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偏見
聽得劉虎考慮的周到,在旁邊竟然還多準備了一頭騾子背負行禮的,趙柔將自己手裏的行禮給了他後便道:“劉虎,你這馬車是從哪裏找來了?我與雪兒姐姐那日因著馬車沒有了馬匹,所以後來才不得不將它給舍棄在了路上,但你怎麽卻又將它給找回來了?”。
聽了趙柔這話,劉虎小聲的嘀咕著道:“這···我還道那劉有才一個鄉村土財主怎麽卻會有這麽好,這麽漂亮奢華的一輛馬車呢!原來卻是因為人家仙子覺得麻煩扔下了,然後才被他給撿了便宜,拉了回去!”。
趙柔道:“你方才在說些什麽呢?劉虎···”。
劉虎道:“啊···沒有!沒什麽!仙子,小的方才隻是說,可能是因著這輛馬車與你們的緣分還未窮盡,所以才會讓小的又給您們給找了回來的再載您們一程吧!”。
趙柔道:“是嗎?可為什麽我方才聽得你說的卻不是這些呢?劉虎!”。
劉虎道:“那是因為小的方才···”。
“柔兒,你且莫要再問了!咱們也是時候該出發了!···”
聽得雪兒開口,剛才才被絮兒“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的趙柔溫柔的隻應承了一聲,道:“哦!柔兒知道了,雪兒姐姐!”。
雪兒道:“劉虎,我看你還是改個名字吧!畢竟你那名字···劉虎···劉虎···流匪猛於虎,非善良之輩該有的名字!”。
劉虎道:“這···雪兒仙子,小的自幼父母雙亡,且長大之好又疏於讀書的,籮筐大的大字也識不得幾個!劉虎子名字也隻是小的在成為土匪後為了顯得威風能嚇住別人而改的名字,所以仙子您若是想讓小的自己給自己改個好名字,那小的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改呀!仙子!”。
看劉虎說著,將手裏的行禮重新包裹好後隻將它們一一掛在了騾子背上那些被固定了的扣子上,雪兒沉吟著想了想,道:“你既姓劉,且給自己取名為虎,那不若便該名叫做劉洪吧!-——劉者,留(流)也!洪者,山水與共之洪也!水若止息,可滋潤萬物;水若決堤,凶猛而下,萬物無可阻擋也!怎麽樣?劉虎,你覺得這個名字可還好?”。
劉虎道:“劉洪···劉洪···好!好!仙子!小的···小的以後便叫這個名字了!劉洪···劉洪···嗬嗬···我叫劉洪···我劉洪以後再也不是那些土匪流寇的之流的醃臢邋遢之物了!嗬嗬···多謝雪兒仙子···多謝雪兒仙子···嗬嗬···”。
雪兒道:“你喜歡便好!不過,劉洪,咱們還是快些兒出發吧!你看這會兒時辰已經不早了的,再過一會兒隻有要到中午了!”。
劉虎···哦不···是劉洪,劉洪道:“是是是!雪兒仙子請上馬車,小的這便驅馬趕車出發了!嗬嗬!劉洪···嗬嗬···”。
雪兒道:“好了!劉洪,你在將馬車往北趕出百多裏,待繞過了前麵的大湖之後咱們便立馬轉道向西,一直向西的去往那素有極西之地之稱的昆侖山,你識得路嗎?”。
劉洪道:“仙子放心吧!小的雖然沒去過那什麽極西之地的昆侖山,但小的對咱們這周遭百多裏範圍內的地方卻極是熟悉的,絕對是不會走錯路的!且小的虛長了這二十來年的歲數雖然沒有學得什麽了不得的本事,但這張嘴卻是夠伶俐會誇人,臉皮也是夠厚的不怕問人的,所以您將這些問路趕路的事兒交與小的絕對是錯不了的,仙子!”。
雪兒道:“那這驅車趕路的事兒便交與你了!”。
劉洪道:“仙子放心!劉洪一定會將您交付與小的的事兒做的穩穩妥妥的!仙子小心了!小的這便要趕車了!啜啜···”。
