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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修者也會生病?

  “不錯!就是那畜生,都是那畜生幹的!”


  想起那些殘肢斷臂,還有那些人在臨死前的,那副不甘,不敢置信,甚至還有絕望的表情,小楊宏說著竟忽然發了一個寒蟬,然後莫名的就這麽軟了下去。


  旁邊的秦素梅眼尖手快的,也不等小楊宏倒在地上,就已經伸手將他給托住了。


  倒是那本來還想多說兩句,損一損小楊宏的趙柔,她在看見剛才還在神氣活現的,瞧不起自己,瞧不起自己武哥哥的小楊宏,他竟然忽然暈倒了之後,心裏頗感驚愕的,愣愣的看著他,道:“這,這家夥怎麽了?剛才還說的好好的,但怎麽忽然就暈了?”。


  “也許,是因為看見了那些人的慘狀,被驚嚇得太厲害,也許,是因為修為損耗過度,加上這麽多天以來的精神繃緊,殺戮不斷,所以在剛放鬆下來的時候,就有些受不了的,暈了吧!”


  沒有經曆過殺戮的人,他們永遠不知道,血腥對一個人的刺激有多大,但隻會在腦海裏想象著,以為殺人和對敵,是很簡單的事兒。


  隻有像秦素梅這種,經曆過各種殺戮,也經曆過各種變故的人,才會明白,一個人的經曆和心理素質,是多麽的重要。


  看著手裏那已經昏迷過去的小楊宏,秦素梅忽然感覺,自己心裏又有了一種,對自己孩子的關愛。


  然後忍不住伸手,在小楊宏那額頭上摸了摸,道:“額頭很燙,他發燒了!”。


  “這,這就發燒了?”


  聽得秦素梅說,小楊宏不僅是暈倒了,而且這會兒竟然還發燒了,趙柔忽然感覺,自己剛才似乎有些太過分了的,抱著一絲絲歉意就這麽盯著秦素梅懷裏的小楊宏。


  劉韻詩在察覺到,趙柔臉上的表情變化之後,心裏知道這也不是她的錯,但伸手抓著她那肩膀,小聲的安慰道:“柔兒,你也不用太自責了!素梅姐姐剛才不是說了嗎!小楊宏,他之所以會暈倒,那有可能是因為被嚇住了!”。


  “可是,我剛才,我剛才要是不這麽與他說話,或許他就不會,我,我怎麽就忍不住自己這脾氣呢?哎!”


  對於劉韻詩的安慰,趙柔自也了解,但想著如果讓楊紫欣知道,自己竟然因為幾句話,刺激的小楊宏暈倒,發燒,那自己之後就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她,甚至還會讓自己的武哥哥感到為難。


  趙柔自責的看著武仁,道:“武哥哥,我,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對於趙柔的自責,武仁雖然感覺有些沒必要,但想到她那脾氣的確是有些太過於浮躁,他想著是否可以借助此次的機會,讓她有所改變。


  然後就這麽冷著臉,沒有去看趙柔,也沒有回她的話,道:“大媳婦兒,宏兒他既然發燒了,那你


  有辦法嗎?”。


  雖然以前思想比較稚嫩、心機的時候,與武仁有過一些特殊的關係,但想著自己的女兒也喜歡武仁,而且後來還與自己反目,變成了之前那不死不休的局麵。


  以及周圍還有趙柔和劉韻詩在,秦素梅並沒有對武仁,表現得太過溫柔和熱情,但與武仁對趙柔一樣冷著臉,道:“辦法倒是有!隻是,我不知道修者與普通人的體質,是不是一樣的。對普通人有用的方法,對他們也一樣有用嗎!”。


  聞言,武仁也有些無奈的想了想,道:“欣兒不在,她那玲姨也消失了許久,沒有出現了。所以,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辦法的,隻能按著大媳婦兒,你說的辦法試一試了!”。


