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聽得前邊忽然傳來一聲滿含怒氣的厲喝,李榷抬起頭來卻見街道對麵,呂布此時正腳跨赤兔馬,手持方天畫戟的怒目瞪視著自己,且一見得自己便策馬揚鞭的向自己飛快的呼哨而來,且還一副要殺自己而後快的模樣,李榷自知自己的武力還遠遠及不上呂布,是以趕忙策馬後退的隻躲藏在侍衛的保護之中,道:“呂布,你想做什麽?”。
呂布道:“想做什麽?取你狗賊性命!你膽敢假傳義父命令,私自調兵包圍司徒府,在你眼裏還有沒有義父,還有沒有我大漢朝廷了!李榷···你乖乖受死吧!啜···”。
李榷道:“住手···呂布···你···本將軍乃是奉太師命令,特意持太師名帖來···”。
呂布道:“休要廢話!拿命來吧!李榷···哈···”。
“鏘···噗嗤···噗嗤···”
看那呂布怒氣衝衝的衝上前來,然後便像是砍瓜切菜似的連殺數人,將自己身前的護衛打散來到自己近前,李榷當下不得不拔劍出鞘的將那向著自己橫掃而來的長戟擋住,然後趕忙的隻借勢一滾落下馬來,快步躲進了侍衛群裏,道:“呂布···住手···你若是再不住手···那可莫要怨怪我李榷要對你不客氣···呂布···”。
呂布道:“對某不客氣?便憑你?李榷,你有那本事嗎?哈哈···拿命來吧···李榷···殺···”。
“噗嗤···噗嗤···”
“啊···啊···”
“轟隆隆···咯咯咯···”
眼見著自己身旁的侍衛沒有一個能擋得住呂布一個回合的,在瞬間便斷頭的斷頭,分屍的分屍,且連他麾下的鐵騎正“轟隆隆”的從街道對麵飛快的奔上前來,李榷知道自己若是走遲半步便連性命也難保的,當下管不得那許多的隻趕忙翻身上馬,越過身旁一眾護衛向著皇宮所在的方向逃去,道:“呂布,你這魯莽匹夫!今日之仇某給你記下來!來日若有機會,某定將取你項上人頭,以報今日之辱!撤···快撤···啜···啜啜···”。
呂布道:“想逃···沒這麽容易···殺···”。
“殺···啊···”
當兵的吃餉殺人實屬平常,但今日被呂布帶著麾下鐵騎這麽追趕著,李榷知道自己晚走半步便將性命不保的,當下也管不得許多隻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將胯下的馬匹驅趕的“呼哧呼哧”的不斷喘著粗氣的,待來到皇宮前卻是已經走不動了的,“噗咚”的一聲便向地上倒了下去,而他也被摔了個狗吃屎的連嘴角都破了,但聽得身後那“轟隆隆”的鐵騎呼嘯聲正在不斷的接近,他趕忙的從地上爬起來隻呼喊道:“來人···來人···本將軍乃是太師麾下將軍李榷···本蔣軍有大事要稟報太師···爾等速速進去通報···”。
宮門前,一眾侍衛聽得李榷呼喊,且看著遠處正有一大隊鐵騎呼嘯而來,當下趕緊緊閉宮門隻將李榷扶了進去,然後派人去傳報董卓之餘便全都上了城牆,張弓搭箭的瞄準了那跟在李榷身後追趕而來的呂布,道:“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否則我等便將放箭將爾等射殺與宮門了!”。
而那一路追趕著李榷來到宮門前的呂布,他聽得宮牆上的侍衛竟然說要射殺自己,且眼睜睜的看著那要將自心愛的女人敬獻給董卓的李榷被他們攙扶了進去,心下怒極的隻道:“憑爾等也想射殺本將軍?嘿嘿···爾等有何本事便盡管拿出來吧!眾將士聽令···攻破宮門···誅殺李榷···殺···”。
“殺···殺···”
“站住···奉先將軍···”
聽得宮門上的侍衛認得自己,呂布知道以自己麾下鐵騎攻打皇城定然要吃大虧的,當下隻趕忙順勢揮手將身後眾將士攔了下來,道:“爾等既然認得本將軍,那卻還不快快打開宮門,將李榷那匹夫與本將軍交出來!”。
