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不就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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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了袁淳風,我和姚廣策馬進了中京城。當然,京畿大營的帥印我隨身帶在了身上。
到了皇城正門口,眼見了兩匹快馬奔來,一隊禁衛軍氣勢洶洶地站了出來。
兩個手持朝天鉞的衛兵將闊刃大斧攔在了馬頭前!
姚廣趕緊下馬,朝我低聲道:“將軍,從這裏開始,就是真正的皇城了。
“什麽意思?我抬著眼皮掃了眼前的一列士兵不耐煩道。
姚廣訕訕地朝那隊兵勇笑了笑,低聲道:“各位關侯,請多擔待,我們將軍帶兵在外,不知京中規矩!說著,朝我眨眨眼,示意我下馬!
袁淳風說了,此行我隻能凶險。
“下馬幹嘛?我明知故問道:“好端端的馬騎著多拉風啊,一會進了宮,還不讓那些宮女多瞄我幾眼?
“混賬!那關侯厲聲喝道:“皇城乃是閑人禁地,這天中門前,武官下馬,文官下轎,就算是丞相來了,沒有皇上口諭,也得老老實實走進去,你一個三品武官,這點規矩都沒有嗎?
“啪!
這孫子話還沒說完,我已經一馬鞭子抽過去了。鞭稍在這人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赤紅色的血痕,疼得他直咧嘴!
裝孫子難,可作死容易啊,不就是玩火嘛,這我擅長!
“罵誰混賬?我抬手用鞭子指著這人冷聲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敢這麽和我說話?老子在邊疆殺敵的時候,你在幹什麽?老子在流血的時候,你在幹什麽?在我麵前,少特麽給我裝大爺!這鞭子給你提個醒,再敢多嘴,我把你的下巴骨抽後腦勺上去!
這關侯捂著臉懵了,估計從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官吏。姚廣也嚇傻了,錯愕地看著我好一會,才慌忙拉住我的馬籠頭,低聲道:“將軍,趕緊下馬,有道是,皇城門子賽元帥,你怎麽能打他啊,不想活了!?
“打了就打了,老子在邊疆拋頭顱灑熱血,要是地位還不如一個門子,那還打個娘求的仗!我冷聲道:“都給老子讓開,耽誤了麵聖,你們擔待的起嗎?
“反了!關侯惱羞成怒,咆哮道:“你還是第一個敢在天中門前打老子的。來呀,將這個小小的三品外官給我拿下,我這就是報告九門提督,參他一本,治他個死罪。
“等一下!我眯了眯眼,狡黠一笑道:“老姚,我記得咱們擊敗了小拔都之後,皇上對我的賞賜裏有這麽一句,將軍勞苦功高,賞禦前騎馬。對不對啊?
“是有這麽一句!姚廣低聲朝我道:“可是……可是將軍,你未免太天真了,這句話的真實意思隻是皇上對官員的一種認可,算是一種頭銜和榮譽,但並不是真的讓你去騎馬,據我所知,還沒人真的騎馬進城呢!
“那我不管,老子是個粗人,我不懂規矩,隻認聖旨!我一笑,裝傻充愣道:“皇上說讓我騎馬,我就騎馬,誰敢攔,我就認為你們是抗旨,老子再給他一鞭子!走,進城!
此言一出,一對禁衛全都傻眼了,那關侯捂著臉,也不敢再吭聲了。
姚廣卻不敢上馬了,就這樣牽著我的馬籠頭,大搖大擺進了皇城。
大概是從沒見除了皇帝之外,還有人敢騎馬進城,這一路上,兵勇官吏、男仆女侍無不紛紛側目。
姚廣被一雙雙眼睛看的越發緊張,哭喪著臉朝我道:“將軍,您這次真的是玩大了。你可知道,上一個被皇上親自允許騎馬入城的是誰?仆散保國啊!
“你是說,我也將在不久之後步仆散保國的後塵?我無聲淡笑道:“如果真有那天,你可千萬別給我收屍,那樣你就成了我的同黨。
“呸呸呸!將軍怎麽說這種喪氣話。姚廣趕緊道:“我不是在詛咒將軍,我是說,您還是得收斂一點,畢竟這是皇上的地盤。你想想,一個至高無上習慣了被捧在天上的男人,他能喜歡別的男人在他的女人、仆人、屬下麵前耀武揚威嗎?皇上可就是這座城裏的唯一的男人啊!
“怕什麽!我笑道:“我騎的是馬,又不是他的妃子,他怕什麽?
“唉,將軍,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姚廣無奈地搖搖頭,將我送到了宮門口。到這裏,他就不能再進去了,至於那馬,也被他拚死奪了過去,說我要是再敢往前騎一步,那就真的死無全屍了。
沒辦法,拗不過他,隻能隨他,但是我卻堅持將配刀掛在了腰上。
宮門口的內侍已經等候多時了,他也讓我將刀卸下,見我執意不肯,最後才無奈地直接引著我去了後花園。
在一座湖邊的涼亭裏,遠遠地我就看見了金世宗,這家夥正在被幾十個宮娥擁簇著,小日子過得優哉遊哉,不亦樂乎。整天被這些女人圍著,還能活六十多歲,由此可見,他的腎不錯。
坐在他對麵矮凳上明顯矮了半頭的是個異族打扮者,經過詢我才知道,原來那是奚族首領派來的使者。此人和金世宗都盯著桌上的淺甕,一瞧便知,又在鬥蟲。
“將軍,您的刀,不能再往前帶了!內侍太監狐假虎威地堅決道:“若是在陛下麵前持刀,可不是為臣之道。
“老子是個武將,刀不離身!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怎麽老是看我的刀不順眼?是不是進宮的時候割了一刀,所以對所有的刀都充滿厭惡?放心,我這刀隻割上頭,不割下頭!
那內侍總管太監被氣得差點當場翻了白眼。
我則一笑,推開他,直接奔了涼亭。
就在我要到涼亭的時候,就聽宮娥們興奮地尖叫一聲,而金世宗也大喝一聲道:“對不起,使者大人,你的蟲子輸了!說完,一揮手,厲聲道:“來呀,把這個不懂規矩的蠻人給我丟下去!
說著,假山後、草叢中、樹影裏竄出來了幾個繡衣使者,二話不說,就將這個外租使者五花大綁,墜上了一塊大石頭,撲通一聲丟盡了池塘裏。
那使者可憐兮兮地在水中掙紮了幾下,便被湖水灌滿了肚子,緩緩沉下去了……
金世宗冷眼對著水麵笑了笑,忽然一扭身,看見了我,淡笑著招手道:“愛卿來了呀,來吧,朕等你多時了。內侍,賜座!
金世宗說著,眼神卻落在了我的配刀之上!
“謝陛下!我咧嘴一笑,裝作渾然不覺,大大咧咧走過去,一腳踢翻了那矮凳,坐在了金世宗對麵的太師椅上,抓過了一把幹果,一邊嚼著一邊道:“陛下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