雖然這劉洪在伏牛山的山寨裏算不得什麽了不得的人物,但不想這趕車技術卻是極好的,讓坐在車裏的雪兒感覺著自己此時便像是坐在家裏的椅子上一般的,穩穩當當的便是竟然感覺不到絲毫顛簸,且看著車窗外那不住的後退著的街道,雪兒感覺著車裏的氛圍似乎有些沉悶,然後瞧著趙柔那看著自家少爺欲言又止的小模樣,知道她可能是因著自己方才在客店裏與她說過的那些話兒,所以此時心裏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所以她將窗簾布放下來隻伸手去抓著趙柔的小手兒,道:“柔兒,你怎麽了?你這莫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吧?雖然我方才與你說話的語氣是重了些,但我那也是為了你好!你這丫頭太是天真的,不知道這世上心思複雜之人太多,你若是一個不小心的便會輕易的將人家給得罪了!”。
趙柔道:“雪兒姐姐,你有些言重了!柔兒早已經不將方才的事兒放在心上的,柔兒這會兒隻是在想,為什麽世上的大多數人都要這麽辛苦地活著呢?他們難道便不知道一個人若是心思複雜的話,那到得最後被拖累的除了他們自己之外卻沒有別人了嗎?”。
雪兒道:“知道與不知道又能如何呢?普通人的眼睛和腦子裏早便被世俗催眠了的,他們除了會不斷的追尋那無止境的虛無金錢和名利外,他們什麽也看不見了的隻以為自己是聰明人!至於他們為什麽要如此做,這個我倒是有些不太了解了!少爺···”。
聽得雪兒詢問,那方才在客店裏還像是個色胚模樣的小楊磊忽然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待將趙柔摟在懷裏後隻看著雪兒,道:“雪兒姐姐,你說世界上的女人那麽多,可為什麽這會兒卻隻有你與柔兒會成為我的女人呢?”。
雪兒道:“這個···少爺···你···你怎麽又···”。
看著那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的趙柔躺在小楊磊懷裏,但卻害怕自己一出聲便會被車簾外的劉洪聽見的隻能咬著銀牙閉上了眼睛,雪兒秀紅著雙頰隻側過了臉,續道:“少爺,咱們這會正趕著路呢!你···你怎麽可以這樣的···柔兒···”。
小楊磊道:“是啊!咱們這會兒正趕著路的,雪兒姐姐你覺得我做這事兒不合理!可是,雪兒姐姐,這世上的大多數人他們隻會承認他們自己知道,又或是他們自己樂意接受的事兒!為什麽呢?因為他們感覺著任何在他們自己認知之外的事兒若是忽然出現,那必然會給他們帶來一些他們不了解、也害怕去接受的痛苦!所以他們會主動的去排斥任何對他們不好,又或是僅僅隻是表麵上對他們不好的事兒!”。
雪兒道:“這又是為什麽呢?少爺!”。
小楊磊道:“因為他們早在出生不久之後便用那虛無的名、利、生、死填滿了自己的內心!便像是一個小嬰兒剛出生,待過得數月有了自主意識且也學會行走之後,他們的父母早早的便教育他們,讓他們認識什麽是名利和金錢,什麽是上、什麽是下,然後那些無知的嬰兒便在下意識裏的將這些不應該屬於他們的東西給記住了,且深深的根植在腦海裏的,一但將來得到或將要得到之時,他們按心裏便或得意,或失落的一直左右著他們的思想和心情!所以後來我才不再看書的,隻因不想被那些酸儒腐朽的思想左右了而已!”。
雪兒道:“少爺,若是如你說的這般,這個世界若是沒有了那本來固有的思維和生存方式,那天下百姓豈不都會變得無所適從了嗎?”。
小楊磊道:“是啊!也便是因著天下的百姓害怕失去固有的生活方式,讓自己變得有些無所適從,所以他們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想要有一個領袖出來領導他們的,哪怕是那個領袖隻是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鄉野匹夫!如那劉邦便是如此!”。
聽了小楊磊這話,當下不隻是雪兒,便連那閉目隱忍著的趙柔也忍不住好奇的睜開了眼睛,道:“少爺···你···你能不能先將柔兒放開···若是···若是您真的想的話···那···那待到晚上柔兒再好好的服侍您便是了!少爺···呼···呼···”。
小楊磊道:“柔兒,原來你已經醒了呀!而且,你也想聽我與雪兒姐姐說的這些話,是嗎?”。
