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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額···你剛才在說什麽?丫頭···”


  因為剛才有聽見劉韻詩在念叨,但卻又因為剛才一直在注意周圍的動靜有些分心,以及劉韻詩故意把話說的太小聲,所以黃彪才沒有聽清楚的開口詢問著劉韻詩!但在劉韻詩看來,眼前這隻老虎剛才攔著自己的時候雖然有些可惡,可那都是為了自己好的,不想讓自己跑上前去做無謂的,毫無價值的犧牲!所以她也不想自己剛才念叨的話被黃彪聽見的,但立馬轉移話題道:“啊···我剛才說什麽了?”。


  黃彪道:“啊···你剛才說···那條母蛟龍···對了!隱約的,我剛才似乎又廷你提起過那條母蛟龍!怎麽了?難道你發現那條母蛟龍其實並沒有離開這兒,但隻是先躲藏在某處地方,等我們出來之後好將我們一網打盡嗎?在那兒?在那兒?那條木蛟龍在哪兒?丫頭···”。


  劉韻詩道:“啊···沒有!我感覺,那條母蛟龍這會兒是真的已經走了!隻是···如果按她所說的,她這會兒之所以離開,那隻不過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準備渡劫,但隻等渡過了天劫,成為了金丹境的大妖之後在回來找我們···找武仁報仇,那···黃彪,你覺得···她···那條母蛟龍有可能渡過天劫嗎?”。


  黃彪道:“這個···不好說!如果是換了之前···換了在看見武仁這麽一個純正的人族竟然也可以變成龍族之前,我或許了可以基本肯定,那條母蛟龍十有八、九是渡不過天劫的,但因她身上的氣息太暴躁,沒辦法做到那些細微的控製,讓它們滋養、保護著自己的肉身!但現在···武仁這麽一個人族都可以成為龍族,我實在無法確定那條母蛟龍她···嗯···開始下雨了!那條母蛟龍似乎也開始渡劫了!···”。


  “轟隆···隆隆···嘩嘩···颯颯···”


  “嗷···嗷···”


  聽著那從天空中忽然傳來的巨響,以及那從極遠處傳來的,依稀可以辨別出是龍嘯的聲音,劉韻詩在知道武仁現在至少是無恙的情況下,但從水潭邊站起身來隻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看,道:“怎麽了?黃彪···”。


  黃彪道:“沒什麽!隻是···那條母蛟龍渡劫的過程似乎不是不太順利呢!”。


  劉韻詩道:“那條母蛟龍堵截的過程不太順利?你知道?黃彪···”。


  黃彪道:“我不知道!但從她剛才那一聲怒嘯來看,她似乎遇到了麻煩!而且···剛才那一聲怒嘯中隱隱的還帶有一絲痛苦!如果那條母蛟龍渡劫的過程順利的話,那她也不至於···嗯···你看···劫雲裏的旋渦···這···這好像才是第二道劫雷吧?但為什麽


  這麽快就出現了旋渦呢?難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條母蛟龍可能要危險了!”。


  劉韻詩道:“旋渦?危險?為什麽意思?”。


  黃彪道:“什麽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不是···丫頭,天空中的那個旋渦···也就是在極遠處的,那個由烏雲雲層幻化而成的旋渦,你看見了嗎?”。


  劉韻詩道:“旋渦?看見了!不過那旋渦又怎麽了?黃彪···”。


  黃彪道;“怎麽了?丫頭,你沒有渡過天劫,也沒有看其它妖獸渡過天劫,所以你不知道,這種漩渦···尤其是在劫雲中出現的旋渦,那其實不是什麽旋渦,那是劫雲在醞釀下一道天雷,在吸納著周圍的能量所引起的一種變化!所以每當有天劫出現,而在那天劫形成的過程裏又有這種“旋渦”出現的時候,那往往就意味著接下來的天雷將會很厲害的,那隻渡劫的妖獸要是實力稍弱些,但在這種劫雷之下隻怕撐不到第二道天雷就會被轟死了!所以我剛才才會說那條母蛟龍可能有麻煩了的,此次能不能渡過天劫那就很難說了!”。


