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0 章 迷宮的十字路口(八)
待服部平次和柯南騎乘著摩托車回到山能寺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剛剛在寺門前停下,兩人便驚訝的看到唯蘭姐妹,園子和遠山和葉正要出門。
「咦?柯南,服部君,你們回來了啊!」蘭驚喜的叫道。
「平次!你回來得很晚啊!」遠山和葉也跑了過來。
「哈哈,想和這個小鬼一起解開畫里的謎題,所以在外面多轉了一會兒。」服部平次乾笑。
柯南猛點頭。
「那麼,解開畫里的謎題了嗎?」園子走上前問道。
「還沒,很難啊!」服部平次哈哈笑著撓頭。
柯南也問道:「對了,叔叔解開畫里的謎題了嗎?」即便毛利小五郎平時再馬大哈不靈光,人家終究也是警察出身的偵探,有兩下子真功夫的,當然,柯南也不指望毛利小五郎真的能夠解開畫里的謎題,畢竟這畫的謎題實在是詭異了點,但是即便是沒解開,也應該有點什麼線索吧?
誰成想,聽到柯南這麼問,蘭的臉色直接冷了下來,「說到這個嘛……」
柯南一呆。
不用扭頭看,他都能感覺到「人型冷氣機」已經開始製冷了,還是超強力的那種。
柯南在心底乾笑:好久沒看到蘭和唯這麼生氣了啊!叔叔又做什麼了嗎?
毛利小五郎又做什麼了?得看他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了——
寂靜而美麗的夜色籠罩著燈壁輝煌的城市。
潺潺的流水伴隨著美妙的歌聲流動。
微風吹拂,帶來絲絲櫻花的香氣,更讓人沉醉其中。
先斗町,名為「櫻屋」的茶社中,正有俏媚佳人在三味線彈奏的美妙琴音與歌聲中翩翩起舞。
「枕上是川千鳥~~」
「真是懷念祗園~~」
「垂下來的腰帶~~」
看著眼前美麗藝伎的動人舞姿,幾個人都紛紛鼓掌。
其中,某個明顯喝多了的中年男人更是拚命鼓掌,「太棒了!千賀鈴小姐真是日本第一。」
「您能夠喜歡真是太榮幸了!」千賀鈴笑著謙虛的再度躬身為禮。
旁邊,另外一位和尚打扮的男人笑道:「那就快來給毛利先生斟酒。」
「嗨!」千賀鈴答應了一聲,邁著小碎步優雅的走到毛利小五郎身邊,跪坐而下,執起酒瓶,笑道:「您請用。」
「啊!」正沉醉於千賀鈴迷人風姿中的毛利小五郎明顯有點色迷心竅了,趕忙拿起酒杯,讓千賀鈴倒酒,撓著頭哈哈笑道:「我小五郎就像是爬上了天國啊!」
卻不想話音未落,一道熟悉的女孩聲音滿含不悅的說道:「你倒是爬上去試試啊!」
「噗~」毛利小五郎直接噴出了嘴裡的酒,臉色大變。
一扭頭,就看到幾位熟悉的少年少女出現在面前。
當然,真正讓毛利小五郎臉色大變的卻不是滿臉怒色的蘭,而是冷著臉,死盯著自己不放的唯。
「哈、哈哈,唯,蘭,晚上好!你們怎麼會來這裡?」毛利小五郎有點結巴的說道。
園子對於毛利小五郎那突變的臉色視而不見,笑嘻嘻的說道:「嘿嘿,是主持告訴我們的喲!」
「原來是主持說的啊!那麼各位也請一起來吧!」龍圓恍然。
毛利小五郎卻嘴角抽搐。
主持說的?天,自己好不容易才偷個機會喝酒啊,得,全完了~
不用毛利小五郎多想,唯已經走了過來,毫不客氣拿過毛利小五郎手中的酒杯,看了看杯中的酒,又抬頭看了看毛利小五郎明顯染了幾分酡紅的臉頰,眉頭皺的更緊了。
毛利小五郎乾笑道:「唯,我就喝了一點,而且,我戒酒都八個多月了。」是啊,自從年前在新出醫院就診,說要暫時戒酒半年,現在時間早就過了吧?都大半年了啊!
唯根本沒有搭理毛利小五郎,只是轉頭看向千賀鈴,冷絲絲的說道:「這位藝伎小姐,我爸爸身體不好,他不太能喝酒,請幫他拿茶來。」
千賀鈴一愣,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唯,又轉頭看了看垂頭喪氣的毛利小五郎,好吧,不用問了,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知道了。」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毛利小五郎這叫一個無奈,自從年前身體出了問題,要求被禁酒半年之後,唯蘭姐妹就打定主意讓毛利小五郎徹底戒酒了,這次好不容易偷了一個機會喝兩杯,結果——做了壞事卻被抓了一個正著該怎麼破?
