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你幹嘛一直眨眼睛
阿散井戀次在斜眼之中吐槽著剝奪了他享受月光權利的某人。
言語之間，並沒有因為劍刃被擋下來的任何慌張。
畢竟，他從來就是個喜歡物理說服的死神。
恰好。
某人也喜歡，動手完，再逼逼。
倒提擋刀的劍刃，在阿散井戀次麵前消失了。
驀然失去了刀刃處的抗力。
連思維都尚未轉動。
他已然身子絲毫不受自身控製，向前倒下了。
血，在飛濺。
【我的……血嗎？】
倒在地上的阿散井戀次，耷拉著仿佛三天三夜沒睡的血絲眼睛，尋覓著消失的劍，還有那個人。
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一個屍魂界千百年的“口頭禪”。
【區區人類……】
【區區人類……】
【區區人類……】
這個昏死過去的最後反複的念頭，在他回歸屍魂界治療之後醒來的刹那，脫口而出的依然是——區區人類。
在場的，明處的，暗處的，一片震驚。
朽木露琪亞喉嚨一陣湧動，不知道該說什麽，是駁斥某人，還是感謝某人。
她跑向了倒地不起的阿散井戀次，查看著傷勢。
沒有任何猶豫，用著尚未恢複的微弱靈力，施展低階回道治療著他。
月光之下，孑孑身影，吹著寒光劍上的熱血。
寂寞如雪，不外如是。
“是啊。我啊，隻是個區區人類而已”
這話，既是對著倒下的阿散井戀次說的。
也是，對已然瞬間來到他背後的死神——朽木白哉說的。
兩人的背對，壓抑的氣勢，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醞釀。
“啊，‘區區人類’，你有什麽異議嗎”
朽木白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
如果說與平常有什麽不同，那就是更冷了。
敵人既然逼逼了，朽木白哉自然而然懟了回去——要知道，如果對方沒那實力，連讓他懟的資格都沒有。
而在露琪亞看來，身為屍魂界大貴族的大哥，居然不是無視，而是回應了，這可是敵人的榮耀啊。
露琪亞感受到近在身前大哥視下的眼光，她連忙說道。
“戀次失血過多，暫時休克了，還好，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需要緊急的進一步治療才行，我的靈力……”
朽木白哉的眼裏，依然古井無波。
沒有因為阿散井戀次的退場，而憤怒。
自始至終，一直麵癱，仿佛沒有什麽能讓他情緒大變寫在臉上的了。
他的手，搭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拇指頭抵著劍鍔。
而背對的敵人，正拿著手帕，擦拭著刀上的髒汙，仿佛萬物無縈。
暴風雨的來臨，仿佛隻差一隻海燕的預告。
但這個夜晚，意外似乎格外的多。
莫利亞亂入了露琪亞的逃亡。
阿散井戀次亂入了露琪亞和莫利亞的霸道總裁劇情。
而這次，亂入朽木白哉和莫利亞的“海燕”——
是一顆草莓。
從遠處緊急慢趕、一路飛奔的黑崎一護。
在看到露琪亞的刹那，臉上的急切，頓時一清而空。
來不及喘口氣的他，已經連忙向她打招呼。
“露琪亞，我……”
“終於找到你了”
“為什麽不告而別”
“還留下莫名其妙的信”
“真是的，想走好歹……”
他絮絮叨叨著，仿佛見到她，便是晴天，其他的，都是明天。
黑崎一護帶著笑意，一頓親切的問候。
隻是越靠近，他才發現，似乎，有些走錯了片場的直視感。
【喂喂，倒下的雅庫紮，是怎麽回事】
【這麽大的出血量，要死了嗎】
【死了吧】
【那邊兩位背對的白衣秀士】
【你們幹嘛拿著刀冷酷著臉】
【那個白衣大叔，是那天那個？】
【井上說是叫什麽來著】
【他怎麽也在這裏】
【這是什麽情況】
【露琪亞的眼睛幹嘛一直對著我在眨，是灰塵進了眼睛，讓我吹吹？】
黑崎一護對眼前的場景相當地懵逼，本著不懂就問的學生好心態。
“露琪亞，你幹嘛不說話，一直眨著眼睛？”
朽木露琪亞頓時氣結。
難道要我在大哥的眼皮底下，跟你說——不想死就快跑，這是抓我的死神來了。
這跟被綁匪的刀子架住，第三方讓人質說是否需要求救的反智操作有何分別。
她的眼神，直接耷拉了下來。
沒救了，抬走，下一個。
【傻瓜】
【白癡】
【大笨蛋】
【蠢貨】
【……】
諸如此類意義的標簽，被她一一安在了正自摸著頭，一臉憨憨的黑崎一護身上。
露琪亞無奈看向朽木白哉，眼裏汪汪，有著哀求，有著希望……
朽木白哉低頭相視著露琪亞，沒有半點波動。
他轉頭，看向了亂入的“海燕”。
不，也許“沙雕”更為準確些。
白哉拇指間的刀鍔，並沒有因為亂入者而收回。
反而拇指間，越發的屈伸，帶動著刀柄的離鞘。
他開口了，語氣間，恰似掌握證據確鑿，對罪人宣判死刑的至高法官。
“死霸裝”
“斬魄刀”
“不知名的現世‘死神’”
死兆星閃閃發光的黑崎一護，終於感受到了危機。
他連忙將手搭在背上的刀柄上，意圖以拔刀蓄勢擋住不知會是何種方式的攻擊。
不是他不想主動攻擊。
而是，他本能般的認為——主動攻擊，與找死無異。
就是這般毫無理由的戰鬥本能，讓他不像以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幹。
隻是，結果，沒有任何區別。
在露琪亞的驚呼下。
在朽木白哉的話音還未落下時。
一片血花。
在他眼前綻放。
唇齒間，腥甜的味道，濃鬱的讓黑崎一護不吐不快。
【怎麽可能……】
倒下的刹那，他仿佛有著走馬觀花的極度緩慢時差。
他嘴角彌漫著滾燙的血液。
他尋覓著敵人的身影。
他看向驚慌的朽木露琪亞。
最終，倒在地上，陷入一片漆黑，隻留下最後無言的呐喊。
還有著莫名其妙地感到被當成出氣筒的費解。
【露琪亞】
“白哉大哥”
露琪亞呼喊著白哉。
她不知道此時她應該是憤怒，還是應該悲傷。
她連忙從阿散井戀次跑到白哉的身邊，那也是黑崎一護倒下的地方。
露琪亞連忙用回道治療著比阿散井戀次更為嚴重的傷勢。
而嚴重的傷勢之外，還有著更為嚴重的後果。
【鎖結與魄睡，被刺穿破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