  劉韻詩道:“是嗎?劫雲中有“旋渦”出現,那就意味著接下來的劫雷會變得更厲害,那渡劫的對象接下來很有可能就會有麻煩的,能不能渡過天劫就變得有懸念了!可是···黃彪,據我所知,你們這兒不是有兩隻···不是···是有兩個···你們這兒不是已經有兩個已經渡過了天劫的,成就了金丹境的大妖嗎?他們之前渡劫的時候難道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旋渦”?”。


  黃彪道:“這個···丫頭,我們大王的事兒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們大王渡劫成妖的時候我還沒出生的,他在渡劫的時候,那劫雲裏又沒有出現“旋渦”,我哪裏知道!但在我所看見的···不說以前,但就說最近了一百多年來我所看見的,那些實力都達到練氣境巔峰的妖界前輩,它們在渡劫的時候,有些有出現“旋渦”,有些沒有!但不管它們渡劫的時候有沒有出現“旋渦”,但最後無一例外全都死了!真的!全都死了!連一隻渡過天劫,成就金丹的都沒有!”。


  劉韻詩道:“一隻···一隻都沒有?”。


  黃彪道:“沒有!一隻都沒有!不僅如此!但還有些遇見了“旋渦”的前輩,它們連第二道天雷都接不下的,但在遭遇了那第二道天雷之後就立馬四肢僵硬,倒地死了!便是那屍體也···也因為承受不住“旋渦”中噴吐出來的,強大的雷霆之力,被烤焦了!所以啊···最近這些年來我雖然一直都有在修煉,但卻再也沒有以前勤奮的,但就怕自己的修為什麽時候達到了練氣境巔峰,然後不得不渡劫的,不管自

  己願不願意都得“找死”!”。


  劉韻詩道:“找死?黃彪,如果按你這麽說,那豈不是說···如果近些年來你一直都有在努力的修行,那你的實力是不是就不止這一點兒的,甚至早就可以突破目前的境界,大大練氣境高階了?”。


  黃彪道:“也可以這麽說吧!練氣境高級?哎···如果不是害怕渡劫,誰又不想兢兢業業、沒日沒夜的苦修行?誰又想讓自己的修為變得這麽弱的,隻要是任何一隻實力稍強的家夥都可以欺負你?那還不是因為害怕渡劫!渡劫?渡劫?哎···嗯···丫頭···快看···第二道劫雷馬上就要下來了!快看···”。


  順著黃彪的目光看去,劉韻詩但見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可以清楚的看見,天空中那本來還在不斷醞釀著雷霆的,劫雲裏的“旋渦”,它這會兒竟然不再像之前一樣,一片漆黑的,什麽也看不見!但時不時還有些細小的雷霆不受控製的從裏麵“飆射”出來!那模樣就好像是某個水杯裏的容積已經達到了飽和的狀態,但又因為有水流在不斷的流入,所以杯子裏的水才會不是控製的從杯子裏滿溢出來!

  但就在劉韻詩腦子裏的念頭剛轉動了一會兒,那個在劫雲裏形成的漩渦忽然卻噴吐出一道匹煉似的長虹,但就這麽從空中激射而下的,將那處在遠方,將那條雌性冰藍蛟龍狠狠的轟擊在地麵上!


  雖然因為距離的原因讓自己無法看見,但劉韻詩在腦子裏依稀可以“看見”,一條實力強悍的母蛟龍竟然因為不敵天劫劫雷,然後不由自主的就這麽被它轟擊在地上,在那堅硬的地麵上砸出了一個十數丈寬,數丈深的巨坑!


  可就在劉韻詩腦子裏的“畫麵”剛閃現的時候,一聲巨大的,響徹整個天地的巨響卻立馬闖入了耳邊,然後她忍不住卻感覺整個人都是一個顫栗的,驚悚的震顫了一會兒,道:“這···怎麽回事兒?剛才那聲雷鳴未免也太···嗯···”。


  “轟隆···隆···隆···”


  “嗷···嗷···”


