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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家屬

  十幾分鍾後,呂瀟瀟和淩俐離律所樓下,僅僅十幾米遠。


  快要進大門的時候,呂瀟瀟忽然拿手肘碰了碰淩俐,在她耳邊低聲的一句:“你這麽聽不慣我編排你和科學怪人的婚後生活,難道是心裏還有其他人?莫非,是某個悶騷西裝腹黑男?”


  剛吃了東西,血液都在腸胃消化食物,淩俐腦袋轉得有些慢。


  她還沒領會到她這番話的意思,抬頭就看到玻璃門裏出來幾個人,正巧是送了當事人下樓的祝錦川。


  他和那年輕男人在樓前一番握手和交談,之後遠遠地看到了她們,微微點頭示意後,轉身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而和祝錦川握手的男人,那細眉細眼的側臉,仿佛也有些臉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一樣。


  淩俐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在記憶力搜索出到底哪裏見過這人。


  看淩俐還在發呆,呂瀟瀟手肘搭到她肩上,朝她眨眨眼:“這款?”


  淩俐和她對視一眼,看到她眼裏帶著點戲謔,下一秒就反應過來呂瀟瀟的意有所指,臉一瞬間變得通紅,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才好。


  這呂大嘴,越來越沒底線,越來越口無遮攔,偷看她手機微信就不說了,編排她和南之易的緋聞也就算了,可現在,還非要把祝錦川也扯了進來。


  說不清楚是麻木還是心虛,淩俐再不想和她多說一個字,狠狠地瞪了呂瀟瀟一眼,扭頭便走。


  八卦女王呂瀟瀟卻在後麵追趕:“小淩子,你倒是說啊,你喜歡哪種?我可以幫你掐指一算,看哪一款好生養還旺妻!”


  總算擺脫了不著調的呂瀟瀟的糾纏,淩俐輕喘著氣,推開律所大門,走進門廳。


  她堪堪站定,就看到右側的會客室裏,戚婉陪著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坐著。


  看到她回來,戚婉站起身來:“淩姐,這是你案件當人事的家屬,我剛剛吃飯回來看到她在門口前台說找你,我就帶了進來。”


  淩俐微微一怔。她是約了袁非的父母,不過,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不是說下午三點以後嗎?


  不過,既然人家提早來了,她也沒其他事需要忙,正好提前接待。


  而且,她的人物也就是例行公事一般,說一下上庭的事而已。


  她幾步上前,朝那女人伸出右手,說著:“您好,我是淩俐,袁非的代理……”


  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陣大力襲來,她臉不由自主朝左一側,緊接著左臉上火辣辣的一陣疼。


  卻是那婦女,趁著她靠近的一瞬,揚起手來給了她一巴掌。


  戚婉已經驚呆,站在原地捂著嘴,下一秒叫出聲:“你怎麽打人?”


  淩俐也是滿眼的不可置信,看著眼前這女人。


  她自我介紹都沒說完,也不可能惹到她哪裏了,怎麽突然就上手了呢?

  下一秒,那女人開口,喋喋不休兀自叫罵著:“什麽狗律師,收了錢給有錢的人渣消災!我告訴你,我不稀罕這髒錢,袁非個禽獸,不得好死!”


  說完,她從包裏掏出一疊錢,手一揚鈔票散落開來,洋洋灑灑下了場粉紅色的雨。


  顧不得臉上的疼,淩俐腦海裏電光火石般閃過些信息。


  剛才她疏忽了,袁非明明快三十歲,怎麽可能有個四十來歲的媽?

  她努力穩住聲音,再次確認著心裏的想法:“等一等,你不是袁非的家屬?”


  “我呸!我會是那個禽獸的家屬?我女兒才多大點年紀,他也下得去手?”


  那婦女眼睛刀子般狠狠剮著淩俐,恨不得將她剝皮吃肉的架勢:“給這種人當律師,你就不怕天打雷劈,被老天收了你去?”


  話音未落,那女人又揚起手,似乎想再給淩俐來一下子的模樣。


  戚婉再次驚叫出聲,而下一秒,女人卻已經倒在沙發上,有些錯愕地望著淩俐,手還保持著揚起的狀態。


  淩俐甩了甩手,剛才因為用力過大有股筋擰到了,虎口有些酸麻。


  而她臉上雖然迅速腫起了紅紫的掌印,剛才挨了打那一瞬間的慌張,已然不在。


  “戚婉,你去叫保安。”她轉頭吩咐道,接著看向女人:“你是誰?是誰讓你來的?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我可以去法院告你的。”


  一聽到要吃官司,那女人眼裏終於有了點懼色,可下一秒又挺起胸:“告啊,你去告啊!聽說你為了挾持法院,在網上發帖炒作,結果沒搞成。現在還想拿錢讓我們更改證詞?竟然有你們這種無恥的人!”


  眼看著女人又要鬧起來,淩俐一陣頭疼。


  她可以裝出嚴肅臉,力氣也夠大不怕對方的物理攻擊。然而對方仗著受害人家屬光環打了她一巴掌還胡攪蠻纏,她卻不能一巴掌打回去。


  一旦還手,有理都變成無理,更不用說,案子還沒開庭,不能輕舉妄動。這案子波折已經夠多,再生出些是非來,得不償失。


  好在,那女人沒鬧多久,保安就趕過來了,在一圈助理的圍觀下,架走了她。


  一起回來的,還有麵沉如水的祝錦川。


  他先是垂眸看了看地上一地的鈔票,又看了一眼旁邊立著的、臉上有明顯五指印的淩俐。


  “淩俐,”他說道,“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嗎?”