宮牆上,那率先喊話的侍衛首領聽得呂布竟如此咄咄逼人的,不止要攻打皇城,且還想讓自己將李榷交出去,他心下雖然鬱悶,但卻也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且也及不上人家在董卓麵前受寵的,強忍著怒氣隻道:“奉先將軍莫急!李榷將軍這會兒已然進宮去麵見太師的,想太師他老人家很快便會召您入宮的,讓您與李榷將軍當麵把話說清楚的!”。
呂布道:“說清楚?本將軍與他李榷無話可說!本將軍隻想將李榷這廝剝皮抽筋、吃肉喝血的,爾等若是再敢阻攔本將軍,那爾等可也莫要怨怪本將軍對爾等不客氣!來人···準備攻城器械···半柱香過後,彼等若是再不打開城門,我等即刻攻城···誅殺李榷···”。
“吼···吼···吼···”
雖然早便聽說了呂布麾下三萬鐵騎訓練有素,與敵人交鋒素來所向披靡的從不曾被打敗過,但這會兒見得他們將皇宮包圍的那氣勢···那場麵···那侍衛首領才明白自己與人家之間的差距的,暗暗冒著冷汗隻期盼董卓的信使能快些趕來,要不然以自己麾下這些侍衛根本便敵不過人家的,怕是抵抗不過半個時辰便會立馬敗下陣來!
而恰巧的,便在那侍衛首領如此期盼著的時候,皇宮裏果真有一太監急急忙忙的從裏麵跑了出來,且還氣喘籲籲的呐喊著,道:“呂布···呂奉先接旨···太師令···令呂布···呂奉先···即刻散去麾下將士···速速跟隨雜家進宮麵見太師···不得有誤···欽此···”。
聽得那太監喊話說是自己義父要麵見自己,呂布知道自己再想要殺死李榷已經不可能的,將手上的方天畫戟和胯下的赤兔馬交與屬下後隻空著雙手走進了那重新打開的宮門,跟著那傳旨太監來到董卓平日裏見人、議事的“太極殿”,且一上得前來便向那穩坐大殿中央上首處的董卓便是單膝一拜,道:“義父,請您將李榷這假傳旨意、圖謀不軌之人交與奉先,奉先這便替您將這反叛之人斬殺了,免除後患!”。
董卓道:“奉先···你且聽某說···李榷乃是奉了某之···”。
然而,呂布也不待董卓把話說完便打斷了他,道:“義父···您不知道···李榷這廝竟然敢假傳您之懿旨,私自調兵包圍了司徒府,且還想將貂蟬據為己有的,將您賜予奉先的未婚妻子據為己有!義父,李榷自私實在是可惡之至、該死之至!奉先還請義父千萬莫要聽他一派胡言的,請義父這便將他交與奉先,讓奉先殺了他,免除後患呐···義父···”。
董卓道:“夠了···奉先,某隻道你對此一無所知的,且也是出於對某的忠心,所以才敢私自調兵,圍殺李榷!但此時看來,你是···”。
“太師···還請太師三思啊!···”
眼見著呂布與董卓之間的火氣馬上便要被激發起來,李榷知道呂布手上還掌握著三萬訓練有素的精銳鐵騎,是自家主公董卓麾下最是勇武、得力的大將,而潼關外的各路兵馬此時卻在不斷匯聚的,隨時都有可能準備發兵,討伐自家主公,所以在這個時候更不能與呂布起衝突的,秉著讓自己受些委屈、受些罪,以便安撫呂布這個勇猛的匹夫,道:“太師···某···李榷知罪!還請太師看在李榷以往對太師您忠心耿耿,從無二心的份兒上,還請太師從輕發落,饒李榷一條小命吧!太師···”。
董卓道:“什麽···李榷···你···你···”。
瞧著那跪下地上的李榷悄悄的向自己使來了眼色,董卓冷靜下來的才明白到他的意思,但也便因此才更覺著眼前這個武力平庸的屬下更是貼心的,心下暗暗感動著隻裝著生氣的怒哼一聲,道:“李榷···你···你···好···好啊···莫不是奉先所言果然全都是真的?你方才竟然私自調兵包圍了司徒府,且還想將貂蟬···司徒王允的那個女兒,吾兒即將過門的未婚妻占為己有?是與不是?”。
李榷道:“是···是···不過···太師···李榷隻是想···李榷聽說···那司徒王允的女兒貌美絕倫的,乃是我洛陽第一美人兒!所以李榷便想悄悄的將她抓來,敬獻給太師!但不想她竟然是奉先將軍那未過門未婚妻,所以···太師···李榷知罪!但請太師看在李榷以往對太師您忠心耿耿,且還立下過許多汗馬功勞的份兒上,還請太師饒恕李榷···放過李榷的一條小命吧···太師···”。
