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名分
禇隨意輕飄飄的瞟了他一眼。
“開,必須開。”說完就抱著慕沐離開了。
禇隨意開著車將慕沐帶回了禇家,一進門,就看見歡歡坐在地毯上玩著玩具,新來的傭人在旁邊陪著。
“先生,你回來了?”朱媽走過去,接過禇隨意手裏的慕沐然後將他放在地上,一沾地就一溜煙的跑了,和歡歡玩到了一起。
朱媽還在疑惑,禇隨意抱回來的孩子是誰,就聽見禇隨意淡淡道。
“這是慕沐,我的兒子,好好照顧他。”說完轉身就上了樓。
天色已經黑透了,禇隨意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月光照在這光滑的地板上,顯得有點分外的冷清和蕭條。
自從慕千今離開以後,家裏接連不斷的出事,如今康比比和劉姨都進了醫院,家裏就格外的冷清,要不是歡歡還在家裏,他甚至都不想回到這裏。
每每經過慕千今的房間的時候,他都忍不住的心痛,心酸,可是這些她全都看不見,若是她看見他每晚都這麽的痛苦,不知道有沒有一些心疼呢?
禇隨意點燃一根煙,此刻也就隻有這嗆人的味道,能讓他暫時忘記,那不斷折磨他的痛苦吧。
望著窗清脆的月光,聽著微風拂進他的耳畔,夜晚再冷也冷不過他此刻的心,嫋嫋升起的煙,他似乎在這光影裏看見了慕千今。
可是下一秒就想起了,她在醫院裏說的那些話。
同歸於盡。
多麽狠毒又殘忍的話,她想和他同歸於盡,可是他隻想她能一安穩無虞,他說過會保護她一生安安穩穩,這些話他到現在都銘記在心。
可是,想必她早就忘記了。
他也知道,她是在氣頭上說的那些話,可是有一句話,她說的對,這麽些年,在他身邊,他竟然都沒有想到要給過她一個名分。
倘若她有了名分或許現在的他們,不會過這麽痛苦不堪,明明相愛卻不能相守,明明情深意重,卻要裝作冷漠。
這難道就是他們以後的生活嗎?
不,他決計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既已頂著他養女身份,那麽就讓她再多頂些時日吧,他一定會解決的。
新聞發布最後終究還是沒有開成,最擔心的莫過於禇敬軒了。
“叔叔,你不是說必須開嗎?怎麽又取消了呢?”禇敬軒當然知道這新聞發布會開不得,也知道為什麽取消,但還是好奇想問上一句。
禇隨意此時站在醫院的頂樓的天台上,風吹亂了他額前的頭發,也吹起了他黑色的風衣,他就是想上來透口氣,沒有想到禇敬軒也跟了上來。
“她生氣時說的話,我為什麽要同她計較,她隻不過生氣說說罷了,不過我倒是想起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話,你想聽嗎?”禇隨意忽然話題一轉,讓禇敬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我拿她當命,她卻當我有病,我聽見我秘書室的小秘書這樣說他的男朋友,我覺得到是挺符合我和千今的,你覺得呢?”禇隨意雙手插在口袋裏,望著遠處,聲音低沉的說道。
“是,是嗎?挺有意思。”禇敬軒笑道,想起他以前康比比在一起的時候,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她拿他當命,他卻當她有病,禇敬軒想起,不禁搖頭笑了笑,隨即又想起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康比比,他又萬分的心酸。
不過他相信,她一定會醒來的,她才不會舍得丟下他和歡歡的,因為最近醫生告訴他,她已經要有醒來的跡象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又開心了起來。
“你這一會哭喪著臉一會又笑的跟奪花似的,你這是在跟我玩變臉嗎?”禇隨意斜眼的看著禇敬軒。
“不是,我隻是想到醫生告訴我,比比最近就會醒來。”禇敬笑道。
“那真是太好不過了,歡歡整日裏吵著要見媽媽,要是比比再不醒,估計朱媽就快被折騰的要走了。”禇隨意輕笑了一聲。
“那倒是,不過,我聽說千今要帶慕沐離開這裏,是真的嗎?”禇幾個軒問道。
“你覺得現在她還走得了嗎?”禇隨意淡淡道。
“那倒是,現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不過,看樣子,千今這次好像是真生氣了,你打算怎麽辦?”禇敬軒問道。
“能怎辦,她生氣有什麽用,反正現在慕沐在我這裏呢,你覺得她這氣有會生多久,生到何時呢?”禇隨意上揚著嘴角說道。
“叔叔,你這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啊。”禇敬軒壞笑道。
“怎麽?不可以?”禇隨意斜著眼看他。
禇敬軒聳聳肩,反正自從四年前他就不再與他叔叔作對了,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但是與他叔叔鬥,隻會有死路一條。
因為他陰你的時候,根本不講道理。
所以現在他拿自己的兒子要挾慕千今,他也根本就不會覺得驚訝,因為隻有他才能幹得出這麽缺德的事情,還理直氣壯的。
“既然比比,要醒了,那以後我就不會常到醫院來了,你自己多注意點。”禇隨意輕聲的說道。
他確然不會常來了,現在慕沐已經被他帶回家,他肯定是要好好陪著慕沐的,公司裏的事情,他也讓林景峰在幫他處理。
所以他有大把的時間來陪著慕沐了,他要把那些失去的時光都補償給慕沐,是他對不起他們母子,他心裏很明白,慕千今生氣歸生氣,但是慕沐她肯定是舍不得。
可是他也同樣明白,她既然打定主意要走,就一定會走的,所以他必須要采取點措施,不然她真的會像五年前那樣消失的幹幹淨淨,想到她會消失,他就覺得像萬箭穿心般難過。
不過,現在慕沐在他這裏,她暫時肯定是不會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現在多陪陪慕沐,不用到醫院來了,也不用擔心我。”禇敬先笑著說道。
“嗯。”
禇隨意離開以後,禇敬軒又獨自站了好久,公司和家裏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在時間的間隙裏,禇隨意總是在想,如果當初沒有認識她,沒有將她認作自己的養女,那麽現在的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