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聽得孫甘詢問,玉兒隻將後來發生的事兒全都與他說了,然後懇求的看著孫甘,道:“二少爺,求你了!求你便幫幫小姐吧!您若是不幫小姐,那家裏的那些人定然不會原諒小姐的!而他們若是不原諒小姐,那小姐她以後隻怕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二少爺···”。
孫甘道:“好了!玉兒,你別說了!事兒我都知道了!我這便立馬回家裏去說服大伯他們,然後好讓那···袁···袁仲禮是吧?”。
玉兒道:“是的,二少爺!”。
孫甘道:“便宜他了!白撿了姐姐的這麽大個便宜!且還···倒是某這已經虛長二十年有餘的卻還未娶妻!”。
玉兒道:“二少爺,人家知道您極是歡喜那吳家大小姐的,隻要您將小姐的這事兒辦成了,那玉兒便說服小姐她為您做媒,向那吳家提親!您覺得如何?二少爺!”。
孫甘道:“玉兒···你···你···此話當真?”。
玉兒道:“當真!”。
孫甘道:“果然?”。
玉兒道:“果然!”。
孫甘道:“那好!玉兒你不用多說了!為了那吳小姐,某孫甘什麽都答應你!玉兒,嗬嗬!對了!玉兒,你這便回去向姐姐她說一說某的事兒,而某這便也立馬回家裏去為姐姐她說服大伯他們去!”。
玉兒道:“那···玉兒這便先行告辭了!二少爺,請!”。
孫甘道:“啊···玉兒請!請!秀怡···秀怡···嗬嗬···”。
“便這樣,二少爺他立馬便答應了的,當時便命人準備了快馬,在玉兒走後他便也回孫家去了!”
聽得玉兒這話,縣令夫人孫···不···此時應該說是袁夫人——孫秀娘,她鬆了口氣隻看著那躺在自己身旁的袁仲禮,道:“夫···夫君,人家以後便是你的人的,你一定要待人家好些,可以嗎?”。
袁仲禮道:“夫人,某這累得腰都快要斷了的,難道某方才對您還不夠好嗎?夫人···”。
那夫人道:“夫君,你···你盡會說些葷話來調侃人家!討厭!”。
竹兒道:“夫人···您···您若是當真討厭夫君,那方才為何卻說自己今夜才體會到了咱們女人的趣味呢?”。
孫秀娘道:“竹兒···你···你要死了!這些話你也說得出口的···羞死人了!”。
而袁仲禮卻道:“對啊!還是竹兒會體諒某!夫人,您···啊···對了!某怎麽便忘了呢?玉兒她為了咱們的事兒一直在騎馬來回的出城、進城,想這會兒早便已經累極的,玉兒,你且將衣服去了,然後回床上來歇息一會兒吧!”。
孫秀娘道:“啊···是啊!夫君不錯,秀娘怎麽卻忘了玉兒她累了一整夜的,到的這會兒還不曾好好的歇息過呢!玉兒,快來!姐姐這個位子讓給你的,你便讓夫君他摟著你再好好的睡一會兒吧!”。
玉兒道:“不用了,夫人!隻要夫君和夫人您能歡喜,那玉兒即便是累些也沒什麽的!”。
孫秀娘道:“可是···夫君,你看玉兒她···”。
看著孫秀娘那有些憐惜的眼神,袁仲禮掀開被子便一把將那坐在床前的玉兒摟住,道:“好了!玉兒,你這會兒便聽夫人的話,待在夫君的懷裏睡醒之後再想其它的事兒吧!”。
而玉兒見得自己被袁仲禮這麽緊緊的摟抱著,看了他一眼後隻嬌羞的慢慢低下了頭,道:“那···那玉兒便聽夫君的!夫君說讓玉兒怎麽的···那···那玉兒便怎麽的吧!夫君···”。
然,便在袁仲禮摟著懷裏的玉人兒沉沉睡去等待天明的時候,那才剛從軍營裏出來的府衙縣令張俊清,他感覺著自己身下的兩條腿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癱軟無力的隻往那地上一坐,道:“那該···該死的孫甘···竟敢不···不給本官發兵···怎麽辦···呼呼···那···那些亂民若是不能平定,那本官的位子定然也難全的,隻怕這腦袋也有些危險了!還有那···累死本官了!早知道當初逃出來的時候便該先回府衙裏去牽匹馬出來,要不然本官這會兒也不至於會這麽累了!哎···”。