  秦素梅道:“那,咱們現在就找個幹淨地方,讓他先躺下吧。這麽抱著,也挺累人的。”。


  武仁道:“嗯!詩詩,清,清兒!”。


  眼下,紫蛟和黑彪並不在身邊,武仁能使喚的也就趙柔、劉韻詩兩人。


  但為了冷落趙柔,讓她知道自己那急躁的,自以為是的脾氣並不好,武仁隻能硬著頭皮,將目光投向了那曾經誓死追殺自己的旱魃——小清兒。


  所幸,在愛屋及烏之下,小清兒並沒有當麵給武仁難堪,而是在得了劉韻詩的示意後,一句話不說的就跟在她身後,在周圍不斷的找尋著可以暫時居住的地方。


  最後還是在一處離小山坡足有五、六裏遠的一處石山下,找到了一處比較空曠的山洞,然後將山洞裏一些比較晦暗的汙垢清洗幹淨,讓小楊宏平躺了下去。


  看著小楊宏那年紀輕輕,且還頗有幾分俊秀之氣的模樣,秦素梅再次伸手在他那額頭上摸了摸,試探了一下熱度,道:“武仁,你來吧!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


  “什麽?脫衣服?”


  在聽見秦素梅所說的話後,武仁和劉韻詩還沒什麽,但趙柔卻已經忍不住羞澀的,撇開眼睛竟不敢再去看小楊宏一眼。


  身為過來人,秦素梅自然知道,那些未經人事的小女孩的羞澀。


  所以,在看見趙柔那羞澀的模樣後,秦素梅緊接著便道:“其她的人,出去外麵候著!或是去找些器皿,盛一些清水回來,讓武仁將就著這些清水,給小楊宏擦身子。”。


  “啊!呼!”


  聽得自己不用留在山洞裏,趙柔心裏有些失落、無奈之餘,但也有些鬆了口氣的,輕咬著嘴唇看了武仁最後一眼,然後才跟在劉韻詩身後,出了山洞。


  然後與劉韻詩和小清兒一起,來到最近的一條山溪邊,將手裏那利用內息切成一段段的,一端開口,而另一端卻帶有竹節的竹子,輕輕的浸入了溪水裏,道:“詩詩姐姐,你說,武哥哥,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要不然,他之前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的,連一句話也不與我說,連一個表情也不願意給我了?”。


  看著手裏的竹節咕嘟嘟的,很快就盛滿了清水,劉韻詩將竹節從溪水裏提起來,然後再認真的盯著趙柔的眼睛,說道:“柔兒,你既然說武仁他不喜歡你了,那你覺得,他為什麽會不喜歡你?或說是,他為什麽會喜歡你呢?”。


  趙柔道:“我,以前的武哥哥,對我可溫柔了!那時候,我無論說什麽,做什麽,武哥哥從來不阻止我,也不會說我,更不會像剛才那樣,一句話也不與我說,更不會看都不看我的,就盯著那小楊宏。”。


  對於趙柔心裏的那種失落感,劉韻詩自己也不太了解。


  但想到自己以前曾經的失戀,她自然也能明白,當一個女孩兒有了心上人,而那心上人卻不將她放在心裏的,那種難受的感覺。


  因而,在聽完趙柔的牢騷之後,劉韻詩卻沒有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也沒有說些溫暖的話去寬慰她,而是嚴肅的盯著她的眼睛,道:“柔兒,你知道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有多讓人反感嗎?”。


  “我,我,”


  顯然,趙柔到現在也沒覺得,自己實話實說有什麽不對,或說是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自從實力有了進步,甚至是發現秦素梅的實力,竟然是這麽強大之後,心裏的意識悄悄的竟發生了一些,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的變化。


  可剛才因為突發的遇見了小楊宏,還在小楊宏感到驚懼、害怕之後,出言譏諷,刺激的他在回想起之前看見的畫麵之後,終於受不了,暈倒了。


  劉韻詩看趙柔這會兒,還有些沒有想太明白的,眼神飄忽著、茫然著,但就是沒有恢複之前的清澈和單純。


  想到這兒,她悄悄的歎了口氣,道:“柔兒,我覺得,你還是在這兒冷靜會兒吧。等你什麽時候想明白了,知道自己錯在那兒了,然後再回去找武仁,向他道個歉,認個錯。然後,這事兒在武仁那心裏,也就過去了!”。