  與前一道響徹天地的,與那幾乎讓自己的耳朵失聰的巨響相比,後麵那道有些太過於遙遠的嗷嘯卻似乎因為距離太過遙遠,又或是因為之前聽見的那道雷鳴聲太過於響亮,所以才感覺著它竟然是這麽微小的,幾乎是可有可無一樣!但就在那接連不斷的龍嘯聲響起的時候,劉韻詩或許還沒什麽反應,但在巨虎——黃彪聽來,那道龍嘯聲幾乎是預示著那條母蛟龍即將麵臨的結果,也是讓自己更懼怕渡劫的一個警示,道:“完了···完了···那條母蛟龍···她基本上已經完了!想要渡過天劫,那已經不可能了!”。


  聽得黃彪這話

  ,劉韻詩不解的隻看了看他,看了看那龍嘯聲傳來的遠方,道:“黃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完了?還有那條母蛟龍···她這會兒又怎麽了?難道你能看見···隔著這麽遠,那不可能啊!”。


  黃彪道:“是啊!隔著這麽遠,我卻是看不到那條母蛟龍現在的現狀!但是···丫頭···你聽見了嗎?剛才的龍嘯聲···”。


  劉韻詩道:“剛才的龍嘯?聽是聽見了,但那龍嘯聲這麽小,我聽得有些不太清楚!但那又怎麽了?黃彪···”。


  黃彪道:“怎麽了?聲音雖小,意義卻大!也許在你們人族聽來,我們妖獸的吼叫隻不過是一些毫無意義的,但因為不會說話,所以才不得不發出的吼叫!但在我聽來,剛才那道龍嘯聲裏蘊含了無盡的痛苦、虛弱,還有···不甘和憤恨!這也就意味著,那條母蛟龍她···她···”。


  劉韻詩道:“她?她怎麽了?黃彪···”。


  黃彪道:“她···因為被雷擊而痛苦,因為實力損耗嚴重而顯得虛弱,但又因為看見自己才不過接下了兩道天雷,後麵還有著兩道比之前更可怕的天雷,所以眼見著自己渡劫無望,報仇無望才感到不甘和憤怒!丫頭···那條母蛟龍她完了!我···我以後呢?我以後還要努力修行,然後再一步步的踏入那條母蛟龍的後塵,踏入那些死去的,妖界前輩們的後塵,乖乖的去那天劫下等死嗎?丫頭···”。


  劉韻詩道:“黃彪,你怎麽會這麽想呢?天劫···那既然是上天創造下來,但在你們妖獸···不是···因為我身體裏也融合了變異獸的基因,所以我自己應該也算是半個妖獸的,說不定等我將來的修為強大了也一樣要麵臨天劫!不過,黃彪···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我們將來要麵臨的是什麽樣的困難,甚至是死劫,但我們根本沒辦法躲避,更不能躲避的隻能盡自己所能去麵對,甚至是將它一一化解的,讓自己走出那在別人看來幾乎是無解的困境!至於修行···我想,你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困惑,那也許是因為看見的有太多的妖界前輩渡劫失敗,所以才會感到害怕的,幾乎不敢修行,更不敢讓自己的修為進步的太快!是這樣嗎?黃彪···”。


  黃彪道:“這個···也許是吧!從我三歲那年因為不小心吃了一株“通靈草”,開起了靈智,懂得了修行開始,我就為了不讓自己被人欺負一直在努力的修行,努力的修行,但在短短十數年時間裏就讓自己的修為快速進步,踏入了練氣境低級的境界!但在數天後···”。


  想起自己以前看見過的某個可怕的場景,黃彪這會兒仍感到有些心有餘悸的,但停頓了會兒隻


  深吸了口氣,以緩和自己那有些緊張和害怕的心情!但這模樣在劉韻詩看來卻有些奇怪的,但想到武仁之前與它戰鬥的時候,每每都會被它虐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但在最後一次戰鬥的時候還被它三、兩下就擊成重傷!但那時候的黃彪是這麽幹淨利落,揮灑自如的,一點兒也沒有現在這樣的怯弱和遲疑!