說著,張俊清坐在地上緩了口氣,錘了捶腿,隻待恢複了些力氣後才有繼續念叨著,道:“怎麽辦呢?從這兒到城裏還有數裏遠的,本官此時即便進了城,可手裏若是沒有兵丁、衙役,那些亂民根本便不會聽本官的,隻本官自己一個人又如何能鎮壓的住他們?若不然···啊···對了!孫家?那孫甘雖然不聽本官的,但他卻一定會聽那孫家的呀!隻要孫家的兩個老東西發了話,那便不愁那孫甘不發兵了!孫甘···嗬嗬···”。
一念及此,府衙縣令張俊清感覺著身上的力氣恢複了些的,轉過方向便又向著城外那孫家大院所在的莊園走去;而此時的孫家莊園,那二少爺孫甘自得了玉兒替自家姐姐答應的允諾,滿心歡喜的隻在當夜便騎著快馬回到了莊園,且待翌日一早自家大伯、伯母都起來了之後,他借著向二老問安的機會便大著膽子將昨夜那張俊清來找過自己的事兒說了,然後試探著隻道:“大伯,您覺著甘兒該出兵嗎?”。
而那上首處,孫家大老爺孫鍾,他雙手持著茶盞隻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後將它慢慢放在了桌上,道:“甘兒,你自己既然已經做出了抉擇,那這會兒為什麽卻又要來問某呢?”。
孫甘道:“我···侄兒這不是便因著拿不太定主意,所以這才回來問詢大伯您嗎?”。
孫鍾道:“是嗎?我看你此次回來不僅隻是為了這事兒吧?甘兒···”。
孫甘道:“我···是!我承認!大伯,甘兒此次回來除了問詢您這事兒之外,為的還有大姐她···”。
孫鍾道:“大姐?秀娘?秀娘她怎麽了?甘兒,莫不是此次民亂禍及了府衙,而你大姐她當時正好在那府衙裏的···她沒事兒吧?”。
看著自己大伯那一提到自家大姐便立馬變得極是緊張著急的模樣,孫甘心裏有了些把握的隻鬆了口氣,道:“事兒倒是沒有!隻不過···那張俊清因著想攀附權貴,巴結袁家,然後好以此脫離咱們家的掌控!是以當人家袁家派人給他送了名帖、書信後便立馬自作聰明、自作主張的,根本不與咱們家商議便私自決定火燒楊家,且後來還被人給發現了!因而才激起了民變的,釀成了今日之大禍!所以,大伯,甘兒覺得,像張滾請這等人是絕不可信的,咱們莫不如再扶植一個聽話些的人做縣令,然後好能讓他更好的繼續庇護咱們孫家不是!”。
聞言,孫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孫甘好一會兒隻道:“是嗎?甘兒,你心下當真是如此想的嗎?”。
孫甘道:“那是當然!大伯,甘兒雖然才疏學淺,但那一顆愛護我孫家的忠誠之心可是絕無虛假的呀!”。
孫鍾道:“是嗎?那小子叫什麽名字?今年虛長幾歲?家住何方?父母高堂可還健在?”。
孫甘道;“大伯,你···您···嗬嗬!您這話是何意啊?”。
孫鍾道:“何意?甘兒,你此次不便是為他做說客來了嗎?這會兒大伯既然以及答應了,可你為何卻還吞吞吐吐的呢?”。
孫甘道:“啊···大伯···您···您答應了?您真的答應了?”。
孫鍾道:“要不然你以為呢?”。
孫甘道:“那太好了!嗬嗬!大姐的事兒若是成了,那我與秀怡便也···嗬嗬···”。
瞧著孫甘那不住的傻樂著的模樣,孫鍾咳了咳隻道:“甘兒,你卻還沒說那人是誰呢!”。
而孫甘想到自家大姐的事兒成了,那自己的心上人馬上便也要成為自己的妻子的,心下歡喜的也沒有提防的便順口將袁仲禮名字說了出來,但不想卻驚的那孫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什麽?袁仲禮?袁家的家丁?一名小小的家丁竟然敢···反了!反了!他在我杭州城裏釀出如此大禍,我都還沒去找他麻煩呢,他這反倒先覬覦起我孫鍾女兒的美色來了!來人!立刻給我召集莊園裏的所有護院,然後跟隨某一道進杭州城裏去平亂!順便的好將袁家那名家丁給某抓起來殺了!”。
“是!老爺!”
