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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婚事

  祝錦川一向是個說做就做的人,淩俐上午回歸呈達所,下午就被他推到電話前,讓她一家公司一家公司地打電話,推銷自己的法律服務。


  還給了她一溜通訊地址和號碼,說是潛在的客戶,讓她上門拜訪。


  淩俐性子裏帶著些靦腆,這樣類似賣保險的“陌生人拜訪”,讓她幾乎每一次自我介紹時,聲音都在發著抖。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法不對,一周下來,她除了臉皮厚一點以外,業務方麵一無所獲。


  基本上電話打過去就會被當騙子,耐心點的聽幾句就禮貌地回絕她,工作忙的直接掛斷,至於上門拜訪,也沒人願意聽。


  最多,就是被當成提供免費谘詢的對象,問幾個關於完全和公司業務不相關的問題。


  淩俐沮喪得不得了,一周過去了,沒拿到一張單子不說,還賠進去交通費,收益成了負數。


  宵夜時間,淩俐等到因為實驗處理意外而晚歸的南之易,告訴了他這個消息,還是有些擔心。


  “總之,我沒有每個月固定收入的錢了,現在還在做賠本買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得白吃你的白住你的。”淩俐愁眉苦臉,又歎了口氣,“唉,總覺得自己好沒骨氣。”


  南之易剛剛喝完鮮香甘甜的花蟹粥,眼睛晶亮:“你犯什麽傻啊?我的還不是你的?”


  說完又摟過她的腰,聲音賊兮兮的:“看在我這麽乖的份上,是不是該給點獎勵?”


  淩俐淡定地無視他想耍流氓的心思,捂住他湊過來的嘴:“別忘記約法三章,吃過東西要刷過牙才能親我。”


  然而橡皮糖人纏著人的功力是淩俐無法招架的,她根本沒辦法好好做事,終究還是被他得逞。


  臥室裏,淩俐賭氣推開心滿意足就開始嬉皮笑臉的某人:“你討厭,老打亂我的計劃。本該十一點半就睡著的,結果現在十二點了,還得洗澡換衣服,不到一點鍾哪裏睡得了?”


  南之易麵色一沉,拉過她禁錮在自己懷裏:“看來我還不夠賣力,讓你還有心情想洗澡的事?”


  他聲音裏有顯而易見的危險,淩俐抿了抿唇,決定還是不要招惹他了。


  然而躺著躺著,感受著他近在咫尺的氣息,剛才的不滿漸漸消失,睡意漸漸濃起來,眼睛都要睜不開。


  南之易卻好像一直都不困,在她耳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問著:“你明天還要去上門拜訪?”


  “嗯。”淩俐閉上眼睛,倦意席卷而來,腦袋愈來愈昏沉,隻覺得南之易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


  他好像在說:“還要一個個電話地打?”


  她輕輕點頭,好一會兒才回答:“……嗯。”


  “那麽辛苦?要不要我找老田給你點捷徑走走?”


  “……什麽……捷徑……”


  淩俐隻覺得眼皮好沉、好沉,馬上就要闔上了。


  南之易看著她帶點紅暈的小臉,唇角微彎。


  “困得很啊?那睡吧,等我項目完了,帶你去看珙桐林。”


  “嗯……好……”淩俐繼續迷糊下去。


  南之易眼睛亮了亮,手一伸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對準她的臉,點出攝像頭按下錄影鍵,清了清嗓子後問:“那我們結婚,好不好?”


  眼前的那一絲光,好討厭。唔,他在說什麽?不管了……


  她拿手捂住了眼睛,注意力根本沒有在南之易說的話上。


  他耐心地等了幾秒後,發現淩俐馬上要睡著,又輕聲追問了句:“嫁給我,好不好?”


  被算計的某人已經喪失思考能力,迷迷糊糊地回答:“嗯,好……”


  她嘴裏囫圇著兩個字,聲音都有些走樣,而下一秒,就已經睡著。


  那晚上趁她睡得稀裏糊塗就把結婚的事敲定還錄了視頻當證據的南之易,絲毫不以自己毫無底線坑蒙拐騙的行為為恥的。


  難得的一個早晨他醒得比淩俐早,神清氣爽去上班不說,中午還有閑心把淩俐當時半夢半醒答應他求婚的視頻發到了田正言建的那個群裏。


  這下子,沉寂了好久的群一下子熱鬧起來。


  遠在異國他鄉的田正言、解晚露和楊千帆都紛紛冒出來說著恭喜,田正言這個壕,又開始狂發紅包。


  淩俐又羞又惱,也沒心思說話,但是也不妨礙手指點著屏幕把紅包都拆了。


  嗯,一個月的生活費有著落了。


  本來以為這事就是一場玩笑而已,誰知道過了沒幾天,整個南家也都知道這個事了。


  而南家那邊的版本也似乎偷偷變了個樣——不是什麽求婚被答應,而是南之易和淩俐,已經在商量婚期了。


  心係國家重點工程項目的甘沃語百忙之中抽空打電話給未來的兒媳,通話內容相當高大上——掛了電話很久,淩俐都不知道她和南之易結婚,為什麽能和神九上天聯係起來?

  南爸爸稍微正常點,不過聽說已經在托人從南非帶鑽石了。


  眾人彈冠相慶之下,淩俐也不好意思否認,分辯她那時候屬於“無民事行為能力”階段,更沒辦法控訴南之易造謠的行為。


  按理說淩俐“默認”的態度已經給足了南之易麵子,不過這人實在太可惡,淩俐讓他補一束花或者訂個有氣氛的餐廳重新補一次求婚,他都不肯。


  更別說傳說中必須得到一克拉的訂婚戒指了。


  淩俐和呂瀟瀟說起這事,氣得咬牙切齒,擼著袖子發狠:“這賤人簡直一毛不拔,也不怕我不嫁了!”