  她深吸一口氣,抬眸對上他的眼睛:“我怕我一個人解釋不清。隻怕,需要把戚婉叫來,我們一起對質,才能搞清楚來龍去脈了。”


  五分鍾後,和保安一起把那女人送下樓的戚婉回到所裏,和淩俐一起,站在祝錦川麵前對質。


  這時候,還多出一個不嫌事大的呂瀟瀟。


  她被淩俐甩掉以後,掉頭去買了冰激淩上樓,結果一進門就遇上這樣的大戲。


  呂瀟瀟咬著手裏夢龍的巧克力脆皮,之後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表情:“祝頭,你自己的傻徒弟你還不清楚什麽心性嗎?反正自從某人來了所上就雞犬不寧的,誰是攪屎棍,誰是傻白甜,還不清楚嗎?”


  祝錦川一言未發,隻淡淡地看了呂瀟瀟一眼。


  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王大人馬上乖乖閉嘴。


  呂瀟瀟不挑事了,戚婉倒是開始哭訴起來:“瀟瀟姐,為什麽你總是要針對我?瀟瀟姐,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啊!你相信我啊瀟瀟姐……”


  本來準備安安靜靜裝回鵪鶉的呂瀟瀟,再也忍不住,蹙起眉頭很有幾分嫌棄:“誰讓你叫我姐的?你有資格嗎?麻煩叫我呂律師。還有,一邊哭一邊叫我,你哭喪嗎?”


  “夠了!”祝錦川低聲吼了句。


  本來她倆你一言我一語,一個聲音尖脆,一個又哭又鬧,這突然而來的男音,顯得很有穿透力。


  兩人同時住了嘴,再不說話,隻盯著祝錦川。


  他點燃一支煙,身體側靠著辦公桌,微垂眼眸誰都不看,接著一句:“淩俐,你先說吧。”


  淩俐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蠢蠢欲動的怒氣:“我懷疑,我的卷宗丟失、論壇泄密的帖子,以及這次被受害者家屬找上門來,都是戚婉做的手腳。”


  戚婉馬上噙著眼淚反駁:“淩姐,不管是你的卷宗,還是泄密,不是都有人作證了嗎?都是你的一時大意造成的,跟我完全無關啊。”


  她又接著說:“我承認今天的事,確實是我的過錯,可我真的是聽到那女人在前台說她是袁非案子當事人,我也知道淩傑你今天約了人,這才帶她進來的。這一點,前台的成姐也可以作證。”


  說到最後,不出所料戚婉又哭了起來。


  可她也不是嚎啕大哭,隻垂著頭鼻尖微紅,手及基捏著自己的手帕,肩頭微微聳動,壓抑住啜泣的聲音。


  好一朵帶雨的梨花,好一個楚楚可憐的美人。淩俐罕見地冷嗤一聲,心裏不以為然。


  可下一秒,她又不由自主擔心起來。祝錦川畢竟是男人,憑戚婉這柔弱無助的模樣,指不定他心裏會偏向誰。


  噫,被南之易那貨說了兩句好看,自己還就真的忘記自己這副淡到別人看幾次都記不住的皮囊了,從裏到外,哪裏有資本跟美女抗衡?

  然而,戚婉的楚楚可憐完全沒有影響到祝錦川,他微揚著下巴看著她,之後淡淡的一句:“沒到你說話的時候,讓淩俐先說完。”


  看戚婉吃癟,肩頭也不聳動了,眼裏微光閃動,呂瀟瀟暗笑一聲,嘴裏低聲嘟囔:“演給誰看呢!”


  沒有了戚婉的幹擾,淩俐很順利地說完自己卷宗丟失、泄密、被潑水、被受害者家屬找上門的事。


  最後,她還把呂瀟瀟之前告訴她的、關於戚婉在法院動手腳換掉證據的事,也都說了。


  卻沒注意到,呂瀟瀟一直在給她拚命打眼色、讓她千萬別說的模樣。可惜淩俐這經常把自己憋屈死的貨絲毫沒注意到,平時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在祝錦川麵前告狀倒是挺能的,倒豆子般幾分鍾就說完所有事,還麵色冷靜仿佛一點情緒都沒有一樣。


  再看看小白花戚婉,眼圈紅紅鼻尖也紅紅,眼睛裏帶著幾分無助,還有時不時出來一點鼻音,一切都恰到好處。


  跟小白花一比,小白兔淩俐,簡直是個智障啊!


  聽淩俐說完,祝錦川接下來的一句就是對著呂瀟瀟說的:“小呂,你在訴訟服務中心丟失證據的事,有相關的證人、物證或者其他客觀證據嗎?還是都是你的猜測?需不需要把你的助理小李,叫過來對質?”


  呂瀟瀟啞了火。


  唉,對付不同的人要采取不同的策略。她可以仗著氣場和在所裏的地位碾壓小白花,可這一套放在祝錦川身上,完全不起效果。


  然而有什麽辦法,小淩子這傻貨一頭撞上南牆,眼看是快沒氣了,可這死了道友,她呂瀟瀟也不能獨活不是?


  於是,她幹笑兩聲:“不是猜測,是……推測。”


  祝錦川微皺著頭:“這麽說,確實沒有證據?”


  呂瀟瀟和淩俐對視了一眼,有些尷尬地點點頭,隻盼望戚婉不要再跳出來補刀了。


  然而事情果然不順利。


  戚婉拿她那帶著些微鼻音的聲音說:“瀟瀟姐說,下了法庭,就是她自由心證的時候……”


  祝錦川倒是被氣笑了:“呂瀟瀟,馬老要是知道自由心證被你這樣用,隻怕一個爆栗把你彈到十萬八千裏外去。”


  “淩霄二人組”一個說完了,一個再不敢開口,剩下的時間,都是戚婉的表現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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