  趙柔心裏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想到武仁剛才對自己的態度,她還是覺得,劉韻詩剛才說的,或許是對的。


  然後,看著那雙手提竹筒,就要回去的劉韻詩和小清兒,道:“那,武哥哥就暫時交與你了!詩詩姐姐,我,我先暫時留在這兒呆著,等我什麽時候想明白了,然後再回去找武哥哥,向他道歉。”。


  劉韻詩道:“嗯!我和武仁會在山洞裏等著你回來的!柔兒!”。


  “哎!走了!就這麽走了!現在就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了!我剛才真的做錯了嗎?武哥哥!”


  看著周圍那空蕩蕩的山林,聽著腳下那溪水潺潺的聲音,吹著那清涼的山風,趙柔忽然感覺,自己一個


  人的時候,竟然是這麽孤獨的,似乎根本沒有人懂自己,也沒有人願意向著自己,替自己在武仁麵前說句話,求個情,那怕是秦素梅也沒有。


  而且,想到自己之所以這麽對小楊宏,那都是因為小楊宏,對自己的武哥哥不敬,所以自己才想要以牙還牙的,將他對自己武哥哥的不好,全都還回去。


  越是如此想,趙柔越感覺自己沒有錯,甚至還應該的到自己武哥哥的誇讚,被他承認才對。


  但對比自己現在的落寞,而小楊宏這個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現在卻得到了所有人的關心,被眾人在精心的照顧著。


  趙柔那心裏的不岔越來越甚,越來越甚的,忽然,一道極度憤怒的咆哮,就像是平地泛起的風雲一樣,席卷了周圍的山林和小溪,刮倒了不少的大樹、花草不說,但還將一些溪水卷上高空,讓它們化做了一滴滴的水滴,從空中慢慢的飄落下來。


  山洞裏,那看著劉韻詩隻帶著小清兒回來,但卻將趙柔留在了溪邊的武仁,他關心的看著劉韻詩,道:“詩詩,柔兒呢?她怎麽沒有隨你一起回來?”。


  山洞的洞口,那剛與小清兒提著裝滿清水的竹筒,漫步進了山洞的劉韻詩,她並不知道在那溪邊到底發生了的什麽事兒,但將自己離開時,故意將趙柔留在那兒,讓她冷靜冷靜的事兒說了。


  然後才將竹筒遞了過去,道:“怎麽樣了?武仁,小楊宏他沒事兒吧?”。


  武仁道:“應該沒事兒。再怎麽說,這小子也是一個化神境的高手。雖然他的修為是被暫時封印了,但身體素質和那絕強的修為,也不是這麽容易說垮就垮的。”。


  雖然劉韻詩現在就站在山洞裏,與小楊宏也不過相距丈許遠,但她卻始終不敢睜眼,向著小楊宏那一絲不掛的軀體看上一眼。


  但唯有那經曆過各種風、霜、雨、雪的秦素梅,她在毫無顧及,也沒有羞怯的,拿著一塊從自己身上撕下來的破衣袖,沾著一些清涼的溪水,一點點,一遍遍的在給小楊宏擦拭著。


  希望可以用溪水的清涼,給小楊宏那有些熾熱的身軀,降降溫。


  頭頂上,宇宙的星空裏,那與“書生”似乎達成了什麽協議的金玉玲和楊紫欣,她們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一個陌生的女人在替代著自己,照顧著自己的小侄兒(弟弟),她們彼此對望了一眼,然後又都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想著自己自幼與小楊宏一起長大,雖然在這個過程裏,自己與他時不時的會有些爭拗,也會竭盡全力的打一架,但從來沒有將誰真的打傷,又或是希望對方會受傷的,從此再也不能與自己敵對。


  是以,此時的楊紫欣那心裏有些難過的,輕輕咬著嘴唇,道:


  “玲姨,難道,我們就真的不能靠近伽馬星,或是將宏弟接回來,給他治傷?”。


  金玉玲道:“欣兒,你也不要怪玲姨心狠!而是,之前的那隻地獄炎魔,它那實力你也是見識過的。在一般的情況下,無論金丹境的修者,他那實力和法寶有多厲害,但都不可能越級殺人,威脅到你和宏兒的安全。但化神境的高手,那卻不一樣!”。