  呂瀟瀟悠閑地喝著用來改善孕期便秘的西梅汁,笑得意味深長:“我才不信呢,你這輩子沒救了,就跟著某鐵公雞賤人過吧。”


  淩俐被懟得實在再開不了口,悻悻然拍了拍桌子以表示自己其實早就偏到月球上的立場,灰溜溜地跑了。


  除了稀裏糊塗被騙著答應結婚,好事也都接踵而至。


  主要就是陸瑾然和南之君兩夫妻,和南之易關係的緩和。


  陸瑾然那晚上堅持報警,不顧小穹的安危也要保住淩俐的態度,讓南之易對著陸瑾然的時候,總算不是臭臉了。


  尤其是知道她不知道小穹安危的情況下,也不讓淩俐孤身犯險的情況之後,南之易的態度雖然不是很好,至少不會當麵給陸瑾然難堪。


  這一次南之易和淩俐要結婚的消息傳出,陸瑾然馬上上門,操心起可能在半年後就要開的婚禮來。


  一個周末,陸瑾然作為不速之客登門,絲毫不介意南之易有些不自在的表情,把長長的一張單子送到他手上,之後毛遂自薦:“老家那邊規矩大,和阜南這邊很不一樣。我畢竟經曆過一次,知道點門道,所以你們結婚需要的東西,我幫著準備好了。”


  南之易輕蹙眉頭看著手裏清單,淩俐有些好奇地湊過來,等看清楚上麵需要準備的金子是以斤論的,不禁咋舌:“這麽多?”


  陸瑾然笑著回話:“到時候打一串金鐲子金戒指,手上戴不下就串一串掛脖子,再給你打個金豬牌,這些都是標配了。”


  “啊?”淩俐臉都在抽,有些無助地望著南之易,眼裏全是“我不想當小醜”的小情緒。


  “風俗就這樣的,你也別不自在,”陸瑾然明白她的想法,繼續解釋,“大家都這樣過來的,身上掛幾十斤金飾移步都困難,誰也不比誰輕鬆。”


  淩俐苦著臉,又悄悄地搜索了一下陸瑾然剛才說的金豬牌是什麽。看了之後,她有點後悔當時輕易就答應下來回南邊辦婚禮了。


  也怪她坐井觀天,還以為天下婚禮都差不多,誰知道南之易老家那邊,親戚送新人的不是禮金而是金飾,新娘當天是得把這些東西全戴在身上走排場的——活脫脫一個移動的小金人。


  可以不可向國家舉報奢靡之風啊?這是在太土豪了……


  南之易卻沒有一點吃驚的表情,顯然早就知道這些風俗。他專注地看著那張清單,一分鍾後,目光從清單上移開,看了眼陸瑾然,總算沒有甩臉子。


  隻是語氣還是淡淡的:“這些東西我知道準備的,不用你費心。”


  陸瑾然的態度很誠懇:“我知道你不缺錢,小俐需要的排場你都能包辦,但婚禮對女孩子來說太重要了,也不能落人口實。金器這種東西,夫家給的是夫家的,小俐自己帶去的嫁妝,也是場麵之一。她家裏人丁單薄,更不能讓人看低了。”


  “你……不也算是夫家的人?”南之易說出這句話時,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視線移開看向窗外。


  陸瑾然則愣了一愣,沒有馬上回話。


  她一貫溫柔如水的眸子裏出現了別的情緒,淩俐看出了她多少有些無措。


  想必,這是這些年,南之易第一次承認她和南家的關係了吧,自然是有些激動的。


  不過,隻幾秒鍾陸瑾然就恢複了慣常的溫言淺笑,笑著說:“阜南算我半個家鄉,小俐也就是我半個家鄉人,和你們兄弟倆的籍貫而言,我自然算是她娘家人了。小俐身邊也沒個了解老家風俗的人,我好歹經曆過,能幫上一點,也免得她到時候沒抓沒拿。”


  南之易和陸瑾然商量的結果,並沒有完全按照陸瑾然的意思辦。


  東西仍然由她準備,隻是,費用方麵,南之易全權負擔。陸瑾然勸不動,隻好悄悄地趁著南之易去衛生間的空檔,拉著淩俐說:“我就知道小易不會鬆口,不過,金豬牌算哥哥嫂嫂送你的,小易到時候肯定會把賬目讓你審,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淩俐遲疑了幾秒,之後雙頰微紅,答應了下來。


  不是她貪圖陸瑾然的東西,而是能讓自己成為一個軟化南家兄弟之間關係的渠道,也未嚐不可。


  她知道陸瑾然在故意拉近她們之間的關係,也知道她這次上門來示好到底有什麽意圖。


  不僅她能察覺,南之易,隻怕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經過上一次錢陽墜崖的事件,對著陸瑾然就會豎起自己一身刺的南之易,罕見地態度有了變化——畢竟,那一晚陸瑾然的報警,阻止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同時,那一晚上也是陸瑾然不顧自己兒子的安危,執意不讓淩俐隻身涉險的。


  南之易和陸瑾然對陸冬生的那段過去,兩人的說法截然不同,不管到底是因為誤會,還是有誰故意在說謊,現在都不是深究的時候。


  人孰能無過呢?畢竟是一家人,要想好好過下去,難免有和稀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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