董卓道:“饒你?饒你!本太師能饒你,但吾兒奉先卻斷然繞不得你!縱容屬下···私自調兵···欺人妻女···這一條條···一件件拿出來可都是死罪!李榷···你···你實在是太讓本太師失望了!來人···速速將這心懷不軌、謀反叛逆之人拿下!打入死牢!奉先···義父···義父實在是對此一無所知的···怎麽也沒想到李榷他竟然會如此的···如此的···怎麽樣?奉先,貂蟬···貂蟬她沒事兒吧?”。
“太師饒命···太師饒命···小人不敢了···太師饒命啊···奉先···奉先將軍···求您定要在太是麵前替李榷多多求情···求太師他饒過李榷一條小命···求太師他饒過李榷一條小命吧···奉先將軍···奉先將軍···”
聽著李榷那求饒之聲一直不斷的從大殿延伸至太極殿殿外,呂布感覺著自己心裏的一口怒氣瞬間便全消了的,向董卓抱拳行了一禮後隻道:“回義父話,貂蟬沒事兒!但奉先若是去遲半步,那貂蟬小姐她隻怕早便已經被李榷這廝給抓走了的,那奉先以後隻怕便再也不能全心全意的為義父您效力了!義父···”。
董卓道:“沒事兒便好···沒事兒便好···隻是想不到李榷這廝竟然膽大至此的,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與自己的同僚為敵!奉先,李榷這廝雖然實在可惡,但他再怎麽的也是義父麾下大將,所以義父便想···你是否可以網開一麵的,不要再與他計較了!”。
呂布道:“義父,你這意思是···您想讓奉先放了那李榷?這···這不行!他卻竟然敢打奉先未婚妻的主意,那奉先即便是不殺他也得讓他在那天牢裏囚禁致死的,非如此難消我心頭之恨!”。
董卓道:“奉先,你這話的意思莫不是···好···好···囚禁著便囚禁著!但你與貂蟬的婚事義父也做不了主的,你還是自己去與那王允說吧!來人···送客···”。
“義父···您···好···好···嗬哈···哈哈···”
“奉先將軍···請···”
雖然早便聽得王允命人傳來消息說,李榷帶人包圍司徒府將貂蟬抓捕入宮是自己義父的主意,但這會兒通過言語試探之後呂布卻還是不敢相信的,滿心憤怒、鬱悶的隻大踏步離開了皇宮;而董卓看著他那離去的背影,想到方才他為了一個女人竟絲毫也不顧自己的命令,一心的想要至李榷於死地,董卓知道他此次果真是已經變了心的,將來要是再反叛與自己,那自己隻怕是不死也得褪層皮了!
一想到這兒,想到他手下那三萬精騎,董卓信息啊有所忌憚的隻長籲了口氣,道:“來人···快去將李榷將軍找來···本太師有要事要與他商議···快去···”。
“是···遵命···太師···”
殿外,那一直守候在外聽候命令的金瓜武士,他們聽的董卓叫喚後趕忙的隻應諾了一聲,然後曲江那隻不過是被帶到了大殿東廂候命的李榷叫了過來,而李榷剛一進來便立馬向董卓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一禮,道:“俾下李榷,拜見太師!”。
董卓道:“起來吧!李榷!李榷,你說···奉先他當真會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反叛本太師嗎?”。
李榷道:“這···太師,若是在以往,屬下還不敢斷定,但是現在···現在···奉先將軍她為了一個女人,在沒有的得到太師允許之前便私自調兵···追殺屬下···且還準備攻打皇宮···出言試探···凡此種種,屬下覺得奉先將軍他此時雖然還不至於謀反,但卻已經完全靠向王允了的,再想讓他像以前那般對太師您忠心耿耿,那隻怕是不太可能了!”。
董卓道:“是嗎?已經靠向了王允那隻老狐狸了!那看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