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睜眼瞎說
不怪武神天心下腹誹眼前的位蘊丹老祖不太上道,先不論這廝從哪裏冒出來的,竟是以實力欺人,屢次動手偷襲,如狗皮膏藥般甩都甩不掉,真是契而不舍。看其模樣,非弄死老道不可。沒有絲毫高人風範,可謂是沒臉沒皮。
“哎哎哎,看這裏。”看藍袍男瞥向雲真道長眼中凶光閃爍,武神天朝他擺擺手,見其看來,繼續開口道:“你也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武某還是那句話,你是前輩,不可與晚輩斤斤計較,而且,這裏是我的地盤。在下之前就曾有言,任何人休想在拍賣會上搗亂撒野。
開門做生意,自是不願看到有人在此刀兵相向,最後還弄出人命來,武某絕不能容忍。展露自身實力隻不過震懾一番,別無他意。”
說到這,抬眼看向眾多武者,滿臉認真,道:“武某開辦多寶樓拍賣行,多寶多寶,乃是讓華夏武者實力大漲的大好機會,誰要是冒天下之大不違,那就是犯了眾怒,後果會很嚴重。”看向藍袍男的目光意味深長。
武老板這次話茬幾位馬屁奇才自覺實力不濟,身份地位還不夠,皆是縮著脖子,沒有施展自己所能。
幾個奇才不是傻子,麵對蘊丹老祖,有些話不能口無遮攔,不然如雲真老道那般就好玩了,沒看老道幾次差點完蛋,還成了一眉道人。
清靈道長正怒視藍袍男,目露警惕,嚴防這廝出手偷襲。聽到武老板的話也沒心思附和。
了塵和尚嘴皮比老道還可恨,為了不激怒藍袍弱智,有心不去招惹,免得壞了自家老板大事,自是不發一言。不過,縱使不接茬,眼睛卻是瞟向好友水淩雲,其意不言而喻。
水淩雲也是人精,見了塵視線瞥來,自是知會其意。瞬間就進入了狀態,手撫三縷長須,大義凜然的道:“不錯,此處拍賣行雖然是新開辦,但拍品卻皆是難得,對我等實力提升巨大,老夫絕對不容有人妨礙拍賣。”
這說來話長,不過短短數息。有水老頭做表率,其餘大宗師也是不甘示弱,紛紛出言附和。
“無量天尊。正是,我等宗門為了拍品準備多時,豈能因為有宵小鬧事拍賣就停止不前?”龍虎觀的楊供奉拂塵甩動,滿臉淡然。
“無量天尊。不錯,真是好大膽子,當在場幾十家門派如同草芥麽?”正一道陳供奉也是附和應聲,隻是手上搖得卻是根拂塵柄。看著就像在指揮伴奏,模樣很是有點滑稽。
“閣下,世俗阻人財路,不死不休。修煉界阻人獲得寶物,同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莫要忘記。”
“不錯,我等雖然還未踏入蘊丹,但宗門蘊丹長輩不少。我等自是有聯係秘術,切莫自誤。”剩下兩位大宗師的老古董紛紛出聲告誡。
聽到幾位大宗師紛紛發話,藍袍男眼睛眯起。隻覺自己被千夫所指,臉色陰沉的可怕。
見其這副豬哥相,武神天不由暗暗發笑,你不是不要臉麽?那小爺就將其徹底扒掉。
武老板心中有所想,看向藍袍男,臉上泛起微笑,道:“閣下,如何?武某所言非虛吧?你弟子搶奪最後壓軸拍品已是阻礙拍賣,你又要執意擊殺雲真道長,豈不是將眾人全給得罪了?