  聞言,楊紫欣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在遇見那隻地獄炎魔的時候,竟然在區區一個回合內就落敗了,而且還身受重傷的,差點兒就死了。


  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戰鬥,和殺戮過。


  所以,在與別人交手的時候,自覺或是不自覺的,總會留幾分力道,也沒有將敵人置於死地的殺意。


  想到這兒,楊紫欣隻能在心裏暗暗的祈禱著,想道:“宏弟,你自己多堅持一下。等過了眼下這關,你那心性會有所成長的,以後再也不會這麽無知和盲目的仁慈了。宏弟!”。


  但在金玉玲不忍心的看著小楊宏生病,可又想著讓他得到鍛煉,咬著牙不讓自己心軟,而楊紫欣卻在暗暗的為他祈禱的時候,此時的小楊宏卻陷入了一場危機之中。


  準確的說,是在夢裏陷入了一場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的大危機。


  看著眼前那數十個緊盯著自己的修者,瞧著身後那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狼群,還有左側那兒,轟隆隆的一陣浪潮,不斷的在拍擊著崖岸。


  甚至,在自己的右側,那還有一個修為已經達到金丹境的修者,他也在對自己步步緊逼的,正冷笑著向自己慢慢走了過來。


  小楊宏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窘迫,這麽害怕和求助無門的,喉嚨裏嘶啞的,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跑!跑!跑!你繼續跑,你繼續跑啊!你怎麽不跑了?小子!哈哈!”


  “嗷嗚!嗷嗚嗷嗚!”


  也不知是因為身處險境,讓自己變得實在太緊張,還是因為體力和法力損耗的太多,讓自己有些疲乏的,連腦子這會兒也有些暈乎乎的,看著眼前的狼頭、人影,竟然出現了無數重複的幻影。


  小楊宏用力的搖了搖頭,將自己腦子裏那種不適的感覺驅逐掉,然後才咬著牙,看著眼前的,那個明明已經被八爪抓住了的洪俊,道:“你,你這家夥不是已經被那隻八爪給抓住,吃了嗎?但為什麽現在卻還在這兒?”。


  洪俊道:“八爪?你是在說它嗎?”。


  順著洪俊的目光向身後看去,小楊宏但見,一道極其高大、磅礴的身影,忽然如小山一般向自己壓迫了下來。


  看著眼前那隻熟悉的八爪,正從崖壁下慢慢的爬了上來,而且剛一出現就立馬揮舞著觸手,將自己

  給纏繞住抓了起來,小楊宏心下忍不住吃了一驚的,用力掙紮著就想從八爪的觸手中掙脫出去。


  但因為那隻八爪的力量實在太大,而自己的身體現在實在太虛弱了,在掙紮了好一會兒後,也沒有掙脫開八爪的纏繞,還被它拉扯著,一點點在不斷的靠近著它那張巨口。


  想著自己之前就看見,洪俊這個金丹境的修者,就是這麽被眼前這隻八爪的觸手給纏繞住,然後一點點的,也不等他掙脫,就一口將他給吞沒,沉入了那碧藍的深海底下。


  小楊宏不用想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掙脫眼前的,這隻八爪的觸手,那等待著自己的將是死亡,和屍骨無存。


  “嗯,呀呀,哼!”


  小楊宏雖然已經在極力的掙紮著,甚至還發出了一連串的悶哼,但最後卻還是因為實力不敵,被那隻八爪纏繞的越來越緊的,幾乎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但看著周圍的狼群、修者群體,還有那修為已經達到金丹境的洪俊,他(它)們似乎對這隻八爪都很忌憚,當下既不敢上前與這隻八爪對峙,也不想再因為自己,再搭上他(它)們那一條條的性命,然後就這麽調轉頭,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小楊宏感覺自己心裏的絕望,幾乎快要登臨絕頂的,有些麵如死灰的看著那隻八爪,道:“畜生!吃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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