看那聽得吩咐衝將進來的兩名家丁當真便要去召集所有家丁、護院,孫甘醒悟過來的隻趕忙阻止道:“等等!大伯,你···你方才不是才答應的好好的嗎!這會兒怎麽卻又立馬反悔了呢?大伯···”。
孫鍾道:“反悔?某不隻是反悔!某還要親手把那該死的家丁殺了呢!你們別管他,且立馬按某吩咐的去做!”。
那兩名家丁道:“是!老爺!”。
“站住!”
眼見著說理不成,孫甘當下沒奈何隻一咬牙,道:“大伯,你···你若是敢盡起家丁去與大姐為難,那···那侄兒便也立馬盡起麾下將領,誓死保衛杭州城,保護大姐和···和姐夫!”。
“姐夫?”
聽得自己這侄兒竟然叫袁仲禮那麽個小小的家丁做姐夫,孫甘恍惚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的隻又重複了一遍,道:“姐夫?甘兒你···你···你當真是氣煞我也!”。
孫甘道:“侄兒不敢!但隻是侄兒覺得,當初侄兒便對那張俊清不太相信,隻大伯您一直說他有才華,是個可造之材,且還將大姐嫁給了他!可後來呢?他自娶了大姐之後便對她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甚至才不過一年便納了妾,娶了填房!甚至後來還···還和著那小妾一道欺負大姐,給大姐臉色看!隻大姐她一直不敢將此事說出來的,怕咱們擔心!但是···大伯···其他的便不說的,單隻此次那張俊清闖下大禍,且還差點兒便牽連到了我孫家!大伯你難道卻還要繼續相信他這樣的人嗎?”。
被自己侄兒這麽一直詰問著,孫鍾感覺著臉麵有些掛不住的,臉色漲紅的隻大聲嗬斥道:“我···你···我的事兒不用你管!你隻需管好你自己的那些事兒便是了!”。
孫甘道:“是啊!大伯您是家主,家裏所有的事兒都由您說了算!可是難道這樣便可以不管自己女兒的死活了嗎?啊!大伯,您不隻是咱們孫家的家主,我孫甘的大伯,您可還是大姐的爹爹,孫秀娘的父親呢!您難道便能這麽殘忍的···眼睜睜的將自己的女兒再一次推下火坑嗎?”。
孫鍾道:“我···你···呼呼···”。
“老爺···老爺···我聽丫鬟們說,您正在與甘兒吵架,這事兒是真的嗎?甘兒···”
看著那匆匆從門外進來的夫人,孫鍾感覺著胸口上憋著的氣消了大半的,硬著頭皮隻緩步上前將自家夫人扯到了一邊,道:“夫人,你不是在那後院裏與弟妹商議著準備給甘兒找門匹配的親事的嗎?可你這會兒怎麽卻出來了呢?”。
那模樣長得頗是清秀、貴氣端莊,且年約四十來歲孫夫人聽得自家老爺問詢,溫柔的看著他隻抓著他的一雙大手,道:“人家這不是聽說您正與甘兒吵架,怕你們吵著傷了和氣,所以這便來勸你們來了嗎!甘兒,你與你大伯有什麽事兒說不開的,怎麽到這後來卻吵起來了呢?”。
孫甘道:“那還不是因為大···”。
瞧得孫甘開口,孫鍾生怕他口無遮攔的把所有事兒都說了出來,讓得自己夫人擔心,他趕忙阻止了隻道:“好了!甘兒,你說的事兒大伯全都答應你便是了!那個···夫人,你與弟妹商議的如何了?可有找到哪家能與甘兒相匹配的女孩兒沒有?”。
被自家夫君這麽一打岔,孫夫人想起此前與自己那妯娌商議了許久卻還沒有結果,所以忍不住的隻歎了口氣,道:“還沒有呢!老爺!人家那些姑娘一聽說提親的是咱們甘兒,當下便說咱們甘兒是帶兵的莽夫,與他們那些世代的書香門第不合!所以便都拒絕了!”。
孫鍾道:“這···村夫之見!咱們甘兒文能就、武能動,是這世上難得的絕世好男兒!隻她們那些被酸臭腐儒培養出來的家族偏見難解!不要也罷!不結也罷!倒是甘兒···你歡喜什麽樣的女孩兒且與大伯說說,大伯親自為你做媒!”。
本來,孫甘在聽得自己大伯答應了自己之後,心下歡喜的正欲歡呼,但忽然聽得大伯母說竟沒有女兒家歡喜自己,心下不由得便又變得有些失落,可這會兒當聽得自家大伯要為自己做媒,他那心情經曆了起起伏伏隻變得有些變幻不定的,道:“您說的是真的嗎?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