何況,武某乃是拍賣行的老板,來此參加拍賣的賓客遇險,自是不能袖手旁邊。再加上在下不是泥巴捏的,實力到底如何你心裏清楚。
你執意要殺,我自是要阻攔。真要打起來沒個半天分不出勝負。不僅耽誤閣下的時間,還妨礙拍賣。而且,這裏是世俗,你我拚鬥動靜肯定小不了,最終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武神天這番話軟硬適中,既是勸說,又是警示。好似麵對老朋友那般,語氣不輕不重。
周遭眾人皆是點頭低聲稱是,看向武老板眼露讚歎,看看,這才是大能,話語說得多漂亮。還會演戲,之前喊打喊殺,此時樣子多假。
不知道是武老板說得有道理,還是別的原因。總之,藍袍男看向雲真老道眼中的殺意收斂了不少。
見其這模樣,武神天心裏不屑,立馬趁熱打鐵:“閣下,這就對了,你堂堂蘊丹前輩,豈能因些許口角就要人性命?華夏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聽武某一言,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不過,藍袍男智商可能有問題,又可能以前受到什麽刺激,再可能雲真道長真的很像給他戴綠帽子的仇人。聽到這話,瞥向老道眼中又是凶光閃爍,殺意熊熊升騰,明顯不能善了。
見這廝好賴不分,武老板心裏感慨,印堂發黑,不懂隱忍,不知進退,不日就大禍臨頭。
感慨歸感慨,眼珠一轉,又是換了個方式:“閣下,既然不能善了,非要弄死雲真老道,華夏常言不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可急在一時,千萬不要在拍賣行動手弄死他。”
聽到這話,大多武者不由看向武老板,畫風怎麽突然就變了。硬漢眨眼變成出謀劃策的狗頭軍師。
不少武者多次聽武老板說出‘華夏’一詞,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時間卻又想不通透。
當然,也有寥寥幾人瞬間就想明白的,眼中恍然稍縱即逝,看向藍袍眼裏滿是警惕。
清靈道長就是其中一人,雲真卻是個二百五。聽到這話,頓覺很不爽,也不怕死,當即拂塵甩動,就要開口理論,卻是被師叔伸手製止。
武神天自是知曉,心裏感歎雲真此獠果真不怕死。嘴裏話不停:“閣下,萬事皆有規矩,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拍賣行有拍賣行的規矩。”
伸手來回指向周遭眾人:“你看,在場六百多人前來參加拍賣,乃是對拍賣行的信任。拍賣行有義務保障每一位賓客的人身安全。要是出了事丟了性命,拍賣行也就別想辦下去了。
在此處,不論實力背景如何了得,哪怕是有深仇大恨,入了拍賣行那就要遵守這裏的規矩,不能刀兵相向。如果違背,武某自是要橫插一杠。”
說到這,看向對麵的藍袍男,滿臉如大師那般的真摯:“武某所指隻是拍賣行這一畝三分地,他處我管不著,也管不過來。拍賣結束,眾人離開拍賣行。雲真道長也會離開。”
“你,武供奉你……”雲真道長聽得是雙眼瞪大,裏麵滿是不可置信。這小子說變臉就變臉。
武老板斜瞥老道。不去理會,看向藍袍男,見其臉色緩和了不少,話語不停:“閣下到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半路尾隨待到僻靜處劫殺也好,離開拍賣行範圍直接誅殺也罷,你想如何就如何,自是不關武某的事了。”
“阿彌陀佛。老板所言甚是,此法最是妥當。開門做生意,最好誰都不得罪。”自家老板話音未落,三個和尚立馬雙手合十,滿臉慈悲,看向雲真道長如看掃把星,盡是嫌棄。
聽到這話,眾多武者看向三個和尚滿臉唏噓。這仨果然心狠手辣,此時還來落井下石。
“我嘈,三個禿驢真是心腸歹毒。”聽到這一唱一和,雲真道長鼻子險些都氣歪了,手中拂塵亂甩,三縷長髯亂顫。太過激動,卻是沒有注意到自己師叔臉上那若有若無的笑意。
看到雲真道長跳腳罵街,藍袍蘊丹心裏那叫一個舒坦。陰沉的臉上竟還浮現一抹笑意。
武老板看到這幕,心裏不由暗呼雲真老道乃是奇人,嘴皮利索不說,相貌也招災惹禍。
看向藍袍男,嘴皮輕顫:“閣下心裏應該有數,在拍賣行動手殺人,實乃不明智之舉。等拍賣結束,離開此處,武某保證不會出現。開門做生意,還是不要讓武某難做呀!”
看到雲真老道急得跳腳,此處殺不得,離開後不就可以了麽?想到這,藍袍蘊丹心裏頗感舒爽。聽到武老板的話,也便順水推舟:“嗯,那好吧,老祖就賣你一個麵子,在拍賣行就不動手了。暫且放過這可恨的道士。”
這話剛說出口,其身後的白衣男不由摸了摸耳朵,自己之前可是風流倜儻,如今成了一隻耳,還成了豬頭,淒慘無比,難道就這樣算了?
想到這,眼眶不由濕潤,看向自己師傅哽咽道:“師傅,我的耳朵沒了,難道就這般……”
那隻話沒說完,就被藍袍蘊丹揮手製止:“住嘴,自己忍受不了誘惑出手搶奪,別人看在為師的份上,沒你當場將格殺就是手下留情,豈能這般不知好歹?看你模樣成何體統?”
白衣男被說得脖子一縮,也不敢應聲,心裏將自己師傅罵了個遍,言語惡毒。你不是幕後主使麽,關鍵時刻竟是這般縮頭縮腦。
聽到這話,周遭眾人看向藍袍蘊丹眼裏的不屑更甚,這是什麽師傅?空有實力,品性不堪。
武老板卻是連連擺手,笑道:“嗬嗬,無妨無妨,令徒也是情有可原嘛,閣下言重了。”
話語頗有替白衣男開脫之意,語氣十分柔和。說完,還衝一隻耳和睦地笑笑,後者卻是學精了,看不出什麽心裏卻是連罵‘我嘈’。
武神天也是缺德,這副姿態好像白衣男落得如此淒慘不是自己做的一樣,笑容那叫一個假。讓眾人看得是嘖嘖稱奇,心裏連呼笑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