  看了眼眼前的水潭,想武仁在鑽入水潭之前雖然受了傷,但卻還不至於會死的,想來隻要等他恢複了元氣,完成了銳變之後就會自己出來了!所以劉韻詩這會兒才有心情、有精力分析黃彪臉上的表情,道:“黃彪,你···這似乎一點兒也不像之前的你啊!黃彪···”。


  黃彪道:“我不像之前的我?是嗎?嘿嘿···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們人族不是時常這麽說嗎!我們妖獸沒有開啟靈智的時候,腦子裏除了僅有的一點靈性就什麽也沒有的,一切全憑本能行事!但若是開起了靈智,懂得了修行,那又要麵臨著天劫的考驗!而且這道考驗幾乎是十死無生的,一百隻渡劫的妖獸卻沒有一隻可以保證渡過,然後從此擺脫自己的命運,成為那金丹境的大妖!如果換了是你,那你還會想著拚命的修行,拚命的增長自己的修為,然後去直麵那幾乎是必死的天劫嗎?丫頭···”。


  “如果換了是我···”


  聽得黃彪的詢問,劉韻詩在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後隻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會的!黃彪···如果換了是我的修為已經達到李練氣境高階,那我一樣的還會努力修行,讓自己的修為早日達到練氣境巔峰,直麵天劫!”。


  黃彪道:“你···你傻了呀?丫頭···天劫···天劫···那可是天劫啊!那幾乎是必死的,十不存一···百不存一的天劫啊!你竟然這麽期盼著自己的修為進步,期盼著早日渡劫,你那不是在自己找死嗎?丫頭···”。


  劉韻詩道:“找死?也許吧!不過···黃彪,你有沒有想過,但如果你沒有機緣巧合的吃了那株“通靈草”,沒有開啟靈智,不懂的修行,那你覺得你這會兒會在做什麽?”。


  黃彪道:“我?如果沒有吃“通靈草”?沒有開啟靈智?不懂的修行?那···那我這會兒大概早就已經死了,或是又再次重新輪回的,不知投胎成了什麽種類的野獸吧!”。


  劉韻詩道:“是嗎?不知投胎成了什麽種類的野獸?但你為什麽不幻想著自己可以投胎轉世為人,但卻還想著去做野獸,做妖獸呢?黃彪···”。


  黃彪道:“做人?哪有這麽容易!丫頭,雖然我不知道這天地的規則如何,但我想···一隻畜生如果這麽輕易就可以轉生成人,那人也不會這麽怕


  死的,但在自己做盡惡事之後卻會突然開始懺悔,祈求菩薩、佛祖會原諒他們,讓他們可以再世為人,而不是飽受惡業的墮落為首獸了!”。


  劉韻詩道:“是啊!人人都知道做人容易,與獸為難!但是你為什麽就不想想,人為什麽會轉生成野獸、妖獸,而妖獸為什麽卻不能這麽輕易就轉生成人呢?難道這一切僅僅隻是因為人生而高等,野獸生而低端嗎?黃彪···”。


  黃彪道:“這···也許不是吧!畢竟,佛祖曾言——眾生平等!如果這個天地從一開始就不公平的將人和野獸分為三、六、九等,那它也不應該稱之為天地,而應該稱之為“蔑視終生”了!可那又怎麽樣呢?丫頭···該轉生成野獸的,還是野獸,該轉生成人的,他還是人!也隻有我們這些實力不強,沒有背景的才會淪落成野獸,但期盼著那天能有機會吞下一株靈芝仙草,開啟靈智,學會那修行之法,然後好以此擺脫野獸的宿命,成為那超越於普通人族的金丹境妖獸!甚至是期盼著將來能有機會達到那更高級的境界,超脫於生死之外!丫頭,你覺著呢?”。


  劉韻詩道:“我覺著···黃彪,我該說的答案你剛才不是都已經說出來了嗎?”。


  華表道:“啊···我?我剛才已經將答案說出來了?什麽時候的事兒?我自己怎麽不知道呢?丫頭···”。


  劉韻詩道:“不知道?黃彪,你剛才不是說···做人不容易,但做野獸卻更難嗎!”。


  黃彪道:“是啊!但是···但是這難道就是你所說的答案嗎?丫頭···”。


  劉韻詩道:“雖然不是,但也已經離那答案不遠了!黃彪···”。


  黃彪道:“不是?但卻已經離得那真正的答案不遠了,這是什麽意思?你倒是說清楚點兒,不要讓我總是猜來猜去的呀!丫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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