趙柔道:“嗯···柔兒···柔兒也想聽呢!少爺···嗯···”。
小楊磊道:“那···好吧!柔兒···”。
感覺著那不住的在自己身上做弄著的大手這會兒終於停了下來,趙柔長長的籲了口氣隻道:“少爺,如您方才說的那般,百姓們都喜歡順從!可為什麽有些時候他們卻又要合起來造反的將一些統治他們的君王們推翻呢?”。
小楊磊道:“那是因為他們活不下去了!順民···順民···順從君王統治的是順民、是百姓,可是當這個君王索要的太多,從而使得當時的百姓感覺著活不下去之後,他們骨子裏的順從便會逆反的轉過來將那君王推翻,然後再換一顆可以讓他們繼續活下去的君王!這也便是自古以來王朝興替亙古不變的原理!”。
雪兒道:“可是,少爺,這百姓若是都不順從,那這天下豈不是都要亂套了嗎?且若是那樣的話,天下的百姓豈不是便更難存活了?”。
小楊磊道:“雪兒姐姐,你說的沒錯!所以這世上大多數的百姓才會是百姓,而君王卻隻有一個!因著順者生存,逆者,要麽成王,要麽死亡!且買有第二條路可選!”。
趙柔道:“那修者呢?修者又算得是什麽呢?少爺!”。
小楊磊道:“修者?他們隻是一群不想被順,但也不想逆反的,正處於迷茫、摸索之中的人而已!”。
趙柔道:“少爺,你說的這些似乎真的是很準確呢!但隻是柔兒有些不太明白的,咱們修者不是從太古時候便已經有人成就了那長生之道了嗎?可為什麽傳到現在卻反而似乎是越來越弱的,能有人修到那金丹境便已經是極了不得的呢?”。
小楊磊道:“那是因為···哎!柔兒,在那極是遙遠的太古時代裏,那時候因著天地初開,萬物才剛開始幻化生長的,周圍那誕生的靈氣和各種元氣都極是充裕的,讓得那時候的妖獸和人輕易的稍稍一努力修行便能獲得莫大的力量!所以那時候的人們大多數都極是強大、長壽的,時常會被後來的人們誤以為他們早便已經得道長生的,隻要學著他們的功法繼續修行便能的道歉人一般的道果!但他們卻不知道,後來的大天地因著太古時發生了太多的修者之間的大戰,使得地脈被破壞的太嚴重的,此時大天地所擁有的靈氣與太古時代根本便無法相比,所以無論是任何修者,他們即便得到了當時那些大能的修行功法,但卻在也不能修得與那些大能一般境界的,修得那萬物腐朽而我不朽的境界了!”。
聽得小楊磊這話,趙柔想到自己爹爹死的時候,那個彈琴的女修者僅隻為了一門修行功法便追殺了自己與爹爹十多年,心下不由得為她感到悲哀的隻歎了口氣,道:“他們這又是何苦呢?何必呢?隻是可憐了爹爹他···哎···少爺···”。
小楊磊道:“柔兒,你這丫頭在歎什麽氣呢?你莫不是以為太古時代的修行功法不能讓現在的修者長生,然後這個大天地裏的修者便再也不能回到太古時代那般的繁盛了吧?”。
趙柔道:“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少爺!”。
小楊磊道:“你這丫頭啊···嗬嗬···修行,容易的時候有容易的修行,困難的時候有困難時候的修行!因為修者稱之為“道”那些虛無的東西,它從來不會因著天地萬物的變化、毀滅而消亡!重要的是你自己能否參悟透天地萬物幻化的本質,又或是看清楚你自己的本來麵貌而已!”。
趙柔道:“天地萬物幻化的本質?自己的本來麵貌?少爺,你這話的意思是···”。
小楊磊道:“我的意思便是···柔兒,你看著馬車是用什麽做的呢?”。
趙柔道:“木頭啊,少爺!”。
瞧自己一句話說出口,小楊磊無語的還在呆立著,而一旁的雪兒卻先“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道:“柔兒···你···你這丫頭···嗬嗬···”。
趙柔道:“雪兒姐姐,你笑什麽呢?難道柔兒方才說的不對嗎?這馬車難道不是用木頭做出來的嗎?”。
雪兒道:“沒···沒錯···嗬嗬···馬車···咳咳···馬車是用木頭做出來的!但隻是···柔兒,那你可知道這木頭又是怎麽長出來的呢?”。
趙柔道:“木頭?那當然是從地裏長出來的呀!雪兒姐姐···”。