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二章 天薩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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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啊，使勁咬！金世宗對著淺甕大聲喊叫著，完顏魯則小心地在一旁恭維著：“陛下的這隻金將軍真是驍勇，老臣恐怕又輸了！
我探頭瞄了淺甕幾眼，裏麵的兩隻蟲子，一隻黃色，一隻青色。
黃色的是沙漠黃金蠍，一等一的鬥蟲，也是毒蟲。至於那青色的，則是一隻大斧鬼眼螳螂。
雖然兩隻蟲子都是鬥蟲界的明星，可實際上，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大斧鬼眼螳螂雖然以虐殺著稱，可在劇毒的黃金蠍麵前，還是不堪一擊。這就像是舉著兩把大砍刀的泰森，雖然威風凜凜，可麵對著的卻是一個手拿AK47的憨豆。你的刀再快，你的體重再有優勢，可一梭子就把你送去見上帝了！所以，這完顏魯哪是在鬥蟲啊，完全是再給黃金蠍送糧食。
這個拍馬屁的老東西！
“獨虎將軍，朕已經收到了梁王的飛鴿傳書，大戰當前，他代替我封你為鎮國將軍的事我也知道了！他還告訴我，此次戰役，在他授意下，你全權做主，這才用了一晝夜，擊垮了仆散保國！金世宗見黃金蠍已經將毒針紮進了大斧鬼眼螳螂的肚子，這才抬起頭，朝我一笑道：“如此功臣良將，敕封鎮國將軍乃是天意。朕不僅僅同意敕封，還要加封愛卿為渝州郡伯，一等伯，享邑八百戶。
姚廣在我身後，偷偷推了我一下，低聲道：“將軍還不趕緊跪地謝恩啊……
我這才晃過神來！
我是在想，這個梁王倒是狡猾，一封飛鴿傳書，就把功勞擄去大半不說，還稀裏糊塗把他的野心掩藏起來了。明明是他要圍而不攻，我執意猛攻的，現在卻成了他授意給我，搞得好像他才是運籌帷幄的大帥一樣！
跪我是不可能跪的，緩緩站起身，剛要拱手行拜禮，誰知道金世宗一擺手道：“將軍就不要多禮了，坐吧。
完顏魯朝我一笑道：“將軍來的及時啊，我就對皇上說，隻要我們守住山門，獨虎將軍一定會趕來救駕的，你看，果不其然吧？
我去，這梁王往自己臉上貼金也就罷了，你一個把我丟在城中自己撒丫子的老東西也攬什麽功勞啊，你也不臉紅啊！
“愛卿再想什麽？金世宗大概是見我一直沒吭聲，便主動問道：“你是在想，為什麽仆散保國這廝造反，兵臨獵苑之外，我為什麽沒怕，反而歌舞詩蟲不亦樂乎對嗎？
我淡淡一笑，心中到，這老倌倒也不傻，還能看出我的心思，可你怎麽就不知道眼前的完顏魯是個小人呢？
“其實將軍不用好奇，因為，天薩滿知道！金世宗目光威儀，頗為自信道：“普天之內，萬事均有神持，而天薩滿是神的使者，沒有什麽事能逃出他的眼睛。在這次遊獵開始，他便告訴我了，此番出京，必有內亂。不過令我不要擔心，因為，將有王佐之才出現。現在看來，那個王佐之才，就是愛卿啊！
這個天薩滿真有這麽神？
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金世宗身後的人，而恰好他的目光和我的目光交匯了。這個頭上插著九個鹿角的黑臉男人嘴角咧出了一絲陰沉的笑意。
“愛卿啊，這次內亂，雖然死傷甚重，可有個意外之喜，那就是殺死了汪穀部神典拔都。如此一來，十年內，朔方恐怕再無戰事！而此番將軍和這隻邊軍勁旅，打出了我大金國的軍威。我剛才和左相商議了一下，準備令你為靖南兵馬大元帥，領兵十萬，南下攻打襄州。
我去年大爺的，還真被袁淳風給說中了，這屁股還沒擦幹淨，就忘了蒙古的威脅了，竟然馬上就想著南侵。
我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要南征大宋？
“怎麽？將軍覺得不妥嗎？金世宗正色道：“中原地大物博，我們我已經拿下了開封，早晚有一天，我們大金國也是要南下遷都汴京的。而襄州是汴京的南大門，隻有將襄州打下來，才能徹底滅了南宋企圖北上的念頭。將軍不願意南下嗎？
皇帝老倌帶著一絲絲審視的目光看著我，一旁的完顏魯似笑非笑，儼然，這就是這老登的主意。
“陛下，眾所周知，北境草原的蒙古諸部，正虎視眈眈，早有南下對我取而代之之意，如果我揮師南下了，蒙古部卷土重來怎們辦？我問道。
金世宗一笑道：“將軍不用多慮，我已經調遼東王完顏碩進關，替你防守京城。再說了，正是因為蒙古威脅中京，我們才應該做好南下遷都的準備，不是嗎？
“天子守國門！我忍不住大聲道：“敵人還沒來，陛下就想著跑了，那百姓怎們辦？蒙古打大金，大金不打蒙古，卻南下侵宋，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的做法嗎？
“獨虎將軍，你一介武夫，不要議論朝政，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難道陛下還沒你聰慧嗎？完顏魯朝我眨眨眼，有道：“世人都知道，漢人怯懦，蒙古驍勇，所以，打漢人更容易一些，這是大勢所趨啊！再說了，漢人酸腐，何德何能站著中原之地，他們不配……
“住口！我一時氣急，忍不住大聲嗬斥道：“自堯舜禹始，漢人就經營中原，有秦皇一統八荒，有漢武封狼居胥，有大唐三百多年的天可汗盛世，怎麽就不配了？
“你說什麽？完顏魯懵了。
姚廣嚇壞了，趕緊捅了捅我的腰心，我一下子才晃過神來，呀呀呸的，急壞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我在這和他們爭執個屁啊！
“啊……我是說，漢人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麽怯懦，任何人麵對國破家散都會玩命的！我們已經得到了汴京，若是還要南下，恐怕大宋會舉全國之力來和我們決戰，所以，不如北防蒙古，保證燕山一帶的屏障，這才是護國之策！
“哈哈，沒想到啊，我大金國的將軍，還是個胸有城府相國之才！金世宗大笑一聲，忽然話風一轉，眯眼審視道：“我聽說將軍還會些漢地的術法？
我心道，糟糕，這廝懷疑我了！
“我是會一些，不過，難登大雅之堂……
“寡人聽前些時日，那仆散保國上書，稱將軍研習漢人妖術，也有人說，將軍上次朔方歸來，秉性大變，我自然是不信。隻希望將軍不忘我女真本色！行了，你退下吧，到京畿大營，打點行裝，改日確定了南征日程，朕親自為你餞行！金世宗用極其官方的笑容緩緩說道。
完顏魯輕哼了一聲道：“陛下，我去代您送送獨虎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