毛利小五郎這邊正糾結,那邊,櫻屋的老闆娘也拿來了坐墊,其他人已經就坐了。
畢竟,茶社內的房間可不小,完全坐的開。
服部平次也走了進來,坐定之後,卻驚訝的看到了熟人。
「啊咧?你不就是宮川町的……」
「是啊,我是千賀鈴。」千賀鈴笑眯眯的對著服部平次點點頭,說道:「那個時候多虧您了。」
坐在服部平次身旁的遠山和葉一愣,眨眨眼,問道:「平次,你認識嗎?這個藝伎?」
「啊,算是吧。」服部平次說道。
這邊,蘭也在毛利小五郎身邊坐定,碎碎念道:「爸爸真是的,一不注意你就亂來!」和強硬鎮壓派的唯不同,蘭是——碎碎念派的!
龍圓在旁邊說好話,「唯桑,蘭桑,就不要怪你們的爸爸了,是我約他來的嘛!」
「是啊!」旁邊,一同前來的櫻正造笑道:「想讓名偵探幫我們推理一下源氏螢的案件呢!」
櫻屋老闆娘聞言,說道:「說到源氏螢的成員,好像每個人都有本《義經記》呢。」
聽到櫻屋老闆娘這麼說,櫻正造笑起來,說道:「我也有啊,那可是本好書,對吧?古書老闆?」
坐在櫻正造旁邊的是同樣前來的西條大河。
西條大河聞言說道:「是啊,可是我不是很喜歡那本書,名字雖然叫做《義經記》,可完全就是記錄弁慶事迹的,應該叫做《弁慶記》才對。」
西條大河身邊的水尾春太郎卻笑道:「可是我喜歡啊,特別是安宅里的弁慶最棒了。」
「安宅是什麼?」園子好奇道。
「是能劇的一個劇目,」提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水尾春太郎話也多起來,說道:「為了逃脫源賴朝的追緝,義經和家將們化裝成修行僧,想要通過安宅的關口。」
櫻正造介面道:「正當義經的化妝快要被拆穿的時候,弁慶靈機一動用金剛棒打了義經。」
櫻正造這話讓園子一呆,不解道:「哈?為什麼?」
「為了騙過關口的看守,」櫻正造解釋道:「因為誰都不會想到家將會打自己的主君。」
「然後義經一行平安的通過了關口,」水尾春太郎最後說道:「事後弁慶哭著向義經請罪,沒想到義經卻稱讚弁慶的機智,從此知道了主僕二人的感情深厚,傳為佳話。」
「哦,這樣啊!」大家都明白了。
沒聊幾句,櫻正造轉頭對旁邊的老闆娘說道:「不好意思,我最近總是失眠,我想到下面的房間稍微休息一會兒。」
櫻屋老闆娘笑道:「今晚也不會有其他客人來,您可以去隔壁的房間。」
「不用了,下面的房間就可以,」櫻正造擺擺手,看了看腕錶,說道:「現在是八點一刻,請在九點整叫醒我。」
說著,櫻正造站起身,歉意的說道:「大家就請盡情的玩吧!」說著,便和櫻屋老闆娘出了房間。
閑聊了幾句,園子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了窗戶。
直接被窗外的景色驚了一下,園子忍不住讚歎道:「哇哦,可以看到河呢!」
旁邊,剛剛負責彈琴唱歌的藝伎市佳代溫柔地說道:「是鴨川。」
園子抬頭,遠遠的看著不遠處隨風飄揚的櫻花,喃喃道:「櫻花好美啊!」
遠山和葉也跑了過去,驚嘆道:「真的呢!」
「唯,蘭,你們兩個也過來看看嘛!」園子趕忙招呼自家閨蜜。
「嗨。」蘭笑眯眯的拉著自家姐姐走了過去。
「平次,你也來看啊!」
窗戶被更多的拉開。
市佳代笑盈盈地說道:「在鴨川河畔成雙成對的賞櫻很有情調,不過像是這樣隔著環繞這棟建築的禊河賞櫻,也別有一番風味喲!」
注視著鴨川河畔的櫻花,蘭也讚美道:「真的,好漂亮!」
「是漂亮啊!」有個人接著說道。
眾人扭頭,就看到明顯喝多了的毛利小五郎在扮演好色老頭——或者壓根兒不用扮演——正握著千賀鈴白嫩的小手不放,「簡直像凝脂一樣,真想吃下去了呢!」說著,毛利小五郎作勢一口咬下去,卻驚訝的看到千賀鈴的左手拇指上有一個ok綳,毛利小五郎一愣,「受了傷嗎?」
千賀鈴趕忙趁機收回手,微微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啊,一點點。」
「我來幫你治好啊!」毛利小五郎嘿嘿笑著,繼續角色扮演。
蘭卻已經恨恨的走了過來,雙手叉腰扮演茶壺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同時,唯冰冷冷的眼神也飄了過來,禁酒,果然應該持續性的,不間斷的禁酒!!
毛利小五郎被唯蘭姐妹給弄得滿頭汗。
算、算了,差不多就行了!本來就在挑釁唯蘭姐妹的毛利小五郎趕忙乖了起來,免得真的惹到唯蘭姐妹。
只可惜,已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