又說：“林老爺還有事嗎？如果沒有，那我先離開了。”
“你……”林老爺想要開口叫住他。
而淩川則更加諷刺的笑起來：“你是怕我逃跑嗎？別擔心，三天後，我來下定禮。”
說罷，他提步離開。
林立山望著他的背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雖說孫女的婚事定下來了，可他總覺得，一塊大石頭，壓在心上。
淩川就這麽輕易的同意了？
林老爺心中雖然擔憂，但還是希望這是真的。畢竟淩川是與孫女有過身體接觸的人。
林靈的婚禮如期舉行，林老爺帶著眾多家丁忙林靈的婚事。而林靈這幾天，一直沒有出門。她一是心中慌亂，麵對一個不熟悉的人，以後要同床共枕，朝夕相對。另一方麵，是覺得愧對嶽震天，沒有臉見他。
所以，她一直在家中，避免出門與嶽震天相遇。
三天很快就到來，這是淩川向林立山說好的下定禮的日子。
林靈坐在房中是有些忐忑的，很快她就聽見樓下有很多汽車開過來的聲音，然後是村民們討論的聲音。
“這就是林靈的老公啊？看起來很有錢。”
“這車子都是名牌，聽說一輛都要好幾百萬。”
“他開了十輛過來。”
“淩先生！”是林老爺在招呼淩川，他的聲音裏聽得出激動和欣喜。
淩川說了什麽，林靈沒有聽到，但是她的心跳得更快，同時石頭也落地了。淩川還是來了，林靈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翹了。
“林老爺。”淩川伸手和林老爺伸出的手相握，他的聲音一如往常沉穩。他今天穿的很正式，是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裝。黑白襯得他更為威嚴，臉部輪廓也向刀刻一般冷峻，這使得他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林老爺頻頻點頭，對他這個未來孫婿的外貌很滿意。
“林老爺，這些是我娶林靈的聘禮。”淩川微微側身，看向他身旁的車子，目光平靜。
他做出這個動作，隨他而來的那些人，立刻打開後車廂。林立山掃了過去，前八輛車裏麵整整齊齊的碼著銀灰色的密碼箱，第九輛車上是兩塊由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男孩和女孩，第十輛車上是兩棵根連在一起的樹。
他知道這是夫妻樹。
林立山有些驚訝了，聘禮怎麽會這麽多？光那兩塊和田玉，也是價值百萬。夫妻樹就更是時間上難得的珍惜樹木。他……對孫女的心到底有多真？
淩川平靜的開口，他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就像深山中高處留下的水，有一種力量，也能讓人安靜下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林靈在上麵也聽到了他的聲音。
他說：“我不知道林秀村的規矩是什麽，所以我帶了一千萬的現金，還有一千萬的黃金。有些地方的習俗，聘禮隻收黃金，有些地方收現金。兩樣我都帶了，這樣不會失禮。”
村民們睜大了眼睛，竊竊私語起來：“一千萬？太多了！天啊，他是有多少錢啊？”
淩川的話說完，隨來的人就把密碼箱打開了，紅彤彤的鈔票和黃橙橙的黃金，頓時把人們的眼睛填滿。
連在樓上陪林靈的人，都忍不住到窗戶邊看。在她看到滿滿的鈔票和黃金的時候，眼睛也閃了一下：“天啊，小姐，是真的黃金啊！還有好多鈔票。”
她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那麽多堆在一起的鈔票和金條。
林靈的心跳得更快，而這時候淩川的聲音再次傳來：“金童玉女和夫妻樹是我家的規矩，我一起帶過來了。”
“哎呀是玉打造的一對孩子呢。”小葉的聲音很激動：“那兩棵的根也在一起，真的是夫妻樹！”
小葉忍不住拉林靈過來看，林靈走到窗邊。她看見淩川刀削的輪庫，抿在一起的嘴唇，陽光下他仿佛帶著冷峻，但是很好看。
這就是她要嫁的男人。
林靈自樓梯上走下來，在眾多人的目光中，她的臉有些燙，“你好。”
她竟然不知道要怎麽與淩川打招呼，兩個人沒有相處的感情，她有些緊張。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嗎？”淩川站在林靈麵前，說話很平靜，眼神更幽靜。他就像大海，看似平靜，卻有無限力量。
林靈更加窘迫：“知道。”
“那為何還要用同陌生人初次見麵的方式與我打招呼？”淩川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林靈後悔得不知道如何解釋，說她隻是有一些緊張？這麽多人看著，會笑話她。
就在她感到為難的時候，林老爺嗬嗬笑著幫了她：“叫什麽名字，以後都是一家人，是要日日夜夜麵對的。孫婿，你也隨我叫靈兒‘靈兒’。靈兒，你就叫孫婿‘老公’或者‘丈夫’。”
“我還是叫他淩先生。”林靈的臉紅了，還沒有結婚，她說不出“丈夫老公”。
林立山哈哈笑起來，他隻是高興，也沒有強迫孫女的意思。
這一天林家準備的飯菜很豐盛，請了靈秀村“天靈地和”的大廚過來做飯。淩川也陪林老爺喝了幾杯酒。他走的時候，林老爺的眼中和臉上都是笑意。
他對這門婚事很滿意。
他們林家有的是錢，不在乎淩川給多少聘禮，但是對方至少真心，在錢上不小氣。以後，孫女在他們家生活，應該也不會在錢上為難孫女。
想起孫女馬上要去到靈秀村以外的地方生活，林老爺又有些不舍了，眼眶紅了。
這之後的每一天，林家都很忙碌，人人臉上都掛著喜慶的笑容。
林靈馬上就要出嫁了，他們都期待著這一天。林靈與淩川的婚紗照也在結婚前拍完。
婚紗是國際知名大師設計的，攝影師也是世界上有名的。這些林老爺都很滿意。
天還沒有亮，林靈就坐在鏡子跟前，化妝師幫她化妝。
林靈捏著雪白的婚紗，手心都開始冒汗了。她今天就要跟著淩川走了。
她皮膚水靈，五官出眾，略施粉黛，就比一班人漂亮。鏡子裏的新娘，有著一張讓人羨慕的臉，漂亮讓人看著的時候，會忘記呼吸。
林家的大院裏和林靈的閨房裏擠滿了人，這些人是來鬧熱鬧的，同時要紅包。
靈秀村有出嫁要紅包的習俗，隻是太陽都出來了，眼看著都到了十點，淩川接新娘的婚車還沒有到。
“怎麽還沒有來？不會是不來了吧？”
“別瞎說。”
林老爺也是有些擔心的，他背著眾人給淩川打電話，隻是電話打通了，一直沒有人接。
他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好孫婿，你倒是接電話啊。”
林靈手心的汗更多了，房間裏院子裏，都是小聲討論的聲音。靈秀村的規矩是，十二點之前，新娘必須上新郎的車。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淩川還沒有來。
她是不是被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